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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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方之敛专心准备竞赛,江韫北便减少找他踢球的次数。和俞麟一道加入了学校的运动队,他参加足球,俞麟则是田径。只是和方之敛的默契是过去一年一场场实践中建立起来的,换了人,怎么踢都不得劲。


    又是半场踢下来,忘记与他打配合的不是方之敛,一个手势过去,让队友接球,意料之中没接到,被对方截断,一脚射门。虽然知道一队人水平参差不齐,还需要时间慢慢磨合,但就是提不起劲,没有以往一头扎进球场的热情了,还不如和徐澄月一块回去,看看陈阿婆家的大猪,田里烤番薯也是好的。


    想到这,彻底没了心情踢,和教练请了假,把自行车当风火轮踩,十来分钟就到家。阿爷在研究今晚的菜谱,岳清卓最近好似受了1班刺激,也在疯狂学习,偶尔拿他送的拳套在房间里瞎挥。俞麒不用说,和方之敛一路人,好像只有他、俞麟、徐澄月三个闲人。


    不,徐澄月不是,虽然心都用在别处上。


    他和阿爷交代一声晚饭前回来,调转自行车往丁爷爷家去。


    徐澄月果真在。


    丁爷爷特地给她打了张工作桌,摆在天井里。她注意力全放在手中的木头,江韫北走近了都没发觉。想吓她,又见她手里拿着刀,于是作罢,低咳两声。


    见是他,徐澄月惊讶,问他来做什么。


    “来看你有没有偷懒。”江韫北嫌弃地拣掉飘到她头发上的木屑,“做得怎么样?”


    徐澄月把刻了半天的木头给他看。


    江韫北摸着下巴端详一番,答:“这是一个球,不太圆润的球。”见徐澄月黑了脸,他立马改口:“鸡蛋果,瞅瞅,就差上颜色了。”


    徐澄月气得拿木头砸他,“你才球,你才鸡蛋果。”


    江韫北一面挡着一面争辩:“很像啊。”


    “那是鸟,是山雀!”


    “哈?”江韫北确信眼睛没有问题。


    “脑袋和尾巴还没刻出来不行吗?”


    深怕再遭她毒打,江韫北忙不迭改口。


    徐澄月不和他一般见识,对照着泥稿继续完善山雀的身体。


    江韫北识相地不去打扰她,席地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木头屑。徐澄月做得入神,没有搭理他,虽然安静,倒也坐得下。期间丁爷爷从厨房出来查看徐澄月的进展,见到他,给他端了一盘炸花生和油柑。


    两盘东西吃完,天色全黑,他收拾好盘子,拉拉徐澄月的衣角,说回家吃饭了。


    徐澄月以为他早走了,难得,一向坐不住的人居然等了这么久。她没骑车来,坐上江韫北车后座,好奇地问他今天怎么没去踢球。往常周五总是会踢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江韫北就等着她问,好倒一倒苦水。


    “阿敛只是准备,又不是明天就考了,偶尔陪你踢一踢还是有时间的。”


    “再说吧。”他也只是一时郁闷,虽说平时贪玩点,但涉及朋友,还是有分寸的。


    徐澄月戳戳他的肋骨,笑道:“江韫北,这真不像你。”


    江韫北拍掉她的手,“别乱戳,再说了,我不爱学习,还能拉着别人一块不学?也就咱俩,一路货色。”


    “谁和你一路货色了?”果真是学习不好,词都不会好好用,“谁说我不爱学习了?”


    “哦?那说说考多少分?”


    徐澄月据理力争:“学习不好和不爱学习是一件事吗?”


    江韫北嘘她:“结果都一样,第二十五名!”他比她靠前一名。


    两个半斤八两的人就着考试成绩一路拌嘴到家,最后争得面红耳赤,徐澄月往他自行车后轮狠狠踢一脚,又踢上他屁股,江韫北不甘示弱上去扯她辫子,两人就地扭打起来,等阿爷听到声响出来将他们分开,战争才停歇。


    “两个小疯子哟,多大了,还和小孩似的打架,羞不羞?”


    “阿爷——”徐澄月拉长声音和阿爷撒娇,“江韫北劲儿可大了,头发都给我抓下来了!”


    阿爷一贯是偏袒徐澄月的,立马教育孙子对女孩要温柔些。


    “女孩?”江韫北大叫,“徐澄月也算女孩?再说了,男孩凭什么就得让着女孩,就算要让,我肯定是让着我未来老婆,徐澄月,呵!”


    “老婆?江韫北,就你,倒贴都不会有人要!”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阿爷连忙叫来岳清卓帮忙,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两人消停。


    晚上,徐澄月忐忑不安地把试卷拿给父母,要签名,不算很好的成绩,在几个伙伴中更是垫底,与小学相比,从名次上看,也是退步了。


    徐妈却不同意这个观点:“小学才几门课,再说了你现在在重点班,班里排名25,年级排得也不低,这个成绩很好,妈妈觉得你很棒。”


    徐爸也附和,他们只有一个女儿,相比其他家长赶驴似的赶着儿女学习,他们更倾向顺其自然,揠苗助长可不是好事。


    “那我可以继续和丁爷爷学木雕了?”


    “当然可以,”徐妈在试卷上签下名字,递给徐爸,“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想做什么爸妈都支持,学习嘛,在你能力范围内做好就好,开心健康最重要。”


    “对!哦不过可别叫你阿嬷听见,不然我又该挨骂了。”徐爸调皮地朝她眨眼。


    虽然父母对她的成绩从未给过压力,但毕竟升中学,会间接影响日后考大学,不至于像何意霖那样开学没多久就上辅导课,徐澄月以为至少会耳提面命让她将心放在学业上,哪知他们如此开明。喜出望外,狠狠拥抱了父母。


    但他们给了足够的信任,徐澄月自然也不会叫他们失望。回到房间,给方之敛打电话,把课上没听懂的几道题,让他再讲一遍。


    “徐叔徐姨说你了?”讲解完,他不放心地询问。


    “没有啊,”徐澄月特骄傲,“我爸妈可好了。”


    “那就好,你先整理一下,明天我给你找几道同类型的题做。”


    “好!对了阿敛,你明天要没什么事,找江韫北踢场球去呗,省得他老烦人。”


    方之敛笑,问她傍晚那会不是还和他打了一架,怎么现在还惦记他。不过他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徐澄月大大咧咧地说:“让他烦烦你,一天天叽里呱啦的,吵死了。”


    方之敛说:“清卓说得没错,你们就像两条不对付又爱凑一起的小狗,白天打架晚上还是要挤一窝睡觉。”


    “哼,他才是狗!”


    月考成绩出来后,按开学说是要再调座位的。徐澄月那组,因几人成绩相差不多,是为数不多保留不动的分组。


    何意霖逐渐习惯江韫北的话痨,加之他有意收敛,相处得还不错。体育课和徐澄月在国旗台下看他打球,再次生出这人长得不赖踢起球来更帅的感慨,当然前提是不开口的话。


    徐澄月从画稿里抬头,望过去,白色球服的少年在草地上疾驰。因方之敛一起加入足球队,俞麟偶尔兴致上来邀约踢一场,他近来状态不错,空闲时间都抱着球在烈日下挥洒汗水,虽然每天臭烘烘,但烦她的时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