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我不明白。”


    荼蘼笑意扭曲。


    “你甚至连检查都没有检查一下，她身上甚至连点破皮都没有……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我……”


    “所以我说了我关心则乱啊。”


    源女目光冷淡中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理所当然。


    一时之间，居然有种无言以对感，甚至以为源女所言好像还莫名有道理的荼蘼：……


    他恨得磨着牙，但源女可不会对他有任何的体谅。


    “所以要进行方案二吗？”


    一秒就被打回现实的荼蘼：……


    他默默回想了一下源女所描述的内容，需要碾碎所有的骨肉，再重组，往复循环一年往上……一年往上！


    逐渐带上痛苦面具的荼蘼：……


    所以夜玖久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是不是？


    她是故意消耗掉源女存储下的治愈之源的对不对？


    我特么的——


    早知道……


    早知道在夜玖久提出要交易的时候，他直接答应不就完了吗？


    如果他早点答应……


    悔恨充斥在荼蘼的心间，明明并不需要呼吸，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窒息痛苦。


    最终……


    荼蘼还是向现实低头了。


    他一字一顿，说得心力交瘁，说得恍恍惚惚，一想到自己那黯淡无光的未来……


    荼蘼连说得连身型都摇摇欲坠。


    “好啊，那就第……”


    一边说着，他一边下意识为了保持平衡，拽住了源女垂在身侧的手臂。


    刹那间——


    感受着在触碰到源女肌肤的瞬间，自己浑身上下由于暴虐的能量，无时无刻不在产生的疼痛居然当场陷入停滞的荼蘼：……？


    嗯？


    这情况……


    感应到自己体内暴动的能量居然开始趋于休眠的荼蘼：……？


    荼蘼甚至顾不得用死亡视线盯着自己的源女，他瞬间就坐直了。


    然后……


    松开手——


    疼痛回来了。


    又握上去——


    疼痛消失了。


    难道……


    荼蘼又伸手触碰到了源女被布料包裹着的地方……


    很好，该痛的还在痛。


    他瞬间就重新牵上了源女的手。


    忍耐已经濒临极限了的源女：……


    “我数到三。”


    她低下头，眼神冰冷。


    荼蘼：……


    “我可以解释的。”


    他诚恳的看向源女。


    “你不知道，我一触碰到你，我就感觉……”


    “我知道。”


    源女面无表情。


    治愈之源从根本上来说，也不过是她身躯自动溢出的东西，她本身，才是治愈的最终根本。


    “但我不愿意，所以我甚至连告诉都没想过要告诉你，懂了吗？”


    荼蘼：……


    她零度的身躯为什么能够说出零下三十六度的冰冷话语？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病弱的少年无辜的抬起清澈的眸眼，盈盈的水光流转间，几分郁郁的难受看的人恨不得为他赴汤蹈火。


    “源女姐姐，你真的，真的真的连手都不能给我牵一下吗？”


    源女：……？


    姐，姐姐？


    “你，你喊我姐姐？”


    对啊！


    是不是瞬间激发了你的保护欲？


    荼蘼眼巴巴的盯着源女。


    然后就听得源女冷笑一声，字正腔圆——


    “滚。”


    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