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心上人

作品:《和偏执前任穿书后

    跟着他回到大厅,远远望见,闵司臣和路易的谈话还没结束。


    苏澜沿着舞厅逛了一圈,低调观察着人群。


    她提前调查过那个叫罗杰·德维特的。褐色短发,浅蓝色瞳孔,还有和他父亲一样的瘦削脸庞。


    对比他发布在社交媒体的近照,苏澜很快在宾客中发现了他。


    彼时他言行高调,和一左一右两个姑娘聊得正欢。


    穿过人群,苏澜坚定地朝他走去。罗杰注意到她,眼神便被吸住一般,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新来的妹子,没见过啊。”


    “你叫什么?陪哪个男人过来的?”


    说的是德语,他粗鄙的用词令苏澜感到不适。


    德维特家的独子,WDA毫无疑问的接班人。凭借这个头衔,的确够他在这场宴会目中无人了。


    “我叫苏澜。”


    不管他怎么样,苏澜还是很讲礼貌:“请问是德维特先生吗。很高兴认识你。”


    “天呐!这位小姐竟然能认出我!简直是太厉害了!”


    男人大笑起来,瘦弱的胸腔抖动着,朝着左右两个姑娘调侃:“要是连我都认不得,我可要怀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了!”


    他眯起眼,狭长的眼睛在这张瘦削的脸上显得傲慢而刻薄。


    “今晚这儿只有两个德维特,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爸。你要是想找我爸,也不是不行……”


    “不过他最近喜欢熟女了哈哈哈哈!”


    苏澜有点无语,但忍了。


    一想到是这种烂东西在骚扰她家之音,又好像忍不了。


    深呼吸,调整好心态,苏澜保持着自己那份礼貌:“许之音,您认识吗。”


    听到许之音的名字,罗杰睁大眼睛,很是惊喜,“你认识她!”


    将苏澜上下一番打量,他懂了:“小姐,你也是北城来的吧。那地方可真不错,遍地美人。”


    “许之音这个女人不识抬举,你看上去倒比她要聪明一些。”


    苏澜指甲嵌进了手心,冷哼一声:“你就是这样追求她的?”


    “你把她当什么了?”


    “怎么?”


    罗杰看傻子似的看她:“关你什么事?她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啊?”


    “你不会是来替她出气的吧?”


    嫌命太长?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罗杰上前两步,偏着脑袋,轻蔑盯着她。身边的两个女孩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苏澜努力沉着气,认真和他谈:“德维特先生,您怎么玩我都管不着,但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之音。她是个好女孩,你……”


    “好好好,好女孩。”


    罗杰随意将她打断,居高临下睥睨着,“我最近就喜欢玩好女孩。怎,么,样?”


    行。跟这种垃圾再聊也是浪费。苏澜甩下一个眼神警告,扭头就走。


    手臂却被人蛮横地抓住,拖回来:“诶诶诶,谁让你走了。”


    “没听见我说吗,我最近就喜欢玩好女孩,尤其是像你这种的。”


    男人舔了舔发白的嘴唇:“东方脸,生气起来最可爱了。”


    真是令人作呕。


    苏澜彻底冷下脸:“放开。”


    “这么多人看着,你想做什么。”


    他笑得更猖狂了,甚至觉得这种被人挑衅的感觉久违地刺激:“是啊。这么多人看着,你看有人会帮你吗。”


    【苏小姐,别冲动。】


    苏澜:就折断他几根手指的话不算冲动吧!


    【苏小姐,闵先生后续还需要跟WDA达成合作。】


    苏澜:起码让我扇两巴掌解解气!


    “放开她。”


    定睛,闵司郁出现在他身后。


    黑暗处,苏澜敏锐捕捉到子弹上膛的声音。


    那声音她不可能听错,但参加舞会需要通过安全检查,所有人不允许携带危险物品进场……


    罗杰身体一僵,表情冻在脸上,变成了恐慌又不可置信的模样,慢慢松开了他作威的手。


    “你,你别激动……你想做什么?”


    他甚至不敢回头,颤抖的话音维系着可笑的自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闵司郁冷笑:“管你是谁。”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和她的朋友。”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的!


    罗杰头点得比捣蒜还快:“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保证我保证!”


    “以后小心点,”闵司郁收起手里的东西,按着他的肩头,温馨警告,“否则,你父亲……”


    后面的话苏澜没有听清,只能看到罗杰的表情变了又变,从害怕转为愤怒、不甘,最后是一种近乎惊悚的呆滞。


    他到底说什么了?


    “走吧。”


    没多言语,闵司郁将苏澜护在身后,带她往大厅的另一侧走去。


    舞会正好开始。


    齐声奏响的管弦乐掩盖过一切,回荡在空旷的城堡上空。


    恢宏而庄严的塑像之下,仿佛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


    苏澜走到角落,有些迟疑:“刚刚……”


    “没什么,我吓唬他罢了。”


    闵司郁笑得温柔,一如既往,“在这边做事不比国内,下手还是要狠一些才行。”


    “还有,你替朋友出头的样子很帅。”


    原来他一早就听见了。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苏澜往来时的方向看去,罗杰早就不知道溜哪去了。


    “没想到你也会讲德语?”她问。


    “都是小时候学的了。”闵司郁很谦虚道:“这方面,恐怕还是兄长比较擅长。”


    “他也会?”


    苏澜转念一想,闵司郁大概是在说原著的男主会吧。


    也不对啊!


    “如果他会德语,为什么这一趟还要找我做翻译?”


    “怕你会逃走。”


    “什么?”


    隐隐约约听见他说话,想要再次确认时,闵司郁已经转过身去。


    “哥。”


    沿着他的目光,闵司臣不知何时出现的,很自然走到她身边。


    苏澜见他一个人,没看见路易:“你们聊完了?”


    “嗯。”


    他颔首,那张乖戾的脸上难得有几分温驯,“快把家底都告诉我了。再聊下去也没有价值。”


    预热的间奏进入尾声,宾客们陆续进入舞池,第一首曲子就要开始。


    闵司臣牵过她的手,屈膝,俯首,“不知,能否请苏小姐共舞一曲。”


    以往他总是高高在上的,很少能从这个视角看他。


    暗黄的光影打在半边颌骨,眼瞳蛰伏在眉骨的阴影中,幽深却又张扬,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当然。”


    苏澜随他步入舞池中央,轻轻搭上他的肩。华尔兹很久没有跳过了,不过大致的记忆还在。


    三年前,他们也结识于这样一场舞会。


    那时他才二十四岁,在一群老谋深算的竞争对手眼里,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辈。


    很快,事实和结果证明了他的能力。他拥有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戾气与老成,但到底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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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


    那年她刚满二十,还是第一次接手绝密级的任务。


    苏澜用一支舞吸引住他,用一周的时间欲擒故纵,在一个月后高调成为他的女友。


    最后没几个月就把人甩了。


    期间有用的机密打探不到,要查的证据查不出来,什么也没捞着还把色相赔了进去。


    听从机构安排和他分手,却被这人全城通缉,沦为亡命之徒。


    倒贴还赔钱的买卖!


    这么久过去,想起这事苏澜还是牙痒痒。


    “项链是怎么回事?”


    趁着音乐声响,苏澜在靠近时轻声问他,“那封信,你带了?”


    “嗯。”


    旋转,追步,迂回,听不清他语气:“什么时候起,这么不信任我的能力。”


    “……我只是怕出现意外。”


    舞步复杂,苏澜不小心踩到他脚。


    “比如这种意外?”


    “才不是!”


    弦乐最后一个音符止住,一曲终了,会场掌声响彻。


    苏澜谢了幕,不情不愿挽着闵司臣离开舞池。


    余光瞥见罗杰又出现了。


    这次站在他父亲身边,又恢复了那股得意的神气。在暗处,冷笑着盯着她看。


    周遭还有几个神色异常的侍应,时不时观察着她和闵司臣的动向。


    回到吧台边缘,闵司郁独自站在那里。


    闵司臣少见地主动开口,问他怎么不邀个舞伴,跳一曲。


    交谊舞已经是基本的社交项目,名流子弟从小的必修课,他不可能是不会。


    “难道已经有心上人了?”闵司臣随口一句,眼神却没有玩笑的意思。


    这话题听得苏澜耳朵马上竖起来,原著可从没提过反派的心上人这么劲爆的话题。


    闵司郁既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暧昧不清地笑了笑。


    那感觉绝对是有!


    苏澜也跟着八卦:“真的假的,是咱们认识的人?”


    他笑一笑,喝一杯酒,故意勾她好奇心似的:“是。”


    只卖关子,却不揭晓答案。


    “怎么没和家里说。”闵司臣揽过苏澜,带着她往自己身边靠。


    “你中意的,一向是要争取到手的。”


    “感情的事急不了。”闵司郁无奈道,“不过,我会努力追求她的。”


    “对了。”


    闵司郁抬了抬眉,伸手指了指上头:“严叔说,有空的话上楼找他一趟。他在五楼,一号贵宾休息室等你。”


    闻言,苏澜和闵司臣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严正德的计划要开始了。


    “那我就在这等你。”


    苏澜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拂过他胸口,轻轻停留,“快去快回。”


    ……


    五楼。贵宾室内。


    严正德夹着雪茄,在落地窗前听电话。


    “他还以为,买架飞机,雇个俄罗斯人,就可以逃过一劫了?真是天真!”他一阵大笑。


    抬手,便有人跪在一旁端烟灰缸。


    “钱不是问题,我出双倍。”


    “不,五倍!”


    “方法不重要,失事、意外,或是坠毁,都不重要。我只认结果。”


    “我只要他死。”


    睨一眼身旁跪着的人,严正德冷笑着将烟丢在地上,名贵的地毯被烧出黑色伤痕,最终被他踩在脚下。


    “那个女人?”


    他皱着眉,闭眼,再睁开,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