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我在后宫吃瓜监察百官》 时清话音落下,所有人皆是一愣,原本略显嘈杂的院内瞬间安静,空气都仿佛凝滞一般。
丽妃长眉微挑,一双凤目稍稍眯起,落在了正对着她走来的时清身上,思及刚刚时清的话。
宫正司的人?
看面容长相,年纪是年轻,可刚刚那话倒是狂妄,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丽妃眼眸微沉,依旧没有开口。
时清信步走来,她眉眼虽按照规矩低垂着,没有直视丽妃。可那背脊挺直的宛如一株翠竹,行动间,衣袂随着晚风飘扬。
“宫正司司正时清,拜见丽妃娘娘。”
时清盈盈一拜,礼数周全,挑不出任何错处。
“放肆!”丽妃还未说什么,她身边那位冬芳姑姑则是厉声呵斥,“大胆贱婢,懂不懂规矩!”
“娘娘面前,你怎敢如此放肆!”
冬芳望着面前这位年纪轻轻却坐上“司”级女官的时清,眼神不善,说出的话也越发尖酸,“娘娘已经决定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贱婢可以置喙的?”
她对于时清的恶意毫不掩饰的扑面而来,周围站着的王尚宫等人眉紧紧蹙起,平日里与时清交好的几位,心头更是染上了几分担忧。
她们于宫中年岁已经不短,与丽妃身边的这位冬芳姑姑没少接触,甚至,她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渊源。
冬芳曾经也是六尚局的人,在“典”级女官提拔中落选后,私自运作,去投奔了当年还是昭仪的丽妃。
也是因为这件事,冬芳自此怨恨上了六尚局,六尚局的一些小女史去安寿宫送东西,没少被她刁难。
时清对于冬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八卦,自然门清。说来也巧,当年选上典籍的那位女官,正是如今尚仪局的兰司籍。
兰司籍学识渊源,除了为皇后、嫔妃讲解,她甚至教导皇子读书,贵妃娘娘名下的五皇子商玄琮便是受兰司籍教导,她对《春秋》的注解和看法,连翰林院的侍讲都甘拜下风,前来问教,当之无愧的“女学士”。
兰司籍也曾教导过时清,奈何时清是个话本子精,对那些典籍实在头疼,因此她更加佩服学富五车的兰司籍。
依时清看,且不说学识,就冬芳刚刚说话时的粗鄙和小人肚量,还想与兰司籍一较高下?
痴心妄想。
时清直起身,目光没有退缩,直视着冬芳姑姑,“这位姑姑,你口口声声说我放肆,敢问我说得哪里不妥?”
“按照宫规,六尚局的宫人犯错,理应由宫正司处理。”
“这件事若是劳烦娘娘,岂不是我们宫正司的失职?倒是我们的罪过了。”
时清不急不慢,娓娓道来,清亮的声音宛如山间的清泉,让在场众人都听了个明白。
她的这番话,看似都在为丽妃考虑,令人无法反驳,怼得冬芳怒火更盛,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侥幸坐上了司正之位,就如此猖狂了?
冬芳双手紧握,刚要说什么,谁知时清再次开口,她好整以暇的望着冬芳,
“这位姑姑,我虽年轻,但到底是有一方掌印的正六品女官,与姑姑您也算平级。”时清朝冬芳浅浅一笑。
冬芳面色铁青,时清这话,简直就是在戳她的肺管子!她于宫中已经有十余载,到头来却跟这个黄毛丫头一个品阶?
时清微不可察得瞄了一眼上座的丽妃,接着看向冬芳,一副苦口婆心劝诫的模样,
“您作为娘娘身边的近侍,所言所行代表的是娘娘的颜面,刚刚的话太过粗鄙,有辱娘娘的颜面。”
“知道的,顶多说您一句直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仗着丽妃娘娘的权势,欺压宫人呢。”
时清此话一出,冬芳的脸由方才的青色转为了白色。
这看似嘲讽甚至略带平淡的一句话,背后的深意和警告却不容小觑。
表面上是说冬芳仗势欺人,实则是在说,丽妃御下不严,纵容宫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若是真的传出,想必圣上也会不喜。
而一旁的丽妃原本脸上那抹不经意的笑意淡了几分,眼底滑过一丝诧异,稍纵即逝。
冬芳脚步一个上前,满脸怒容,刚要说什么,被丽妃一个眼刀制止。她脚步一滞,知晓丽妃脾性的冬芳,只好硬生生收回了脚。
但看上时清的眼神中,尽是恶意,心中也涌起了几分窃喜:丽妃娘娘素来记仇,惹上了丽妃娘娘,时清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宫正司司正?说起来是六尚一司的女官,到底不过是宫女。
丽妃娘娘可不同,那是圣上的宠妃,是主子。
“时司正,你的话本宫听到了。”丽妃终究是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确实如你所说,这六尚局女官出了事,合该宫正司管,本宫本不应该插手。”
“可克扣低位嫔妃炭火一事,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也有了大半年的时日了,若不是月美人她们来找本宫哭诉,这件事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呢。”
时清是听出丽妃的意思,你宫正司若是有用,这件事能半年之久才被发现?
“本宫也是心疼妹妹们,这才来为她们主持公道。克扣主子份例之事,岂能等闲视之?这些妹妹们到底是妃嫔。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们六尚少不得被圣上惩罚。”
丽妃的话轻飘飘,落在王尚宫耳里却跟座山一般压了下来。
克扣主子的罪名,她们可担不起。
如今六尚局没了皇后娘娘撑腰,本就势微,若是再被圣上怪罪……
王尚宫眼神落在不远处被押解的秦萱身上,心中滑过一丝惋惜,到底是她福薄。
时清藏在袖子的手紧紧攥着,丽妃在宫中素以心机深沉著称,果不其然。时清目光掠过躲在一侧的刘尚功。此时刘尚功眼里闪烁着期待和紧张。
推秦萱出去顶罪,本就是刘尚功想要做的,时清都已经找到证据了……
对了,证据!只要到了明天,她一定能拿到那本账本!
上面写满了刘尚功和惜薪司太监们的交易记录。
一定不能让丽妃将秦萱带走,若是她们今晚严刑逼供,或者屈打成招,一切成了定局后,想要翻案就难了。
时清的额上沁出一丝汗,眼神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又立刻转过头道:
“丽妃娘娘,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若是今日娘娘随意处置了女官,那明日其他娘娘是否也可以?这将置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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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于何地?又将祖宗和圣上制定的宫规置于何地?”
“宫正司若是失职,时清甘愿受罚。”
“可尚功局秦司计一事,凭借陈司计的一面之词就下定论,有失偏颇。事情尚且没有定论,待我们宫正司一切查明后,一一向丽妃娘娘禀告,届时,奴婢亦会向贵妃娘娘禀告,再做定夺。”
时清原本不想搬出贵妃这面大旗,一来贵妃为人和善,二来贵妃也没什么上进心,就算皇后薨逝后,圣上让贵妃协理后宫,贵妃也是马马虎虎糊弄着,懒得管。
时清知晓她的性格,本不欲打扰,可丽妃步步紧逼,她也只好反击,
“娘娘执意要处理,岂不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丽妃被时清的话噎得一时语塞,她没想到时清竟然如此大胆,敢当面用贵妃来压她!
贵妃……丽妃暗自咬牙。
贵妃出身高贵,国公之后,还有皇子傍身,她一样都比不过。
越想,丽妃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时清就是故意的!
丽妃冷笑一声,在冬芳的搀扶下,她缓缓站直了身子,下巴微微抬起,声音低沉,“这人,本宫今日审定了。”
“你是要阻拦本宫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正,当真狂妄!
她阴沉的脸色,让周围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许多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王尚宫见状,紧抿着唇,和旁边几位对视一眼后,想要给时清使眼色,让她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跟主子娘娘对着干。
脚步刚挪了几寸,就忽然听见一道浑厚沉稳的女声从院门口响起。
“丽妃娘娘言重了。”
时清眼眸一亮,袖子下攥紧的双手卸了力。
终于是等到了。
其余人也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深红色官服的中年女人缓步走来。她面容肃然,神情平淡,那双犀利的眼睛让人忍不住躲闪。
此人正是宫正司的宫正,徐宫正,而她身边是略显气喘的李典计。
王尚宫等人见到徐宫正的到来,皆是松了口气。
丽妃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倒是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徐宫正。”
她对此人还是有些怵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曾是齐皇后的心腹,更因为,她也深受圣上的信任。
徐宫正正色道:“此事是宫正司失职,劳烦娘娘费神,是奴婢的不该。”
又是这一套说辞,丽妃只觉得厌烦,刚准备出口反驳时,就听徐宫正道:
“娘娘深夜到访,此事已经惊动了圣上,奴婢奉圣上旨意,彻查此事。”
丽妃的身子微微一晃,圣上居然知道了!她很快稳了稳心神,就算圣上知道,也不会怪罪自己。
指使克扣份例的又不是她,她反而是为地位妃嫔讨公道的。
心里虽这么想,可她到底有自己的小心思,底气不足,望向徐宫正的眼神也带了深深忌惮。
此人果然不容小觑!
“那本宫就静候徐宫正佳音了。”
丽妃一甩袖,扶着冬芳的手匆匆离去。冬芳经过时清面前时,还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时清眨了眨眼睛,她有些想要爆瓜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