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救济
作品:《鹤唳长安(探案)》 “那实在太巧了——”
姜离干干应一句,又看向他身后李同尘“小郡王和世子怎么会来?”
李策扬眉道:“昨日腊八我们在城外冬猎,想着有些日子没过来看看了便带了些米粮赶过来瞧瞧,谁知一进门便见薛氏护卫颇多竟是姑娘来了。”
大周腊八有狩猎之俗李策喜弓马纵然天寒,也要出城打马猎两圈,姜离了然,这时李策问:“姑娘怎会想起来给济病坊送救济?”
姜离面不改色道:“半月前大雪在外看到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这几日父亲又在忙西北雪灾之事听闻受灾极广我便想着不若来做些善事。”
她往西北方向看一眼,“来了才知小郡王与世子心善,竟还捐了院舍。”
李同尘大冷天的
姜离看向李策李策想了想道:“是我适才说的那位故人她常来此地义诊她在的时候我只当玩乐她不在了我做这些为时已晚但也当为她积功德了。”
姜离心腔轻颤一下忙道:“我听付世子提过小郡王之事有小郡王这样的朋友实在难得且对这些孩子老人而言小郡王可算活菩萨了。”
李策挑眉有些奇怪道:“你既听云珩提过便该知道我与那位故人并非朋友她其实算我未婚的夫人——”
姜离心底苦笑面上八风不动地点头:“不错我记得付世子说小郡王已求得赐婚。”
李策目光暗了暗又轻掩口鼻看向房内“姑娘医治完了?”
姜离点头“开了方子按方子用药便是。”
话音落下怀夕快步回了小院视线扫过站在门口的李策又去收拾针囊收拾完出来怀夕便道:“姑娘前院在给孩子们分护手呢——”
李策闻言道:“护手倒是备得极好。”
姜离莞尔“府里人前来问过说小郡王送了颇多御寒衣物我便想着那送些护手给孩子们也是好的咱们去前院看看。”
一行人离开敬慈斋李策边走边打量姜离眼底兴味愈浓到了前院果然看到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挤在薛泰身边叽叽喳喳不停。
这些孩子多是贫苦人家出身甚至是从别处逃难来的流民因缺了教导多凭天性行事见薛泰被一群孩子围着的忙不开
手,姜离忙带着怀夕上前帮忙,李策可没心思哄孩子,便与李同尘站在一旁远观。
李同尘打开折扇挡着嘴巴道:“寄舟,你不说我还未觉得,薛姑娘遮住面容时,眼睛真是像极了阿离,她还与阿离同岁呢,不过薛姑娘沉稳娴静,与阿离大为不同。
李策目光晦明不定,一时像在看姜离,一时又像透过她看到了旁人。
“不要急不要急,每个人都有的,护手有大有小,得挨个来领……
怀夕高声喊着,奈何她身量矮小,并无气势,这群孩子又不知她是谁,全然镇不住,这时人群中挤出个丫头,喝止道:“都按个子高低站好!我看谁还在挤?!
喊话的正是那阿朱姑娘,她吼了两声,孩子们规矩了不少,先前听她斥责宋婆婆,便知是个脾性火爆的,如今看这场面,也知这份烈性从何而来,孩子大大小小多有不听话的,没点儿脾气如何镇得住?
姜离看的莞尔,按年纪大小,一个个给孩子们发护手,见有几个孩子手背生有冻疮,又让怀夕把准备的冻疮膏取出给她们上药。
没多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咿咿呀呀让怀夕为难起来,那小姑娘也穿着鸦青冬袄,双颊冻得通红,此刻一时指着装药材的车,一时指着福宝堂方向,比划来去,让人摸不着头脑。
阿朱看到了,走过去道:“阿彩,你什么意思?你要把冻疮膏拿回去?
叫阿彩的姑娘不住摇头。
“她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朱回头,便见姜离走了过来,阿朱缩起肩背点头,“贵人说的不错。
姜离道:“她是在给她姐姐求药。
阿朱睁大眼睛,“贵人看得懂她在说什么?
姜离一笑点头,阿朱望着她笑颜一呆,又连忙道:“她们姐妹才来这里月余,她生来便是个哑巴,她姐姐倒是说话无碍,但她染了风寒如今正躺着。
姜离意外道:“快带我去看看。
阿朱在前领路,阿彩也连忙跟上,李同尘和李策站在一旁,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
进了福宝堂,便见院子里比敬慈斋凌乱些,一行人进了东北方一处厢房,刚进门便听见连串的咳嗽声,阿朱道:“阿秀,有大夫来给你看病。
叫阿秀的姑娘眉眼清秀,与阿彩有几分相似,见姜离衣饰不凡,立刻紧张道:“这怎么好意思,是阿彩去找你的?我这病不碍事的,阿彩年纪小,她——
姜离坐在榻边,“阿秀你别紧张,我是义诊不
收银钱的外头的药材也不要钱趁我在这里好好给你看看如今天寒风寒拖不得。”
如此一说阿秀松了口气姜离上前请脉问症很快吩咐怀夕“桂枝汤的方子再加三钱甘草两副药。”
怀夕应声而去姜离又安抚道:“不严重按我的方子用药五日定能好这几日莫再受寒冻便是。”
阿秀闻言连忙起身磕头“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姜离莞尔“我姓……薛往后我还会来的。”
阿秀忙道:“多谢薛恩人……”
见姐姐有了药治一旁的阿彩也终于放下心来姜离这时看着她招手“你过来我看看你。”
阿彩愣愣上前姜离摸了摸她喉咙耳朵又令她张嘴片刻之后皱眉问阿秀“是生下来便不会说话?”
阿秀点头“不错……”
姜离抚了抚阿彩的脑袋
阿彩眨着杏眼抿出丝腼腆的笑又从怀里摸出个简易的粗布香囊递来见姜离接过又手舞足蹈的比划姜离看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好厉害我知道了要挂在窗前我回去一定挂上那你好好照看你姐姐用药可好?”
阿彩重重点头阿秀不好意思道:“贵人见笑了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送入寺里沐几日佛光求个吉祥如意的意头便卖个香客不值什么钱。”
姜离道:“要的就是这份意头这心意极好。”
言毕再叮嘱几句待出了门便见李策和李同尘两个百无聊赖在外候着。
李同尘往里瞟了一眼问:“那小哑巴没法子治吗?”
姜离道:“有的人天生哑巴无药可治这姑娘便是。”
李同尘叹了口气“可怜了。”
李策摇头“怎么可怜了?她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我看倒不可怜。”
李同尘翻个白眼“姐妹二人相依为命那姐姐看着也才十一二岁到了十三岁济病坊便不收留了到时候出去能讨得什么生活?”
李策摇摇头不多辩解刚出了福宝堂却见自己的小厮空青快步走了进来空青走到跟前在他耳畔耳语两句李策笑道:“好大阵仗!”
李同尘好奇道:“什么阵仗?”
李策看一眼空青空青便跟着笑道:“是那位朔北节度使咱们的人在山门那边看到了秦大人他前后带了三十多个护卫到了山门之下被拦了下来后来让
二十个护卫卸了刀剑,才浩浩荡荡上了山,他府上三位公子正陪着。
姜离听明白了,是那位秦图南。
李同尘便问:“他去相国寺做什么?
空青道:“听说是给夫人供奉长明灯,今年夏天他夫人在朔北过世了,若非如此,只怕今年还是不回来——
李同尘了然,“竟是因为这个……
他看向姜离道:“薛姑娘应该知道此人吧,昨日我还和寄舟说呢,因为秦图南,这几日朱雀门好生热闹,好多老百姓都整日守在外头瞧,他们府里据说动静也颇大,那秦图南雇了武林高手日夜守着自己不说,还打算在家里建一座铁楼,前几日还去将作监问过。
姜离当真惊住,“铁楼?!
李同尘点头,“说他白日里前呼后拥不怕,就晚上睡觉害怕,在朔北也就罢了,如今回了长安,那沈涉川可是在长安长大,虽说大家都觉得他不敢回来,可万一呢?且若是他如今功力大成,拼了命也要回来,那些护卫都不一定顶用。
姜离听得哭笑不得,“他如此做派,倒像很是心虚。
李同尘叹道:“那沈涉川杀人不眨眼,任是谁都得害怕。
“江湖人不讲那般多规矩法度,秦大人也顾不得什么流言蜚语了,只为保命,咳。李策忽地轻咳两声,又问姜离,“薛姑娘何时回城?
眼见已过午时,姜离道:“差不多该回了。
李策笑道:“那我们正好一路。
姜离心道如此也好,见薛泰安顿妥当,又与慧能和惠明告辞之后便启程回长安。
李策二人皆是打马,二人一前一后跟在姜离马车之右,李策望着白茫茫一片道:“那天夜里崔赟前来刺杀姑娘时,鹤臣刚好赶到?
姜离应是,李策叹道:“鹤臣断了崔赟之手,叫人意料不及。
怀夕坐在一旁,忍不住道:“小郡王有所不知,裴大人来的时候,那崔赟正一刀砍下来,慢一步我们姑娘就要身首异处呢。
李策有些吃惊,“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没办法的办法,幸而姑娘无恙。
怀夕欲言又止,想解释似乎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姜离横她一眼,微微摇头,这边厢李策在马背上迎着冷风,频繁地咳嗽起来,姜离便问:“小郡王可是不适?
李策摇头,“一点儿旧疾,不打紧。
李同尘在后道:“我就说乘马车吧,你偏偏不愿意,你那喘症最怕严寒天气……
“喘症?小郡王若患喘症,确不好受寒
。”姜离只做才知道的模样默了默又道:“我家马车宽大小郡王可要上马车来?”
李策剑眉微扬似未想到大周民风虽开化可如今还是讲求些男女大防的且他二人相识日短除了今日话都未曾多说两句心念一转他只当姜离是江湖人不守这些死规矩便婉拒道:“无碍有姑娘在便是犯了疾也半点不必担心回城也就半个时辰就不扰姑娘了。”
说着话他夹紧马腹往前疾驰而去李同尘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姜离放下帘络怀夕轻声道:“小郡王有喘疾?”
姜离点头“我少时第一次见他时便是正遇上他喘疾发作之时。”
见她开口怀夕忙认真地竖起耳朵姜离想着路途无趣索性便打开话头“那时是景德二十九年年末我已十岁当时兄长的病情微有好转师父不想把他当做病人拘管着便让管家明叔带着兄长出门转转我放心不下只要不忙每每都跟从那一日我们去往东市庆春楼用膳便在楼里遇见了他。”
“他和我兄长同岁彼时带着与我一般大小的李同尘和一帮斗鸡走狗的富贵公子们在楼里用膳那些人里正有认识兄长的还有幼时和兄长同念过一个私塾的他们知道兄长病在脑袋兄长落座没多久便开始起哄嘲弄……”
姜离说起那时的旧事眉眼都活泛起来“兄长虽智识不全可他的病最怕刺激亦比常人易怒几句话不对兄长与他们打起来明叔他们瞧见想上来护卫可奈何对方也跟了不少家仆主子们刚打起来家仆们也打做一团对方人多家仆也多奔着想让他们几个欺负兄长一个的念头硬是半点儿不劝架——”
怀夕怒道:“以多欺少?!实在可恶!”
姜离轻嗤一声“都是十二三岁的富贵公子看着拳头生风却都是绣花枕头李策嘛那时候耀武扬威在一旁看也和众人一起喊兄长呆子傻子我气急了拉又拉不开也和他们打了起来——”
怀夕不敢想象“姑娘竟和一群小公子打架?!”
姜离道:“已并非第一次了但那次对方人多我实打不过和兄长挨了好几下闷拳情急之下
“他那时已袭爵身份最为尊贵众人不敢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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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的跑喊大夫的喊大夫李同尘吓得哭出鼻涕泡我看他喘的急实在有些危险又想到他适才
跟着动手抄起针囊几针扎了下去他又痛又喘不上气憋出好大两行眼泪……”
怀夕笑起来“姑娘是故意的但姑娘救了他!”
姜离也牵唇道:“总之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后来他的喘症一日比一日严重时常请义父看诊后来每到春天便是未犯病也总要来我们府上用几副药调理待到了白鹭山书院回长安不便便是我为他施药了。”
怀夕恍然“那便是交集不少了。”
姜离点了点头“是以后来他帮了我们许多只是那罪名实在太大没有人能帮得上义父……”
怀夕有些唏嘘“姑娘还是头次说这样多。”
姜离也感叹道:“那时年幼还不知后来会生出何事。”
世事总是难料魏家不魏旸出事之前的时光总是让她格外缅怀。-
马车入长安城两队人马在城门口作别李策与李同尘往兴化坊去姜离则回平康坊马车又慢行半个时辰待归府一眼看到丹枫和吉祥等在门口。
姜离喜道:“阿慈来了——”
正是付云慈来访在前院见到她时付云慈立刻迎上来上下打量她“桐儿与我说了说你遇刺了昨日我便想来可腊八我们府上要祭祖抽不开身今日我过来又说你出城去了好歹把你等回来了。”
姜离带着付云慈回盈月楼说话待落座饮茶时她方放下心来“幸好有怀夕我真是听得心惊胆战非来看一眼才安心竟是那崔赟不过你放心
姜离这两日还未问过大理寺动静当即道:“有什么消息不成?”
付云慈道:“说是昨日裴大人上了帖子道右金吾卫在盈秋那案子上出的岔子不小既然去岁有这么一桩冤假错案那过去的案子只怕也有不少错漏他想趁着年节将大理寺经手的过去二十年的案子再抽调核查一番。”
姜离一愣“过去二十年?”
付云慈颔首“是啊你说吓不吓人如今陛下尚未决断大理寺那边尚好段世子被陛下斥责又罚了半年俸禄段霈自己受了气全朝着底下人撒气右金吾卫内一片哀鸿遍野阿珩每天回来与我念叨。”
见姜离怔然未应话付云慈担心道:“怎么了?怎么看你神思不属的?”
姜离摇头“只是在想裴大人如此行事三法司只怕都不喜。”
付云慈道:“可不是万一再查出个什么错漏可是顶上乌纱不保便是段霈此番也是
肃王上折子求情的,裴大人这次怕要得罪段氏。”
姜离眸子轻眯一瞬,“无碍,还有太子呢。”
付云慈很快明白过来,“是了,太子正想看段氏与各家交恶,段氏也明白,如此正好给了裴大人机会……说起来,徐家给余家下定了。”
姜离回神,“是要娶余妙芙?”
付云慈颔首,“说是老夫人大闹了两场,徐令则的母亲景氏大为不愿意,却是拗不过老夫人疼爱侄孙女,正好余妙芙还有了孩子,那孩子也是个宝贝,老夫人执意有娶做正妻,徐将军素来孝道,最终只有顺从的,以后徐氏都要成笑话了。”
事情已过大半月,付云慈如今想来,虽觉还有些憋屈,却已不再为徐令则伤心,姜离握住她的手道:“如此正好,如此抉择,徐家沦为笑柄,徐令则前程也堪忧,你往后另寻良缘不进这无福之门,你伤势基本痊愈,近日若无事不若随我出城救济孤儿老弱?”
付云慈起了兴致,“你说说看……”
姜离将济病坊之事仔细说完,付云慈心地良善,自想出一份力,二人又合计再添送些被褥炭火,姜离直留付云慈用了晚膳才送她离去。
再回楼中,姜离寻出医书,继续研习起妇人病,直到四更天方才歇下。
翌日清晨用过早膳,姜离带着怀夕往裴国公府赶去,本来明日才是给裴老夫人复诊之日,可早一日岂不正能体现她对裴老夫人的关切?
马车一路往西北行去,待停在裴国公府外时正是巳时过半,长恭叫了门,门房见是姜离来也不惊讶,反而道:“真是薛姑娘来了!我们世子交代过,说您可能昨日便来,结果小人们没有等到,这会儿世子正在陪老夫人,知道您来必定高兴。”
姜离听得拧眉,“说我昨日便来?”
门房小厮应道:“是呀,您每次来,世子都会格外交代的。”
说着话,小厮在前引路,一路往裴老夫人院子去,等到了院外,便见冬阳初升,裴老夫人难得的在院子里赏梅,裴晏着一袭雪色银纹长衫,正站在梅树下折梅。
见姜离出现,祖孙二人一同看来,老夫人登时笑道:“薛姑娘来了,快,把那最繁密的两枝留下,待会儿让薛姑娘带回去……”
裴晏听言,果然放过了两枝枝条虬结的,他摇了摇枝上凝雪,姜离问安的功夫,便已折够七八枝下来,望着他满手红梅枝,姜离一时有些恍惚。
而这时,裴晏老神在在分出四枝来,吩咐九思,“拿去送给母亲。”
姜离眼皮一跳,这时裴老夫人握着她的手道:“昨日相国寺那边送来消息,说薛姑娘还去了济病坊?”
姜离怔然道:“老夫人怎么知晓?”
裴老夫人拉着她一边进门一边道:“这要说起件不甚要紧的旧事,裴氏城内城外有些产业,这些年新进的学徒好些是从济病坊里出来的,都是孤苦无依的孩子,给个生计,比外头那些人认真些,主持因这救济十分感激裴府,到了年节上,会派人送些济病坊孩子们制的驱邪祈福香囊,便多说了一嘴。”
姜离惊不能言,“帮这些济病坊的孩子……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裴老夫人回忆片刻,却想不清楚,转而问裴晏,“鹤臣,是从七八年前开始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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