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旧夏日

作品:《港夜雨眠

    哪知这句话令梁尔璐受到推力,不由往后倾倒了些,堪堪靠向窗沿,却有男人的五指垫托在她脑后缓和硌感,落下的温软触觉流连于面部,逐渐蔓延至颈耳之侧。


    如针般细密戳心生痒的欲念占据之间,林瀚睿辨听几声轻泣哭腔。


    就着角度,他顺势拥抱:“别怕,到此为止。”


    怀中人的反应迟钝,双手却是穿过他腰身环紧,嗓音黏得迷糊。


    “不是我想哭的,你好会亲,我……我……”


    久久没话延续,林瀚睿后知后觉梁尔璐脸上像拢了层粉雾,原本随意垂落在座椅边缘的腿呈略微夹状。


    他眸色骤暗,牙尖抵去耳廓,严丝合缝且近距离感受随之产生的颤栗与呜咽。


    梁尔璐感觉耳边有些水流的涌声,掺杂嗡鸣。


    蜂停在蕊,稍作捻弄地轻点,刺探一般收力稍勾,脆弱之芯逐渐泛红。


    正值开花沁液的流蜜期,蜂抬起第二前肢没入,趁机汲取更多花蜜。


    蕊丝敏于感觉,瞬间细颤躲闪,被进一步的外力侵取后,边缘似乎都浸得湿软,撑得薄透,翕动间,筋纹脉络的触感清晰。


    蜂纤瘦腹处的储蜜囊明显鼓突,是吃多了蜜,但持续后吞的一些导致原本被容纳的部分更朝深处陷进。


    脑袋全然空白,梁尔璐觉得酸胀,借助扶着林瀚睿的力,咬唇忍声,小幅度支起身子,但又霎时塌了肩,跌回他颈窝。


    “等一下。”兴许是环境不容许,男人刚才话不多,基本叫的“姐姐”,狎昵十足,此刻声线显哑,低磁感愈重。


    空调吹得极低而干燥,她难耐肤表薄汗的热烘,恍惚听见开瓶盖的刺啦断裂音,很快被林瀚睿喂渡凉水。


    他语气染了湿漉:“宛宛,我会……”


    “如……”梁尔璐立即打断,她渴得很,抿舔沾润的唇,“如果你,你快点,我就分手。”


    摸索到角落的手机,她靠人肩头,单手摁手机:“你也等一下。”


    电话拨通,梁尔璐勉强提声,收敛绵软感:“爹地,东西已经到家门口,我晚点回,嗯,我知道。”


    着急挂断,五指仍然发软,她只能随手一扔手机,抱怨:“重死了。”


    其实末尾字音还没怎么发全,梁尔璐察觉林瀚睿向上稍抛的力道,衔接的落势迅疾:“啊……狗,狗东西!”


    他动作恶劣,出口的腔调倒是严肃:“你太轻,我好想养你。”


    哼了半声抗议,她轻语:“你不准在显眼的地方留。”


    似乎是对她提出的“隐藏痕迹,偷偷恋爱”有意见,林瀚睿大掌擒住她的侧腰,下摁。


    故意的。


    提醒她该专注,别分心了。


    *


    回到家已不见亮灯,梁尔璐谨慎关门,目光无意识定在搭握门把的手指,脸部消退许久的红急涌。


    手指上的神经末梢多达数万,但越向春心深处就越没神经末梢,异常迟钝,所以她之前基本只是体会到林瀚睿劲瘦指节探入后的异物感。


    所以他正相反,绝对感触万千。


    救命。


    她为什么要懂这种冷知识……


    不过她失算了,林瀚睿在床上也沉默寡言,却热衷于执意逼她节节败退,再犟不了地发出声音。


    狗东西!


    洗漱尽一身疲累,梁尔璐停驻衣帽架前。


    所挂的男士黑色双排扣长款羊毛大衣,设计元素囊括她喜欢的戗驳领,可尺码不对她的身量。


    林瀚睿随意相送,美其名曰睹物思人。


    看得出来他偏爱黑色。


    只养黑猫,别墅整体装修采用黑墙,衣帽间内纯黑的单品数量多,卧室里正对着床的一幅油画上色够黑,白仅占极少数。


    梁尔璐走向书桌,柔顺绒质首饰盒中容纳一顶铂金钻石冠冕,据林瀚睿说还能变成项链,价值千万,同样是祖辈当年富裕时的收藏品。


    连她竹马哥哥送冠冕当生日礼物这事都要翻旧账吃醋的幼稚鬼。


    卧室被敲,梁尔璐赶紧将存在感过强的男装与珠宝塞进被窝隐藏。


    她赶趟似地开门:“怎么了?”


    爸妈鲜少同时找她,除非有大事,这回莫名觉得蛮严重。


    “妹仔,你不用去反向代购了。”


    没想到是好消息,梁尔璐笑容明媚,向母亲点头。


    “从你出生到现在,奕珩是爹地妈咪给你找的唯一结婚人选。”


    话题急转而下,她绷紧唇角,省得发脾气:“因为你们对他知根知底,确定他会对我好一辈子。”


    “你明白是再好不过了,我看你二十多年都不谈恋爱,跟这小子没感情搭伙过日子,总比婚姻不幸来得要好。”


    梁尔璐对父亲弯弯眉眼:“没错,我知道了。”


    她第一次感觉父母离自己遥远。


    这件事里谁都没错。


    但这件事本身就错了。


    梁尔璐心口堵得慌,手机攥了又松。


    没必要吐黑泥影响林瀚睿的情绪,她不是那种黏人的女朋友。


    *


    林瀚睿瞥看黑屏的手机。


    已经是第二天晚间,女朋友还真就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不给他发,甚至迟迟不回复他怀疑身体不适的猜测。


    别墅外停满了车却不显拥挤,主人家将吊唁仪式设在夜里,他代替林家出席多年合作商的葬礼。


    宴厅内众人推杯换盏,笑容随处可见,充满祭奠意味的主题弦乐组曲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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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变得不伦不类。


    俨然是为了重构钱权关系的名利场。


    周围人急急簇拥而来的逐利气息惹他生厌,压敛烦躁的眸光不经意掠过音乐师区域,讶异视线落去身穿黑裙,低头演奏大提琴的梁尔璐。


    一个骗局需要接二连三的谎言维系。


    林瀚睿微紧眉心,下意识撇开视线。


    他总能遇上无脑攀谈者。


    正如此刻,某个蠢货污言秽语地评论拉大提琴那女人岔开了双腿,对着他们这群男人。


    分贝不响,但在梁尔璐听力范围内,她正打算抬头瞪视,却乍一眼看清处于中心位的林瀚睿。


    疑惑丛生,她多怔几秒,察觉他沉默掀抬眼皮,向说话人斜掠去平淡眼风的瞬间,却足够凛然可畏,令对方立刻停歇了满嘴露骨的荒唐。


    头一回见他展露这种锐利气场。


    应侍生端了酒盘,从她与林瀚睿交汇的视线内匆匆经过,携起的阵风拂动男人额前发绺。


    梁尔璐照样不解,但演奏优先。


    等结束,她离开丝毫没尊重葬礼的豪华宴会厅,在别墅门口的廊檐下迎着林瀚睿温柔衔笑的脸容,完全不见之前锋芒外绽的的尖刺感。


    入耳的嗓音清润:“宝宝,失联将近一天,身体不舒服?吃饭了吗?”


    强忍的委屈涌聚心头,梁尔璐扯平紧抿的唇:“没不舒服,没胃口,不想吃,嗯……你怎么也在这啊,我临时代替朋友来拉琴的。”


    “博导帮我在他合作的某个公司挂了虚职,算是高管。”


    难怪他身边不缺人靠近奉承,据说学生优秀才能有这种挂虚职的机会。


    “你的眼妆比以往都深,哭过?”


    “嗯?”她一时难以回神,目光直直撞进林瀚睿流露担忧意味的眼眶。


    为了消肿确实化浓了些许,微不足道的细微变化竟然被他轻易看穿,梁尔璐忽生捉襟见肘的尴尬。


    裹挟湿热的晚风加剧她情绪化。


    “我也就是离家出走了嘛。”梁尔璐羞于自己的幼稚行为,绞弄手指,“有没有……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主要我昨晚给珩仔发过你家地址,因为他怕我又在哪里出事了,总之我不想被家里人和朋友找到,酒店呢,等日子一长我就没钱住。”


    雨夜的雾霭沉浮在潮黏空气内,似乎愈加浓重。


    她分秒循着林瀚睿低眸,再次抬眼凝看来的视线轨迹。


    男人勾些笑,重复了她的话:“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只有你知道的地方。”她改用陈述语气,明确自己的诉求。


    林瀚睿因此点头,适中的力道牵附来左手腕,打断她不知何时已用劲揪掐手指的动作:“会疼,我们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