小尤董在嘉木酒店订了六桌酒菜，大尤董知道后颇为震惊，问他要干什么。尤嘉楠坐在尤朗对面，道：“我们要分班了嘛，请我们老师同学吃个饭。”


    很符合小尤董既帅气又慷慨的人设。


    “虽然，这几桌菜我们很请得起，但是，”尤朗忽然严肃起来，“尤嘉楠，你给我看看你点的菜，重油重辣，又是爆炒又是油炸，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身体好了就给我乱吃东西！”


    尤嘉楠不以为意，扁扁嘴道：“那，那我总要请同学吃点好的吧，总不能我开了几桌，全是白水焯青菜。”


    “少在这里偷换概念，除了重油重辣就是白水焯青菜？你也不要太瞧不起酒店的厨师。你要么就按照酒店定制的常规菜单来准备，要么就别在酒店吃！”


    尤嘉楠格外愤怒，总觉得随着自己渐渐长大，爸爸就没有这么爱自己了，特别他上了高中以后，一点都不像小时候有求必应，现在点个菜都不让他如愿！


    “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尤朗知道自己这儿子，金贵得很，又一股子傲气，小时候还听话，长大了就越来越不好管，一点不如意就要摆脸色，天天得哄着。


    “哼！”尤嘉楠扭过头，娇嗔的模样跟在学校简直是两个样子，“老师同学中午就要到了，你让我现在换菜单，我不要！”


    尤朗黑着脸，喝道：“过来！”


    办公室就他们两个，有什么话得靠这么近说？尤嘉楠预知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恼怒道：“你又要打我！我不过去！”


    怎么回事？比小时候还难教！尤朗一拍桌子，怒道：“你别逼我逮你！你就尽管不听话，看等会谁吃亏！”


    尤嘉楠忽然想起以前，有一次尤朗要打他，他死活不肯过去，结果被尤朗逮住按在腿上一顿揍。为了羞他，还特地把办公室门打开——虽然说这一层就没几间办公室，也没什么人会在走廊上听他挨揍，但是这威慑力也太强了吧！


    果然，尤嘉楠犹豫的当儿，尤朗就起身去把办公室门拉开了，大剌剌地敞着，像是欢迎任何人进来一样。尤朗踱步到沙发旁坐下：“你要不服我管了就自己出去，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一点都不拦着你，你要是还叫我一声爸爸，就现在过来。”


    尤嘉楠慢慢撅起嘴，有点害怕：“爸爸，能不能，把门关上？”


    “不能，都是你自己讨的。”


    尤嘉楠虽然长大了些，但到底还是小尤董，一到挨打的时候就只能任由爸爸揉圆搓扁，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他皱着眉头，慢腾腾地走到爸爸身边，嘟囔道：“爸爸，我都十六了。”


    尤朗一把将人抱住打横，三两下揭了裤子，一巴掌甩了上去：“你也知道你十六了，你干的事像十六岁吗？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欠揍，你羞不羞？这么大个人被爸爸按在腿上打屁股？”尤朗一边说话一边“啪啪啪”地落了好几下巴掌。


    尤嘉楠强忍着不敢喊，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这要是突然走个人进来，看见他这样被爸爸打，他以后就不用见人了。


    “爸爸，”尤嘉楠小声求饶，“我知道错了，门，门还开着。”


    尤朗“啪”一声把果冻一样的小屁股打得来回弹：“挨打的时候你知道错了，一早干什么去了？”


    尤嘉楠难为情地闭上了眼，自欺欺人地想没人听到没人看到没人知道……


    身后的巴掌还在下落，屁股的颜色逐渐赶上了脸颊的深红，尤嘉楠越来越难以忍耐，最后不由得挣扎着哼了几声：“爸爸，疼……太疼了……我等会还要去吃饭。”


    “啪！”“着什么急吃饭？你吃到教训了吗？”


    “吃到了吃到了，我以后不敢了爸爸。”


    “啪！”“真不敢了？”


    “呜……真不敢了。”


    “啪！”“以后再这样怎么办？”


    这问题咋回答呀？尤嘉楠沉默了会，没有说话，结果更重的一巴掌拍下来，疼得他直接飙泪：“啊！！爸爸，不要打，我以后不这样了，再这样就打屁股。”


    尤朗一点不心疼他，该怎么打还怎么打，一连打了三巴掌才问：“打屁股，怎么打？打多少？一个一个给我说清楚！”


    这太羞人了！尤嘉楠欲哭无泪：“爸爸，如果我再这样，爸爸就，就，就用手打我的屁股五十下，可以吗？”


    “啪啪啪啪”，一连四下巴掌拍下，尤嘉楠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打熟了。


    “用手打，你不嫌疼我还嫌，我警告你，以后再敢乱点东西吃，要么皮带要么藤条，你自己看着选，你要是嫌屁股坐着太舒服了，我就成全你！”


    “不不不，不是，爸爸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尤嘉楠眼泪都要出来了。


    尤朗不解气，最后“啪”地给了他重重的一下，然后把人抱起来，让他光着屁股站在自己面前。尤嘉楠羞得不敢看人，一直垂着头。尤朗面色凝重，一点不见轻松：“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不让爸爸操心了？”


    尤嘉楠本来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听爸爸这话，又有点心酸。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为了自己，爸爸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想到爸爸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尤嘉楠觉得挨顿打都不算什么，便不觉得羞了，只觉得愧疚：“爸爸……”


    “你说你，这么大了也不知道顾着点自己身体，以后上大学了，爸爸不跟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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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


    尤嘉楠一想到要和爸爸分开就难受，也顾不上自己还背着错，整个人抱住爸爸，黏着不愿意放开：“对不起，爸爸，我以后不任性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尤朗顺势抱着他：“就会说得好听，下次这样真的不饶你了，叫大家都上来看你挨打，然后再告诉你的老师同学。”


    “不要……不要挨打……”


    尤朗搂着孩子，不愿意放开：“楠楠，爸爸不年轻了，说不好哪天就不能照顾你了，你要爱惜自己，不要让爸爸操心，知道吗？”


    尤嘉楠听不得这种话。在他心里，爸爸是一座大山，不管什么困难都能严严实实地挡住，总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一想到爸爸可能会老会死，他就要落下泪来：“爸爸，爸爸不要离开我……”


    “爸爸不会离开楠楠，爸爸会永远和楠楠在一起，但是楠楠也要答应爸爸，要学着照顾自己，好不好？”


    尤嘉楠点点头：“我会的。”


    尤朗给小孩揉了揉屁股，帮他穿上裤子：“好了，去吃饭吧，有什么就给爸爸打电话。”


    尤嘉楠到的时候老师同学们都到了，他走到颜丹琳旁边的空位坐下，程老师问他怎么在自己家酒店吃饭还迟到，尤嘉楠顶着脸上还没完全褪下去的红晕道：“就，有点事。”


    “什么事啊？”有人问。


    尤嘉楠不好意思看人，顾左右而言他。程松直倒是觉得尤嘉楠这个状态实在太熟悉了，每当他被程老师打了以后就是这样的，于是他问：“楠楠，你坐着还好吗？”


    果不其然，尤嘉楠的脸更红了，深呼吸两下，眼神飘来飘去：“我，我很好啊，怎么，问这个？”


    “哦，我以为你爸打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桌人疯狂大笑，笑得尤嘉楠抬不起头来。程老师笑了一会，担心学生不好意思，于是扯着旁边的程松直拍了几下：“我有时候也打程松直，他可有经验了。”


    大家又开始笑班长，程松直恼怒地扭开了：“你别碰我！”


    “你们叶老师也打他，小时候程松直淘气，叶老师藤条都打断了。”


    “哎呀！你都说是小时候，不许说了不许说了！”


    “说！”方韵言喊，“老师再说点，我想听班长挨打！”?“有什么好听的呀？”程松直愤愤道，“就是我数学没有考到满分，叶老师就让我撑在桌上，拿藤条抽我屁股，差几分就打多少下。”


    “那现在呢？现在还打吗？”


    程松直拉着嘴角，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假笑，以示回答。这一桌人全看懂了，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气得程松直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