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先前的约定，布尔玛今天选择在自家后院花园中开庆祝沙鲁被打败，顺带欢送特兰克斯的Party。距离沙鲁带来的恐怖平息不超过24小时，大量逃亡至全球各地，市面上的货物流通日常交易尚未完全恢复，但这毕竟是胶囊公司家的千金，砸钱下去，在这时期举办一个丰盛的宴会对她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哎？小悟饭你的尾巴突然间长出来了？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也太神奇了点吧。”西之都布里夫家的花园内，看着专程前来的孙家一家三口，特别注意到孙悟饭背后晃来晃去的尾巴，布尔玛满脸惊奇，她说着就想伸出手，吓得孙悟饭后退两步，尾巴尖的毛炸了起来。


    “确实是这个样子啦，昨晚可真是把我俩给惊吓到了。”琪琪拍了拍孙悟饭的肩膀说。


    关于女儿昨天自己讲述的“”未来，第一时间听到后琪琪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为那个没有孙悟空存活的未来的颠沛流离，也是为自家女儿在未来没能获得足够好的结果。但随着一家三口一起入睡，实质性地听着丈夫女儿在自己身边的呼吸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琪琪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


    无论未来的时空曾经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那样的“未来”在沙鲁被彻底打败的那一刻起被悟饭自己给逆转了，她和丈夫都在自己身边，那还能有什么难关是无法渡过的呢？


    孙家人一贯坚韧乐观，琪琪会喜欢上孙悟空并与对方结婚，她于骨子里亦是坚韧而乐观的人，是以第二天清晨，她便恢复了精神，再度朝气满满地喊醒父女俩，叫他们在自己准备早餐期间晨练以及准备今天出行时所需的各种东西。


    琪琪理论上明白自家女儿心理年龄成熟了，自己该将她当成大人来认真对待，但是呃，她体态还是小孩子嘛！自家孩子幼稚一点怎么啦！琪琪在心中点点头，瞥了眼今天被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丈夫，都超过三十来岁的人了，不光脸年轻得还跟18岁时一样，有时候的性格也还跟小孩子似的==，和悟空一比，悟饭确实很多时候贴心省心。


    “虽然孙君当初是有过突然长出尾巴的情形……喂，贝吉塔，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的尾巴是不是就一直没长出来过？”布尔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索性扭头问今早突然出现在她家的某赛亚人王子。


    “……赛亚人的尾巴在断去后确实会有再度长出的可能[……但具体你问我我也没法解释清楚，毕竟孙悟饭是赛亚人与人类的混血。”被布尔玛点名，贝吉塔虽然很想骂一句多事的女人，但因为未来特兰克斯的缘故他现在看布尔玛时总莫名其妙觉得理亏，于是硬着头皮解释。


    看到孙悟饭身后那晃来晃去的尾巴，贝吉塔自己一样很纳闷——贝吉塔行星尚在时，时常会有族人因为各种原因断去尾巴，然后在过一段时间后复又长出来的情况，毕竟被侵略的星球上的智慧生命为了打败骤然变强的赛亚人巨猿往往会选择切断他们的尾巴来降低他们的战斗力，而非王族赛亚人变身巨猿后难以保持理智很容易被偷袭成功。有那么多先例在前，当初贝吉塔在被亚奇洛贝砍断尾巴后才没在意，反正过一段时间尾巴就会自己长出来的。可结果是——距离他第一次来到地球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尾巴依旧没长出来。


    已经能变身超级赛亚人的贝吉塔对此不算很意，毕竟超级赛亚人的力量增幅可比变身巨猿强多了，但现在孙悟饭尾巴复又长出来……


    难道突破超级赛亚人的瓶颈之后就能长出尾巴？那如果变身超级赛亚人后接收到光波还能继续变巨猿吗？难道会变成超级巨猿？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总之，贝吉塔继续修行变强的理由喜加一。


    “不过既然长出了尾巴，更首要的是抓紧锻炼尾巴以免成为弱点。”双手抱臂，贝吉塔难得好心提醒，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否则明明超越了超级赛亚人，结果弱点却是尾巴什么的可就，哼。”说到这里贝吉塔自己都忍不住感到微妙起来——他昨晚一夜未闭眼，满心想的都是孙悟饭到底是怎么做到超越了自己和卡卡罗特，首先第一个突破了超级赛亚人的极限，乃至在面对闪电沙鲁时更进一步快速消化境界最终打败对方。


    还没等他理出进一步修行的思路，好吧，眼前这个的最强立刻多了根尾巴作为弱点==


    ——不过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能接下当初超二悟饭的两拳= =


    “对吧，我一路也是这么对悟饭说的，要抓紧锻炼尾巴，不然的话。”孙悟空说着随手抓向女儿的尾巴尖，


    “爸爸！”悟饭的尾巴再度炸毛了，她极为灵巧地避开孙悟空的手，尾巴“嗖”地卷到了她腰上，被抓住尾巴会导致身体无力这种事情她自己试过了啊_(:з)∠)_真别在这个时候再当众来上一次了_(:з)∠)_


    “悟空你不要没事逗悟饭啊！”涉及到女儿，琪琪立刻不客气地吼了丈夫。


    几人寒暄没多久，天津饭雅木茶克林等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就连比克也特地带着丹迪从天神殿飞了下来，这么多朋友聚集在一起，话题当然离不开之前刚刚结束的沙鲁游戏，以及在其中击败了沙鲁的孙悟饭。


    这些是悟饭应付不过来的，发现如果自己在场就绝对躲不开各种长辈的善意调侃后，她左右看看，小声问布尔玛：“布尔玛阿姨，那个，特兰克斯呢？”


    “特兰克斯？你问的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布尔玛笑眯眯地逗她，趁机捏了捏孙悟饭脸蛋又摸了摸她的尾巴，嗨呀，果然毛绒绒。


    “……”悟饭一脸惊恐地后退三步，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布尔玛阿姨调戏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对她的尾巴这么感兴趣啊。


    “哈哈，好啦不逗你，特兰克斯在胶囊公司那边的地下一层检查他的时间机器呢，快要离开了，我昨晚替他的机器做了全套保养。”布尔玛逗完孙悟饭后心满意足地说，说到最后她也有点惆怅，那么帅气的大个儿子这就要走了，真舍不得呀。


    顺带自己还去“瞻仰”了一番未来自己的最高科技成果，不得不说，不愧是未来的自己，某些构造设计的想法天才到令布尔玛忍不住感慨一句不愧是我，如果不是穿越时空这个课题涉及太多伦理问题，又有沙鲁这么个活生生的反面案例在前，她真的会忍不住想要钻研进去。


    听说了特兰克斯的位置，孙悟饭认真道谢，然后便往与住宅相距不远的胶囊公司跑去。


    “想不到小悟饭跟特兰克斯关系还挺好呀。”布尔玛歪歪头，自言自语。


    “因为未来的他们有师徒之缘呀。”琪琪同样很感慨顺带挑挑眉毛，哼哼，自家女儿她了解，悟饭想的事情很多，其中肯定有纠结着不想告诉特兰克斯自己变回小孩的事情。


    “哎～这样吗？那之后我觉得可以让小特兰克斯也跟着她修行哎。”布尔玛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仔细一想觉得自己这想法确实是个好主意，悟饭现在甚至能解决沙鲁人，她的学业也一直没落下，看未来的她教出来未来特兰克斯帅气又有礼貌，嗯嗯，自己这想法真不赖！


    “啊呀，是好主意没错不过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小特兰克斯还是未满一岁的宝宝，自家悟饭也才到11呀，嗯？什么她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了？那不算数！


    这时候的孙悟饭没听到属于母亲们的交谈，逆向穿过忙碌的人流，她来到胶囊公司的地下一层，明明是新建的地下研究工坊，但因设计者是不同时空中的同一人的缘故，行走在其中的她依旧有了一种时空变换的错觉，仿佛自己再度回到未来西之都郊外的那个地下研究所。


    走下最后一层台阶，孙悟饭忍不住放轻呼吸，两台不同时空来的时间机器均摆放在空旷的地下室内，由沙鲁乘坐自未来而来的那座，布尔玛在昨晚同样指挥微型机器人擦去了表面的苔藓尘埃，并修补了被融化的顶罩。除了两架时光机器外，她还注意到边上堆放了许多收纳箱。


    特兰克斯静静站在时光机器前面，似乎出神地在想些什么，听到孙悟饭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表情略带歉意：“悟饭，抱歉，是因为我在这里的时间久了吗？我这就准备过去。”


    “没有哦，我过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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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对还在布置当中呢。”孙悟饭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因为外面太热闹了，所以我想过来躲一躲的。”反复听到长辈们说自己厉害，拯救了世界什么的真是会让人觉得不自在，特别是……她自己明白昨天自己的任性差一点就要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是这样吗？”听了她的有点像是埋怨的话，特兰克斯忍不住笑了下，本来想说“但您确实太厉害了呀”，但一想起孙悟饭此前说的溜过来的借口，他不得不把自己发自内心的的赞誉咽了回去。


    两人之间微妙地安静了片刻，特兰克斯的声音再度响起：“……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依旧有些觉得不真实，沙鲁被打败了，这个时空的人造人也放弃了格罗博士的指令……”世界重新回归到和平，真是如梦一般美好的发展，唯独能让自己确认那些不是梦的，是自己切实地死过一次，那于生死之间的经历。


    闪电沙鲁那一瞬击穿胸膛的攻击，几乎未给特兰克斯带来多少关于死亡的痛苦，可那一瞬周身发冷陷入黑暗的感觉是真实的，在那之后，不知该被称为灵魂还是什么的自我出现在了那个被称为地府的地方。


    见到他，阎王熟门熟路地表示你是孙悟空的熟人那就先等等别排队，去一边站着，万一觉得无聊的话看会儿地球直播也可以。


    ——地球有龙珠这事情可太讨厌啦，地府阎王在领着特兰克斯去看直播时候吐槽，动不动就搞复活术害得自己辛苦做的判决工作重写，为避免再一次工作泡汤，这一次发现自地球涌入地府的人数大量增加，了解到目前地球上有个名为“沙鲁”的混蛋东西在大杀特杀的时候，阎王果断把这些死掉人类的灵魂暂时找了个地方安置。就看孙悟空他们打不打得赢沙鲁吧，假如赢的话他们肯定还会用龙珠的。


    在那里，特兰克斯看到了孙悟饭最后彻底打败沙鲁的那一战。


    真的、真的是足够摄心动魄的一战，沙鲁已经达成了完全体乃至更向上，可孙悟饭却能比他还强，天崩地裂间，唯有超越超级赛亚人的那道带着闪电的金色光辉刺破黑暗，彻底将沙鲁钉死于太空。


    亡者理论上不该再有呼吸或者心跳，可特兰克斯当时切实地感到头皮发麻，他发觉自己将无药可救地，完完全全地被孙悟饭所展现出的强大与力量所吸引。


    可那些心理感受注定只能藏于他一人内心，在复活之后，躺在这个时空的“家中”，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特兰克斯感受到了那些属于活过来的人才能体验的现实苦闷。


    自己的感情注定无望。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曾经的师父不纯粹是学生对老师的尊敬与喜欢，那个站在夕阳下废墟中的人影，那个在训练时严苛，平日却温和的女性……师生相伴的岁月当中还包括了懵懂的憧憬，不自知的爱慕，以及少年时自己尚未明白便已失去的事实。


    属于未来孙悟饭的时间已经永远停在了那次袭击当中。


    至于眼前，这个时空的孙悟饭，她就像未来的自己那样温柔强大，一步步最终以坚不可摧的力量亲手击碎了未来的梦魇，在她身上特兰克斯能看到许多属于未来师父的特质，亦找到了年少时自己不知晓的另一面：活泼的、灵动的，偶尔阴郁的。他真真正正地被她所吸引，却明白那注定是无法说出口的。


    因为眼前的孙悟饭只是个十一岁，是个将再度回归平静生活，享受无忧少年时期的孩子。


    她们是不同时空当中的同一个人，却又是不同的个体，而无论哪一个，都是自己无法倾诉爱慕，甚至不该再去打扰生活的存在。


    他该分清楚的，他偏偏分不清。


    “所以我想，真的真的很想说谢谢你。”把那些真实的，带着苦涩的情感压下，特兰克斯最终郑重地说：“解决掉了沙鲁。”这就足够了，


    听到特兰克斯的话，孙悟饭笑了起来：“那么，我也想说，真的真的很谢谢你，特兰克斯，来到这个时代把希望带给了我父亲。”她认真地看着特兰克斯说：“以及……非常地对不起。”


    “在那个时候死去，把责任全部留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