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伊夏给的隐形眼镜咒具, 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没有咒灵。


    一片平静, 空气中连波动都没有。


    金发男人走出房间, 路过高耸的装饰柜。


    最上方沉重的书籍就这么摔下来, 正中他脑袋!


    ……果然是报应吧?!!


    安室透干脆打消了吃饭的念头。


    检查冰箱,见里面的食材依旧新鲜充足, 金发男人便没有出门,而是重新回到卧室内。


    少年睡在柔软的床铺上。


    或许是因为连将自己折腾着裹起来cos汤圆馅儿的力气都没有,他难得安安生生地枕在枕头上。


    黑卷发丝毛茸茸地乱翘,脸颊泛起薄红。


    金发公安心下一软,随后又蹙起眉,过去用手背轻贴对方侧脸。


    昨夜清理得很干净,甚至因为太过仔细,被半天都没等到结束的松田伊夏在侧脸上无力地咬了几下,算作抱怨。


    但是鉴于对方抖得厉害,刚“挟持”住脸颊的软肉就被人故意按住某处,不得不抖着腿松口,所以男人侧脸连痕迹都没留下。


    温度也不烫,并不是因为后续不到位导致的低烧。


    只是睡得太熟而已。


    于是金发男人的目光柔软下去。


    他轻掀开被角,在对方因为涌入的寒风畏缩之前贴上,将松田伊夏紧搂在怀里。


    少年柔软的发丝蹭在脖颈上,他无意识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沉沉睡去。


    卧室之内,方才所有离谱的反科学厄运全部消失不见。


    好像有人咬牙切齿地停在门外,为了自己的心脏安全起见,最后还是没有进来。


    气到锤墙。


    松田伊夏身边好像有结界,被外面乱七八糟动静折腾到现在的男人躺下后便合上眼睛,重获安宁。


    快到中午时,他终于起身前往厨房给人准备午餐。


    男人满心警惕,但是给松田伊夏做午饭却格外顺利,不仅所有电器都恢复正常,连经常绊他一下的杂物都没有掉到地上。


    安室透满脸奇怪地做完饭。


    这个厄运buff,难道已经结束了?


    并不知道“背后灵”双标至此,男人听见卧室的动静后立刻过去,没想到尚未走到面前对方就跌坐下去。


    少年半响都没有抬头。


    他依旧用手捂住脸,露出的耳尖早已经红透,整个人的头顶仿佛要腾起雾气来。


    安室透几步过去。


    方才松田伊夏倒得太突然,他怕对方是腿部肌肉抽筋了,立刻捏住小腿查看。


    从脚踝一寸寸向上,宽大的手掌握过腿弯,再按到大腿下侧。


    手下身躯猛得一颤,双腿并拢,他的手掌也被挟住,没法挣脱。


    “没抽筋。”少年道。他顿了顿,抬头看对方,目光里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揶揄,“安室先生,你昨天好凶。”


    刻意用着有些幼稚的形容词,声音也压低。柔软的侧脸贴在男人上臂位置,挤出些许软肉:“都把我吓到了。”


    昨天吓没吓到不知道,但现在这句话的水份含量高达99%。


    安室透:“……”


    他看着对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腰还疼着腿还软着,嘴巴就又半点不闲着。


    故意收紧手上动作,挟着腰将人往上一捞,对方脸上表情瞬僵。


    立刻老实了。


    在床上架小餐桌,将方才做的早午饭稳稳当当地放上。


    松田伊夏平时并没有什么食欲,但是在处理咒高任务时也会随身携带能量棒、压缩饼干之类的便携食物,方便结束后补充体力。


    昨天的运动量完全不亚于和咒灵大战三百回合,但是他被喂了水后直接昏睡过去,一直到中午才醒。


    现在拉面的香味传来,黑卷发少年才感觉自己的胃马上要自己消化自己。


    有了之前的教训,面条早已被对方提前晾到合适的温度。


    松田伊夏接过筷子,将迟来的午饭送进嘴里。


    侧后方那人也没在说话,就这么侧头专注地看着他吃饭。


    一直等到大半分量下肚,见他吃饭的速度渐渐慢下来,金发男人才若有所思地上前。


    原本轻笼在腰侧的手移到腹上。


    “吃不下就别夹了。”


    上次晚饭时他就发现,少年会下意识将属于自己那份全部塞进胃里,不管分量是否合适。


    “你煮太多了。”松田伊夏道。


    他不知道安室透到底往里面煮了多少面条,又或者是拉面在碗里无限繁殖了,甚至有种越吃碗里剩得越多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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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透自然道:“没事,我一会儿吃。”


    松田伊夏微眨眼睛,一句“这是我剩下的”尚未脱口而出,又重新咽了回去。


    昏黄光影之下,黑卷发男人端过他吃不下的餐食时的神色和此刻重合,如同另一个家渐渐笼罩在昔日早已破败的旧址之上。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敛眸。


    眼神有点落寞,又有点开心。


    安室透注意到他瞬间的沉默,却没有出声询问。


    男人只是加重些许手劲,声音


    带着笑意,丈量下方的弧度:“确实很容易鼓起来。”


    松田伊夏假装没听见,错过头去,只露出一片潮红的耳尖。


    得益于咒术师的恢复能力,临近傍晚时松田伊夏已经能正常活动。


    安室透靠在门边,看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浑身暗色,长裤和长袖挡去了一切痕迹。颈环上的紫灰色宝石隐藏在高领之下。


    乍看下去,浑身只有黑、白二色。


    只有侧过头时,才能捕捉到右侧眼眸那转瞬即逝的猩红。


    仿若世界的色彩在他这里突然暗去。


    如刀刃般锋利、冷抑。


    好似顷刻间又变回那个杀伐果决的组织成员、冷漠残忍的诅咒师。


    唯有自己触摸过冰冷躯壳下的柔软。


    这个认知让男人喉咙泛起些许痒意。


    踩上马丁靴,带着一串利落的脚步声,松田伊夏走进。


    喉咙瞬紧。


    被拉拽着领口向下,黑卷发少年的嘴唇稳过他滚动的喉结。


    猩红的舌面一闪而过。


    “走了。”他道。


    又被人揉着后脑柔软的发丝,在唇角补了一个吻。


    “……我送你。”


    最后少年还是坐上了安室透的白色跑车。


    比起坐他现在还是更习惯于站着,毕竟后臀的刺痛痒麻未彻底消失。


    轻微刺痛让他想起另一件事:“安室先生,你不生气了吧?”


    安室透扬眉,并没有立刻回答。


    不会吧!昨天那么过分了还在生气?


    他轻了轻嗓子:“你昨天不是都相信我了,但是只是为了方便调查咒灵,绝对没有——”


    “其他也没有?”


    少年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