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新年的第一声钟响，火影岩上的第一个头像也完成了竣工。


    千手柱间颇具仪式感地拔下了手脚架底部的螺栓，遮盖的布帘从山顶落下。


    烟火冲天，将黑夜照亮如白昼，须臾片刻，又归于沉寂。


    清和蹭了宇智波斑的光，站在最前排的观景点，从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驱散了冬夜的寒凉。


    她转头，视线从天边的烟火转回眼前的人。


    好巧不巧，对方也正好在看她。


    突然感觉手指有点痒，但最后还是没有动作，只是握手的力度更大了一些。


    “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千手柱间回过头，正要与好友分享这别具意义的时刻，象征着一个全新开始的，木叶的起点。


    猝不及防看到宇智波斑嘴角掩饰不住的舒心惬意。


    真好啊，斑的身边，终于也有了可以陪伴他的人。


    清和看着对面难得连眼角眉梢都带着轻松写意的脸，对着宇智波斑张开双臂。


    很快就落入一个别样温暖的怀抱。


    被寒风吹起的衣衫带着夜晚露珠的寒凉，但这外袍之下确是无比火热暖和的灵魂与躯体。


    像是在寒冰中燃烧的烈火，十年饮冰，也难凉热血。


    命运总是赋予他足够的苦难，却从未将他彻底击垮，反而从中获得了无尽前行的力量，誓要将那卑鄙的命运粉碎。


    宇智波斑带着清和离开了。


    至少名面上，无人置喙他的社交与不合群。


    “火影岩是怎么回事？”


    “是灵啊，就像家里那棵樱木一样，匪石亦有灵，灵者便可听我调度。”


    小孩似乎有点想要谦虚的意识，但那点和亲人炫耀的小骄傲还是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来。


    “哈，这么厉害啊。”宇智波斑难得捧场。


    清和听出了他的调侃，但只是靠的更近了，“对啊，我就是这么厉害。”


    -


    宇智波们在大宅享受跨年的热闹与喜悦，千手自然有自己的乐子，只是千手族长宅邸之中，氛围就没有那么好了。


    “大哥，你再说一遍，宇智波斑要出村干什么？”千手扉间咬牙切齿。


    “啊呀，就是去爪那个尾兽啊，扉间你从小看书比我多的，应该知道的。”千手柱间脸上还荡漾着新年的快乐，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带着疑惑看向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


    “为什么要去抓尾兽？”


    虽然心里早已有了五六七八种可能，千手扉间还是不死心的问。


    千手柱间：“当然是为了清和啊，她不是需要查克拉嘛，你之前一直不同意我把查克拉结晶送给她，所以斑就想着说去把尾兽抓过来。”


    “千手和宇智波的竹简上都有记载尾兽是一种查克拉集合体，我们就想着估计有用。”


    “就算没用，当成是一次亲子旅行也不错啦。”


    千手柱间笑嘻嘻。


    千手扉间笑不出来。


    说实话，千手和宇智波联合之后他就有考虑过去控制尾兽。


    没有比手握尾兽更能体现他们木叶的实力，那些还处于观望中的势力或者家族也会更快地认清现实。


    只是尾兽这种威慑力极强的武器也是一柄双刃剑，如果在遥远的未来，后代的忍者不再具有控制尾兽的实力，这一武器也会狠狠刺向木叶的心脏。


    千手扉间评估过后觉得木叶现在对外展现的肌肉已经足够，壮大太快以木叶现有的接受能力不一定能平衡好新势力加入带来的影响。


    于是这个想法也就搁置了。


    没想到他大哥和宇智波斑自顾自就搞了波大的。


    “我们？所以说大哥你在完全没有和我商量的情况下就和宇智波斑达成了一致？”


    千手扉间怨念地盯着千手柱间。


    在弟弟这样的视线下，千手柱间竟然生出了一点点心虚。


    他不敢再说其实自己也想去，结果被清和的火影职责一二三怼回来了。


    “来来来，扉间，先喝一杯哈，大过年的。”


    “唔。”千手扉间被灌下半壶酒，再抬眼就看到他哥从容地混入了小孩堆里。


    小鬼们一口一个火影的欢呼声从那边传来。


    算了。


    千手扉间抱着酒壶，看着那些小鬼们脸上乱世终结之后的和平年代的笑容，有时候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大哥和宇智波和解的做法。


    至少今晚，让他享受此刻吧。


    -


    宇智波斑带着清和离开了木叶，无论是作为宇智波族长还是有实无名的火影辅佐，他都已经告假。


    木叶有千手柱间驻守，出不了大问题。


    忍者的行进速度很快，清和只看到脚下飞速闪过的树木山石。


    耳边是猎猎的风声。


    对于身强力壮的忍者来说，长时间的奔袭并不会造成太大的负累。


    对清和来说也一样，但她还是被关心了。


    “冷吗？”


    清和举起手，在宇智波斑的眼前轻晃，随着手臂的晃动，光影交错间，白嫩的手臂表面浮现出一层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莹白色甲片质感。


    “也是须佐之男的拟态之一。”


    “要试试吗？我可以把范围扩大些。”


    宇智波斑欣然同意，“也好，我也需要了解你的力量。”


    不是出于防备，而是权衡清和独自在外的无拘无束。


    属于清和的力量延展开来，宇智波斑感觉到空气阻力消失了大半，感受不到破风时的尖锐与寒冷。


    “不错的能力。”


    清和笑笑，“我好像看到九尾了，很耀眼嘛。”


    混杂着黑色怨念的光团，足够庞大，于是显得耀眼。


    九尾，六道仙人分化十尾查克拉时创造的生灵。


    它很自信，作为尾兽中力量最强的一只，加上可以不断复活的能力，它从不认为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事情。


    在太过漫长的时间里，他也曾被人类信任过，但更多的还是利用和操纵。


    那些平和的相处过往占比小的都让它快要遗忘。


    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怨恨与愤怒。


    带着因陀罗查克拉的人挡在它的面前，还带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生物，白色一团看不清楚。


    然后就被水灵灵的揍了一顿。


    写轮眼真的是天克尾兽，没花费多少功夫就把九尾控制了起来。


    九尾的心态也逐渐从“让我看看因陀罗少爷的后代什么水平”，丝滑过度到了“这是六道老头的儿子查克拉转世，输的不亏”。


    清和站在看似温顺的野兽面前，庞大的身躯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大多数是愤慨且怨念的。


    而这里面最强劲有力的，是九尾的“心跳”。


    鎏金色的眼睛变得更亮了。


    宇智波斑只能理解一部分清和眼中的世界，但看表情，她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褪去外壳，剔除杂质，最核心的那一簇灵火，对应着一只体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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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的九尾狐狸。


    眼睛还算圆润，没有后来的狭长狰狞。


    宇智波斑控制着九尾，清和看他没有意见，干脆顺从本能地伸出了手。


    巨大的茧包裹住九尾，覆着层层叠叠的符文阵印。


    是吞噬，是吸收。


    充满负面情绪的力量恰恰适合应对天道众的诅咒。


    亮蓝色的咒纹再也束缚不住清和的本体。


    宇智波斑的瞳孔中映照出一道莹白色的光影，及肩的白发肆意的飞舞，失去起伏和五官的面庞也不让他感觉到恐怖。


    那仿佛就单纯是人类灵魂的形状。


    如此干净，如此纯碎。


    只是力量与意志的结合体，空有灵魂而无形体。


    对外的形象也只是一种近乎模仿的拟态。


    “模仿....吗？”


    这一刻，宇智波斑终于稍稍触及了灵魂与真实的领域。


    永恒的万花筒瞳孔中央，染上一抹鎏金的光芒。


    非人的野兽，亦步亦趋地跟在某人身后，直到对方死亡，还追逐着那份光芒。


    这就是清和，只差半步踏入神明与法则领域之前回望曾经，选择找回那份初心的“虫”。


    一只非人的野兽，披着人皮的模仿者。


    也是一个宇智波。


    九尾的力量邪恶且霸道，但没关系，清和只感到束缚脱离本体的愉悦欢欣。


    力量就是力量，不分邪恶与正义，只有强大与弱小。


    白色的茧逐渐消散，白发金眸的宇智波走出来，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温和纯真。


    怀里抱着一只九尾狐狸，被一手抓着尾巴根一手扼住脖子的九尾。


    清和露出右胳膊，上面的黑色咒纹蓝色诅咒全部消散不见，“尾兽的查克拉很有用哦。”


    她控制着九尾，但走到宇智波斑面前之后却又松开了它。


    “九喇嘛~”


    九尾放下了正准备反杀逃跑的爪子，“你怎么？”


    清和含笑地看着它，“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对人类的怨恨与喜爱，愤怒但不解，等待却不甘。”


    “你在胡说什么？”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犬类生物。


    清和却没在理它，只是对着宇智波斑张开双臂。


    宇智波斑把她抱起来，才开口训她，“这么这般懒散。”


    清和没听出多少责备，自觉把这句当作关心她恢复的进度，“祛除了四分之一大概。”


    宇智波斑点点头，“除了九尾以外，其他尾兽的踪迹还没查到。”


    他睁开写轮眼，把视线投向缩小版的九尾狐狸，“为什么不干脆完全吞噬？”


    狐狸一阵恶寒。


    清和只打了个哈欠，回想了下那时的心情，“邪恶的力量就像是嘎嘣脆的零嘴，剩下的这团太温暖了，像一片羽毛轻柔，就留下了。”


    宇智波斑支持清和的决定，既然没有杀死九尾，就得把它带回木叶了。


    写轮眼锁定在九尾身上，正准备控制住它。


    九尾却突然暴起，就连宇智波斑的永恒万花筒都没控制住它。


    宇智波斑后退半步，武器直逼狐狸脖子。


    狐狸却半点不退，武器撞上九尾，从中穿透过去，像是刺入一片空气。


    九尾冲到清和面前，化作一缕橙黄色的流光消失不见。


    宇智波斑连忙看向清和，清和眨了眨眼，连忙叫出了须佐之男。


    “我好像，多了一位眷属。”


    “归溯王座之下，也有眷属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