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
作品:《反派小师弟救赎计划》 第三十三章
和北冥凌商量完后天色已晚,孟簪回到寝殿的时候,极为罕见的,今夜没有点灯。
她摸着黑,在屋内刚点燃蜡烛,眨眼间就熄灭了。
几乎是立刻一个念头浮上孟簪的心头,妈的,又有妖鬼要害我了!
孟簪静默在原地,在找人搬救兵和自己一力斩杀妖鬼中间,选择了赶紧钻进被窝躺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方才几分安全感涌上心头。
不料,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是有人翻了个身。
这寝殿除了孟簪还有一人!
孟簪屏住了呼吸,屋内清晰地传来一声声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别说,还有点性感的,孟簪在怒骂自己不争气的同时又不由得承认这声音的主人声线着实不错,不过这声音怎么越听越觉着那么耳熟呢?
孟簪都思考到自己是不是和这个男鬼人鬼情未了这一步的时候,鼻尖嗅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立马意识到身后之人大概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恶鬼,而是活生生的人,知晓这一点的她赶忙回头,先入眼帘的是那把熟悉的佩剑,那是谢赴星的剑——追云。
而此刻那把剑贯穿主人的胸口,鲜血顺着剑滴落,在胸口晕染了一片的血色,融于红衣,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衣红还是血红,孟簪立马点燃烛火,然而下一秒再度熄灭,与此同时传来一句少年压抑于唇齿间的,“不要点灯。”
哑的过分的声音已经是忍耐到了极点,他的手用力握住了剑刃,鲜血顺着指尖淋漓开,借着几分月光,看得孟簪触目惊心,要不是认识谢赴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自虐的癖好。
之前中壮阳酒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难受,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谢赴星,松手。”
孟簪换了个说法,“你弄脏我的被子了。”
疼痛和索取相互制衡,在这片苦海之中,谢赴星耳畔隐约传来孟簪的声音,“谢赴星,松手!”
孟簪透过屋外的月光这才发现少年的不对劲,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水打湿了衣裳,几缕发丝贴着头皮,明明入秋天气已经转凉不少,他却仿佛热得不行,“不行,不能,不可以。”
连着三个否定词,让孟簪狐疑地凑上前,在少女身上的清栀子香窜入鼻息前,紧闭的双眼睁开,那双极为好看的澄澈蓝眸看得孟簪一怔,那些个被自己否认的事实连成线,纵然是再不相信,孟簪也得相信眼前所见,小师弟大概也许真得不是人。
瞥了眼窗外的圆月,孟簪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人死鸭子嘴硬,硬要说昨日不是他的生辰,但显然这正月十五的月亮出卖了他。
小师弟的情期来了。
可见谢赴星这个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这回事,甚至想要硬生生熬过去,不惜做到自残这个地步。
孟簪还没来得敬佩她就被那人死死地抓住了手,就仿佛是临死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一字一字道,“帮我拔出来。”
哈?我?
于是,孟簪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剑柄,黏腻的血同时粘在了她手上,“那我拔了啊?”
“我真得要拔了。”
“我最后问一遍,我要拔出来了哦。”
最终谢赴星咬牙切齿道,“别废话!”
“要不你自己拔吧?我有点怕。”
孟簪可怜兮兮道,她现在就是个刚到筑基一层的菜鸡,万一拔出来后,谢赴星翻脸不认人把自己给砍了怎么办?
苦涩的药香混杂着少年身上的血腥味包围了孟簪,两人的影子交叠,谢赴星抬起那双好看的眼眸看向孟簪,那双没受伤的手握住了孟簪的手背,少女身上的栀子香像是最上等的迷魂药,他凭借残存的意识默念着清心诀,与此同时手臂发力,剑从胸膛瞬间带出,他只闷哼了一声,便松开了对方的手。
剑落地的轻鸣声在空寂的寝殿内回响。
少年的发丝披散在肩前,红色的发带不知在混乱中掉到了哪个角落,像是野兽挣脱束缚的最后一道防线,只是一个瞬间,孟簪便被掐着脖子摁在了床榻之上,手上的劲儿一点点在加紧,在濒临死亡那刻,谢赴星停下了。
不是谢赴星心软了,而是因为他动不了了。
孟簪起身,捂着脖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忽视脖颈的疼痛,看向谢赴星,对方也只有此刻才安静了下来,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可以听出他此刻的难受和挣扎。
但是师弟,师姐终究是陪不了你一辈子的。
俗话说青山不复,绿水难长流,孟簪是不会甘愿成为谢赴星此刻的解药的。
得亏孟簪留了一手,及时把符纸贴在了谢赴星手臂上方才没有被对方掐死。她此刻看着谢赴星,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唉——我这人就是太心善了,小师弟啊小师弟,你看你想杀我那么多次,我却一直对你留有情面,你说你这人怎么就不会感恩呢?”
她凑近打量少年的眉目,越看越满意,像是老鸨在打量着被卖到楼里的新人,“这眼睛确实好看。这鼻子那么挺是真的吗?”仿佛下一秒就要来一句,“你还是不是处子之身啊?以后是准备卖身还是买艺呢?”
孟簪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本来这个点就应该睡了,她摸着发紫的脖颈,吐槽道,“你说你嘴那么硬干什么?成年就成年了呗,成年意味着你已经从从前少不更事的少年成长为身强体壮的青年了,而且这个年纪你知道适合干什么吗?”
想起谢赴星连睡觉二字都不懂为何意,孟簪也不期待着接下去的话他可以听懂了,“繁殖!繁衍后代,你这个年纪最适合做这个了。所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不要太正常,常年压抑着自己那方面的想法的话是会心理扭曲的,再说你往后月月都要体会,与其压抑自己不如享受当下。”
毕竟过个几年,男人人老色衰的,按照师父所言,就算是心有余也力不足了。
反正谢赴星也动弹不得,孟簪也就无所顾忌道,“实话和你说吧,有关于你的情况呢我也略微有所研究。”
“只要找个人亲个嘴,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不过凭借谢赴星的性子怕是宁愿疼死自己,也不会相信孟簪所说的。
孟簪对这个有充分的信心,因为话落后,谢赴星的脸可见得冷了八个度。
“……”
在孟簪看不见的角落,谢赴星的小拇指轻轻动了下。
孟簪对上谢赴星冰冷的双眸,讪讪道,“你也别瞪着我了,瞪我也不会把符纸揭下来的。”
一个哈欠上来,孟簪才意识到自己是真得很困了。
她伸了个懒腰,往门外走去,在快推开门的那刻,身后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她抓回,孟簪双手被上扣,铁锈味迅速在唇间蔓延开来,她宛若大海上的一艘小舟随着浪起浪伏,少年缠着绷带的手划过她的耳廓,缓缓捧起她的脸,勾勒着轮廓,却没有多少耐心,仿佛只是机械地完成一个任务
身后是木门,身前是青年人火热的身-躯。
一吻作罢,谢赴星漫不经心地抹过嘴唇上的血,余光瞥见孟簪眼中愤愤不平的那刻,骤然恶劣地勾起唇角,“师姐如今怎么好像看着不太高兴?”
“可是方才的时候,我瞧着师姐的表情分明也是颇为沉浸其中。”说到颇为二字时,少年刻意咬了重音,目光无意地划过少女的唇畔,笑而不语。
孟簪别过头去,她只是不太喜欢这种被人利用后甩掉的感觉,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谢赴星,于是,冷哼了一声,也是阴阳怪气道,“彼此彼此,我看师弟也是不挑食。”
少年眉心的朱砂殷红,那张在月光下恍若仙人的精致面容染了几分旖旎之色,宛若点了彩的美玉,他的眼眸变回了黑色,听到孟簪的话后,那双含情眼微微眯起,慢条斯理道“师姐能有这个自知之明最好。今晚的事,我不希望让旁人知晓,万一泄露出去。”
说到这里,谢赴星轻笑了声,语气温柔道,“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我的剑快,还是师姐两条腿跑得快了。”
孟簪自然也不会往外说,因为今晚这可是孟簪的初吻啊!这货亲完那么淡定,铁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这把血亏啊——
孟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下次她一定要多贴个十张八张符纸,不对,她下次要离谢赴星远一点,远远的。
—
月上柳梢头,北冥凌早早就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孟簪了,可惜等了很久才见一个身影远远地朝自己走来,他正欲开口,对上的却是一双笑眼。
“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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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
北冥凌立马撤回了一个笑,眼睛里满是不喜,“你来做什么?”
君裴安一手打开折扇,扇面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眸,“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来拆散你与你心上人的。”
虽然君裴安话语的每一个字北冥凌都认得,可是这组合起来让北冥凌很是摸不着头脑,但是理解不理解对北冥凌而言,压根不重要,因为他打心底并不希望孟簪和君裴安碰上面。
“你不来拆散的最好,既然没事你可以走了。”
“不巧,我只是来看看能够让六皇子跟只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欢迎的女子,到底是何等的国色天香。”君裴安像是看不见北冥凌眼中划过的杀意,莞尔地看向不远处,感叹道,“哎呀,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嘛!”
北冥凌当下没有半点犹豫地利用身法的优势,悄无声息地来到君裴安身后,怎料落掌的瞬间就被合十的折扇挡了下来,君裴安微微侧头,眼眸里划过深意,面上不解道,“六皇子这是何意?是怕我抢走你的心上人吗?”
放在往日,北冥凌定然是会嘲笑君裴安一番,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几乎是立刻地咬牙道,“对!我怕你抢走她,她是我人生的最后一点微光了,我求求你不要剥夺她在我身边的权利。”
君裴安听此,眼神里都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同情了,“没想到在你心里,她竟然是这般重要。”
“对啊!她快来了,你别让她看到你了!”
君裴安也是知道自己的魅力的,点了点头,临走前,拍了下北冥凌的肩,像是承诺般道,“放心,我努力让你不带绿帽子。”
“……”这需要你努力吗?
你咋不说你努力让我带绿帽子呢?而且北冥凌觉得君裴安大抵是误会了什么。
孟簪只是他的朋友,仅此而已。
见君裴安远去,北冥凌心安了下来,他不同于君裴安像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心里还是不希望让孟簪知道自己其实也是有所求,从而利用她进入永安公主的坟墓之中,他希望自己还能和孟簪做朋友。
“别动!”开口大汉般粗犷的声音让北冥凌心头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影,直到他听见,“小狗怎么叫?”
北冥凌忍住了心头升起的羞耻感和屈辱感,咬了咬牙,喊了两声,“汪——汪——”
见北冥凌全副武装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孟簪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先前被谢赴星影响了部分的心情,但是好在还是睡了一个好觉,没有打搅了今日的计划。
“永安公主的坟墓没有进入皇陵,而是选择在了皇宫内的一处地方。”
“哪里?”
“御花园池塘。”
结果到了地方,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北冥凌先开了口,“我不会游泳。”
“你觉得我会?”孟簪坐在池塘边上,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力感,“那怎么办?”
北冥凌想了会儿,“要不我把这个池塘的水抽光,这样水没了,我们就好挖了。”
结果孟簪脸上没有半点欣喜之色,反而更绝望了,她摆了摆手,“别想了,这水和涌江相连,先前十年大旱都没干涸过,绝非咱俩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抽干的。”
“那我把它钓上来。”
“你当钓鱼呢!还会自动咬钩!”孟簪是折服于北冥凌的想象力了,也只不过是一瞬,她就想到了对策,“上次掉到河里,小师弟给了我一颗珠子,只要将其含在口中就可以在水底自由呼吸。我一直随身带着,还没扔掉。”
“那你赶紧给我!”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太过于急切了,北冥凌赶忙解释道,“你法力低微,体术也不好,我怕姐你下去后遇到危险。”
孟簪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还是我下去吧,这珠子毕竟被我用过了,你待在岸上兜底,等我找到东西后拉一下绳子,你到时候拉我上来。”
北冥凌见劝说无望,便也歇了心思,“好。”
见北冥凌有些心不在焉,孟簪刚想开口安慰一番,有杂乱的脚步声朝这里奔来。
天边的月不知何时被咬下了一小口,正如夜幕不见光的地方,危险在蔓延。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