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清和是在四战开始之后才意识到剧本诅咒的目的。


    “穷其一生试图挣脱命运的努力终成徒劳，每一分挣扎都会成为走向最恐惧未来的助力！！”


    剧本的诅咒是一种规则的力量，它会最大限度地影响未来，让事态向着诅咒目标靠拢。


    让她顶替大筒木辉夜的角色有两个作用。


    一是让她这个局外人入戏，限制她的身份。


    二是剥夺她的力量，限制她的实力。


    世界意志已死，但世界轮回的法则并未被修改。


    宇智波清和想要终止忍界的轮回重启，就必须按照剧本释放大筒木辉夜，夺回权能，修改规则。


    如果不按剧本走，世界会重启。


    也就是要用宇智波斑做祭品。


    但宇智波清和拯救忍界的初衷，就是为了宇智波斑。


    拯救宇智波斑的方法是先亲手杀死他，再复活其灵魂。


    这是规则推演出来最接近诅咒内容的解法。


    “怎么说呢，规则果然是死的。”


    宇智波泉奈对此评价极低，“漏洞百出的逻辑。”


    偏离剧本的判断依据和偏离比例，“宇智波斑”这一角色背后的灵魂和身份。


    非要说的话，继承了宇智波斑意志的带土也是“宇智波斑”。


    轮墓影子也是“宇智波斑”。


    －


    战场上，宇智波斑已经获得十尾，进入了白发白袍的六道模式。


    但他表情怏怏的，就算是八门凯都没能提起他太多的兴趣。


    他已经过了会为燃烧青春而喝彩的年纪。


    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是的，闹剧。


    宇智波斑是个傲慢而谨慎的人，然而剧本里的他却只剩下了傲慢，虽然聆听遗言等待对手开大确实是很有高手风范，但在抵达六道层级之后，除了防御和被动挨打以外，唯一的攻击手段竟然是求道玉。


    幻术呢？没有眼睛都能用的完全体须佐呢？独属于他的轮回眼技能轮墓边狱呢？


    你不能说获得了新的力量以后，以前所拥有的便都成了过眼云烟吧。


    这份不满以至于他被击中后都没说出那句堪称名台词的夸赞。


    残肢重生愈合后的斑站了起来，挥出一颗求道玉，意图带走凯那仅剩而微弱的生命之火。


    关键时刻，那颗急速而去的求道玉被突然出现的鸣人一脚踢飞。


    这次拦路的小子只有一个。


    宇智波斑大概能猜到宇智波清和在其中的作用。


    或许，剧情变动的容差比他想象中要大一点。


    宇智波斑记得这个小子，是个连乌合之众都听不懂的笨蛋。


    “Naruto？”


    “哎，老爷爷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斑有一瞬间的无语，这几个字就大喇喇地写在清和传过来的剧本封面上，连带着还有一堆异世界漫画、动漫、各种衍生品用幻术传输过来。


    那个图标多到晃眼睛，他要是记不住才是真的老年痴呆。


    宇智波斑施展出轮回眼特有的技能【天碍震星】召唤出数十颗陨石，要是任由其落下，这片战场上的人将无人生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巨大的石球上。


    也就在这时，宇智波斑飞向红色的月亮，施展了无限月读，耀眼的白光洒满大地，将暗沉的黑夜照亮如白昼。


    鸣人体内的阴之力在他周身附近展开结界，只来得及庇护了寥寥几人。


    战斗停歇，远处忍者大军也没了声响，这个世界又重回了夜晚的沉静。


    斑从空中落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告着自己是世界的救世主，身后的黑绝缓缓上前，悄无声息。


    正当双方气氛紧张、对峙的时候，黑绝悄然接近斑，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偷袭了斑。


    “错了，斑，你其实也活在虚幻之中，那是我为你创造的虚假世界。”


    斑的眼神中，却完全没有对于视为自身意志的黑绝背叛行为的震惊，反而平淡中带着几分怜悯。


    “绝，你视我为旗子。”


    “但你不知道的是，你同样也被命运戏耍。”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根本没有大筒木辉夜的存在。”


    黑绝震惊，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母亲的名字。”


    但他来不及追问了。


    被偷袭的“斑”身侧半步，真正的宇智波斑显露身影，“真是有趣的幻术。”


    宇智波泉奈与宇智波清和站在斑旁边，冷冽地看向黑绝。


    不远处的秽土火影们和缺少佐助的第七班也很震惊，“他们，这是内讧了？”


    千手扉间：“宇智波泉奈也复活了！！”


    鸣人：“哎，那个不是佐助吗？”


    春野樱一拳敲在了鸣人头上，“虽然看起来真的很像，但他不是啊！！”


    绝来不及感慨，计划已经到了这一步。


    而且他能感觉到手里的这个“斑”体内拥有一部分的十尾。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黑绝与轮墓斑融合，神树吸收的所有查克拉汇聚至他体内，大筒木辉夜降临。


    “母亲！”黑绝饱含热泪地呼唤自己思念了千年的大筒木辉夜。


    却没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他才发现，解封之后的大筒木辉夜面容沉静，像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像。


    而且这张脸，也越看越熟悉。


    她周身形成了一片真空带，斥力将所有的忍者隔离开，就连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都向后退了几步。


    宇智波清和动了，她飘到大筒木辉夜面前，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排斥。


    黑绝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清和双手捧住辉夜的脸，额头与她相贴。


    以她们为中心，耀眼的白光遮蔽了众人的视线，只听到书页被狂风拂过，哗啦啦翻飞的声音。


    光芒退散。


    黑绝惊恐地看着白发白眼的大筒木辉夜。


    “不！”


    醒来的这个人，是宇智波清和！！


    黑绝本以为宇智波清和是大筒木辉夜的一缕意识，就像它一样的存在。


    按理说应该是大筒木辉夜吞噬掉宇智波清和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可能是宇智波清和。


    “还不明白吗，绝？”


    “又或者是不肯承认你也只是一个棋子。”


    宇智波清和的手按在黑绝的眉心中央，阴阳遁术直接封印了这个道心破碎的逆子。


    直接宣判了真相。


    “大筒木辉夜的存在，从来都是你的臆想。”


    从来都没有大筒木辉夜这个人，那只是剧本在每个人脑海里增添的一段记忆，伪造出的虚假历史。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时的黑绝，那一定是道心破碎吧。


    千年的夙愿终于实现，结果却发现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甚至不是一个千年，是六个轮回里近乎六千年的希望破灭。


    虽然黑绝现在还不知道前五个轮回。


    但没关系，清和会让它亲眼见证一下的。


    秽土火影们还在观望战局，千手扉间却已经从之前的寥寥数语中推断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


    他难得有些怔愣地看着那边已经开开心心走到一块团聚的三个宇智波。


    “嘿，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吗？”清和用夸张的语气掩饰些许的紧张。


    “毕竟这可是久别重逢。”


    宇智波的感情一向内敛含蓄，她也只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宇智波斑却张开双臂，将泉奈清和一起揽进怀里。


    “当然！”


    无论未来如何，他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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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相遇，就是最美好的重逢。


    没有人能从宇智波手里夺走他们在意的东西。


    如果有，就狠狠撕碎胆敢伸出的手，夺回一切。


    在冥道中逐渐与残念斑同调的时候，他就开始期待起这一刻了。


    离开木叶，在地底独自枯坐的时候，宇智波斑也会偶尔想到，如果泉奈还在，如果清和还在，他是不是会愿意为他们放弃这条充满艰辛的道路。


    这就是他最在乎的家人，也是最在乎他的家人。


    他们只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


    如果无限月读是错的，是黑绝的骗局；那他们就把错变成对的，然后站在他身后喝彩鼓掌，斑哥拯救了世界，将地狱变成了天堂。


    “额，所以我们还打吗？”


    鸣人好奇地挠挠头，看起来最大的反派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而且也已经被封印了。


    好像，没有敌对的必要了，吧。


    “斑，可以解除无限月读了吗？”千手柱间察觉到宇智波斑的战意消散，“说实话，之前就感觉斑的战斗很敷衍来着，哈哈。”


    如果之前的做法都只是为了逼出黑绝或者解救清和的话，现在也该收手了吧。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宇智波斑的下一个反应。


    那将决定了他们的态度。


    说实话，没人想和那样的敌人死战。


    之前一个宇智波斑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还又多了个大筒木辉夜和宇智波泉奈。


    忍界：爱谁谁去，反正我滑跪了。


    “嘁。”宇智波斑不屑地切了一声，察觉到了对面的虚张声势和以势压人。


    清和察觉到了空间的波动，将视线投向左边，抬起了手。


    一枚金色的中间镂空漂浮着黑白混色宝石的棋子被恭恭敬敬地放置在她手心。


    “清和殿，此界与虚空的联结已构建完毕。”


    随着他的话语，水波纹的空间之后，走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宇智波。


    他们站在宇智波斑的背后，与忍界众人对立。


    “佐助？”鸣人甚至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身影，他安静地站在宇智波一族的人流中，却是那么放松自如的神情。


    但宇智波佐助没有看他。


    宇智波斑曾经独自一人离开木叶，夕阳下没有一个族人愿意跟随他。


    或许后来有很多人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但没关系，宇智波清和是来寻亲的，不是来当判官的。


    既然错了，就让它变成对的。


    宇智波清和笑嘻嘻地把棋子递给宇智波斑，“斑哥原本的计划是要自己取代大筒木辉夜的角色，施放真正的无限月读吧，可惜被我截胡了。”


    宇智波斑复活之前就知道剧本的存在，虽然不清楚情节，但他猜测十尾降临的时刻会是世界能量最匮乏，世界意志最脆弱的时刻，而成为十尾人柱力的自己同时又会到达战力巅峰。


    他决定在那个时刻挑战规则、撕毁剧本、终结这痛苦的轮回。


    哪怕后来知道了大筒木辉夜的存在，也没放弃过这个想法。


    只是目标从成为十尾人柱力变成了吞噬辉夜。


    但没想到那个愚蠢的诅咒早已把这个反派角色分配给了清和。


    “带土，有件事我并没有骗你。”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无限月读，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真实。”


    宇智波斑再一次接近月亮。


    但这一次他不需要用十颗陨石来阻拦忍界联军了。


    宇智波清和朝他挥手。


    宇智波泉奈向他微笑。


    甚至宇智波一族也在地脉的支持下靠着清和牌封印术仗着人多势众与对面的秽土火影们打的有来有回。


    宇智波斑大声宣告，“照亮世界吧，无限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