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偏执傀儡想上位

    重京的大夫带着云柳的信件来了青竹院,彼时黎念还在熟睡中,阿彪与小粉红率先接待了那位声名远扬的儒心医者。


    “听闻患者染上眼疾,老夫奉世子之命前来,”


    “大夫奔波千里,想必此时劳累,先喝口水吧,待大人醒了,再劳烦您给看看,”阿彪递上一杯茶水。


    “你们可知患者是如何受伤的?”


    “......不知,”阿彪轻轻摇头。


    谢殷开口道:“当是类似于烫伤,大夫可有见过?”


    “烫伤?烫伤在眼睛上倒是极为少见,老夫可以一试,”儒心医者若有所思道。


    黎念醒后,医者便查看了她的伤口,眼角有被烧红的印记,他指腹落在黎念上眼睑,微微扒起。


    牵扯到伤口,黎念轻呼,捏住了身下被褥。


    “大夫,轻点,”谢殷皱眉提醒道,手心捏紧。


    “哎,”儒心医者颔首,“确为烧伤的痕迹,此伤需长期调养,加以热敷针灸,不知姑娘可受得了,”


    “无妨,大夫只管开方子便是,”黎念薄唇轻启,眼疾久久不去,只怕是她的任务也没法完成了,不就是痛一点么,再痛也比不过堕仙台上的断根钉。


    当年在堕仙台上,她先是受了五根断根钉,身上灵根被去除,随之才落下堕仙台的。


    甚至至今还有一根钉留存在她的肩骨中。钻心之痛她都早已受过,这些倒也不算什么。


    “既如此,那老夫也会尽全力医治姑娘,”


    “多谢,”


    因儒心医者自重京来,而又需在此长住,故黎念将他留在了青竹院,并吩咐几人好生招待。


    儒心医者也并非说空话,很快就将热敷的草药与针灸准备好。


    黎念盘腿坐在床榻上,阖上双眼。


    “此草药为炎性,覆盖后会微微发热,伴有疼痛,有些难受,姑娘忍忍罢,”


    “嗯,”


    凉凉的草药覆盖在眼上,被白色纱布包裹起来,黎念闻见铺面而来的草药味,浓厚得呛鼻。


    眼上冰凉的触感逐渐变得温热,继而又转为炙热,像是将火炉正对着自己,在眼上蒸着。


    腾腾热气渗透皮肤,落到伤口,黎念渐渐感受到大夫所说的疼痛。


    眼底恍若被置于魂忌岭的岩浆中,黎念落在膝上的手逐渐捏紧裙摆。


    额间泛出细细麻麻的薄汗,染湿了她鬓角的碎发,后背上也开始出汗,黎念咬住下唇,不断在心中默念静心诀转移注意力。


    “此法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就算是个男人,也会疼得叫出声啊,”儒心医者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对着身侧几人说道,看向黎念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


    他曾给重京的一位公子用过此法,当时他疼得放声嚎叫,满地打滚,挣扎着取下那热敷的草药,只道宁愿瞎着也不愿用此法治疗。


    “大人......”小粉红看着大人眼上冒起的雾气,又见她满头大汗,不敢再看,只抱紧彪叔的大腿,躲在他身后。


    谢殷抿唇,目光落在黎念身上,她盘腿坐在床榻中央,纤手将膝上的衣裙捏出褶皱,指节微微使劲,泛着嫩红,眉头皱得极深,看得出她在极力忍耐了。


    她身形娇小,一头乌发披肩落在身后,汗水滑落,由脸颊至下颌,不到半晌,衣襟都被打湿了。


    “大夫,没有方法可以缓解她的疼痛么?”谢殷放轻声音问道。


    “没有,”儒心医者摇摇头,此法极少有人用,便是因为这般原因,疼痛难忍,亦无法缓解,全看个人造化。


    不仅如此,此疼痛并非只受一次就够,而是需要多个疗程的,许多人刚开始为了重见光明,也鼓起勇气一试,但尝试一次后,便不愿再继续。


    也不知这位姑娘此时可感到后悔。


    “诸位先出去吧,尽量不要打扰她,”医者摆摆手。


    “辛苦您了,我在此处陪着她便好,”谢殷点头,给彪叔一个放心的眼神,彪叔则去外面安抚小粉红了。


    “也行,老夫去准备针灸,”儒心医者退出房间,阖上门。


    谢殷将圆凳移到床前,与黎念面对面坐着,她眼上覆盖着草药,挣扎于痛苦之中,并感受不到谢殷的靠近。


    他微微弯腰,从袖中抽出手帕,顺着她的下颌一点点汲去汗水,将她鬓角碎发挽在耳后。


    她身上的清茶香被浓厚的草药味盖住,有些刺鼻。


    眼底的疼痛已经盖过五感,黎念死死咬着牙,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口腔里已经泛起血腥味。


    谢殷瞥见她嘴角溢出的一抹红,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掌捏住,喘不过气来,他指腹落在她嘴角,擦去血迹,他捏紧手心的手帕,眼底尽是心疼。


    竟疼到如此地步么?


    黎念只觉头皮发麻,眼底的痛蔓延扩散到整个头颅,头几乎快要裂开,太阳穴突突地跳,仿佛一把长剑正抵在上面,欲一击刺破。


    那医者说得果然没错,的确不好忍受。


    忽地,她眼前闪过一片白光,猛地亮起,却好像模模糊糊的,又暗了下去,下一瞬,她便没了知觉。


    看着落在自己怀中的黎念,谢殷轻轻叹息,希望她睡一觉会没那么疼。


    只怕是自己再不敲晕她,她也要疼得晕厥过去了。


    谢殷坐在黎念身后,黎念背对着他倒在他怀中,满头的青丝搭在他腿间,夹杂着白色纱布,他低头望去,见她眉头依旧皱着。


    情不自禁地,他抬手,指尖落在黎念的眉心处,一点、一点地抚平她的眉头。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谢殷微微弯腰,手臂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让她安稳躺在床榻上。


    黎念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她回到了儿时。


    还是六七岁时,她误闯入了魂忌岭禁地。


    禁地内禁锢着不屈不死的怨魂,虽被法诀封印着,但还是幻化出幽灵形态,吓得她在禁地中迷了路,找不着出口,还摔了满身伤。


    于是在那里,她第一次遇见白泽兽。


    白泽兽那时,亦是只幼崽,它浑身白毛,却沾了血迹,脚上不知为何被铁链绊住,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却依旧竖起尾巴,保持戒备。


    绛紫色瞳孔中,虽盛着泪光,但满是提防,看起来更为可怜,像一只倔强的可怜小狗,黎念便帮它解开了铁链,将它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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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中。


    它受了伤,失血过多,在她怀中瑟瑟发抖,黎念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将它抱得更紧,用微弱的法术为它止血。


    白泽兽竖起毛发,爪子不断踩着她的怀抱,直到发现她没有恶意,才渐渐平静下来。


    于是偌大的禁地里,她抱着白泽兽,一人一兽,熬了几天几夜,她昏厥过去时,才等来了父亲与兄长。


    还是听父亲说,他们到时,自己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怀中的白泽兽却半阖着眼,舔舐着她手臂上的伤口。


    自那时起,黎念便一直将白泽兽带在身边。


    白泽,乃上古神兽,是祥瑞之兆,能吐人言,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实属难得,更别提驯服了。


    而黎念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走了一趟鬼门关,九死一生,从禁地中留住一命,又得到了白泽的信任,两件幸事,惹得魂忌岭与天界众人羡煞。


    她至今仍记得白泽通言的那日。


    白泽兽极有灵性,过了十岁便会懂人语,通人言,她满怀期待地等了那日许久,想着会是一个充满少年意气的嗓音,还是一个磁性低沉的嗓音,却迟迟未听见白泽兽说话。


    她失望了许久,直到百岁生辰外出游玩那日,她被天界的璎珞星官欺负,她的流火不由分说地朝着黎念落下来,却被白泽抵挡回去。


    白泽抖落身上的火星子,绛紫色的瞳孔里泛着冷光,下颌的白毛随浮光流动,低低道了一句:“滚,”


    那声音,就像是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大哥哥,带着几分成熟稳重,又露出几分煞气。


    那时她第一次见白泽兽说话,亦是第一次见白泽兽发怒,她的喜悦大于被欺负的难过,一脸兴奋地趴在白泽兽身上,“小白,你会说话啦?”


    后来她才知道,白泽并非不会说话,而是少言寡语,自那之后,除了偶尔“坐稳了”、“殿下开心就好”这样的话,就是“嗯”、“好”、“哦”,实在高冷。


    但她上堕仙台时,白泽说了许多话,可她都不记得了,因为那时,她还沉浸在扶霖卿那双熟悉的眸子中,隔着很远,她与他遥遥相望,却只看见他眼里的冷漠。


    一时觉得嘲讽,眼睛刺痛,随即而来便是断根钉,浑身刺痛,就像方才热敷草药一般。


    啊她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了。


    黎念缓缓睁开双眼,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方才眼上的疼痛已经散去,此时还带着余温,反而极为舒服。


    她解开眼上的纱布,发现竟能看见些东西了,眼前一片暗红,是床上悬着的房梁,只是过于模糊,看不清上面的花纹。


    不愧是重京的医者,见效如此之快。


    黎念微微侧头,一张脸却怼到了自己面前,她眯了眯眼,看出个轮廓来,发现是谢殷。


    他好像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静。


    他怎么就在这睡着了?是在守着她么?


    黎念心下微动,有些欣慰,她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掌心上好像覆盖着什么,她朝下看去,模糊的视线之中,可以看出两手交叠。


    她亦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他......在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