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哥哥

作品:《诡异人生模拟器

    两个锦衣卫大惊失色。


    “您怎么,怎么这么快就感染了?”


    那个说话偶尔发出动物叫的锦衣卫问道。


    白糖糕后知后觉,他沉默地抬手,摸了摸头上抖动的耳朵。


    毛绒绒的,很温热,随着摸动的轨迹,能感受到耳朵上密集的神经,尽皆反馈在了白糖糕的脸上,脸蹭得一下就红了个底透。


    他突然听见自己的喉咙里不合时宜的声音逼了出来:“嘤——”


    全场一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白糖糕:“……”


    他的人生,一片灰暗。


    ***


    所有人大概都明白了,为什么一直都是那个仿佛刚刚驯服唇舌的锦衣卫在说话了。


    剩下那位估计嘴里恐怕已经说不出人话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白色帽子里压住的是什么了。


    人最好还是糊涂一点。


    “普通人是不会得这种病的对不对?”


    白糖糕扯着王裕嚎。


    王裕同情地瞧了眼白糖糕,摇了摇头:“你倒霉,这瘟疫,没见过。”


    这个品种的病当真古怪啊。


    居然让人多长一对耳朵!


    王裕忍不住想起什么,之前和监天司聊天的时候,无意间知道了一个监天司的独门秘法。


    “噌——”


    一道凌厉的反光如同太阳一样照耀在众人脸上,众人被光闪一下眼。


    只见沉默的剑客拔出了剑。


    王裕上前一步,用一种极其关心的认真严肃语气道:“要不,砍了,瞧瞧?”


    他递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放心,不痛。”


    白糖糕:“……”


    耳朵压倒,他双手乱摆,胡乱道:“不了,不了,谢谢,谢谢。”


    转念一想,这耳朵手感也怪好摸的。


    留着吧,他自己偶尔撸撸也能解压。


    王裕遗憾地收回了剑。


    油炸鬼把自己的口罩捂得更紧了点。


    说不出人话的锦衣卫留在了城门口守门。


    路障内的青县,到处都是混乱的场景,倒伏的摊位,被践踏的布匹,一颗白菜被不知什么东西碾压,青绿色的汁液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一些古怪的毛洒落在街道之上,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那些从城外就能看见的墨绳密密麻麻地拦在民居之外,如同一张巨网,而巨网的各个节点之中绑着许多铜铃,好似正在警惕什么东西。


    那墨绳之上滴着不知名的液体,颜色黝黑,许是墨,又或者不是墨。


    更糟糕的是,青县的楼房墙壁之上,常能见到野兽般的抓痕。


    “咕噜咕噜……”


    剑客警惕地扶住剑柄。


    那声音不算很重,也不算很轻。


    好似是五脏庙打鼓,从四周逼近。


    似远似近。


    一抹寒意从背后升起。


    “铛——”清脆的铜铃声摇晃。


    王裕猛然搭弓,一根利箭离弦迸出!


    “砰——”


    箭带着箭上之物牢牢钉死在地面之上,入地三分。


    “咕噜。”


    那声音更加明显了,王裕微微侧目。


    白糖糕双耳直竖,人的双眼之中却突兀地出现了兽类的竖瞳,带着本身不自觉地垂涎。


    被钉住的是一只被瞬杀的芦花鸡,毛色鲜亮,吨位厚重。


    “一只鸡?”油炸鬼莫名其妙。


    “小心!”


    锦衣卫的示警声音差点慢了一步。


    王裕反手用剑鞘逼退了突然向前扑去的白糖糕。


    气浪一荡,伴随着极重的撞击声,层层墨网之上的铃铛一个接一个响起,仿若有什么东西正铺天盖地而来!


    “冷静点。”


    王裕抿唇,警惕的眼睛扫过四周。


    乌黑的剑鞘横在脖间,在脖颈处压出极重的红痕,白糖糕干呕一声,被拦得一个激灵,他陡然反应过来,茫然地摸了把脸,他正在流口水。


    “没关系,他们暂时出不来,墨网还能用。”


    锦衣卫同样在咽口水,但他能够走那么一大段路前来接应,必定是有两把刷子。


    他的拳头用力攥紧,血登时滴滴答答地顺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臂滑落。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许多“嘤”。


    锦衣卫瞥了眼那只被钉在路上,死状凄惨的公鸡。


    “那是里面已经没救了的人狐送出来的鸡,要是吃了,会兽化得更快


    。”


    “咱们走快点吧,花大人就在前面。”


    油炸鬼心有余悸地瞥了眼被层层墨网封锁的楼房,铜铃渐渐停止摇晃,里面的人狐似乎只是给他们开个小玩笑。


    还好白糖糕一狐变,他就赶紧用天赋固定了自己身体的形状。


    锦衣卫带着三人左行右绕,行至一墙壁前,约莫两米高,双腿发力,猛然一跃而起,紧接着极其平稳地落在了那紧窄的小道上。


    背脊弓起,冷锐的双眸里满是警惕,包裹进白帽子里的东西陡然竖起,支棱起两个高耸的形状,腿后的白布被顶得一荡,隐约能瞧见红色的茸状物一闪而过。


    锦衣卫仿佛是下意识确认安全后,松了口气,朝墙下的三人嘤了一句,已有动物之态。


    越来越往后,锦衣卫人的特征会越来越少。


    青县内的锦衣卫大本营如今坐落在青县中一富户之中。


    富户家中同样遍布墨网。


    锦衣卫带着人穿行而进。


    将“狐变”定性为传染性瘟疫之前,青县所有人都只是以为是被哪只鬼感染了。


    鬼有很多手段可以影响人,其中一种就是鬼气侵染,鬼气会感染思绪,感染身体,导致人性格大变,或是身体畸形。


    可感染需要正面或是侧面接触鬼的真身。


    他可并不会传染。


    是以,第一个生出狐耳的人因过于无害,反而有点可爱,被有心人弄进了富户家中当作赏玩之物。


    等到锦衣卫来到之后,县中已经传了很一阵的小道秘闻,传言夜里有偷食物的狐狸鬼在县城流窜。


    狐鬼有人说毛色是红的,有人说是白的,还有人说是灰的,甚至有小孩子还近距离接触过那毛绒绒的温热皮毛,给出了好评。


    没有死人,威胁性又不大,于是丁字牌锦衣卫接手了调查。


    他在城里蹲了几个大夜,某一日突然袭击了客栈的厨房,叼了一只鸡就跑,告知给了县令。


    这次来的锦衣卫怎么怪怪的?病病的?


    当夜县令带着衙役围了客栈,来了个人赃俱获。


    好,被感染了,连狐狸毛都没瞧见,丁字牌羞愧上报。


    接下来就一连串搭进了甲乙丙丁,可尽管到这个程度,还是没有人死,顶多是城


    中的鸡遭受了毒害,众人的理智还维持在正常范围,这间接导致了城里的一鸡千金。


    再次上报的语气措辞中,字里行间都是疑惑。


    又上了个甲字,这次的甲字牌看出问题了,现在狐的确不吃人,可城中的狐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这和吃人简直没有分别!


    甲字牌带着人狐到处调查接触过的人或物,无一所获,每个人的轨迹都好像是错乱的线条,都有交错,却凌乱无序。


    再次上报,幺字牌花佗来到之后。


    人狐逐渐暴躁了起来,而花佗到达的几天后大胆判断出这并非是单纯的鬼传人,而是人传人,这是一种罕见的鬼瘟疫。


    消息走漏,人狐暴动。


    青县见血,锦衣卫无法留手,祭出墨绳,将所有人狐直接分割隔离,必要时当鬼斩首。


    可药一直未出现,而越来越多的锦衣卫被感染成了人狐。


    “我只能送到这儿了,花大人的感染更加严重。”


    锦衣卫将三人带到门前,郑重道:“大人,这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吱呀——”


    门被推开。


    王裕的心猛然跳动起来。


    屋内无光,瞧不见内里。


    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哥哥了?从他们分离开始,他们已有十五年未见。


    他追随着他的痕迹,一路找来。


    儿时早已远去,他只能记住哥哥的手很温暖,脸却一直在记忆中模糊扭曲。


    他会怪罪他没有阻止他的离开,害他受了那么多苦吗?


    他会觉得他来得太晚,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吗?


    万千思绪如同搅乱的毛线球,交缠在一起。


    王裕手脚生凉,呼吸急促。


    一步,两步,三步。


    或许,哥哥并不记得他了,如果他急冲冲地撞上前,兄长会陌生地看着他吗?


    离得越近,感觉离得越远。


    屋内什么东西起身。


    一双黝黑的眼睛睁开,其中闪过一丝光。


    王裕感觉自己的影子正在变矮,早已长高的身体仿佛在那一瞬间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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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的自己朝着微笑着的兄长跑过去。


    咧开嘴,高兴地喊:“哥哥,哥哥,我,我好想你!”


    屋中的一切正映入眼帘。


    楠木桌上,一只茶色的狐狸正端坐在桌中心。


    王裕一愣。


    桌上的狐狸尾巴灵活地扫了扫,耳朵竖了起来。


    他严肃地“嘤”了一声。


    背后半张面具,半张狐狸脸的锦衣卫出声道:“花大人是在说,你不该来这里,这里很危险,赶紧离开。”


    “哥哥。”


    王裕眼含热泪。


    狐狸再次严肃地“嘤”了一声。


    背后的锦衣卫微微蹙眉:“花大人表示,你不要撒娇,这里不能久留,把后面两个,咳咳,二位大人得罪了,大冤种留下来就行。”


    “不,哥哥,我一定,定会救救你!”


    王裕连忙道:“我很,很厉害,不,不会,感染!”


    狐狸沉思片刻,狐狸尾巴从左边扫到右边,然后从右边扫回了左边。


    他嘤了声。


    王裕瞬间打起精神,激动道:“不辛苦!哥哥!我要,救你!”


    半人半狐的锦衣卫的解释慢了半拍:“花大人说,他一直在关注你!但是暂时不需要你救,你赶紧走!他回去要用自己的靴子狠踢,咳咳,国师大人的,咳咳屁股。”


    王裕决不妥协,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也没有那么容易感染瘟疫!


    何况他一直捂着口鼻!兄长危在旦夕,他怎么能够离开!


    一人一狐争辩起来,中间还夹着一个以极快语速翻译狐狸话的锦衣卫。


    “……”


    “……”


    油炸鬼和白糖糕目瞪口呆。


    花哥你说咱们是大冤种就算了。


    但是这个就过分了哈,花哥你就嘤了一句,哪来那么多含义?


    还有你和玉兄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啊?一个结巴,一个狐狸交流这么顺畅。


    你们说话靠心灵感应吗?


    简直是世界一大奇迹啊!


    倒是有点心疼那个翻译了个寂寞的锦衣卫。


    “嘤。”


    狐狸沉重地叫了一声。


    “哥哥,相信我!”


    王裕神色坚定。


    “花大人说,败给你了!”


    锦衣卫神色平静地喘了口气。


    王裕一


    直都是个头铁的人不管是十六岁敢带着一弓一箭走天涯还是明知瘟疫都敢一头撞进来都能说明他的执拗。


    狐狸哥哥终究没能拗得过王裕。


    作为嘴替的锦衣卫告知了他们一件事。


    青县内并非没有突破点。


    否则花佗也不会传信求了两个同乡过来调查。


    只是他们人手已经不够了大部分带来的锦衣卫早已狐变连神智都被狐狸的野性所影响再也不是原本的模样已经面目全非。


    他们放心不下用那些人只好另寻帮手。


    青县内有一个非常古怪的病例。


    就被他们关在附近。


    他没有狐变他的脸上却长出了鳞片这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案例或许可以通过这特殊的地方调查出什么线索。


    王裕心中沉着一口气


    花佗端坐的身躯陡然软下惆怅地叹了口气:“哎。”


    半人半狐的锦衣卫挑了挑眉可惜在狐狸面上并不明显反而显出一种别样的生动:“刚刚怎么不说话?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憋死了。”


    爪子抹了把脸花佗苦笑道:“哥哥这么没用被鬼阴成这样没脸说话啊!”


    狐狸脸趴在了两爪之间尾巴失落地垂下:“真的一点都不帅气整段直接垮掉!嘤!”


    半人半狐的锦衣卫:“……”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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