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异想

作品:《太子妃实在美丽

    当寝殿里传来姜荔雪的惨叫时,在外面的兰英以为她受了欺负当即就要冲进去解救自家姑娘。


    月红与绿萼赶忙拉住了她:“兰英妹妹你这是要作甚?”


    “你们没有听到良娣的喊叫声吗?”兰英满脸焦急,“殿下莫不是在打良娣?”


    月红与绿萼一听,扑哧笑了:“傻妹妹,殿下怎么会打良娣?”


    “殿下没动手良娣怎的会叫得这般惨?”


    正说着话便又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兰英急坏了又要往里冲被月红与绿萼拉到一旁与她解释道:“你还小不懂夫妻之间的事情太子没有动手打良娣,他们许是……”话语顿了顿,她们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许是在圆房呢。”


    “圆房?”兰英虽然平日里盼着良娣与太子圆房的事情可其实圆房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是一知半解,只以为两人熄了灯在被子里亲亲热热你侬我侬,并不知道还会生出这般动静,“圆房……很疼吗?”


    听良娣的叫声好像是被什么弄疼了一样。


    月红与绿萼虽然见识多一些,但毕竟都是黄花闺女,这种事情也只是听说:“据说第一次是会疼的,后面就不会了……”


    “是这样吗?”兰英有些不确定了。


    “定然是的,殿下与良娣如今睡在一处,圆房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咱们可不能进去打扰……”


    三人又回到寝殿门口侧耳偷听了一会儿这会儿良娣的声音果然没有之前那般凄惨了声音也小了许多。


    月红高兴道:“是了是了定是圆房了!”


    兰英心中也为自家姑娘高兴起来:老天保佑良娣与殿下终于圆房了。


    林空也听了声响立即着人去备水了。


    不知过了多久良娣的声音歇了下去再未出来。


    里面随即传来脚步声兰英她们立即各自站好


    林空忙引着太子去:“水已经备好了。”


    谢珣一走兰英她们便立即冲了进去一个个红着脸向姜荔雪道喜。


    姜荔雪一脸懵然地看着她们:“嗯?你们在恭喜什么?”


    “恭喜良娣与殿下圆房成功呀!”月红与绿萼已经可以想象到明日一早她们去永和宫给皇后娘娘报喜皇后娘娘该是如何高兴了又该如何赏赐她们了?


    姜荔雪听得哑然失笑爬起身来


    举着方才那用来推拿的檀木狼牙棒,指着她们道:“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殿下方才是在给我推拿……


    “啊?兰英与月红绿萼一听,一个个失望地垮起了脸。


    那殿下方才红着脸,那么急切地去沐浴作甚?


    害她们白高兴一场。


    *


    到底是白日里累着了,睡前又遭受了那样一番“折磨,这一夜姜荔雪睡得尤为深沉,次日若非是兰英到床前唤她,她还在睡梦中哼哼唧唧地拉弓射箭呢。


    起身伸了个拦腰,抻了抻腰身,昨晚身上的酸痛不在,甚至多了几分轻快的感觉。


    倒是兰英,行为颇有几分僵硬的样子,时不时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发出“嘶嘶抽气的声音。


    昨日学骑马的时候,兰英也牵了匹马与她一起学,身子骨自然也被颠的不轻。


    现下看来,幸而昨晚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谢珣为她推拿,今日才能一身畅快。若非如此,如兰英这般因为周身疼痛而处处受限,今日的课程算是都不能去了。


    “你这两日且在宫里将养着,我带月红与我一起去学骑马射箭……姜荔雪与兰英说。


    “多谢良娣体谅,哎哟……甫一弯腰,又牵扯到皮肉疼,兰英扶着腰,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动作颇有几分滑稽,被月红与绿萼笑话了好一会儿。


    日近初秋,天高云淡,柳梢的蝉嘶渐渐无力,然而晌午的燥热却没减半分。


    姜荔雪连着学了几日,每每热得小脸通红回来。


    谢珣若回来的早,便指导她在东宫练箭,东宫的院墙因为她的脱靶而被射了好几个窟窿。


    经过十余日的苦练,白嫩嫩的手上被磨出了一层薄茧后,姜荔雪的骑技与射艺终于能让人看得过去了。


    教她射箭的夫子对她不再是第一日是那般冷眼相待的态度,甚至最后教她的那一日,还难得露出几分和蔼的神色:“你的天分不在射箭上,短短十余日能入门已经很不错,你是个努力的学生,不过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射箭的技艺是谁教的,莫说是我就好……


    姜荔雪听着迷惑:夫子这是夸自己吗?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太对?


    夜里睡觉前,她把这些话说给谢珣听,问他:“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教了我十多日,怎的不让我说我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呢?


    谢珣正拥着她看书,闻言,倒也不瞒她了:“他的箭术很是精湛,多年前他随军打仗,一场战役他射出了上千支箭,一箭索一命,箭箭无虚发,那场战役便是靠着他才挽


    回了颓势,但后来他的身体不太好了,父皇便将他养在皇宫里,孤的箭术也是他教的……”


    “夫子他竟这般厉害?”难怪夫子看她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就算是她偶尔射中靶心,他也从不夸她,甚至看到她为此雀跃时还会发出一声冷嗤。


    谢珣让这样厉害的人教她,实在是牛鼎烹鸡,大材小用。


    “殿下,你为何要给我请这么厉害的夫子?”


    “请厉害的夫子教你,不好么?”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姜荔雪想到这些日子受到夫子的冷眼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原以为自己已经很委屈了,现在想来,委屈的是夫子才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学箭术,确实不配做夫子的学生……”


    随即忽而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问谢珣,“殿下莫不是故意请这位夫子来,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先前求他带自己去狩猎时他就应许得勉强,现下想来,保不齐那时候他就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面对她质问的眼神,那双澄澈见底的眸子瞪圆了看向自己,被戳穿了心思的谢珣面色分毫未改,搁下书,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往下一睇:“你想多了,孤没那么无聊。”


    姜荔雪神情有所松动:“真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这般毫不理亏的模样,十分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荔雪方才质问他的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下来,低头无措地绞了绞他胸前的衣襟带子,好一会儿才小声小气地说:“对不起殿下,我方才不该怀疑你……”


    知错就改,有错就认,她一贯有这样的好品性。


    谢珣抚了抚她肩头,对上那双纯净无暇的清冽的眸子,竟觉得自己有几分阴暗和卑鄙:“孤没生气,不必道歉。”


    再有三日便到了狩猎的日子,听说她要了东内苑的舆图,还要林空他们帮忙准备一叶扁舟。


    “对了,你要扁舟作甚?”


    说起这个,姜荔雪便正要向他求教一事:“殿下,我看了东内苑的舆图,那里有一面大湖,我想去泛舟……”


    “可以。”


    “可是殿下,我想美美地泛舟……”


    姑娘家都爱美,这也能理解:“你已经很美了。”


    “还不够,”姜荔雪自他怀中爬起来,坐在床上,与他说起自己的想法来,“不止我要美,我还想要蝴蝶围着我飞舞,萤火虫在我的裙子上发光,清风扶光之下,我戴着通草花簪迎着过湖的暖风出现,那种唯美的感觉,殿下你能想象出来么?”


    谢珣的唇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你是怎么能想出这种东西的?


    蝴蝶?萤火虫?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么?


    实在不切实际。


    “我在话本里见过,说有一女子身带花香,能引蝴蝶……


    谢珣一时语噎,半响才皱着眉头说:“孤跟你说过少看话本子,容易把脑子看坏……


    现在看来脑子也被荼毒得差不多了,那虚构的东西,如何能在现实中实现呢?


    “我想过了,我这几日多用花瓣沐浴,身上定能染上花香,姜荔雪说,“到时候着人去买些蝴蝶放生,它们循着香味,定能飞到我身边来……


    谢珣实在不忍打击她,但还是好言提醒:“东内苑种了不少花,有那么多真花吸引着蝴蝶,它们又怎会往你这朵假花上扑呢?


    “是吗?这确实是姜荔雪没有想到的,“那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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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难不成孤让人把那些花都拔了?


    “那样不太好吧……姜荔雪有些气馁,但也没有放弃,很快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算了,到时候我在身上偷偷藏几只蝴蝶……


    虽然蝴蝶可能会少一点,但是她还有萤火虫呢。


    “殿下,我让尚衣局的人用天丝流光软烟罗给我做了一条裙子,到时候再捉一些萤火虫放在里面,这样我就能有一条流光溢彩的裙子了,只是御花园里的萤火虫不够多,殿下,你能差人去外面给我捉一些萤火虫吗?


    “你去捉萤火虫了?


    “嗯,捉了一些,好生养着的呢。


    “它们还发光么?


    “说来奇怪,捉的时候还发光,后来都不亮了呢。


    谢珣忍着笑意,与她解释:“每只萤火虫大抵只能发光一两个时辰,你捉到的那些,已经不会再发光了……


    莹白的小脸一皱,顿时愁苦起来:“怎么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日后少看些话本子,得闲去孤的书房多看看书,知道的多了,自然便不会再有这么多异想天开的幻想……


    姜荔雪连着两个想法都被他否决,顿觉十分挫败,手指盘着他的衣襟系带,闷着头坐在床上不高兴。


    原本她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才敢这样做的,为了让师兄的通草花簪尽善尽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连脸面都豁出去了,没成想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如他方才所说,日后自己还是多看书少看话本子,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


    谢珣见方才还兴致冲冲的她,这会儿却如同蔫儿的


    花一般闷闷不乐,他忽而反思起来,自己方才是不是不该如此浇她冷水。


    她想来不喜在人前露面,如今能破天荒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阖该鼓励她才是。


    可是不管是蝴蝶还是萤火虫,都是不通灵性的小东西,如何能为人所操控?


    该另想法子才是。


    “先睡吧,明日再想。”他拍了拍她的腰,将枕头放低了躺下,她便熟练地栽到他的怀里,十分泄气地吐了口气。


    如今这样的拥抱,两人已经习以为常。


    姜荔雪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揪着他的衣襟带子继续在脑中搜寻其他的可行办法,想着想着人便睡着了。


    谢珣那会儿虽然嘴上打击了她,但是她既然很想做成这件事情,他便也想法子帮她促成便是……


    翌日尚衣局将姜荔雪想要的那条流光裙送了过来,姜荔雪特意等到谢珣回来,穿给他看。


    衣裙是好看的,人也是美的,只是那时已近日暮,没了光的影映,到底缺了几分光彩照人。


    姜荔雪此时已经想到了新法子,与他说道:“我请教过尚衣局的人,说是若想让裙子发光,可缀数颗小小的药玉,药玉色彩瑰丽,或许能做出我想要的效果……”


    她这么一说,谢珣倒也想起一个东西。


    “药玉毕竟是烧制而成,有一天然之物,或许比药玉更适合……”


    “什么东西?”


    “翡翠榴石。”


    “翡翠榴石?”姜荔雪第一次听说这个,“那是什么?”


    “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玉石,整个京城也只有这么一颗,本宫都舍不得拿来打成首饰,你要去作甚?”


    永和宫内,皇后看着眼前这个难得过来看她的儿子,还未与她说上几句话,便伸手理直气壮地要那颗价逾千金的翡翠榴石。


    翡翠榴石本身颜色浅淡,并无甚出彩之处,但正是因为色散,所以能折射出异常绚丽的光,在阳光之下,能给人以五彩缤纷的感觉。


    “母后莫要问了,那玉石你既留着没用,便送给儿臣罢……”


    皇后实在舍不得:“你若不说出个天大的理由来,这宝石可不能随便给你……”


    谢珣默了默,才道:“姜氏想要一条会发光的裙子……”


    “那跟这块玉石有何关系?”


    “儿臣打算把这玉石敲碎了,镶嵌到她的裙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碎钻就不值钱了啊儿!


    男主:可你儿媳想要……


    皇后:……拿去吧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