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文里毫无存在感的小太后11
作品:《钓系小透明[快穿]》 三月的孝期已经过了, 出了孝期之后,新君给剩下几位还未封王的皇子一并封了王。
先帝在时,还是六皇子的新君因为军功甚高得封晋王, 而三皇子因为朝堂立功也得封祁王。
是一众皇子中最先脱颖而出封王的两位皇子。
所以自从晋王登基之后,朝臣就一直猜测着,新君会不会寻个由头将祁王的爵位废了。
这样的猜测也很快蔓延到了后宫。
天气渐凉, 慈宁宫里的冰盆也撤了下去,女郎坐在榻上, 吃着小厨房奉上的凉酪,闻言, 有些疑惑。
重阳节那日见到祁王, 陛下和祁王两人相处起来虽谈不上和煦, 却也远不至于到旁人猜测的那般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地步。
便朝着身边的秋嬷嬷道,
“嬷嬷,我觉得陛下和祁王的关系看起来并没有旁人想那么差。”
秋嬷嬷对于女郎的话也并不奇怪。
这皇室中真情假意多的是, 其中的门道又那里是他们这些外人能看得清的。
这些话她并未说出来,议论皇室不是奴仆能做的,秋嬷嬷眯眼笑了笑,看着面色日渐红润, 性子也日渐娇憨的女郎,心里有些满足。
她膝下并无儿女, 临老临了, 如今也只想看到自家女郎安康喜乐,那些个所谓礼法礼教,她看得极虚。
她家女郎不过十六,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可不能就这么给先帝守寡啊。
午膳过后又读了会儿书, 倦意袭来,女郎放下书蜷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在软榻上睡总归是没有床榻上舒服的,也容易着凉,摇着扇子的青菊想了想,想着要不要和娘娘说一声,却见珠帘被撩起,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殿外走进来。
青菊心里一慌,正想行礼,却见新君摆了摆手。她察言观色,犹豫得看了眼睡着了的女郎,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女郎睡着时浓密睫毛下垂,唇瓣有些干燥,较小的身子只占据了半张软榻的位置。
萧谌无声笑了一下,靠近软榻后立即弯下腰,整个脸凑到了女郎身前。
呼吸绵长,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浅淡的气息打在脸上,萧谌眸光柔和,轻轻的在女郎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吻。
而后又半仰起身,一手圈着女郎的肩,一手揽入腿弯,将人整个小心翼翼地横抱了起来。
女郎才睡着不久,即便力道再轻,也不可抑制地让她觉得有些不适,柳眉微颦着,哼哼唧唧的有些委屈。
这样的反应让萧谌脚下的速度加快了起来,三步作两步来到床榻边,然后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女郎放在床榻上。
接触到柔软的床榻,女郎微颦着的眉很快舒展开。
午时阳光正好,刺眼的阳光被薄莎遮掩,层层帐幔的床榻里却是一片昏暗。
而褪去了外衣的新君顺势上了床榻,搂着小太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荟醒来的时候,帐幔里依旧一片昏暗,察觉到腰间被锢着,她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新君微敛的睡容。
她怔了一下,抿了抿唇。
腰肢被锢着,自然也就动弹不得。
她干脆就不起来了,眸光落在红色的床幔上,用眼神细致描慕着上面精致的牡丹花刺绣。
看着看着就看出神了,思绪又不由得回到睡着前和嬷嬷聊的那个话题……
“在想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太后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想祁王……”
说完后很快反应过来,小太后眼睫微颤,偏过了头。
只见片刻前还在熟睡着的郎君,眼眸已经睁开,唇略微扬起,似笑非笑地重复,“想祁王?”
明荟眼睫上下扑动,迅速补充道,“只是想起重阳节那日,陛下和祁王,似乎并没有旁人所想的那般……
她顿了顿,换了个词,“……那般紧张。”
挑了挑眉,萧谌惊讶于女郎的敏锐。
见他的神色,小太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唇角翘起,眼眸微弯,“难道不是吗?”
一向被压制的女郎显然有些高兴。
这难得一见的活泼让萧谌眼里略过笑意,将人抱紧在怀里,低沉含笑的声音蛊惑人心。
“是,自然是,这般聪慧的女郎,也只有我们荟荟了。”
本来还有些得意的小太后听了这话,就有些不自在了。
像哄小孩似的。
她都及笈半年多了。
萧谌眼底的笑意更浓,他搂着女郎坐了起来。
“我和三皇兄间,的确没有旁人所想的差。”
这是要开始讲故事的节奏。
小太后正襟危坐,小脸一片认真。
先帝平庸,却又十分看重手里的权柄。从未在战场上杀过敌的先帝在军中威望极低,加之实在不擅军事。所以在萧谌十六岁那年,以历练的由头,将萧谌这个儿子送入了军中。
将养尊处优的皇子送入军中历练,自然引得士兵们赞叹追捧,在较短的一段时间内,的确提高了先帝在军中的威望。
只是随着萧谌一次次的沙场杀敌屡立军功,他逐渐崭露头角,在军中的威望日渐升高。很快,这个从来不被自己看在眼里的儿子,也终于引起了先帝的警惕。
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日渐衰败,力不从心,看着年轻活力的儿子,先帝自是不甘心,所以就想出了所谓制衡的法子。
明荟听到这里,眼神一亮,“所以先帝是刻意扶持了三皇子和陛下制衡?”
萧谌笑着点头,“与其说是相互制衡,还不如说是在养蛊。”
“养蛊?谁赢了就是谁就当皇帝吗?”
“不是,”萧谌唇角泛起寒意,“谁都赢不了。”
先帝自诩是炼蛊之人,认为死于斗蛊下的蛊虫不足为惧,而赢了的蛊虫还在瓮中,也逃不掉。
只可惜,萧谌萧逸轩谁都不愿意输,更不是能让先帝这种蠢货囚在瓮里的随意戏弄的蛊虫。
小太后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只是脑筋转过来后,又瞅了眼新君,欲言又止。
萧谌见此低笑,“还有哪里不明白吗?”
小太后瞅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道,“那为什么是你当皇帝啊……”
这问题委实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明荟却着实有些好奇。萧谌也并不怒,他实在享受小太后难得的亲近。
薄唇落在女郎的柔顺的青丝上,郎君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是父皇的遗诏决定的。”
遗诏。
原来先帝还留下遗诏了,她还以为……小太后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
“自然是有遗诏,”萧谌低头,狭长的眼眸弯成弧度,“荟荟可别想多了,朕可不是大逆不道之人,做不出来篡位之事。”
“遗诏是父皇事先就备好的。”
女郎心虚地哦了一声,转眼却又生起了疑问,“那祁王……”
祁王就没有不甘心吗?
那可是九五至尊的宝座啊!
小太后可是听父亲说过的,先帝病重时,晋王可是孤身回京都的。若是祁王有心思,凭借着对方在朝堂这些年的经营,想要拿下皇位,应该不难。
“三皇兄当时的确没有拦我…”萧谌忽然露出一抹难以描绘的笑意,垂着的眸光落在怀里的女郎脸庞上,“…只是如今的三皇兄,怕该是后悔了。”
若不是登上这个位置,又怎能怀里的女郎拥入怀呢。
不孝子萧谌再次心里感激。
感激他的好父皇,在那张遗诏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迎接着他的目光的女郎有些不明所以,只得艰难地想了想,觉得新君应该是开始猜忌起祁王了。
自以为猜对了的女郎已经不断地在脑海里翻滚着各种话本里的阴谋诡计,萧谌哑然失笑。
床榻有些昏暗,属于女郎身上的那股馨香缭绕着整个床榻,软香在怀,搂着女郎的郎君呼吸重了几分。
正沉思着的女郎若有所感,正想抬眉看去,略有些干燥的唇瓣便被堵住了,而后朝着身后的床榻躺了下去……
红艳艳的纱幔摇晃着,绷直的脚尖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泣音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逃离不出床榻……
*
转眼便到了十一月,十一月已经入了冬,京都开始下起雪了。
小太后正是十一月初生的。
已经及笄满一年了呢。
大宴自然是摆不得的,可太后生辰,贺礼是少不得的。
谁不是当今陛下对太后极为看重,无论是朝臣百官还是皇室宗亲,给太后备的礼都重了许多。
慈宁宫门庭若市,王爷公主还有命妇带着端着慢慢礼品的丫鬟小厮在慈宁宫内进进出出,热闹地很。
女郎眉眼已经染上倦色,看着被茶盏掉落弄湿的衣裙,对着下首的玉萧公主歉意一笑,正想起身换衣服,却听下首的公主笑道。
“此次送来到贺礼当中正好就有一条衣裙,虽是轻薄,但在铺着地龙的慈宁宫里穿着是正正好。只是本宫是问尚衣局要的太后的尺寸,也不知适不适合太后,不若太后试一试,若是尺寸不对,本宫还可令绣娘改改。”
尚衣局的尺寸自然错不了,却见玉萧公主已经起身,又不好拒绝了,只好带着她进了内殿。
淡青色的衣裙典雅清新,衣摆上头绣着淡白的玉兰,袖口还坠着花边织绣,薄沙轻盈,的确很好看。
可好看是好看,却是有些大了,明荟看着有些长的袖子,疑惑自己是不是长高了。
可明明前几日尚衣局送来的衣服都很适合啊。
小太后不喜欢很多人在内殿,所以此时跟着她进来的也只有青竹和玉萧公主,玉萧公主打量了几下,“看起来,有些大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不如本宫替母后量一量尺寸,皆时让府里的绣娘改改。”
被一个年岁比自己大的女郎喊母后,这滋味的确有些奇怪。
明荟思忖了一下,又想着既是玉萧公主的一片心意,那她到不好拒绝,只让青竹去拿量尺寸的软尺。
青竹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正仔细地打量着衣裙的玉萧公主,还是转身离去了。
内殿此时只剩小太后和玉萧公主两个女郎,正想让对方坐下,玉萧公主又道,“母后不如先将衣裙脱下。”
小太后想了想,觉得也是,不合身的衣裙穿着的确不舒适。
只是,青竹去拿软尺了,小太后有些犹豫。毕竟宫装衣裙多繁复,没有宫仆帮着,想要穿上的确不容易。
玉萧公主见此摆摆手,殷勤道,“那也合该让本宫来为母后尽尽孝道才是。”
让一个公主为自己更衣,小太后有些不自在,可架不住对方实在热情,简直是将自己拽着往屏风处走。
屏风处还搭着两件衣裙,一件是方才茶水弄脏了的,一件是青竹拿出来的。
小太后背对着对方解着扣子,第一个扣子才解掉,却见一方白巾出现在眼底,她心里一惊,正要转头,却顿觉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