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精灵能有什么坏心思(26)
作品:《快穿生子:攻略对象非人类》 夏漾漾将自己的病情和盘托出后,塞缪尔失踪了一天一夜。
幸好绿精灵用魔法愈合了他腹部的手术伤口,不然她真要抛下幼小的孩子,去找他一个失踪人口了。
等回来时,他手里抱着一朵雪莲,在雪莲的萼片处是血红的汁水。
系统:[这种雪莲生长在赛维斯雪山山顶,只有用血浇灌才会开出花来,可治百病。]
夏漾漾:[好毒的花……那它有用吗?]
系统:[在没被玷污前,用他的血养成的雪莲治你的病情没问题,但现在,它只是一朵再普通不过的雪莲罢了,还不如他自己吃功效大。]
夏漾漾视线下放,看到塞缪尔十指指尖清晰的刀痕。
心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
他眼眶通红,把莲花最嫩的花芯处抵到她唇边。
可能是之前作为圣子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流点血是什么不足挂齿的小事。
“张嘴漾漾,吃了这个病就好了。他尽可能轻声说。
可他的爱人将唇抿得死紧,只是垂着眼睛,给哭闹的小女娃换好尿布,温柔地喂着羊奶。
爱人不肯吃,他就直接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把雪莲塞进去。
盯着她把雪莲嚼碎,喉咙有吞咽的动作。
“感觉怎么样?塞缪尔的心紧起来。
她眨了眨眼,对他勾了勾手,塞缪尔刚贴过去,她就贴唇吻了上来,灵巧地撬开他的唇齿,将口中腥甜的雪莲渡到他口中。
塞缪尔眼珠睁圆,下意识要撤离,她却好似先一步得知他的意图,一只手用力托住他的后脑。
这样一来,她就只有一个手臂抱孩子了。
他无法推开。
他一推必然摔到孩子。
这个吻痴缠粗暴,他的爱人表面不说什么,实际愤怒极了,恨他不争气般,逮着他又啃又咬。
直到腥咸的铁锈味儿混进吻里。
寂静的坏境中传来“咔哒一声金属脆响,才分开彼此。
塞缪尔低头,看到自己腕上冰凉的锁铐,那是一条细长的锁链,另一端连着她细弱的腕。
他手里还托着没吃完的雪莲,眼中浮现一层被雾气裹着的迷茫。
“这是做什么?
“如果你无法冷静下来,那我帮你冷静。夏漾漾对他露出核善的笑。
“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离开我视野半步,我立即带着孩子回人类世界,你休想再见到我们娘仨一眼。
“……
“我把病情告诉你是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你能陪我一起了却遗憾
夏漾漾说这话的时候尽可能用理性的态度跟他交流。
两个崽一个在喂奶一个在睡觉。
她也理解这种噩耗对他而言的冲击力愿意让他慢慢缓冲。
但也不知道自己话里有什么词又扎到他使他眼一下被逼红。
“什么最后的日子??”塞缪尔把锁链挣断。
毫无征兆的低吼把两个孩子惊哭。
他双手抓着她的肩膀通红的眼眶中光泽晃动。
“我的漾漾还要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不会陪你了却什么遗憾因为我们以后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夏漾漾因他的吼叫愣住了。
塞缪尔在她心中从来都是矜贵高傲。
那个精灵哪怕气极了也只会淡然掀眼一瞥用骇人的冷气把人冻死好似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高贵的眼。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夏漾漾觉得浑身开始发冷。
她不知道那是由他威压散发出的还是从内到外的失望。
她静静地望着他。
曾经熟悉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
断裂的链条银蛇般在地上翻滚发出一连串细碎而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夏漾漾视线落在锁链上仿佛他挣断的不是锁链而是两个人之间最后的羁绊。
“好啊。”她声音轻缓像一片雪白的羽毛落下。
她把摇篮里另外一个孩子也抱过来一左一右圈在手臂里哄着。
连余光也不分他寸缕。
“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尽你所能地救我。”
“……”
“即便我明天就死去我也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现在做的选择。”
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
她自己一个即将入土的人本身就要时刻忍受癌症带来的痛苦分出精力照顾两个崽已经筋疲力竭了。
就让他在珍惜中浪费她屈指可数的生命让他在浪费中挽救那不值得一提的几个昼夜吧。
至少那是他自己乐意去做的。
那些破碎的痛苦可以一点一点洒在他前行的路上。
空气里的氧气像被渐渐抽离。
塞缪尔背对着她高大的身躯杵在门口似乎承载着无尽的重负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她说这些的时
候,门已被他拉开一半。
两个崽子也偏挑这时候闹得最凶,哭声此起彼伏,忙得夏漾漾腾不出一丝丝空闲。
她不看他,也不管他。
走下床也不是朝他的方向,而是去温水锅里,往空奶瓶里灌上早备好的羊奶。
等她再坐回床上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腕一紧。
倒不是被人握住,而是一种牵拉感,她余光一瞥,唇角微微上扬又被她强行压回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
锁链的断裂处,被一截滥竽充数的冰球重新接在一起。
像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把书页撕烂了,又用偷偷用胶条粘好。
为了保证在锁链限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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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也跟着她爬上床。
他目光不敢直接落在爱人身上,只好看向床上蹬着脚,嚎啕大哭的两个崽。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他们两个,他总觉得,自己与这两个小不点儿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哥哥眉眼更像漾漾,妹妹的五官则像他。
他一伸出手去,哥哥便不哭了。
小家伙沁满泪水的浅褐色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的手指,好似在琢磨和好奇。
然后,小小软软的手,握了上去。
指尖的触感是如此柔软,又是如此有力。
“我是不是个很不称职的父亲?”塞缪尔轻声问道。
“嗯。”
塞缪尔一怔:“那是因为我还没开始学。”
夏漾漾耸耸肩:“称职的父亲不会问出那样的话。”
“……”
塞缪尔垂着脑袋,跟哥哥大眼瞪小眼,而另一边的妹妹已经喝起了香喷喷的奶。
哥哥“哇”地一嗓子就哭了。
塞缪尔想去拿另外的奶瓶喂他,可受锁链长度限制,他离不开这儿。
于是,他看看爱人,又看看哥哥,看起来有些手无足措。
“他刚刚喝过了,这会儿不是饿,是困了。”爱人柔和耐心的嗓音响起。
一贯工于心计的塞缪尔,这会儿像进了学前班,仍没转过脑筋。
困了他为什么不睡觉呢?难道需要他把他的眼睛蒙上吗?
他扯过棉被的一角,想往他脸上蒙,还好夏漾漾及时制止了他这种荒谬行为。
他听到爱人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你为什么不试着抱抱他呢?”
“……?”
等到塞缪尔用拙劣的姿势抱起哥哥,哥哥哭得嗓子都哑了。
但小家伙实在太累了,没一会儿就阖上眼睛睡去,莹白的小手握成拳头抵在脸边,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塞缪尔笑笑:“他看起来很喜欢我。”
夏漾漾也浅笑了一声:“因为他熟悉你的心跳和温度。”
凝滞的空气又流动起来,甚至散发出暖烘烘的幸福。
“漾漾。”
在这宁静之中,塞缪尔唤出她的名字,夏漾漾“嗯”了一声,掀眸去看他。
夕阳的余晖投射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形成一道细长的阴翳。
那阴翳如同一道无形的帘幕,将他与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使得他的身影显得愈加孤寂。
“我不懂你们人类的规则,如果一个人死在没有同类和坟墓的地方,他会不会变成孤魂野鬼?”
“……”
夏漾漾挑起眉梢,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什么孤魂野鬼的?
“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塞缪尔酸涩胀红的眼珠转向她,“我只是害怕,如果你去世了,我该去哪儿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