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27
作品:《心上矜》 沈淮之正在看书。
房间那么大,秦舒予偏要挤在他身边,将手机上的帖子指给他看:
“这个证看起来好酷,我也想要。”
沈淮之抬眼,目光经过她粉圆的指尖。
向下,移动到眼前的一众营销号标题上。
秦舒予很有耐心地在旁等着。
营销号的标题大多夸张,什么“拥有它你就是朋友圈最酷的崽!”、“酷哥酷姐必备指南”、“这你都不心动?”……诸如此类。
将秦舒予的虚荣心狠狠拿捏。
估摸着沈淮之阅读完毕,她兴奋地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该怎么考比较好?”
沈淮之颇感意外地抬起眉梢:“我还以为,你会对赛车留下心理阴影。”
“……哎呀,你就别管上一次了。”
酷炫的证件在眼前飘舞,秦舒予实在没有翻旧账的心情。
她顶多迁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还有点正常人的羞愧心,就不应该再提起。”
沈淮之微挑起唇。
基础的赛车驾驶证不难考,他声线也散漫随意:“想要的话,明天让人去给你报个名。”
.
报名的一应资料很快被准备好,秦舒予昂首挺胸地踏入了培训基地。
几万块的学费扔下去,基地也给够了仪式感,甚至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入学仪式。
仪式虽小,但流程完备,情绪很足。
秦舒予享受这种场合,神情放松,像只漂亮骄傲的小孔雀。
仪式里,车手拍摄的宣传片更是燃起了她心中热血。
噢噢漂移!
噢噢极限甩尾!
噢噢速度与激情!
英姿飒爽帅气非凡又拽又A所以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好不容易等流程走完,秦舒予跟在教练身后,控制不住地跃跃欲试。
她以为这是要实地去摸车了。
唔,和自己的训练车的第一张合影,选哪个pose比较好?
不如就选……咦,不是去赛道上吗,怎么进了教室。
秦舒予困惑环顾四周,教室空荡荡的,桌椅倒是明净。
只是……她要坐下去吗?
教练又在讲台前摆弄什么东西?
投影仪、幕布……难道是VR形式的训练?
嗯嗯很高级嘛。
秦舒予神情期待。
教练却直奔PPT。
页面加载完毕,第一页的几个大字狠狠弹出。
——理论知识……???
秦舒予瞪着眼珠子。
不是说要去车道飞扬青春,激昂热血,探索灵魂的极限……?
怎么还会有文化课……!
.
赛车驾照加上考试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天。
足够简单。
沈淮之也不觉得秦舒予会再生出什么波折。
直至考试的前一天。
庄满拿着手机,恭敬走进办公室,向他转达了基地教练的训练意见。
教练说得委婉,沈淮之放下钢笔,抬了抬眉。
下班到家之后,门口的鞋子被踢得凌乱,他成功在沙发上捕捉到一只正装尸体的美人鱼。
“学得不顺利?”沈淮之在她面前俯身。
秦舒予吓了一跳,刚想否认。
沈淮之又不紧不慢地道:“你知道,你被请家长了么。”
……???
“那个教练怎么能这样!”
美人鱼瞬间坐起,“我不就是开得慢了点,又不是不能提速……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和童年阴影无关,对请家长这件事的恐惧,早已是深埋人类DNA的的群体记忆。
关键词触发,秦舒予体内的的DNA疯狂反对。
杏眼圆睁,分外不满。
沈淮之还俯着身。
距离很近,秦舒予清澈的瞳孔里盛满他的倒影。
她小学当好学生,中学当不好也不坏的学生,大学……谁在大学校园里还管家长啊?
谁能想到她学生时代安稳度过,毕了业还能给补上童年遗憾?
眼前被喊的这个“家长”呢,黑西装白衬衫,气质很冷,又似乎严肃过分。
她偷偷瞄了一眼,坏学生整个人被他一本正经的气息烫到,飞快躲开。
……感觉,好可怕。
要不然的话,她还是跑吧。
沙发侧边有很大一片空隙,秦舒予瞄准时机,刚要眼疾手快地窜出去。
沈淮之及时抓住了她。
从容自若,像拎起了猫科动物的后颈:“躲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就被教练告状了?”
秦舒予被迫留在原地,不甘地向远处的自由伸出双手。
自由的气息触手可及,啊,自由——
沈淮之无情降下制裁,阻断了她的反叛之路。
无路可退,她显得垂头丧气:“就是,虽然我的车速安全合法合规,但可能不太符合教练的个人习惯……基于此,他对我产生某种不认同的想法我也分外理解……”
官方且流畅的一套偷换概念。
沈淮之似笑非笑:“这说辞,以前当主持人的时候学会的?”
“这倒不是。”
秦舒予还有点小骄傲,“我无师自通。”
“……”
沈淮之教训般掐了掐她的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嗯?”
秦舒予望着他,忍辱负重,负屈含冤的模样:“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为凸显自己的无辜,特意从下往上看他。
神情柔弱,涂了裸色的唇膏,看起来清纯楚楚,十分可怜。
沈淮之心念一动,声线微沉,“在基地怎么练的车,给我看看?”
“……我能不能拒绝呀。”
秦舒予眨了眨眼,故意凑近了一些。
只差一点,她的唇就要贴上沈淮之的唇。
她细着声音,轻轻吐气,变成了不能独立的小菟丝花:“你看,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外面好不安全呀。”
沈淮之垂眼。
秦舒予的唇膏亮晶晶的,涂在微粉的唇瓣上,如花蜜可口。
近在咫尺,就差直接送到他嘴里。
他咬了上去,吮磨缓慢,“……好像是已经很晚了。”
“嗯嗯,”秦舒予心中一喜,勾上了他的脖颈,“太晚了呀……”
唇齿的纠缠越发激烈。
就在秦舒予脑袋晕晕乎乎,已经准备好今晚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
沈淮之最后吮了吮她的唇珠,忽然放开了她。
声线沉静克制:“附近有家赛车场是二十四小时的,我们不去基地了,直接去那里。”
秦舒予:?
她努力清醒了片刻,才意识到沈淮之在说什么。
整个人张着嘴,不敢置信:“不是,你,你不是都……”
沈淮之目光清明,注视着她的语无伦次:“我怎么了?”
……?
秦舒予从附近的镜子里照见自己的嘴唇。
鲜红,微肿。
……艹!
她捞起一个抱枕,愤怒地砸了过去。
翻脸不认人提裤子就走的狗东西!
砸抱枕也没有用。
片刻后,秦舒予穿好鞋子。
她如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跟在沈淮之身后,垂头丧气。
好嘛,现在是脸也丢了,美色也付出了……结果还是难逃作业检查。
她现在就把沈淮之一棍子打晕可以让他忘记这件事吗?
沈淮之走在前方,身影宽阔,身高腿长。
秦舒予正要对他伸出罪恶的双手。
他忽然往后侧了侧眸。
眼神明确,直直落向她的作案工具。
秦舒予猛地一激灵。
手背在身后,抬头,困惑地眨了眨眼,“怎么啦?”
看上去美丽又茫然。
“……”
沈淮之略略抬眉,“你知道,我能看到你的影子么。”
……影子?
秦舒予这才发现,今晚头顶的路灯分外明亮。
微斜的角度,恰好拉长了她的身影,覆盖至沈淮之眼前。
过长的影子扭曲了她的比例,她看起来就像是童话里心肠邪恶,且蠢到在本人面前下手的邪恶坏女巫。
在迪士尼里最多出场五分钟的那种。
……可恶,失策了。
光明,果然是她这种邪恶大坏蛋的天敌……!
.
秦舒予毫无变成影子坏女巫的反思之心。
狗男人走在前面,她阴暗地盯着他的背影,深深吸气。
不就是被教练告了一状,没关系,她很快就会证明自己。
而沈淮之也会意识到,他是如何有眼无珠,听信谗言,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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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雪前耻”四个大字在秦舒予头顶燃烧。
她隐隐挑衅地看了一眼沈淮之,“我之前一直是在积攒实力,接下来,你就看我表演吧。”
沈淮之掀了掀眼皮,似是懒得理她突然的中二病。
秦舒予才不管他怎么想。
她很快坐进车里,将座椅、安全带、手刹等通通一顿调整。
气势十足地一踩油门。
超跑飞出,马达嗡鸣。
声势汹汹!
然后,被路边的共享单车灵巧超越。
“……”
沈淮之匪夷所思:“你在干什么?”
秦舒予:“开车啊。”
“你就是这样……”
“这是马路不是赛车道。”
秦舒予飞速截断他的话头,“你这车太贵了,开得慢一点,对我们对周围的大家都好。”
“……”
沈淮之微揉眉骨。
街区里,超跑嚣张的外型,和并不与之匹敌的速度引起了过路人的注意。
秦舒予选的这辆车,百公里加速可以只需要2.4秒。
但现在,甚至连路边玩滑板的小孩子都可以边滑边回头,欣赏这个明明可以飞快,偏要慢吞吞的大家伙。
沈淮之没有被人当作奇观的爱好。
很快,当又有人震惊于秦舒予的龟速,一步三顾时。
他的耐心终于告罄:“你如果不想开,可以直说。”
他语气有些冷,秦舒予委委屈屈,“我谨慎点又没有错。”
“谨慎过了头,就是最大的错误。”
沈淮之冷淡道。
“好嘛好嘛,你好有借口……我加速就是了。”
秦舒予不情不愿地踩下油门。
车速终于回到了正常水平。
沈淮之说的那个赛车场确实要近,不过,也比训练基地的要小一点。
好不容易抵达了目的地,秦舒予环顾四周,倒也不挑。
一路上,在车速恢复正常后,她收获的目光终于从“这么慢,新手?”进化成“姐姐好帅”。
秦舒予心情大好。
而她本人也有着小学鸡式的等式,确信皮肤越花,技术越强。
赛车服换好,她又有了自信:“你待会儿可不要被我的帅气迷倒哦。”
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是这样放的狠话。
沈淮之坐在副驾,反应冷漠:“你又要再表演一次吗。”
“刚才是因为在街道!”
秦舒予重重强调,“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初级的培训班只涉及直线加速、点刹和快速过弯这三种知识。
考试也只是这三样的结合。
很简单的技术,秦舒予流畅打着方向盘,已将技巧烂熟于心。
一场考试要求跑十五分钟。
随着十五分钟顺利结束,她也越发得意:“怎么样,我的表现如何?”
沈淮之注视车上的计速工具,淡淡开口:“考试要求最快圈速在一分三十九秒内,但,你只达到了两分半钟。”
“这是意外,呃……我加速就好了嘛,你好较真……!”
没听到预想中的赞美,她极为明显地撇了下嘴,“那我就再来一次给你看看。”
很快,又一轮结束。
秦舒予迫不及待地摘下头盔:“这次怎么样?”
“还是两分半。”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置信,“我明明踩油门加速了的!”
沈淮之微微抬眉,不予置词。
“……不行,再来一次。”
她倔劲上来,抿着唇启动车辆。
马达呼啸,又开了一次十五分钟。
车辆停好在终点的那一刻,沈淮之的声音响起。
他如最准时无情的机器人,声线平淡无波:“两分钟,略有进步。”
“……”秦舒予的眉心渐渐皱起。
她尝试了三次,居然还差了将近二十秒……?
一扭头,沈淮之的眼神很淡,似乎在说,这就是你的表演么。
她尝试的几次,从吊儿郎当到认真起来,全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但偏偏还是失败告终。
秦舒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受不了这种感觉。
唇线抿成了无血色的一条,她赌气般摘下头盔。
“……我不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