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私心

作品:《碎月光[娱乐圈]

    其实很好回答。


    “陪他哥出差,公事。”明蔚说。


    苏衍唔了一声,没有再问。


    八月了,潞安夜晚稍有点风,苏衍走在靠马路的外侧。


    明蔚还是没能若无其事地掩饰下去,她会有负罪感。


    “抱歉。”她主动往旁侧拉开一点距离,转头面对苏衍说,“他应该是来找我的。”


    虽然没有明说。


    苏衍笑了笑,在脚步中偏过脸去,没有正面直视她:“从你这里听到一句实话不容易。”


    “我为人还是很真诚的好不好。”越说越轻,是自知理亏。


    可是明蔚给不了解释,事出有因,要不是沈遐突然离奇地失忆,她不至于看不过眼伸手援助,也就不会有这些新的纠葛发生,这些没法和苏衍说。只有一点她可以断然确定,倘使沈遐没有失忆,只是在台风夜来找她复合,她不会答应。


    因为她很怕痛,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这之后和沈遐多少来往,偶有拉扯,几乎是本能举动,沈遐——尤其是多年以前的沈遐,对她的吸引力年深日久。尽管实质上没发生什么,多多少少擦过一点界限。


    “你离婚三年了。”苏衍提醒她。


    明蔚说:“我知道。”


    她不想重蹈覆辙。


    “那我们呢?”苏衍说,“你怎么想的?”


    他侧过头,安静地注视着她。


    苏衍是标准南方帅哥长相,标致的浓眉大眼,骨相很深的亚洲面孔,唇形微翘。在写歌成名之前,奇迹等几家公司都招揽过他做出道艺人,被他拒绝。


    饶是明蔚见过数不胜数的男明星,被苏衍这么盯着还是不免心软。


    心软便开不了口,只能尽可能用温柔目光去凝望。


    苏衍从沉默译出答案,无奈地叹口气:“动摇了。”


    明蔚觉得抱歉:“是我没想好。”


    苏衍抬手止住她的话。


    “那么,我其实还有机会?”他靠近一些,问她。


    明蔚没能立刻给出回答。


    苏衍就笑了下:“知道了,又没想好。”


    他从不点破,婚姻失败对明蔚造成的打击很大,以至于迟迟不肯踏入新的关系,和他相处许久也未能推进。


    是以他虽然对沈遐知之甚少,始终在心里对他有所迁怒。


    被这么连续逼问,明蔚脸上呈现出有点迷茫的神情,看得苏衍自己稍微有点愧疚,伸手往她脸上捏了一下:“不问你了,还不如聊工作呢。”


    末了又语带威胁道:“早点想清楚,别不明不白地又栽跟头。”她这些年也算是他看着过来,都已经在同一个人身上吃过苦头了,怎么想的,又拉扯不清了。


    他们沉默着走出一段路后,苏衍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月亮小酒馆》,如果是你来改,怎么改。”


    明蔚想了想,说:“反正不会是你现在这样。”


    苏衍的风格比较梦幻,为了融合氛围,今天讨论下来,会加一点轻disco的效果。


    苏衍笑:“你要改摇滚啊?”


    “断章取义。”明蔚评价,“但是如果是我,确实会加摇滚元素,可能再做点铜管和弦乐……我想做成有点怪诞那种,调子也稍微转一下。”


    “唱一段吧。”苏衍提议。


    明蔚说:“好啊。”


    他们前方一两米处就是路灯,在无人的道路上投下一圈暖黄色的光。


    她向前跳了两步,跃进光圈中央,对苏衍扬起唇角:“那我开始了?”


    唯一的观众笑着点头,明蔚清了清嗓子,双手抬到耳边,快速拍了两下,张口开唱。


    旋律还是《月亮小酒馆》的旋律,但是节奏改得相当跳跃,原唱本身深情拉长的高音被唱成降调的假音。


    即兴想的,当然没有编舞,她只是两手背到身后,踩了几个随意的舞步,转个圈。


    怪不得乐评人都说她是女巫呢,这小酒馆成了有去无回的黑店。


    唱了一小段,明蔚从光里跑出来,回到苏衍身边:“反正如果我自己能随意改的话,我大概会这么改。”


    苏衍客观地说:“你这么改,爱听原版的都得闹起来。”


    明蔚知道他说得没错,撇了下嘴。


    唱也唱了,心也谈了,散步活动差不多可以结束。往回走快到酒店时,明蔚忽而察觉哪里不对,摸了下耳垂,发现耳环掉了一只,大约刚才跑动时飞出去的。


    跟苏衍说了一声后,苏衍想带她转身回去找,明蔚不想耽搁苏衍休息,说她知道大概在哪,刚才唱的时候稍微有感觉,以为是头发撩到耳朵之类。


    十点没到,算不上很晚,酒店附近治安稳定,苏衍又有节目组和Yvonne的联系方式,让她记得回来后发个消息报平安,便回了酒店。


    明蔚很快跑回去,在方才那盏路灯附近搜寻,忽然听到有男声问:“是不是东西掉了?”


    这声音太熟悉,吓得她灵魂都快出窍。


    这段路荒无人烟,沿街的店铺全都打烊休息,路灯只照马路,不照路边,沈遐一袭黑衣,在街边的店铺屋檐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她一直没发现。


    他向她摊开掌心,手上静静置放着她遗失的那枚耳环。


    明蔚恍惚觉得这场景熟悉,随即想起,在巴塞罗那的时候也是相仿的动作,她嫌耳环针粗,戳得太痛,交给他暂时保管。


    正巧就是这一枚。


    沈遐站在原地等她来取,低垂着眼睛,看不清楚表情,额发在夜风和呼吸中轻微地摇动。


    明蔚走近几步,先问他:“你怎么在这?”


    沈遐低声说:“出来走走。”


    话音很含糊,明蔚判断他沾了酒。


    他站的位置恰好避过光线,轮廓隐在阴翳中,原本清澈浅淡的眼像暗色的潮解玻璃,掺杂着荧光矿物黏腻地流动。


    “喝酒了?”


    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一点。”


    和沈谦一起去的一个应酬,局上的人太多,一圈圈敬下来就喝不少。包厢里其他人都抽烟,烟味和酒气熏得他脑袋一阵阵的疼,回酒店后还是不舒服,索性出来吹风,听到明蔚和苏衍的交谈声时,默默移到了暗处角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明明是自己先散步到此处,大大方方撞上就打个招呼好了,鬼使神差地躲在旁边听人墙角。


    其实半句话也没听到,那两人话声轻,离得又不近,只望见明蔚在路灯下给苏衍唱了歌。


    转圈的时候,单个耳环飞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他的脚边。沈遐一惊,但那两人丝毫未察觉,有说有笑地并肩往回走了。


    灯将一双影子拖曳出长长的尾,挑衅一般在他眼前从容地荡游。


    戴着和他一起买的耳环,对苏衍笑,和苏衍亲密地说话,给苏衍唱歌,与苏衍一起在夜里散步。


    白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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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收了苏衍的花,粉白蓝的配色,一看就知蓝色的部分是绣球。


    他家花园里种了一院子的绣球,还没看够?


    和姜行云关系也好得不一般,能被媒体拍到一起去吃早饭,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去找的她。


    沈遐原先不想沾酒,饭局上一旦松了口就没有尽头,但他找不到宣泄的办法,到最后反而是借着别人敬酒的机会,自愿喝了一杯又一杯。本以为酒精能麻痹住一部分感知,看到她时才发现大错特错,不快的感觉更加强烈。


    原先持续伴随明蔚出现的钝痛忽然间长出爪牙,有了形状,刀片般一道道划出鲜血淋漓的伤口。皮肉被劈开的痛楚反而让沈遐隐隐感到快意,始终蒙蔽在眼前的那道青色雾霭在生根发芽的痛感里逐步挥散,再进一步,他就能看清那疼痛的来源。


    明蔚走近一步,伸手从他手心拿到耳环。沈遐突然合拢手掌,捏住了她的手指。


    明蔚抬起眼,略有疑惑地看他。


    ——如此沉重而剧烈地震动不止,鼓噪犹如耳鸣。


    疼痛的本源是他的心脏。


    “可以让我来帮你戴吗?”他话音很轻。


    明蔚愣了一下,请求虽然古怪,但不是不行,“那好吧。”


    她稍微偏过头,右边侧脸对着他,主动将耳边的头发拨到旁边。


    明蔚的角度看不到沈遐的指尖细微地发颤,却在夜色中莫名地感觉面红耳热,明明没有什么接触,只是让他帮忙戴上耳环而已——耳垂被触碰到的一刹那,她差点没忍住激灵,呼吸乱了节奏。


    “你上次说戴着痛。”沈遐说。


    啊,这个嘛。“戴久一点就适应了。”


    沈遐顿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说:“我可能也适应了。”


    可他演不了游刃有余,离她太近的时刻,防御的警笛响成交织的火,翻滚着燎烧神经。


    光线晦暗,耳洞不容易找,他拇指食指捻住她耳垂来回磨蹭了一下,才找准位置,将耳环对准嵌入。


    “好了。”


    听到耳针严丝合缝地扣好,明蔚道了声谢,沈遐嗯了一声,说没事。


    他的手还搭在耳环的水晶吊坠上,没松开。


    她看不到他眼神,不知道他已经是被轻易撬开的螺贝,弱点一览无遗。


    明蔚忍不住略侧过脸去瞥他,想问他还有什么事,沈遐忽然说:“为什么给他唱歌?”


    明蔚一怔:“你说苏衍?哦,你刚才听到了?”


    沈遐抿了抿唇,沉默。


    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那枚水晶,分明全然没有碰到她皮肤,明蔚却觉得若有似无的痒。


    这恼人的痒意极其轻微,存在感却太强,很让她难受。


    于是明蔚借着拨弄头发的动作,挡开了沈遐的手,回过身去直视他。


    沈遐眼睑微垂,避开她探究的眼神,只说:“没有给我唱过。”


    明蔚听得出这是一句别扭的抱怨,但这完全不讲道理,凭什么给你唱?


    再说了,给你唱过的歌还少吗?


    都被你忘了。


    “你不是说听过我专辑?”明蔚扬了扬下巴,好整以暇地问,“喜欢哪首。”


    沈遐眼神在她脸上定住,陷入思考。明蔚手指在暗处稍微蜷起来。


    “《私心》。”沈遐说。


    明蔚听到回答当即低头笑了下,怎么偏偏是这首。


    “换一首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