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成功在宇智波大宅留宿了。


    屋子很大，入夜之后有种空荡荡的孤寂，宇智波斑分给她一间屋子，然后看着她用风遁清扫了灰尘。


    “你知道吗，这样精细操纵查克拉的技术其实是很稀有的。”


    忍者会为了节省查克拉而控制输出量的大小，但他们基本无法掌控忍术的施术效果。


    不只是因为忍术的创造本质是为了破坏，也正是因为忍术的不可控才导致了它们除了强大的破坏力并无其他作用。


    风遁，风刃还是风球是初始形态的创建，在离开忍者身体之前他们可以控制它的大小和形态，但在那之后，离开人体的查克拉，除了方向，忍者并不能长久地控制。


    如同离弦的箭，出手之后没有外力的阻碍，就只会朝着目标穿刺。


    想要掌控离弦的箭，就需要在箭尾捆上绳子引导。


    这很难，非常难。


    耗费查克拉的同时，还需要强大的脑力。


    困难程度堪比需要计算空间坐标的飞雷神，千手扉间估计能做到，但这并不划算，他也不会专门研究。


    清和抱着铺盖，在榻榻米上铺好，下着雪的冬天格外的冷，屋内却像是开了地暖一样舒适。


    这也是一种火遁，持续输出的火带来温暖却又不伤害屋内摆设。


    清和很有分寸，她只加持这间屋子，并没有擅自踏足宇智波斑的领域。


    “只是想要自己生活地更好一点啊。”


    “虽然人活着总是要死的，但能舒舒服服的活着，谁愿意冰冰冷冷的死去呢。”


    清和没有维持黑发黑眼的外貌，倒不是担心村内的流言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因为宇智波斑说她这样好看。


    没办法，既然他都这么诚心地夸她了。


    只能满足一下他的审美。


    宇智波斑没再说话，也没有搭把手的想法。


    隔着一扇门，温暖的室内和冰冷的走廊，一站一坐。


    清和蓦地抬眸，直视那双眼睛，“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想要问我？”


    虚空中的眼睛帮她注视着木叶。


    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还有宇智波斑的写轮眼。


    和她一样的写轮眼，全木叶只有一双。


    千手扉间秘密研究室的笔记上有写过，那叫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斑那样内外圈花纹重叠的万花筒，叫做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据说是两双万花筒瞳力融合才诞生的。


    宇智波内部也有宇智波斑杀弟夺眼的流言，那个偷偷散播的老鼠藏得很深，清和还没抓到。


    宇智波斑抿唇，“那不重要了。”


    清和不会伤害木叶，作为宇智波族长，木叶的创始人之一，知道这点就已经够了。


    但作为宇智波斑个人，他确实有很多疑问，但那又如何。


    清和是个注定离开的游子，她在寻找的归处，那双眼睛的主人不是他。


    既然注定不久后要离别，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有些羁绊只是横生苦恼。


    宇智波斑走了。


    清和坐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很久。


    虚空中的眼睛无处不在，只要她想，整个木叶，乃至世界的秘密都将无处遁形。


    -


    第二天


    宇智波斑是在饭菜的香气中醒来的，他拉开幛子门，和餐桌上吃的正开心的小孩对视，指着蓝发牛角的陌生人质问，“我记得我只同意了收留你。”


    清和毫不在意地眨眨眼撒娇，“这是须佐之男哦，你见过的。”


    宇智波斑看向那个毫无能量波动，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人的男人，“这就是你的须佐能乎？”


    “不是啦，我的写轮眼还在你那里的。”清和嚼着小笼包，晃了晃脑袋，“他前身是某个帝国制造的人形兵器，后来逐渐进化成了具有自我意识的智械，现在是我的全能管家！”


    清和用超级炫耀的语气：“须佐之男会超过5000种菜系，涵盖了宇宙万族将近九成生物的食谱，超级超级厉害的。”


    须佐之男端来两碗南瓜甜粥，一碗放在清和手边，一碗放在餐桌正中，“殿下过誉了，只是一点微末技能。”


    清和接过碗嗅了一下，“超香的，斑先生不来试试吗？没毒的。”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坐下来一起吃了早饭，可能是厨房的烟火气息遮蔽了视线，虚假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宇智波一贯是甜口的。


    而且就算是最挑剔的舌头也无法对此说出批评的话语。


    “谢谢，我开动了。”清和看着餐桌上加入的人，补了一句餐前语。


    “我开动了。”须佐之男更喜欢咸口，所以他的早餐是乌冬面。


    一下子被两双眼睛盯着的宇智波斑沉默了几秒，任命地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直到走出家门，宇智波斑都还在疑惑自己的顺从与毫无防备。


    “斑大人，这个请您带上。”


    须佐之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用深蓝色布袋装好的盒饭递了过来。


    从来在外面店铺解决三餐的宇智波斑又一次犹豫了。


    他应该坚定拒绝的，但那种从视线传递过来，自他心口冒出的痒意又让他无法拒绝。


    须佐之男的背上长出一个白色的毛绒脑袋，“要不中午给你送饭吧，须佐之男做的便当超级好吃，等中午了再加热有些可惜。”


    宇智波斑一想到清和要来火影楼根本没人拦得住，干脆接过了便当盒。


    他抿着嘴，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天生读斑技能lv99的清和却觉得这个男人只是单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我会记得洗好带回来的。”


    清和笑了，她就说。


    宇智波斑大步流星地走了，宇智波大宅门口，清和挥着手，“就算要加班，晚饭也要记得回来吃哦~”


    宇智波斑头也没回，但以忍者的耳力，肯定是听到了的。


    清和笑得差点从须佐之男的背上摔下来。


    “天哪，须佐之男，你看到了吗，他耳朵都红了。”


    太可爱了吧。


    于是，中午准备拉着斑一起出去吃饭顺便多翘会班的千手柱间，就看到好友从工位下面捞出一个便当盒子。


    千手柱间：一瞬间就仿佛被背叛了。


    自从孩子大了之后，千手柱间就再也没有跟着蹭到水户做的便当。


    就挺微妙的。


    他把手搭在宇智波斑的背上，“斑，她还是个孩子。”


    你不能这么压榨人家。


    宇智波斑没理他，夹起一块豆皮寿司放进嘴里。


    味道挺好的。


    不过饭后还是把须佐之男的存在告诉了千手柱间，顺便也澄清了一下，清和也是那个吃饭的，他没压榨小孩。


    无所谓木叶的警惕，她住在他宇智波斑家里，他自然有看住她的义务。


    但除了他宇智波斑以外，其他的爪子最好不要随便伸过来。


    -


    宇智波斑回到工位的第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


    先是上班途中被一贯不和的天策长老嘲讽。


    这位长老从宇智波斑刚上任族长之时，就一直不满他对千手的针对不够狠辣果决，后面得知他被千手柱间甘愿赴死的意志触动，从而决定放下仇恨的时候更是扼腕。


    那一战，宇智波是战败者。


    战败者的俯首从来被视作理所当然。


    宇智波低了一次的头，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两族和解的时机太差了。


    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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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战斗后逼迫宇智波斑低头的千手柱间更是心思不纯。


    如果真的在乎，如兄弟一般在乎宇智波斑，为什么不在一场胜利之后居高临下地命令败者臣服或者自裁。


    而是要宇智波斑成为反过来朝向族人的利刃，逼迫着所有人向着“千手柱间”的理想前进。


    宇智波斑成了一个靶子，千年仇恨的两族混居，族人在木叶的遭遇稍有不满，宇智波斑就会成为负面情绪发泄的渠道。


    “早知如此，不如死在战场上。”


    类似这种发言。


    但今天宇智波斑被嘲讽的内容却不是往常的那些“刚愎自用、泥古不化、识人不清”。


    而是，“我们宇智波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薄情男人。”


    宇智波斑如往常一般无视他人偏激的评价，需要非常熟悉他的人才能分辨出眼底的一丝疑惑。


    天策长老还在继续叨叨，“那孩子的母亲呢？”


    “谁？”


    天策长老吹胡子瞪眼，“昨天被你牵着进族地的孩子！白头发那个！”


    “你可别想着逃避，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宇智波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那可不只是长得像宇智波，那起码得是在宇智波堆里长大才能耳濡目染的一身宇智波倔脾气。


    那神态，那眉眼，连揍千手时上扬的嘴角都是十足十的宇智波。


    而且宇智波的族地是那么好进的吗？


    就算木叶成立了，宇智波的核心区域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清和可是大摇大摆地从正门，从大半宇智波的眼前，牵着无人可近身的宇智波族长的手走进来的。


    天策族长见宇智波斑竟然没有几句话就溜掉，也是难得的多了几分苦口婆心。


    劝宇智波斑警惕千手他一点不听，那孩子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吧，这可是人品问题。


    “斑，你实话和我说，那小孩到底是你和哪个千手家的姑娘生的？”


    虽然火核带回来的情报说清和其实不会木遁，但那能和树木交流的能力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森之千手。


    之前总不理解宇智波斑不结婚，现在想想如果他早就喜欢一个千手，甚至和对方孕育了一个孩子。


    宇智波斑脸都要黑了，他一字一顿，“我、没、有。”


    “我只说一遍，清和不是我的女儿。”


    第二件烦心事就是，早上才被否认了女儿身份的清和，下午就被找家长的原告们拖到了火影楼。


    当然，她本人秉承着可有可无的乐子人心态，悠哉游哉地跟着来了火影楼。


    清和瞥了眼志村族长皱巴巴的老脸。


    他估计还觉得自己是千手家的木遁使吧。


    于是清和特别骄傲地上前一步，先于志村族长开口告状：“斑！（住在）你家的小清和被欺负啦~”


    志村族长正准备嘲讽她喊错了人，到了火影楼前，以为叫那个忍界修罗出来会有什么用吗？


    你以为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真的会理你吗？


    弱者在那个男人眼里连尘埃都不如。


    几乎是在清和话音落下的后一秒，穿着标志性宇智波深蓝色族服的黑长炸就走了出来。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在宇智波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本能地挡在清和斜前方半步，左手非常顺手的弹小鬼的额头，右手摸到武器。


    “又给我惹事。”


    清和仰起无辜脸看他，我哪有？


    啧，宇智波斑收回手，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蜷缩起手指，警惕起这段时间无数的本能反应。


    罢了，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


    宇智波斑大手按在清和的脑袋上，问着清和，眼睛却锁定对面的志村族长，“说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