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作品:《夫君为爱发疯

    从第一次一起过夜,谢云意就发现了。他的身上莫名有种好闻的香气,如同冬日里烤着板栗的火炉,暖洋洋的。


    令人忍不住钻进去长久地耽溺在这份温暖中。


    察觉到裴彦睫毛微动,似要睁眼,谢云意立刻翻身转过头去。


    假装她什么也没干。


    在好好睡觉。


    可身后的少年仿佛是被一只乖张的猫儿无意触碰到了脸,有些痒。手无意识地垂在身侧,只是小幅度偏了下身体,就继续在梦里沉睡。


    谢云意等了许久,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才放心地转过身。


    她盯着裴彦的脸看了很久。


    久到自己都有些犯困,迷迷糊糊间闭上了杏眸,梦中呢喃。


    裴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猝然睁眼。


    可入眼的,只有一张很清秀好看的少女面庞,她睡的沉,大概又是被热的,脸上泛起两团酡红,很可爱。


    紧接着,可爱少女忽然抬起胳膊。


    毫无防备的裴彦往后偏了几寸,以为她要动手打人。


    可等了好一会儿,她的手也没落下来,裴彦犹疑之际,她的胳膊重重地落在他的肋骨上。


    “……”


    裴彦低哑地闷哼了一声,看着自己腰间少女纤细柔软的手,一时难以言喻。


    沉默良久,裴彦缓缓将手搭在谢云意的手腕上,想拿下去。


    可此时,她低喃出声。


    裴彦没听清:“什么?”


    谢云意无意识地重复:“唔……裴彦……”


    这声音似是包裹在周围软绵绵的白雪,话里带着让人怜惜的语气。


    这样的绵软声音,裴彦几乎从没在谢云意的口中发出过,上一次,还是回门的时候。


    裴彦记得,他当时只想一把掐住谢云意的脖颈,然后狠狠咬上去。


    仿佛鲜血是什么美味的饮子。


    就连那日在密室中,她难受成那个样子,苦苦低吟,但也不曾唤过他的名字,只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谢云意和他相敬如宾,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并不说话。


    他们都并非话多的人。


    裴彦也从未想过,谢云意居然会在梦里喊他的名字,梦境里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她的语气里有乞求的意味。


    所以裴彦在这个梦境里做了什么呢,他突然很好奇,撑着手肘盯着少女的睡颜看,忍不住上手拨动了她的发丝,捏在手里绕圈。


    谢云意睡颜一如她这个人,眉眼舒展开,也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和醒着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裴彦叹了口气,妥协地下了床塌,披上外袍出门了。


    左右被弄醒了,一时之间也睡不着,倒不如就趁着今晚把事情都做了,这样明天还能休息。


    他没有带上暗卫,一个人出门了。


    ……


    有深夜寺庙内还点着蜡烛没睡的人,看见一道月白的身影从屋檐上穿梭过,吓得一溜烟爬了起来。


    张武已经整整两日没睡了。


    他警惕地站在窗边,用木棍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小的洞,透过洞眼往外看。


    外面没有人走动的痕迹,但在寺庙的不远处,有一个膳房,好像有人大晚上的偷吃的着了火,引得一阵爆竹声传了过来。


    张武立刻蹲下去捂住耳朵,等到爆竹声停下,才大着胆子往外看。


    白衣少年提着剑冲进了膳房里去,张武心惊胆战的膝盖发软,跪了下去。


    还好膳房在东边,他们留身的庙在西边。


    那镇国将军府的小将军,真跟条疯狗似的,白天追,晚上不睡觉也要追,颇有种哪怕他们这帮人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追上的意思。


    张武连忙把弟兄们都叫醒,急急匆匆蒙上脸,穿上夜行衣准备偷摸着离开。


    走到一片昏暗幽深的树林里,一帮人松了口气,讽笑道:“这裴彦也就那样嘛,老子随随便便就把他甩出十里。”


    张武也接话道:“呸,什么镇国将军府,不就是出身家世好,要是让老子当带领部队的将军,做的不比他个毛头小子好?”


    小弟谄媚道:“张哥,来,喝酒。”


    张武眯了眯眼,没接过小弟的酒葫芦,而是打了个哈哈道:“你先,你先。”


    在江湖上闯荡之人,自然不能随便接了别人递过来的吃食,怕里面被下了毒。


    等到那小弟喝了之后,张武才把酒葫芦抢过来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又爽又麻。


    喝完了之后用满是灰尘的袖子抹干净嘴巴,就准备继续赶路。


    张武还没能开口,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这也太安静了,连鸟叫声都没有,犹疑地转过头去看。


    身穿月白衣袍的少年,正慢条斯理将手中的剑从剑鞘中抽出,银白色的光芒乍现,照的人红唇妖艳,脸白的发光。


    张武喝醉了酒,醉醺醺的,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凭借着本能四肢并用在地上爬行向前:“救命啊,妖怪啊,鬼啊!”


    很快,裴彦到了张武身侧。


    寒光凛冽,没给他喘息逃跑的余地,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啊——!!!”


    温热的血溅到他莹白的脸上,往下流淌。


    裴彦“啧”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帕子,放到脸边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谢云意的帕子。


    她今天梳头用的是桂花油。


    静默片刻,他把帕子放了回去,拿衣袖擦拭脸颊,再把衣裳用一把火给烧了。


    前半夜还算舒适,并没下雪,后半夜就是狂风大作,风雪席卷了。


    裴彦没带什么人过来,也搬不了尸体。


    既然是这帮人自己选的地方,那就让他们曝尸荒野吧。


    裴彦赶在日出前回了春园,先去东厢房沐浴完,把身上的血腥气都洗干净,再回西厢房。


    谢云意还在睡,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次日辰时,她习惯性地睁开双眼。


    哪怕是极其微小的动静,裴彦都能很快被惊醒,但并未睁开眼睛,才回来两个时辰,他还想要多小憩一会。


    谢云意扭头看他眼皮还未松开,就轻手轻脚去洗漱了。


    回来后,又拿起一本书重新上了床塌。


    裴彦醒了便不多睡,想下床。谢云意轻声道:“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本来也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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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时候醒。”裴彦这倒是实话,他们相处的这两个多月,作息可谓是一模一样,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裴彦下榻的时候,散落在肩头的长发,不小心被谢云意脖子上的细珍珠璎珞给缠住,绞得厉害,解了半天都解不开。


    深吸一口气,裴彦一只手拽她的璎珞,一只手拽上他的发丝。


    这般样子,似铁了心要给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拽断。


    谢云意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璎珞上面也有她的一缕青丝,是精心用桂花油养着的,她可不想断发。


    一咬牙,谢云意坚定得如上战场一样握住裴彦的手:“我来吧。”


    “……”


    裴彦同意了。


    她动作很轻很缓。


    两个人靠得极近,裴彦低头就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阴影映在下眼睑。她很认真地在解缠绕的头发,一丝不苟,恍若是在对待刺绣般专注。


    璎珞冰凉。


    但她的手很暖,也很柔软。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颈时,触感细腻,带起一阵暖意。


    裴彦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谢云意抬起杏眸,睡眼惺忪地看向眼前少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裴彦有些懊恼地慢慢松开了她,瞥了一眼她柔荑白皙的手腕,上面渐渐浮现出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是被他抓过留下的印子。


    裴彦不禁纳闷:“真这么容易红?”


    “什么?”谢云意还在解着璎珞,没注意到自己手腕变红了,好不容易解开,她如释重负:“弄好了。”


    裴彦道了句谢,慢悠悠下了床去找水洗漱。


    谢云意还不太想起来,又重新躺了回去,翻阅着微微泛黄的书慢慢看了起来。


    “我今天休沐,”裴彦洗漱完回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去逛的地方?”


    谢云意一怔:“可是你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裴彦笑笑:“现在不用处理了。”


    谢云意一头雾水,但她不太愿意多想那些事情。外面的雪下得这么大,怕是要起冰雹了,到时候回来定然不容易。


    冬天嘛,还是在被窝里舒服,于是谢云意拒绝了。


    随后又想到,裴彦这么问是不是他想出去逛,谢云意又问:“你的意思是,你想出门吗?”


    裴彦挑起眉梢:“这么关心我?”


    谢云意:“……”


    这人话题跳跃得好快。


    裴彦垂眸站在塌边,睫毛阴影落在脸颊上:“我先前听说你擅棋,不知道我今日有没有幸能见识一下?”


    他习惯性的捏了谢云意的一缕青丝在手上,细密的触感从青丝流窜到心脏。


    谢云意浑身一哆嗦。


    裴彦以为她是冷,就去拿了一个汤婆子递了过去。


    谢云意欲言又止,还是接了过来,然后道:“自然是可以的,你是不是想和我对弈?”


    她问完后还有些期待。


    谢云意虽然并非特别喜欢下棋,但精通的东西,长久不动就会有些手痒,身在春园,也没什么人能和她对弈。


    如果裴彦愿意和她下棋,解她一时烦闷,也算是给生活添几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