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侍寝

作品:《昭韫天机

    昭昭用完晚膳没一会,打从万戚宫来的宫女嬷嬷们便蜂拥而至,急着伺候着昭昭沐浴更衣,仅是半个时辰不到,酉时出头,昭昭就已被她们包得如同丰满的蚕蛹一般抬入了万戚宫中。


    上一回昭昭进万戚宫是自个儿“偷溜”进来,虽说只着一件轻薄的纱衣,但好歹有件衣裳,况且路上还有披风盖着,而今儿个是被脱得光溜溜地送进了万戚宫,她觉得自己活像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且不知李行韫去哪了,寝宫中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昭昭也不敢轻举妄动,她记着上回那暗卫便是不知从哪飞出来的,说不定上头的房梁正卧着一个暗卫盯着她呢,她虽放得开,却也没有让旁人将她看光的癖好。


    但左右等的时辰有些久,午时小憩得很是充足,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只好裹着厚重的衾枕赤着足便在殿中四处瞧了起来。


    虽是寝宫,内殿之中却还是陈列着不计其数的书卷,各式各样,但尤以兵书居多,书页大都泛黄,想来收藏已久,上头还有大抵是李行韫所留下的赤色批注,字迹龙飞凤舞,挥洒自如。


    昭昭摩挲着书卷上的字印,浓厚的墨香缠绕在鼻尖,带走了昭昭的思绪。


    良久之后,她才悠悠将书卷放回原位。


    李行韫还是未曾回来,昭昭便又滚回榻上,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不知过了许久,殿外总算传来了些许动静,似是李行韫回来了。


    但昭昭不太确定,因现下未曾有内侍高喊一句恭迎陛下。


    昭昭猜想的不错,李行韫此刻已抵达寝宫之中。


    他动作随意地在一内侍捧来的水盆之中净着手,接过棉布不紧不慢地拭去指节上的水滴,薄唇轻启:“你们暂且退下。”


    随后李行韫便抬脚往内殿走去,瑞福携着一众内侍宫女退出殿中,轻声阖上殿门。


    “歇在孤的寝宫,你倒是怡然自得。”


    昭昭循声望去,只见李行韫似笑非笑地倚在屏风外的圆柱上,手捏一个茶盏,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参见陛下。”虽是参拜,昭昭却躺在床榻之上纹丝不动,眼睛还盯着李行韫手中的茶盏走了神。


    她想着那茶盏与她平日所用大小一般,估摸是超半掌大小,如今在李行韫手中不过半掌,倒显得那茶盏十分小巧精致。


    咚。


    李行韫一口饮完茶水,满不在意地将手中茶盏往后一撇。


    茶盏清脆摔落在地的声响既吸引了昭昭的目光,也引得守在殿外的瑞福身子一震。


    这又是什么动静?


    瑞福担惊受怕的同时又想着,看来以往后宫佳人并不得陛下青睐,唯独这蕙姬入了陛下的眼,否则这昨夜陛下才与蕙姬闹得那般动静,今夜怎会竟又......


    他还是吩咐庖厨做几道进补的药膳备着,这蕙姬娘娘也真不懂事,若让陛下伤了身可如何是好。


    “你们几个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瑞福嘱咐两句,急急就往庖厨赶去。


    ......


    李行韫朝床榻走了过来,厚重又华丽的外袍随着他的不疾不徐的步子而被褪下,可怜地滑落在地上。


    那阵淡淡的夏莲沉香越发清晰,李行韫却在床榻前止步。


    李行韫未曾触碰她,只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昭昭觉得裹着身子的衾枕好似被剖离了一般,轻咽口津,又被他低沉入耳的嗓音引得轻轻发颤。


    “原来如此。”


    昭昭怔愣:“什么?”


    李行韫凑近昭昭,青筋尽显,脉络分明的手背在昭昭光滑柔嫩的肩上轻蹭两下,语气显得很是无辜:“孤忘记侍寝要净身了。”


    ......


    ......


    ......


    感情她白光着半天了。


    “也罢,倒也显得这出戏真些。”李行韫直起身来,语气惬意。


    “那妾当真就这般......睡一夜?”昭昭有些蔫巴了。


    李行韫沉默片刻,似是在思忖着这样睡一夜的可能性。


    就在昭昭真以为自己要这般将就一夜时,李行韫挪步离开。


    “穿上。”李行韫又折返归来。


    一件宽大的绛紫内衫从天而降遮住了昭昭的视线。


    昭昭抽出手将盖住脸的内衫拨开,见李行韫还直勾勾盯着她,不禁问道:“陛下不转身吗?”。


    “孤看不得?”李行韫勾起唇角,似是有几分轻蔑的意味。


    昭昭盯着李行韫看了几眼,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应道:“自然看得。”


    于是乎昭昭便坐起身来,正欲解开衾枕,就见李行韫转身,步子散漫,声音带笑:“不过尔尔。”


    这下可就令昭昭满心不服起来,白日里要被宜婳嫌弃屋子小,夜里要被李行韫嫌弃身姿尔尔,一个两个都把她当成软柿子捏呢!


    昭昭就这般鬼使神差地攥住了李行韫的衣袖,也不知哪来的狗胆,竟对着李行韫气焰嚣张地问道,“当真尔尔?”


    被昭昭猛地一拉,李行韫这下倒真是结结实实将昭昭从头到尾看清了去。


    殿中旖旎之色更甚,夏莲沉香与兰苕幽香交织缠绕,弥漫萦绕在床榻之间。


    他顿时变得神色莫测。


    眼前的许苕玉骨冰肌,玲珑有致,娇媚婀娜,点点朱赤好似锦上添花,倒真不能只算是尔尔。


    李行韫眸中暗色一片,波涛滚动,他呵气一嗤,气极反笑。


    内殿刹那间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死气沉沉的寂静。


    适才拉完李行韫她便后悔了,她现下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只在心中百转千回,竭力寻个好计策为自个儿的一时冲动开脱,不料脑海中浮现的只有她的千百种死法。


    这般想着,她的手再次不听使唤地立起身子捂住了李行韫的眼眸。


    昭昭心里一凉,触碰到李行韫的手变得颤颤巍巍,另一只手默默拉上衾枕,开口想要弥补,声音竟听出几分楚楚可怜:“陛下,怀兰知错了。”


    李行韫静默片刻,喉结微微滚动,他一手拽下那只试图蒙住他眼的柔荑,轻松捏住昭昭的下颚,眸中汹涌,指腹重重摩挲辗转美人朱唇。


    他俯身凑近昭昭耳畔,语气似是仍旧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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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却是不经意带出几分狠戾:“再有下回。”


    “孤便杀了你。”


    ......


    昭昭感觉这句话不是威胁,李行韫是真要杀了她。


    于是她便动作迅速地穿好了那身内衫,立身之处离李行韫足有六尺远。


    李行韫盯着昭昭不语,长指一勾,那意思再显然不过。


    “怀兰恐难自控,白惹杀身之祸,还是离陛下远些好。”昭昭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她怕自个儿又跟失了魂魄一般再次做出什么惊人举动,她可没第二条命触碰李行韫的逆鳞。


    可这话到了李行韫耳朵里,就不是那般意味了。


    “莫要孤说第二遍。”


    昭昭身上这身内衫是李行韫的,于她而言实在有些宽大,使得她只能艰难地向前迈步。


    待到昭昭磨磨蹭蹭要挪到李行韫跟前时,突然间被李行韫不耐地一拽,昭昭整个人便撞进他结实的胸膛之中。


    “恼了?”他的声音低沉。


    却是引得昭昭满脸迷茫,什么恼了?


    “乖乖做好孤的‘宠妃’,孤自不会动你。”李行韫眉头一蹙,还以为胆子多大,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昭昭总算跟上李行韫的思路了,李行韫这是为方才的威胁“哄”她?


    一时间她便计上心来,干脆将错就错。


    昭昭抽泣两下,豆大泪珠便迷湿了眼眶,一副梨花带泪的娇弱模样,却是始终不语。


    李行韫不为所动,神色冷峻,语气不耐:“再演给孤看,孤真就杀了你。”


    昭昭的眼泪说收就收,哪还有方才可怜兮兮的样子,面上难免露出几分因心虚而带上的讪讪之色,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陛下真是别具慧眼,神机妙算,真不愧为乃九五之尊。”


    “够了,”李行韫嗤笑一声,“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倒是与瑞福有些相像。”


    李行韫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昭昭的发丝:“孤有话问你。”


    “陛下尽管问就是。”昭昭勉强一笑。


    “今日。”李行韫语气一顿,盯着昭昭目不转睛,似乎不想错过昭昭面上的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王瑾瑜所问王太尉之事,你为何不说实话?”


    昭昭抬眼直直望向李行韫,她便知道,王瑾瑜今日之异,绝不仅是王太尉之死那般简单。


    “陛下想让王太尉如何殒命,王太尉便是如何崩逝,妾不敢造次。”


    “不敢造次?”


    李行韫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笑出声,“你?”


    ......


    她怎么了,就是她不敢造次怎么了!


    昭昭默默在心里朝李行韫翻了个白眼。


    末了李行韫又开口道:“拿件外袍披上。”


    昭昭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身上的衣衫,她这穿得难道还不够结实?


    “孤带你瞧瞧王太尉究竟是如何殒命的。”


    李行韫已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难道王太尉之死另有玄机?昭昭一听就来了精神,速速扒拉了一件外袍披上,忙着跟上李行韫的步伐:“慢点!陛下!等等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