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八戒
作品:《太阳和群山》 下午是古代文学专场,学者们汇报论文,严先生打头,吴潼、梅念春、华老师等人也都有汇报,学生们一边听一边奋笔疾书,老头子们则都只是挑那么一两句有用的出来说一说。纪慎忙了一整天,这会一坐下,直打瞌睡,差点就要睡死过去了,迷迷糊糊间听见一句“下面是魏秋澜老师的汇报”。
掌声响起,纪慎睁开眼,一看,果然是那个魏秋澜啊!
纪慎碰了碰坐在一旁的易堂生,小声问:“听说他今年申请从古代文学调到文艺学去了,你动的手脚?”
易堂生微微靠过来,压着声音:“纪老师,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有什么本事动人家?他本来就是研究古代文论的,去文艺学更合适吧。”
纪慎嗤笑一声:“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以前的事,我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多少。听说他要申请博导了?”
“没有这么快吧,今年才申请上硕导,还是几位老先生帮的忙。他跟您差不多大,您博士都收了两届了。”
“很难,你不用使绊子,以前的事摆在那里,谁都过不去。”
“纪老师还是太抬举我了,我一个讲师,又是才过去两年不到的,能给谁使绊子?”
纪慎越说越清醒,困意全无:“行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第一批博士,当年过去,他们也承诺了很多东西吧,我看等你申请上博导,不说中文系,至少古代文学专业是你的了。”
“纪老师,我当务之急是申请硕导,然后收我的开山大弟子。”
“曹毅?”
“嗯,纪老师上午见过他,觉得如何?”
“很有你的风范。”
易堂生笑了笑,不说话了。
汇报过半,大家都坐得腰酸背痛,于是暂停去休息,学生们早就对着茶歇处的水果和点心流口水,可是老师们没去,谁也不敢动。还是纪沅最先过去,趁着一个人也没有,慢条斯理地泡了一杯咖啡。
然后“呸”了一声:“难喝。”
老师们纷纷叫自己的学生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毕竟学习也是消耗精力的事。茶歇处慢慢热闹起来,大家挑了吃的就走,把位置让了出来。周先生拉着小孩子往那边走,问:“冬儿今年几岁了?”
柏阅冬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24.”
“二十四岁,还是小孩子。”周先生从茶歇台上拿了一串小小的冰糖葫芦递给他,“可以吃。”
柏阅冬笑着接过来:“谢谢师父。”
周先生还要去见人,柏阅冬不好一边啃冰糖葫芦一边跟着认识老师,于是自己靠在走廊上,慢慢吃。
刘巍思也看到了冰糖葫芦,可是负责茶歇的学生说数量有限,优先留给外校师生。刘巍思差点气死,结果看到柏阅冬在旁边吃,更气了。
“你哪里来的冰糖葫芦?”
“我师父给我拿的。”
“你等我一下,我也叫我老师给我拿一个!”刘巍思说着就跑回会议厅里,厚着脸皮叫严先生去给他拿冰糖葫芦。
严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兔崽子!身上还背着错,就想着吃吃吃!但也不能真不让他吃,严先生带他去要了一串糖葫芦,还不忘叮嘱:“再给我胡说八道,打烂你这张嘴!”
刘巍思拿着冰糖葫芦,吐吐舌头:“知道了。”
等刘巍思再去找柏阅冬,发现庄遂平也来了,晃了晃手里的冰糖葫芦:“遂平,你要不要让纪老师也给你拿一个?”
庄遂平脸一红,摇了摇头。都这么大个人了,才不要吃冰糖葫芦。而且,老师不会给他拿的吧,一定会说他幼稚。
“今晚吃饭,咱们三个坐一块儿吗?”刘巍思问。
庄遂平看向柏阅冬,担心他不愿意:“阅冬可以吗?”
“咱们三个,和谁啊?”柏阅冬早上看安排表的时候看到了,晚餐是在学校里的餐厅,那个餐厅都是大圆桌,最少也得十个人。
学者们肯定都安排好了,刘巍思想了想,说:“我去叫汪俊和我两个师兄,还有我小芙师妹,遂平喊你师兄来,还有你师爷的博士,就差不多了。”
都是熟人,没有雷区,相当舒适。柏阅冬点了点头。刘巍思高兴得很,连手里的冰糖葫芦都顾不上吃:“咱们可好久没一块儿吃饭了。”
这个大厅里的年轻学生,大部分都是学术八戒,一听论文就走神犯困,一到饭点,团队精神也展现出来了,好奇心也有了,钻研精神一个赛一个高,充分体现了年轻一代不甘落后的火热干劲。
“师兄,给我夹一块炸排骨。”
“别夹完了,给我留一点!你们吃这么快,我都没吃上!”
“你说这个肉它怎么做出来的呀?这么嫩。”
“后面还有没有菜上啊?感觉老师们的菜比我们的好。”
“不用感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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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看见端了一盘松鼠鱼进去,我们这也没上。”
这个大包厢是一个六张桌子的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包厢,分别是古代文学和文献学的专家学者们用餐,外面的基本是年轻教师和学生。大家在外面,菜虽然没有里面的好,但是气氛很融洽,里头却刚好反过来。
纪老先生饭前才知道他竟然和周先生不在一张桌上,顿时就不高兴了,更不高兴的是,纪慎居然在这张桌子上。
旁人还当他们三代一张桌是值得庆贺的事,说什么都要在纪老先生身边给他留一个位置,纪慎借着要随时去处理事情,不肯坐过去,只在最靠门的位置上落座。
纪老先生道:“纪慎嫌弃我得很。”
童院长忙打圆场:“没有的事,父子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纪慎是真忙,这一个多月一个整觉都没睡过。”
“还不是因为缺历练?多做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纪慎是真想掀桌子,他为什么当初不把自己安排到古代文学那边坐?!
“比我年轻比我缺历练的多的是,爸要敦促我,不如敦促纪沅。”
纪沅一口汤没咽下去,差点被呛死。纪老先生抢声道:“纪沅本来就是我在敦促,不然是你吗?”
童院长感觉纪慎真要拍桌而起了,赶紧招呼大家吃饭,又给纪老先生夹菜:“纪老师,您多吃。”
桌上的人颇为尴尬,都说着些圆场话,什么爷爷教导孙儿,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又说纪沅年纪轻轻就已经单独做出版项目了,实在是后生可畏。说了好一通,纪老先生的脸色才好一点。
纪慎翻了无数个白眼。
大家转而说到现在的年轻硕士博士,说谁谁谁出了书,谁谁谁发了文章,谁谁谁在哪里教书,相互交流着对学生的看法。
有人问到纪老先生对这些学生的看法,纪老先生道:“我们家遂平就很好呀,纪慎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收了遂平,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遂平带出来。”
纪慎真是憋屈到咽不下一口饭:“那是我的学生,怎么带是我自己的事。”
纪老先生轻哼一声:“你的学生,那今天怎么不带着去见人?”
纪慎要疯了,他一整天忙得头当脚来走,哪里有空带他见什么人?!
“等会他吃了饭,你去把他带进来,给大家认识认识。”
纪慎又翻了个白眼,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