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数粒雪花，落在大唐皇帝李宝的脸上。


    李宝抹去脸上的雪花，焦急地问：


    “花美蓝还没回来吗？”


    旁边的将领拱手回答：


    “之前战争混乱，他又常常乱跑，不知跑哪里去了，还没找回来。”


    “真是的，这些合欢宗的人，没一个值得信赖！”李宝小声地抱怨一句，随即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看着密密麻麻的新敌人，不由得叹息道，“见鬼了！太玄山是什么时候跟这些冰奴联盟了的？我怎么没有收到信息？”


    旁边的将领顺着李宝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云层之中浮现浩浩荡荡的光点。


    那是一个个太玄山强者。


    此外，云层下方，还有密密麻麻的太玄山弟子。


    从数量上来看，太玄山不像是在儿戏。


    他们比合欢宗还要认真！


    “太玄山为首的，叫什么？”李宝的目光凝聚向这群太玄山弟子的领袖。


    “这一次带头的，是顾艳贞的亲弟弟顾海年，玄圣境一重！”将领回答。


    “连她弟弟都派出来了？顾艳贞是认真的！难道是因为咱们跟合欢宗合作，让他们不愉快了？”李宝按压着剑柄，小声嘀咕。


    旁边贴身的将领小声附和，“毕竟这次合欢宗也派了花美蓝…不过，我怀疑他们不是因为合欢宗，而是因为冰仙符。”


    “他们也拜了冰仙？冰仙的事情是真的？”


    “尚未知晓，但冰仙符…很大可能是真的，我们已经怀疑顾艳贞等人已被冰仙开窍。”


    “哼，既然这样……”


    呖呖呖……


    正说着，李宝抽出宝剑，轻轻一吹。


    转眼望向旁边的将领，笑着说：


    “既然太玄山下场了，咱们也得给人家一点尊重，怎么样？李立，有胆子跟我一起，宰了他们吗？”


    将领双手一拱，露出淡淡的笑容，沉静地回答，“愿随陛下出征！”


    “诸将听令——”


    李宝摇起宝剑，跃上云端。


    呼喊声起。


    诸将跟随。


    战鼓擂动，惊天响地！


    另一边的太玄山弟子，也纷纷亮起武器。


    跟随着冰奴势力，一同攻击大唐将士与合欢宗弟子。


    四方势力，分成两股洪流，冲击在一起。


    强大的气浪，移平了周围的山峰。


    山峰化成粉尘，粉尘硝烟弥漫四野。


    战场中心不断传出新气浪，于是硝烟会被不断地搅拌。


    那些藏于山野之间的玄兽，被迫加入了这场战争。


    说是四方势力，事实上算上玄兽的话，已有五方势力了。


    这一边打得不可开交，另一边的杜羽却正悠闲着。


    他与钟沉月早就脱离战场，他暂时离开冰奴圣邦，来到大唐边境。


    在边境上的一座小城停留。


    城中的小肆，不仅有农家米酒喝，还有烤羊肉吃。


    抓着一只烤羊腿，杜羽手上尽是油腻。


    嘴角被羊脂画出一圈金烂，肉丝卡在杜羽的嘴角，他也没有在意。


    杜羽的吃相并不好看，但钟沉月却不斥责，而是静静地伸出袖子，替杜羽抹去嘴角的残留。


    钟沉月抿一口酒，笑着说：


    “瞧你，饿坏了吧？”


    杜羽抿了抿嘴，突然凑上前去，往钟沉月脸上亲了一口。


    留上一口油脂。


    引得钟沉月笑盈盈地给了杜羽一记手锤。


    亲完之后，杜羽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在思考。


    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饿。


    事实上，自从体质蜕变之后，就像是辟谷了一样。


    没有了饥饿的感觉。


    现在也只不过是想享用美食罢了。


    而且，现在他耳边又有了系统的吵闹声。


    【哔，哔……】


    【第2000000次向地球发送信号。】


    【探寻者，感谢你传回…】


    近来，系统的动作是越来越频繁了。


    先是之前的速度上限到达一千后还没有蜕变，再是不断出现系统发送信号的动静，还有就是耳边经常有过去的回响。


    过去的记忆、过去的声音，总是断断续续地响起。


    杜羽知道，地球那里，还有一对父母等着他回家呢。


    他可不能放弃。


    即使他不知道现在父母是否还活着，毕竟他已经降落到玄界这么久了。


    ……


    “杜羽，杜羽？”


    杜羽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恍了恍神，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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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钟沉月。


    “你又走神了，你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是不是因为双修太频繁，对你的身体有负担？”钟沉月开始怀疑起自己，怀疑是自己讨要双修，才导致杜羽变成这样。


    的确，正常人要是像杜羽那样双修，早就归西了。


    哪里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


    杜羽撕光羊腿上的肉，嚼尽后，抬了抬眼角，盯着钟沉月，用略带挑逗的语气说道：


    “是不是有负担，今晚你可以试试。”


    “今，今晚？


    又要？”钟沉月愣了愣，攥紧小拳头，紧张之余又有些欢喜，“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是夜。


    星辰满天。


    漆黑的云层之中，仿佛浮动一只黑暗巨兽。


    月亮像是那巨兽身上一只发光的痘痘。


    冰冷而孤独。


    大唐和冰奴圣邦的战斗还在继续。


    但这影响不了这座偏远小城。


    危难没有降临到身边，人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这座小城不像其他城镇，这里目前没有宵禁。


    满街灯红。


    醉鬼相拥乱叫、流氓当街抢劫。


    因为大唐战乱，城中士兵减少，罪犯变多了。


    但同样的，这也影响不到人们寻欢作乐。


    街道两边，不是青楼就是酒肆，彻夜狂欢。


    事实上，这些人不是不知大难将至，而是早知大难临头、所以及时行乐。


    青楼歌舞不休，若是经过青楼，还可以听见从楼阁间传出的娇喃。


    此外，青楼旁边的客栈不少。


    这些客栈里的客人，大多是出于合欢的目的。


    于是，一片哗然，竟不觉得奇怪。


    在其中的一家客栈中。


    一间普通的客房里，弥漫着粉红色的玄气灵雾。


    好在凡间的客栈，也顾及玄者，所以起用的是特殊的建筑材料。


    再加上客房中的客人，对玄气外放有所收敛。


    因此，粉红色的灵气，只在客房之中飘扬。


    灵雾之中，薄纱轻舞。


    那是钟沉月摘下的衣裙。


    雾气之中，只有二人。


    除了钟沉月之外，自然就是杜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