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我在后宫吃瓜监察百官》 安寿宫,丽妃寝宫。
“啪!”
一道茶盏摔碎的声音在夜晚寂静的正厅中显得刺耳。
丽妃面色铁青地正坐在主位,目光阴恻恻地望着殿外,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扣在案上,一字一顿道:
“贵、妃!六尚局……还真是好样的!”
她本以为,贤妃薨逝,凭她掌握的证据,可以清算贤妃,顺便威胁刘尚功,让整个尚功局为她所用。
可如今,倒是被贵妃那个贱人横插一手,捡了便宜,她自己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简直可恶!
“她不是自诩与世无争,整日在她那个启宁宫深居简出,陪她那个废物儿子吗?”
“如今作甚又出来坏本宫的好事。”
丽妃冷笑,“她倒是会做好人,借机任命了那个小丫头当尚功,那小丫头先去被刘成花污蔑,差点丢了命,现在定是对她感激涕零,她还真会拉拢人心。”
她越说越气,声音陡然拔高,“圣上居然还任由她胡来!”
“说什么只希望她那个傻儿子平安喜乐,将来当个富贵闲人,现在看来,本宫觉得她野心大的很!”
“娘娘慎言。”
冬芳在一旁小心伺候,又为丽妃端上一杯茶,她嘴上虽劝丽妃“慎言”,但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狠厉和愤恨。
何止是丽妃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她又何尝不是?本以为这件事摆平,她也能在六尚局那帮人面前抬起头,可没想到,尚功局没拿捏成功不说,甚至让一个黄毛丫头捡漏当上了尚功。
冬芳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那可是正五品尚功之位,居然让贵妃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丽妃也回过神,抿了抿唇,她知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了。如今就算是在她自己宫中,可谁又能保证,隔墙没有耳呢?
即便四皇子商玄琮愚笨,也不是她能妄言的。
只是丽妃实在不甘心。
原本后宫排于丽妃之前的,也不过是“贵、贤、淑、德”四妃。
淑妃相貌平平,早就不得圣上喜爱,圣上难得前去,也是看在她所处的三皇子商玄琪的情分上。
德妃也是早年跟着圣上的老人,早就年老色衰,唯一所出的女儿淑纯公主也于去年出嫁,德妃居住的宁和宫在丽妃看来,和冷宫无异。
丽妃一直看不顺眼的,也只有贤妃一个。她自认为贤妃不过是运气好,自己没有子嗣,却白得了一个二皇子,便在后宫有恃无恐。而自己相貌比贤妃更艳,只是缺个儿子……
谁知贤妃忽然薨逝,丽妃以为终于能轮到自己出头,却没想到,一直在后宫沉默的贵妃半路杀出来,摘了自己的桃子。还真是信了贵妃的鬼话。
“她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吧?”丽妃的眼眸微微眯起,“贵妃忽然如此高调,本宫都要怀疑四皇子这些年表现,是否真实了。”
丽妃这话一出,冬芳的眼睛瞪得老大,“娘娘的意思是,四皇子殿下这些年的愚钝是装的?”
“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丽妃的唇角缓缓勾起。
冬芳询问:“娘娘的意思是……”
丽妃抬起手,望着自己新做的丹蔻指甲,漫不经心道:“本宫听闻,圣上将冷风殿那位的膳食换了,以后都由尚膳监配送?”
她稍稍抬头,瞥了冬芳一眼,“本宫记得,你那位对食便是尚膳监的掌司张明海?”
“近日倒是见你鲜少去见他了。”
冬芳身体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她咽了口口水,努力压制声音里的颤意,“近来有些忙,是见得少了些。”
“娘娘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丽妃身体往后靠去,“我们就来试试,咱们这位人淡如菊的贵妃,是不是有那个心思。”
“你凑近来。”丽妃朝冬芳招招手。
她在冬芳耳边交代了几句,冬芳的嘴巴下意识张大,接着不可置信地望向丽妃,直接撞进丽妃斜睨的眼眸,冬芳讷讷道:“娘娘……”
冬芳怎么也没想到,丽妃胆子居然如此大!
丽妃依旧笑着,“本宫相信,冬芳定不会让本宫失望。”
“明日你便不用当差,前去和张明海好好聚聚。”
冬芳嘴唇嚅嗫,最终还是拜谢,“谢娘娘恩典。”
·
启宁宫,贵妃寝殿。
“秀容,这次本宫可是给你帮了大忙,你可得记着啊。”
“本宫的安生日子算是没了,宫里如今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本宫呢。”贵妃嗔怪,与对面之人的对话显得极为熟稔。
而在贵妃对面坐着的,正是徐宫正,其闺名秀容,阖宫上下知道的人也没几位。
“娘娘想要我如何报答?”
若是时清在此,定会震惊,徐宫正竟然会笑的那么轻松肆意。
贵妃故作沉思,美目流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整以暇道:“本宫深居启宁宫,也听闻宫正司时司正的名号。”
“时阎王?”贵妃忍不住调侃,“怎么小姑娘家家,用这么吓人的名号?”
“看看你们宫正司,都将人家小姑娘糟蹋成什么样了。不如这样,你将这小姑娘给本宫吧。”
徐宫正见贵妃提起时清,甚至开口讨要,脸上笑意更深,嘴上却直接拒绝。
“时清并不适合娘娘这里。”
“至于那名号……”徐宫正或者一顿,脸上笑意微敛,语气认真,“倒也配她。”
原本贵妃只是见徐宫正看重时清,开口说个玩笑话,可听徐宫正这么说,她倒是真的来了兴趣。
“这姑娘手段当真如此狠辣?”贵妃一想到“阎王”这个词,背脊有些发凉。
贵妃下意识拉住徐宫正的手,“你居然为了她,不仅出来处理事务,还来拜托本宫出面,将她那好友提拔到尚功的位置。”
“秀容,你到底看上这姑娘什么了?”
徐宫正回握,对上贵妃带着疑惑和担忧的目光,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时清这丫头,若是说手段,别说狠辣,就连一般审讯宫人的手段她都不怎么会。”
贵妃更加不解,“那她时阎王的称呼是装出来唬人的?只是个噱头?”
“非也。”徐宫正再次摇头,“她那双眼可以洞察人心,让那些各怀鬼胎的人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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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魑魅魍魉等小鬼于阎王面前,无所遁形。”
“她的狠,并非在于手段的残忍,而在于她的那份真。”
贵妃反问:“真?”
徐宫正眼神像是在追忆什么,“这丫头身上,让我看到了真诚与纯粹,以及对事实的执着与追求。”
时清也有一些属于她个人的小心思,但那些都丝毫不会影响她的底色。时清看似每日都循规蹈矩的工作,用宫规监察着众人,可是徐宫正知道,时清在这宫内,她是最自由的一个人。
她的心没有被这座皇城所束缚,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与事实。
在这深宫之中,可以见到形形色色之人,可想要碰见时清这样纯粹的人,当着难得。
贵妃听了徐宫正的话,眼神带着些复杂,“已经很少听你夸人了。”
徐宫正缓缓垂眸,犹豫了片刻,她复抬头,认真地望着贵妃,“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
她的乍然之言,让贵妃一愣,“什么希望?”
徐宫正注视着贵妃,提及了她们二人这几年来,有意避开的话题。
“你为何在启宁宫深居简出,我又为何将自己关在宫正司的审讯室里多年?”
她的问话宛如一道闷雷,划破时光的帷幕,响彻在曾经那段记忆中。
贵妃并非是一入宫就居于启宁宫闭门不出,一开始,她辅佐先皇后,处理宫中政务,自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在先皇后薨逝后,发生了改变。
先皇后薨逝,后宫大权旁落,女官一时群龙无首。加之发生了那件事,元庆帝大怒后,放任太监夺权,六尚女官颓势尽显。
贵妃还需要照顾自己的四皇子,也渐渐不问世事,不想管也管不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至于徐宫正,曾经先皇后身边的第一女官,也隐于宫正司,只当好她宫正一职的差事,旁的也不再过问。
贵妃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是因为,我们看不到希望。”贵妃说不出来,徐宫正可以。
“如今,我在时清身上,看到了那抹希望。”
“时清,时清。”徐宫正连续念了两遍时清的名字。
“我觉得,她会如她名字一般,凭借她那颗纯粹的心,不畏强权,不惧威胁,守护宫中的一片清明。”
“宫正司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贵妃没有见过时清,她不知道徐宫正口中抱有期望的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是否真的可以扭转乾坤,但是她相信自己好友的眼光。
“她当真能够逆转局势?如今太监势力于宫中盘根错节。”
“本宫听闻,圣上免了司膳司送往冷风殿的膳食,改由尚膳监送。”
这就是这些年的缩影,太监二十四衙门势力迅速扩张,倾轧。
徐宫正摇头,“我不知道。”
她话锋一转,“但我在她身上窥探到了那一丝能够揭开光亮的机会。”
虽然时清可能于很多事上都很懵懂,但徐宫正相信,时清会如她名字一样。
应时而生,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