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墨西哥全国公投

作品:《大明1860

    熬了一夜,曾国藩才满身疲倦地回到家中,瘫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仆人端来了热水泡脚,丫鬟则揉着肩膀和大腿,端茶送水,倒是忙的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李鸿章、胡林翼、阎敬铭三人业匆匆而来,身上带着素色,一个个也是满脸疲倦。


    “什么也没议出来了!”


    曾国藩不用睁眼,就知道三人的来意。


    “祁首辅怕担事!”阎敬铭脾气直,冷笑道:“看来大行皇帝没有选错,他真的适合当一个和事佬。”


    “杜鸿举毕竟城府太深!”


    曾国藩没有理会,胡林翼则叹了口气:“在这个世道,想要做事着实太难。”


    “电报之议,已经定了址,签了合同,拨款那里反而卡住了。”


    “又得拖延几个月,难道非得等大行皇帝安葬之后才能做事?”


    “好了!”曾国藩见他们越说越过分,掀开了脸上敷的热毛巾,直接丢了桌上:“胡说什么,一切都有规矩陈例在。”


    “不过,内阁确实有几分不像话了!”


    入阁后,曾国藩才觉察到挑帘阁老的难做,话语权轻。


    财、户、民三部是首辅的囊中物;次辅魏源牢牢掌控礼部,匡源和彭蕴章,一个工部,一个兵部。


    他最后只分到一个刑部。


    内阁商讨吏部的人事组织问题,要不是他有几个旧部,在人事上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原本首辅掌控人事和财政,在内阁中话语权极大,但祁寯藻主动让权,立马就让内阁开始纷争起来。


    立宪派和君权派吵得厉害。


    几天过去了,庙号和年号还没定。


    “立宪派以为,大行皇帝外夷来袭,南洋水师覆没,缅甸虽然失而复返,但也是心思不附。”


    “南洋诸国动荡,变革之声大起,扩军之势席卷,秩序不再!”


    曾国藩叹道:“故而,立宪派主张庙号偏向贬意,要用庄宗。”


    谨严持重曰庄,睿圉克服曰庄,兵甲亟作曰庄。


    换言之,就是战事频繁,为人谨慎稳重。


    听上去就很不符合宣仁皇帝,但实际上却是阴阳怪气的。


    宣仁年间虽然大战没几个,但边境上的小规模冲突却不断。


    西北藩国,漠北藩国,乃至于雍国,缅甸战事频繁。


    别人一看,缅甸是靠谈判收回来的,你给我提庄宗?


    这不是让人无语吗?


    这显然不符合君权派的利益,他们要求用明宗。


    这是后唐李嗣源和元明宗用过,其含义为象征帝尧四德「钦明文思」(或还有安安,即晏晏、和柔一德)。


    意思就是,明主带有些许遗憾。


    即,照临四方曰明,谮诉不行曰明,思虑果远曰明,保民耆艾曰明。


    一个是被跳梁小丑追杀而死的唐庄宗,一个是励志治国的唐明宗李嗣源。


    这根本就不需要比。


    阎敬铭业轻笑道:“庄宗其实也不符合,按照道理来说,文宗最为合适,可惜被文庙用了。”


    文宗则更不堪,指的是治国文弱,优柔寡断之君。


    宣仁皇帝常年待在病榻,性格文若,从来没有跟一个大臣撕破脸过,倒是非常适合这个庙号。


    曾国藩懒得理会这个无君无父之人,他目光看向了李鸿章。


    李鸿章一愣,他忙道:“学生对于庙号倒是说不上话,但学生觉得,如今嗣君年幼,立宪派怕是觉得时间太早,趁机给大行皇帝盖棺定论。”


    “就算之后秋后算账,恐怕大家都进了棺材。”


    “是这个理!”胡林翼大笑:“你看的透彻。”


    李鸿章笑了笑,继续道:“在学生看来,无论是谥号还是庙号,到底还会有定论的。”


    “大明之危不在其外,而在内部。”


    “你且说!”曾国藩正色道。


    “晋王——”李鸿章拖着尾音,低沉的声音响起。


    表面上来看,嗣君体弱,晋王作为其侄,继承皇位最适合不过。


    但这偏偏又搅动了夏王和魏王。


    一旦嗣君有所差错,指不定有些想打着旗号乱来。


    且随着嗣君年岁渐长,晋王作为与他相差几个月的侄子,必然会聚拢一批自己的势力。


    众所周知,世祖中兴以来,太子基本上算是半个阁老,身边有人实属正常。


    所以晋王的爵位刚下来,他的身边已经迫不及待的聚集了一群投机者。


    所以,大明此时不仅有立宪派和君权派之争,还有晋王身后那批人的夺权之争。


    甚至,夏王一派也不甘心,肯定会动作频频。


    “真是热闹!”胡林翼摇头道:“大明有200年没那么热闹了。”


    曾国藩苦笑。


    像他这样不站队的人,在之前还能持中立态度,到晋王一立,在别人眼里天然就属于晋王派系。


    谁让他深受魏王恩德,不能报答给魏王,那就只能报答给他的儿子晋王了。


    阎敬铭则思维跳脱,他摇头晃脑道:“父亲魏王,儿子晋王,魏生晋,怎么看上去那么不对劲呢?”


    “好了!”曾国藩摆摆手:“


    这次大行皇帝的葬礼在半年后,高原上的喇嘛,草原上的喇嘛,乃至于耶稣会,道观,各山庙的和尚,共计9999人。”


    “他们都要来京给大行皇帝做法会送行。”


    “仅此一项,耗费岂止百万?各种规矩千头万绪,有的忙咯!”


    对此,阎敬铭撇撇嘴:“我听说,预算给出了近千万?”


    “没错!”曾国藩点点头:“一千五百万,内帑中也拿出了五百万,合计2,000万。”


    “国用艰难……”阎敬铭吐露了半句,没有再言语。


    而众人自然理会其中的意思,但都没有附和。


    在儒家把持着思想领域的统治权,孝道是最重要的伦理,砸锅卖铁,卖身葬父都是应该做的。


    勒紧裤腰带也得把葬礼安排的风风光光。


    这是应有之义。


    忽然,阎敬铭话题一转,低声道:“我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啊!”


    “假如未来某一天,晋王登基时尚处年幼,朝堂又内斗不断,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可能需要一个摄政王?”


    “你是说魏王?”胡林翼脱口而出。


    “我没有!”阎敬铭忙摇头。


    曾国藩的眉头则深深皱起。


    这个假如提的很有门道。


    显然,在这样的一个混乱党争之中,一个长君是最适合的存在。


    让魏王来当摄政王,再适合不过。


    表面是侄子,实际上是父子。


    李鸿章笑了笑,不言语。


    而胡林翼则头摇得如拨浪鼓:“不可能,绝无这种可能。”


    “尝到甜味的狗熊,哪怕被叮的满头包,下次看到蜂窝还是会去偷。”


    “权力让人沉醉,吞噬人的理智。”


    “阁老们是不会让魏王来分一杯羹的。”


    三人的目光忽然又看向了曾国藩。


    后者哭笑不得:“你说的对,内阁是不愿意分权的,毕竟摄政王有悖于祖制和遗诏。”


    “好了,尔等回去吧,莫要再乱说。”


    这般,三人才作罢。


    而曾国藩回到了书房,提起笔再三犹豫,最后还是书写了一封信件。


    来回斟酌着用字,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才算写完了一封百字书信。


    ……


    “晋王?”


    等到朱敦汉收到来自北京的电报时,时间才过去了七八天。


    大明的电报依旧在铺设,而英国人业早就铺设到了印度,消息传到了欧洲,再传到了魏国。


    “这叫什么事?”


    朱敦汉无语了。


    这老皇帝真的是贼心不死,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了他的儿子,估计是个合法的备胎,而且还无法威胁到嗣君的地位。


    果然是政治生物,算盘打的那叫一个精。


    “可是这里面没我的事呀!”


    朱敦汉摇头叹息。


    争储之战,难道就这样告停了?


    钱新德、龚橙二人联袂而来,听到了魏王告知的消息。


    “殿下,按照祖制,您作为藩王,得动身去京城送葬,且拜见嗣君皇帝。”


    钱新德忙开口道。


    他的神色中略带悲哀。


    说到底,宣仁皇帝统治天下一代人,在这个如君如父的时代,亲爹死了都要嚎两声,更何况比爹还要贵重的皇帝。


    龚橙则面无表情,他倒是对于老皇帝没什么感情:“殿下,魏国离不开您!”


    “墨西哥再过几个月就会举行公投,到时候就会全员并入魏国,短时间内您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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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离开。”


    “胡闹!”钱新德立马驳斥道:“大明皇帝乃天下共主,更是殿下的伯父,岂能不去?”


    “好了!”朱敦汉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孤不能违背宗藩条例。”


    “让墨西哥加快步伐,尽快的举办公投,要快而不乱。”


    “是!”二人忙点头。


    待二人走后,朱敦汉来到了后花园,独自欣赏的景色。


    感情,或许有几分。


    但是在皇权的几次戏弄之下,却又压到了心底,只有满满的不服与不甘。


    虽然他对于庶长子感情不深,但说到底也是他的儿子,就这般都没问一声,直接让给了别人。


    他这个穿越者,怎能舒服?


    “封建专制,太专制了!”


    唾骂了一声,朱敦汉来到了后宫。


    丢了一个儿子,他只能去看其他几个儿子来耍耍了。


    ……


    1865年,六月。


    对于墨西哥来说,这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即使在墨西哥盆地这样的温热气候,也是难以招架的。


    但许多墨西哥人,不得不离开家门,准备做一件决定整个国家未来的事:


    公投加入墨西哥。


    迦勒上任总统后,在魏军的支持下,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做了以往各个政府不敢做的事。


    首先,扩大公民选举和被选举权。


    凡年满三十,且出生在墨西哥的公民,都具有选举和被选举权。


    这一下,立马废除了财产限制,使得整个墨西哥的选民规模达到了世界之最:


    两百二十万。


    其次,则是废除教会的什一税等税收特权,将大部分的宗教土地收回国有,部分放给了贫困的村民。


    并且他允许宗教自由,所有人都可以信仰自己所信的宗教。


    最后,他把锄头挖向了整个庄园主们:


    不允许墨西哥蓄奴。


    即,不承认签5年以上的雇工合约。


    不允许庄园主私自掠夺普通原住民的财产。


    不允许卖人为奴。


    不允许开采矿产。


    ……


    除了改革,他还实行一系列的政策:


    将汉语纳入教育。


    废除墨西哥比索,采用龙元。


    将州改为郡。


    将议会改为咨政院。


    撤销各州的军权。


    禁止政党接受国外的援助。


    双手齐下,整个墨西哥在短短数个月迎来了巨变。


    但是在十来万的魏军镇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平而又正常。


    整个墨西哥在有条不紊,且加速地奔向魏国。


    这时候,经过数月的谈判,法国终于同意签约条约,魏、墨、法三方达成和议。


    法国人撤出所有的远征军,并且承认墨西哥政府,以及魏国在墨西哥的特殊利益。


    法国承认退出所有的矿产,并且让渡给魏国。


    法国向魏国阵亡的士兵和合理的军费进行赔偿一千万法郎。


    法国承认魏国在中美洲各国达成的特殊利益。


    ……


    法国愿意继续保持与魏国的特殊关系,加强经济往来,以及军事合作。


    而作为报答,魏国愿意加强与法国的经济关系,即,输送到法国的棉花额度扩大到两百万包,并且保持均价不变。


    魏国和法国的关系再次恢复了正常,甚至更进了一步。


    这让英国人猝不及防。


    不得以,英国人也咬着牙与魏国签订了条约,承认魏国对墨西哥的特殊利益。


    而魏国也承认英国在墨西哥的市场利益,愿意继续与其合作,如铁路,造船业,机械制造业,化工业,电报业等。


    就连北方联邦也送来了祝福。


    北美各大藩国更不必提,一个个招摇撞市,恨不得把自己的支持写在脸上。


    虽然这场战事中他们只是摇旗呐喊,但在外交上壮大了声势,帮助不小。


    魏国有钱了,自然想要帮助这些藩国,也是准备了一套环太平洋铁路计划,募集资金,合作开发。


    国际上一片和谐,墨西哥自然就顺势而为,推行了全民公投:


    “是否愿意举国并入魏国?”


    各州的选民懵懂的来到大街上,看着一个个的投票箱,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