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


    他听过对方的恶名,但只有零星任务有所交集,只记得对方是个面色暗沉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狭长的刀口。


    名字叫——松本……


    朗姆的短信接踵而至:[松本环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登上由前往奄大岛的轮船。


    卡瓦多斯也会去。]


    金发男人呼吸一滞。


    他回复短信,放下手边的餐前酒,不动声色敛眸。


    很少会有这样迅速的代号接替,除非现在的卡瓦多斯杀死了松本环,得到了他的代号。


    这是一种令人不快的下马威,毫不掩饰锋芒地宣告到来,足以引起所有知情者的警惕。


    朗姆的愤怒更为郁烈——因为松本环是他的人。


    这意味着调查不再只是详细了解这么简单,他必须不竭余力地扒出对方的隐秘和弱点。


    服务员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安室透略微点头示意。


    一份三分熟的牛排置于面前。


    金发男人垂下眼眸,拿起刀叉。


    调查卡瓦多斯,而公安方的侧重在查清造成大规模混乱的威胁源。


    前者暂时不论,后者完全指向一个名字——松田伊夏。


    他暂时没法确认那些尸体是不是因他而死,理智不断的追寻引发了感情上对确认好友的亲人是个疯狂的刽子手这件事的痛苦反噬。


    但理智不断强调:他要调查,试探,确认危险,采取措施。


    锋利的餐刀切下,血从牛肉切面溢出,向下同殷红的红酒酱交融。


    像是在切割谁的血肉。


    他被感情带跑了。亲密关系是最牢靠的蜂蜜陷阱,他本能借此轻易获取信息,同以前无数次一样,却在现在一而再后退,想将对方推开。


    安室透本该早已习惯这种踩着别人往上走时胸口迸发的撕扯,私心和感情让位于更为宏高的利益,让他一步也不能走错,半分都无法后退。


    他忽得想起诸伏景光。


    和自己同时潜入组织的卧底,自童年至今的好友。在他得知对方身份暴露时赶到天台,只看见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情绪将他撕碎,灵魂从身体中剥离漂至半空,然后看着在下方的自己。


    被理智支撑起的金发男人面不改色将叛徒的尸体送回,他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惨白的脸,笑着开口:


    “哈,居然是公安的狗。我和这家伙共用这么久安全屋,该庆幸没染上条子的臭味。”


    hiro,hiro,hiro……


    hiro。


    他们会对他的遗体做什么?


    他没救下诸伏景光,还要咬牙将尸体送到组织手里,来洗刷嫌疑,彰显自己绝无二心的“忠诚”。


    现在自己持着的手枪调转枪口,对准松田伊夏。


    ……依旧不能失误,不能退缩。


    安室透合上眼,几秒后再次睁开时,那双紫灰色的眸子里再不见一点情绪。


    刀尖朝向牛排,他脑中一点点罗列。


    混乱的过往关系——也许和脖子上的choker有关。


    自毁心理——初见便有所端倪。但仍有很多细节静待深剖。


    那天他坠在高楼上听不清的呓语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看不见的“人”说话。


    还有,对方在梦魇中无意识抓破自己腹部的举动,那个行为到底是因为胃疼,还是……


    金发男人想起温泉旅店。


    短短几小时不见,少年脖颈就多出新的掐痕。比他留下的小一圈的指印。


    握住餐具的手攥紧。


    松田伊夏到底是不是会…在睡梦中无意识伤害自己?


    还有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卡瓦多斯。


    他将牛排推到一边,低头查看朗姆所说的轮船。


    ——*“三井海洋邮轮?”


    松田伊夏晃了晃手里那张船票。


    这间酒吧今晚热闹了一些,有零星几个客人坐在卡座上闷声喝酒,他仍然坐在几天前同琴酒见面的卡座,只是和上一次一样没喝到酒。


    任务由邮件发送,伏特加不过将船票送到他手里,少年晃了晃腿,左右看看:“琴酒没来?”


    伏特加:“大哥他……”


    松田伊夏:“唉,真可惜,他眼睛可真漂亮。”


    伏特加尚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一串急促的咳嗽:“…咳咳咳!!!”


    隔着墨镜,小弟瞳孔地震地看向新人,五官写满对他“大胆发言”的震惊。


    这个小小新人,居然妄图泡大哥!


    “收起你没用的想法,卡瓦多斯!”他站起来黑着脸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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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任务如果不能证明你的能力,就等着吃子弹吧。”


    他转身离开。


    ——路过台阶绊了一跤。


    松田伊夏冲着他离开的背影戏谑地吐了吐舌头。


    他对琴酒没什么兴趣,只是拿这件事逗别人实在好玩。


    自然也不知道这些玩笑已经在组织传了几轮,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第34章


    “我看见了!”


    酒吧。狙击手基安蒂将手里酒杯放下, 一杯粉红女郎在她手中反倒像是啤酒。


    砸下去的动作颇为豪爽。


    她僵着脸,光回忆就控制不住表情:“那个新来的家伙居然把琴酒按在墙上!”


    说完这句话,短发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是害怕, 纯粹因为荒谬。太荒谬了。


    她的搭档科恩沉默点头,他一向沉默寡言, 此次的附和更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酒吧瞬时寂静,几个没有任务的代号成员互相对视, 坐在最前那个问:“……琴酒没冲他开枪?”


    他上一次就因为和对方对视太久,被一枪射穿大腿, 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到现在还疼。


    “没有, 琴酒甚至还掀开衣服摸他腰!”基安蒂情绪激动。


    ……啊??


    吧台边零散分布的组织成员立刻转头,朝科恩确认。


    后者又沉默点头。


    人群瞬时爆发出低低的呐叹。


    嚯!!!


    “我操!那凭什么?我不就多看了他两眼?”刚才发问的成员立刻拍案而起, 打翻了手边的酒杯, “卡瓦多斯都那样了为什么没事?!”


    基安蒂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多看我两眼我也会开枪。”


    “你这——!”


    那人的骂声卡在喉咙。


    金发发丝被酒吧昏暗的灯光照成灰调, 那人半张脸掩在阴影下, 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杂糅着危险与阴沉。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波本道。


    不, 你来的正不是时候。


    对面的男人面色阴沉地坐回去。波本自从取得代号后就是朗姆面前的红人,对方诡秘莫测的手段和无孔不入的情报技术让人避之不及。


    如果没有足够和对方博弈的实力,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