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的人被归类于「神族」……


    那之前出现的「弑神者」和「叛神者」，代表的是什么阵营？


    又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小天狼星和卢平？


    之前有过的猜测与臆想被亲手推翻，薇安娜将得到的线索重新整理归纳。


    如果这是局游戏，她的阵营为神族，那背叛神明的种族会是哪个？


    薇安娜想，她若是布局者，应该会把神族的对立面设置为人……或者狼。


    ——暂定人族的目的是斩杀「神明」，而神族是「神明」的仆从。


    ——但他们真的会是对立面吗？


    假设另一条时间线的故事已经发生，人族获得胜利，「神明」已经死亡——或者即将死亡。


    那大胆猜测，她此时所处的空间与未来说不定会在「神明」死亡后衔接。


    按照这个理论，她本身也会因为「神明」的失败而走向毁灭。


    要是世界成了个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那薇安娜与系统就不该存在。


    抛开一切不谈，她的疑问只剩一个。


    ——「神明」是谁？


    “你不专心。”


    长裙下勾勒出弧度的细腰被黑发少年一把搂住，于舞池间将她飘飘然托起。


    华丽带细闪的黑蓝色裙摆被旋转着翻涌出层层叠叠的波纹与浪花，西奥多俯身在她耳边呢喃般责问。


    “在想谁？”


    “反正不是你。”


    怀中的金发女孩在浅笑间眼波流转，说出口的话却不似眸光般多情。


    “骗都不愿意骗我？”


    少年家主轻笑一声，臂间稍稍收力，将女孩更加贴近自己。


    薇安娜的双脚同时脱离地面，少年惩罚般将她微悬于半空。却依旧紧搂着她，循序渐进的、直到完全掌控着这支开场舞。


    她眨了眨眼，手臂从西奥多肩上抬起，干脆的勾住少年的脖颈。霓虹错落的灯光切割着视线，舞池的空气间弥漫着醉人的微醺。


    “你喝酒了？”薇安娜反问他。


    “嗯。”


    ——他知道的，她最讨厌酒气。


    女孩轻哼一声，仰头在他喉结处轻嗅。


    轻若无物的吐息喷洒在皮肤上，喉结上下滚动。浓郁的酒气侵入鼻尖，掌心下的触感随之发烫。


    “骗都不愿意骗我。”


    她娇声娇气的埋怨，并随着最后一声音节落下，后退离开他的怀抱。


    舞毕，薇安娜提起及地的裙摆，在细碎的掌声中后退，克制的朝对面行礼。


    黑与蓝交织的裙身将腰收的极细，腰间繁复的花纹带着中世纪欧洲宫廷的韵味，与西奥多黑蓝色的燕尾礼服相辅相成。


    俊秀清冷的少年将手平举着朝她递来，薇安娜施施然的搭上，在众人瞩目下走下舞池。


    附和的恭维随之响起。在逐渐围过来的众家主中，薇安娜顺势想抽开手——她本就只答应了和他跳开场舞这个请求。


    少年却无赖的牵紧了她。


    薇安娜轻蹙起眉，在她真的不开心前，西奥多弯腰附到她耳边请求道。


    “就一会儿。”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杀伐果断的少年家主堪称温柔的注视着金发女孩。


    薇安娜从没见过西奥多这种眼神。


    “我就说你喝酒了——还不少。”她忍不住弯起唇，显然被他这副样子取悦到了。


    开场舞结束后，主家外其余女宾纷纷入了舞池——当然，大多数家主都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晚宴上有这种闲情逸致。


    最先开口的已然是处于半醉的伯斯德家主。


    他哈哈大笑着，举起手中足足有一升的黑麦酒，甚至在搭话前忍不住又给自己了一大口。


    “梅林啊，我看到了什么？！巫师界的未来——”他另一只手抬起，啪啪的拍着身旁卢修斯的肩。


    “卢修斯，你有个好女儿啊。”


    伯斯德是西奥多接管诺特家族时的全力支持者，在那时成功搭上不少人情。


    因此只要不触及底线，西奥多大多情况下都会由着他胡来。


    卢修斯嘴角抽了抽，默默挪开这位醉鬼的手。


    “她一直很好，我想我的女儿不需要用一支完美的开场舞来证明。”


    “噢，卢修斯，你笨了。”伯斯德嘟囔着。“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斯拉格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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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眯眯的看着几人。


    “我想，马尔福小姐和诺特家结亲是迟早的事……”他眼珠转着，眯的极细的眼睛里透出丝丝狡诈的光。


    “不知两家有没有订婚的打算……”


    斯拉格霍恩瞥向西奥多的衣摆。


    他知道这件事的决定权主要在谁手上。


    “马尔福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诺特家主，要是不抓紧点，怕是未来竞争对手会不少噢。”


    薇安娜垂着眸子站在西奥多身侧，对此不做任何反应。


    “我知道。”西奥多牵着薇安娜。


    “但我更想知道，在未来还有谁敢挑战诺特的权威。”他冷声道。“看来斯拉格霍恩家主对此有些想法。”


    “哈哈。”斯拉格霍恩干笑了两声。


    卢修斯没有说话，他端着高脚杯，无意识晃着，反复看向诺特牵着薇安娜的那只手。


    明明做好了准备，却依旧碍眼的很。


    “我倒是觉得，马尔福小姐年纪太小。”帕金森在一旁插话，倒是和斯拉格霍恩持相反的态度。


    “潘西和马尔福小姐一个年纪，我都舍不得让她离开我半步……”他看起来违心极了，不住的揉突突直跳的额角。


    “我想马尔福家主应该和我一个想法吧。”


    卢修斯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


    “嗯。”


    他闷闷饮了口杯中的红酒。


    帕金森直感觉自己脑袋更痛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伯斯德摆了摆手。“潘西也得快点挑起来了……”


    “早呢早呢。”帕金森白了这口无遮拦的醉鬼一眼。“小心被我丫头听到后又跟我闹。”


    “真没劲……一把年纪被小姑娘管着……”自诩为好汉的伯斯德不屑的撇嘴，但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格林格拉斯家主忍不住笑出声。


    “赫克多，你不行啊。哪有爹处处依着闺女的。”


    薇安娜轻扯了下西奥多的袖口。


    他转头看了眼貌似想说些什么的女孩，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他人的视线。


    “阿斯托利亚。”


    她踮脚附上少年的耳畔。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