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障眼之法

作品:《鹤唳长安(探案)

    君子湖东侧院墙六尺来高,院墙外是立于幽竹丛中的碑林碑林内青砖铺地其主道与北门通往青云崖的石阶相连,若从此翻出,正可悄无声息去往青云崖。


    九思说的足迹乃是在君子湖东侧回廊与院墙之间的一处太湖石假山之上。


    假山之上植矮松翠竹初春时节苍翠欲滴,九思指着太湖石上泥渍道:“就在这里若有人踩着太湖石爬上顶端距离院墙便只有二尺之距身手稍微利落些的便可轻易翻过院墙院墙之外是碑林靠墙的花圃,我们的人出去看了花圃之中也有脚印。”


    宁珏忙问:“有几人脚印?”


    九思道:“只有一人脚印,从碑林去往主道也是一样,那脚印虽有些模糊,但我们对比过是袁焱的无疑他应是在卯时之后于此处翻出书院去往校场。”


    姜离与裴晏仔细看着太湖石上泥痕,宁珏忍不住道:“那就奇怪了这院墙檐顶宽且内里挨着回廊,没点儿功夫还真不好出去,袁焱出书院的行踪找到了,那凶手呢?凶手在校场中杀了人,如何回来的?”


    九思也纳闷道:“北门的门夫说,清晨是葛教头去开的门锁当时几个学子也跟着葛教头他绝不会看错


    宁珏拧起眉头“总不是这山里真有武林高手吧!”


    姜离与裴晏皆未答话这时十安从前院快步而来道:“公子初步问了一遍证供卯时前后除了几个单独住的其他人都有不在场人证。但卯时二刻学舍上下都开始起身独住的几人都是从自己屋内出来我们粗略搜了一圈没发现谁的屋子里有湿衣裳在德音楼和听泉轩那边听泉轩并无异常唯独德音楼中昨夜下大雨时林先生和葛教头还有位教经史的徐先生他们三人出来巡查了一遍因是巡查区域不同前后有一炷香的功夫没有人证且他们三人都有被雨水打湿的衣物和沾泥的布靴。”


    姜离摇头道:“一炷香的功夫若身手利落之人倒可以轻松一个来回但那时袁焱还没有去校场与死亡时间对不上。”


    袁焱的行踪暂可确定凶手来去之法却仍难解。


    裴晏利落道:“眼下两件案子或有关联但作案手法并不同为今之计谋害袁焱的条件更严苛先从易入手处查能开弓之人都传了?”


    十安道:“开三石弓之人只有五人葛教头带着他们在大讲堂等着至于隔着油布双箭齐


    发之术葛教头说书院中无人能做到但不排除有人故意伪装。”


    裴晏颔首“先一个个问。”


    物证不多便只能从人证入手无论如何袁焱被三石弓杀死是无疑一行人快步回到大讲堂便见在武卫看守之下葛宏面色沉重身后几人也一脸惊惶几名学子之中贺炳志与虞梓谦赫然在列。


    而那把疑似凶器的三石弓就放在堂内裴晏入堂之后先请几人开弓。


    葛宏轻松拉开了弓其余五人颤颤巍巍的也几乎能拉开弓弦。


    裴氏目光锐利看向几人“你们昨日可单独见过袁焱?”


    几人互视一眼贺炳志先摇头道:“自然没有的我们午间在此见过大人离开讲堂之后我们一直在学舍中没出门更不会单独见袁焱他先有些不适后来去林先生那里看过之后开了药我们在讲堂散去之后他自己回了学舍也没怎么出来我们只在昨天傍晚用晚膳时撞见了他一面他当时在厨房里熬药。”


    贺炳志说完又笃定道:“不敢哄骗大人当时我们四人走在一路的还遇见了薛湛和虞梓谦梓谦可以帮我们作证我们也可以互相作证。”


    虞梓谦在旁道:“不错当时还有好几人呢我们从膳堂出来他则站在厨房门口等汤药哦对了林先生那时也在……”


    “林牧之?他为何也在?”


    虞梓谦道:“林先生开的方子可能那药熬的时候有什么说法吧。”


    裴晏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另外三人身上这三人之中有两人早间跟着葛宏去过校场一人名叫张起铭一人名叫何庆杰二人皆是身量高挺看着便给人威武之感还有一人名叫宋明熙虽看着身量清瘦其貌不扬臂力却极佳。


    三人因是与人合住卯时前后皆有人证昨夜也不曾单独见过袁焱裴晏扫过几人道:“今晨何以是他们几个跟着你去校场?”


    葛宏闻言涩然道:“我是麻州人与陶景华是老乡他们四个今岁新来我也对他们多有照顾书院的学子多为了功名而来没有几人武课认真的他们几个却不会重文轻武一来二去校场有什么忙我也会请他们相助何况……”


    葛宏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没再说下去但想也知道那些略有些辛苦的杂活若唤那些达官贵胄的世家公子相助只怕也是喊不动的。


    裴晏沉默片刻再问:“除了他们五个


    葛宏重重点头“真的没有了我朝驻军的规矩是能开一石


    弓方可从军二石弓便为军中勇武者三石弓除了天赋异禀更需勤加练习要么若梓谦这般府上历代掌兵的自小习武要么便是有从武举之心的他们几个便有此心若一心从文没几个能吃苦勤练的何况他们都是年轻人在书院这么久能开三石弓的怎可能忍住不露一手?”


    葛宏说完宁珏在旁道:“是这个道理能开三石弓的在军中也不多。”


    裴晏点头又问道:“昨夜你们巡查之时可曾发现不妥?”


    葛宏回忆道:“也没什么不妥就是院监不放心一早就交代下来了我是武教头自然上心些林先生和徐先生一个得老先生看重一个在书院多年他二人辅助院监管理书院大小事务自然也不敢轻慢我起来的时候林先生便已经打着伞在听泉轩外绕了一圈了此番贵客都住在听泉轩见听泉轩无事我们才去其他地方巡查。”


    裴晏又问:“你们是如何分工的?”


    葛宏道:“我脚程快负责正门、学斋和车马房那一带徐先生负责西北方向的藏书楼、得真楼和文昌祠那一片林先生则负责学舍和听泉轩哦还有君子湖。”


    裴晏这时道:“君子湖东侧的太湖石假山从前可有人从那里出书院?”


    葛宏眸子一瞪“又有人从那里出去了?”


    见几人面带疑色他无奈道:“那太湖石造景本是花了不少功夫叠出来的可后来他们发现从那里攀上便可出书院此前还真有人干过偷跑出去的事就在去岁两个孩子来书院不久因嫌书院辛苦竟在大清早偷溜下了山我们上下找了半晌才在那发现踪迹后来那二人被山长除名如今倒也没人敢效仿了。”


    此话落定


    裴晏自不会回答他道:“你先把他们带回去如今书院内两桩命案你们最好都在学舍内莫要乱走免得再出岔子。”


    葛宏松了口气立刻带着虞梓谦几人退了出去。


    他们刚走外头方青晔快步而来“鹤臣叔父要见你——”


    事发这一早上裴晏还未亲自向方伯樘回禀过此刻站起身来对姜离道:“正好你与我同去给老师再看看。”


    姜离也正有此意宁珏见状忙道:“那我也拜见老先生去!”-


    到文华阁时江楚城和薛琦等人也在堂中。


    宁珏头次见方伯樘自报家门之后规规矩矩行礼倒是像模像样姜离近前为方伯樘请脉方伯樘面色苍白地问起眼下境况


    。


    裴晏沉声道:“眼下两件案子或有关联,但关联为何还需查证,如今付怀瑾之死的疑难之处在于尸骨为何出现在灶膛之中,凶手袭击付怀瑾之后,是如何悄无声息离开付怀瑾的屋子,又是在何处分尸,是如何掩人耳目,眼下皆未可知。”


    “至于袁焱,昨日应有人给他传了消息,让他今日卯时二刻前往校场,他真去了,去之后尚未防备便被射杀,但我们在校场没有找到凶手踪迹,这是难点之一,此外,射杀袁焱的弓箭乃是一把三石弓,书院之中能开三石弓之人仅有六人,我们适才一一问过,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如今若能找出昨日是何人给袁焱传信,或许能尽快破案。”


    方伯樘听着裴晏所言,又不住轻咳起来,方青晔劝慰道:“叔父,事已至此,一切交给鹤臣,你就不要管了,你尚在病中,早知道我不应该告诉你。”


    方伯樘直摆手,“怎能隐瞒?他们家里把孩子好好送到我门下,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我是要负荆请罪的,付侍郎如何了?”


    方青晔叹道:“付侍郎悲痛过度,适才在德音楼面色极差,我已经让林先生去看看了,给袁家送信的人也派出去了,天黑之前便能送到。”


    方伯樘喘了几口粗气,又道:“那明日、明日袁家便该来人了,这么多年了,书院再没出过岔子,这短短三日两个孩子没了性命,我真是愧对他们信任。”


    薛琦闻言劝道:“与老先生何干?这事也是怪,偏偏这两个孩子亲近,偏偏两个孩子先后出事,这幕后之人只怕就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


    方伯樘摇头道:“袁焱昨日想回长安的,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他回去。”


    江楚城这时轻嘶一声,“咦,那孩子想回长安,莫不是意识到有什么危险?裴世子说他得了什么消息,今早上自己跑去了校场,那也奇怪了,若他觉得很危险,怎么还自己一个人去校场呢?就留在书院之中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一旁柳明程闻言道:“确是怪异,能天还没亮便偷偷出去,那一定是有非去不可得理由,付侍郎没说什么?我看他昨日还专门和袁焱说了话呢。”


    裴晏眉间微动,“昨日?昨日何时?”


    柳明程面露尴尬,“就在昨天下午申时之后吧,付侍郎不是看了书院上下名册吗?后来便把袁焱叫去说话,当时我想着,应是问袁焱哪些人和付怀瑾有过不快。”


    裴晏沉吟片刻,“昨夜付侍郎何时歇下,可曾出门?”


    柳明程看向薛琦几人,“这个……我们都是亥时初便歇下,至


    于他有没有出去我便不知道了,后半夜下大雨,外头似乎有些动静,但我也未起来看过。”


    事到如今,非要说起来连他们这些客人也有嫌疑在身,柳明程如今在礼部当差,大家同朝为官难免忌讳更多,见他言辞不详,裴晏又看向薛琦几人,薛琦便道:“我昨夜睡得死,倒没听见什么异常。”


    王喆在旁跟着附和,江楚城也道:“我也只听见下雨声了。”


    见问不出什么,裴晏也不打算在此耽误功夫,便起身道:“事从紧急,因袁焱出事之时诸位皆在书院内,因此若是想起了什么,务必告知于我,在案子查清之前,也请诸位在书院多留两日。”


    薛琦几人心中有数,自然不好回绝,裴晏又道:“老师便莫要忧思了,您先以病体为重,命案有学生探查,就不多留了,有了进展再来禀告。”


    方伯樘如今也只能仰仗裴晏,叮咛几句后,裴晏先一步离去,宁珏见状也跟着裴晏出了文华阁。


    姜离这时正从针囊中取针给方伯樘施针,方伯樘和蔼地看着姜离,温声道:“此番事端,也有劳薛姑娘了,若非是姑娘,付家那孩子的下落不知还要找多久,听闻你在长安也帮过鹤臣多回?”


    姜离一边捻针一边应是,方伯樘轻咳着道:“好,那太好了……”


    书院出这等命案,方伯樘和书院都有晚节不保之势,但他年过古稀,很快便镇定下来,薛琦几人互视一眼,心底也有无奈,本都是座上宾,如今这般一闹,他们连走也不好走,只能祈望事情尽快水落石出莫惹上官非。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姜离施针完毕,薛琦见她如此稳妥,也是一副与有荣焉模样。


    姜离告辞退出来,刚出文华阁院门,便见不远处宁珏靠着墙壁等在那里,见她身影,宁珏眼底一亮上前来,“终于出来了——”


    说着话,宁珏往她身后看一眼,轻声道:“你父亲没出来吧?”


    姜离摇头,“你怎会来?有何事?”


    宁珏轻啧道:“你可算瞧见我来了,我来此一是为了书院这事,二是为了你,小殿下——”


    意识到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他示意后院方向,“去前面说话。”


    姜离迈步道:“你师兄呢?”


    “在讲堂看袁焱的尸首,我们去找他……”


    姜离应好,待与宁珏回到讲堂,便见裴晏果然在后堂之中,后堂内,两张木桌拼在一起停放着袁焱的尸首,另一侧的长案之上,则摆着许多细碎的灰白碎骨。


    见二人同来,裴晏剑眉微蹙,随之又低


    头看袁焱遗体和身上衣物。


    姜离也上前来看,宁珏则自顾自道:“小殿下前日又染了风寒,我本想找你来着,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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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你来了山上,当着你父亲的面,我实在不敢找你说话,他面上笑眯眯的,可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种笑里藏刀之感——


    姜离只问:“小殿下如何了?


    “用了太医开的药,好些了。


    姜离便也放了心,“我的方子停上三五日都不要紧,先紧着风寒是对的。


    言毕,她又问裴晏,“如何?


    裴晏沉重道:“先不论凶手是否有隔着油布射中袁焱双眼的功力,最难解之处还是在凶手回书院之法,从青云崖到书院,无论从哪个方向走,皆要经过林间湿地,但四周皆无印记,实是怪异……


    宁珏这时道:“会不会是此人轻功极好?从树上回来?


    裴晏摇头,“从树上走也会留下痕迹,昨夜那么大的雨,从树上走衣裳也会湿。


    说至此,他又看向姜离,“如果凶手失踪之法有古怪,会否袁焱的死亡时间也有异?如今多种推论末了都和死亡时间对不上。


    姜离再近前道:“我们到的时候袁焱身子虽已凉透,但身上尚未出现尸斑,这表明他死亡时间并不久,再加上他身上衣袍十分干净,四周又敞亮并无异物,凶手要伪造死亡时间基本不可能——


    裴晏很快打消了此念,“我查验过,他身上并无其他伤痕,致命伤也正是双箭射中眼窝,若是如此,他死时的情形是确定的。


    宁珏站在一旁看着二人说话,颇有种插不进嘴之感,他看看姜离,再看看裴晏,心底怪异之感越来越强,再看了看袁焱的尸首,道:“如今天气转暖,只怕尸体这样放着不成,且……且这双箭是否得取下来——


    这后堂本是学生们默书之处,如今停放上尸体,莫名有些诡异之感,再加上袁焱死状可怖,满脸满身的鲜血,看起来就更是触目惊心,裴晏无奈道:“这个时节书院内没有存冰,只能等袁家人来了之后把尸首接回长安。


    裴晏说完,又盯着袁焱的尸体沉思起来。


    姜离看出异样,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裴晏道:“凶手没有留下任何雨天痕迹,这两箭还刚好射中了袁焱眼窝,如果是人徒手射箭,便是连我也难做到,而那库房之中又是一片乱像,我早间看现场之时,便觉的那里是极好的布机关做障眼法之地——


    姜离随之道:“凶手掩藏了自己的痕迹?


    裴晏眼底一片暗


    沉道:“尚未想通。”


    话音落下,十安从外快步而来,“公子,付宗源派了一个侍从回长安报信,且不仅要了书院上下名册,还要了学子们的课业,也不知为何。”


    裴晏扬眉,“还要了课业?”


    十安应是,裴晏与姜离对视一眼,面上皆起疑色。


    裴晏当先朝外走去,姜离与宁珏见状忙也跟上,一行人沿着讲堂之外的回廊往东再往北,很快便至听泉轩院门外,听泉轩是一座两层的合院小楼,入西面正门后,东、北、南三面皆为厢房,二楼则四面皆可住人。


    付宗源住在一楼南面厢房中,眼下门口正守着个付家侍从,见裴晏来了,这侍从立刻高声禀告,“老爷,裴大人来了——”


    裴晏目光凌厉地看向轻掩着的屋门,又大步流星至门口一把将门扇推了开,门一开,屋内二人皆是一愣,便见付宗源半躺在北面罗汉榻上,林牧之正在给他施针,几本文册卷宗就放在付宗源手边……


    开门的动静不小,付宗源神色不快道:“裴大人这是做什么?”


    裴晏先看向林牧之,“这么久还没看完?”


    林牧之起身道:“马上就取针了。”


    姜离跟来门口,目光自然扫过付宗源身上几根银针,林牧之话音落下,当真开始给付宗源取针,裴晏则看向他手边卷宗,“付侍郎,听闻你要了书院学生们的课业,到了这等时候,你怎么有心看这些?”


    付宗源眼底血丝遍布,不过一两个时辰,人似老了十岁,他叹道:“我是想看怀瑾近日的课业,只因所有人的课业在同一卷中,我便都要了来罢了,事到如今,我已是心如死灰,裴大人,两日之内可能找到凶手?为今之计我们都只能仰仗你了。”


    付宗源说着话,当真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之状,裴晏欲言又止片刻,目光一转看向林牧之,“林先生,昨日袁焱在厨房煎药之时你也在?彼时在何处煎药,你们遇到了哪些人你可还记得?”


    林牧之收好银针放入袖中,道:“没错,因昨日的药需要先后次序,我便亲自看着熬药了,就在厨房西面的那几口铜炉上,我带大人去看。”


    林牧之说完便走,裴晏又看一眼付宗源道:“付侍郎安心,我们自会尽力。”


    他说完跟着林牧之前往厨房,姜离和宁珏自也不多留,待一行人到了厨房之外,便见龚嫂和云嫂几人皆在房中忙碌午膳,厨房之后,还传来一阵阵的闷响声,而见来了多人,龚嫂几人登时神色惶恐起来。


    林牧之先安抚两句,又站在窗前指着厨房内的铜炉,道:“大人请看,这铜炉就是用来烧水熬药的,学生们病中皆在此熬药,昨日袁焱的汤药熬好之后,是装入食盒中让他带回学舍之中饮用的,用完之后再还回食盒便是,当时厨房内他们都在,还有不少学生前来用晚膳,那时的袁焱十分正常……”


    随着林牧之所言,厨房之后的闷响声并未间断,姜离忍不住道:“后面在做什么?”


    龚嫂闻言道:“姑娘,是在舂米……”


    姜离心中了然,但一转头,却看见裴晏不知为何眉头拧紧起来,见林牧之还等着裴晏回话,她便问道:“昨夜林先生卯时前后在何处?”


    林牧之也不意外,只定声道:“卯时之前我在巡查书院,有葛教头能为我作证,卯时那会儿我回了德音楼中,葛教头、徐先生都能为我作证。”


    “不对,不是卯时——”


    林牧之话音刚落,裴晏忽然开了口,几人齐齐看过去,便见裴晏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尤其寒峻道:“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不对,我知道凶手如何设置机关误导我们了,先回校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轮到小裴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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