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爽先行出了公司大楼的门，拉开行程车的门，看到他们几个已经吃起了盒饭。


    “生气了，你们吃饭不等我。”


    “哎呦我去，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宝宝呢……”韩修竹拿了新的盒饭给他，“吃吧吃吧，饿了粉丝要心疼。”


    裴爽不满地结接过，哀怨地坐在韩修竹旁边，“刚刚粉丝还说我是团宠呢。”


    韩修竹：“我呸！就你还团宠，逗我笑呢？”


    花三星笑而不语，剩下徐忍冬戴着耳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裴爽这个人。


    “不理你们了，我要找队长。”


    “那你要等好久了，听说队长今天刚同意互动，排队的粉丝估计满了吧。”


    临近出发还有半小时，车上还有一份盒饭没有打开，花三星看了看表，急得坐不住了。


    “诶，你去哪啊？”


    “去找段哥。”


    “你忘了那个凶女人了？指导没两下子就得骂死你！”


    徐忍冬打开车门，“我去看看。”


    她奔着属于段雾的互动室走去，半路走出来的女指导拦住她，“你别捣乱，里头还没结束。”


    “这都什么时间了？队长还没吃饭，你们怎么安排的？”


    女指导没去看徐忍冬的脸，眼神躲闪，“快了，保证不耽误晚上的行程。”


    “你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徐忍冬冲上去。


    咔嗒一声，门开了。


    段雾自门中走出来，徐忍冬和女指导同时向他看去。


    段雾看着徐忍冬，“松手。”


    徐忍冬的胳膊抵在女指导脖子上，然后慢慢地放下胳膊，退开了。


    段雾走出大门，身后跟着徐忍冬，徐忍冬的气焰仍然没有消失，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火。


    段雾在开车门之间说了什么，徐忍冬面色僵硬，不知为何那股气就消了。


    “你们咋了？脸色都不太好。”


    裴爽呜呜抹眼泪，“队长，你终于来了。”


    段雾先说了句没事，然后拍了拍裴爽的肩。


    车子驶离公司大楼，段雾在车里吃着凉透了的盒饭。


    行程车公司给安排了司机，徐忍冬作为女生一个人坐在前排，后排都是其他人的位置。


    徐忍冬透过镜子看到段雾拿着筷子的手背青筋遍布，她想，对方一定有撸铁吧。


    想到女指导，她竟然有点悲伤。


    在车外段雾说的那句话仍然回荡在她脑海，让她有了新的认识。


    “不是她的错，在这里她和我们一样，都身不由己。”


    徐忍冬又想到了那次意外撞破，女指导学着狐狸的声调说话，她忽略了一点：她听到的声音来自于公司老板的办公室。


    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或许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诶！你不要弄乱了我的发型！裴爽你给我滚啊！”


    “不滚，你能怎么样呀。”


    徐忍冬突然释怀一笑，从喉咙里发出的笑声吸引了裴爽的注意。


    裴爽凑上去，“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不是，是个坏消息。”


    “那你笑什么啊？”


    “开心，马上要见到粉丝了。”


    裴爽很是赞同，车子压过减速带，他随着车子的颠簸狠狠地点了几下头。


    光鲜亮丽不代表松懈，前方一定充满了虎视眈眈。但是，嚣张一时是一时，至少此刻他们的膝盖还没有跪下。


    太阳已经下山，谢圆圆想把晒在外面的被子抱下来，文春来见此跑上去帮忙。


    “师父，不擅长的领域就不要碰哦。”


    “……”


    谢圆圆想反驳，但是文春来已经进了门。


    工作室装修后，谢圆圆还腾出一件房作休息室，她和文春来能轮换着休息，多好。


    谢圆圆拿起沙发上一袋话梅，这不是她买的，她疑惑文春来怎么爱吃这种看着就酸到流口水的零食？手指不自觉拿了一颗塞到嘴里。


    紧接着，她乱到在客厅起飞。


    跑来跑去终于找到一瓶水，打开喝了才好受。


    “文春来！”


    “怎么了怎么了？”


    “把你的零食给我藏起来！”


    她看见会忍不住吃的，但她又受不了酸的。


    房间整理一番后，谢圆圆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过去，就打算美美地享受舒服的夜晚。


    突然想起来段雾好像没回她消息。


    【小圆：你死了吗？】


    【小圆：刀了你gif.】


    谢圆圆按了个表情包发过去，画面是个小猫拿着刀，哼哧哧向屏幕跑来，她滑动屏幕想再找个够狠的表情包威胁段雾。


    “师父，我们恢复营业几天了也没人来，他们不会以为倒闭了吧？”


    “怎么可能倒闭？”


    “是没倒闭，但是都没人来……”


    文春来刚说完，噔噔噔——


    谢圆圆骄傲地抬起头，“看，这不就有人来了吗？”


    文春来却惊恐万分，突然抱紧谢圆圆的胳膊蜷缩起来，“啊！你仔细听！”


    “这个声音不是敲门，再说我们已经停止营业了！”


    “是敲窗的声音！”


    谢圆圆刚刚沉浸在翻表情包里面，没有细听，敲击的声音还在响，谢圆圆仔细去听。


    噔噔噔——


    “啊啊啊！！”


    两人尖叫着抱在一起。


    谢圆圆恐惧中尚有一丝理智，声音是从卫生间的窗户传来的，这个敲窗的应该是人吧？


    卫生间建在靠近森林的一侧，怎么会有人来敲这个窗户？


    整个工作室只有她和文春来两人，房门上锁，对方应该进不来，想到这，谢圆圆心安了一些。


    她揽着文春来的胳膊一起向卫生间挪去，小心翼翼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谢圆圆喊破嗓子的音量大吼：“你妈的管你是人是鬼！给我出来！”


    文春来被她喊愣了，一时忘了缩着身子，慢慢放松了。


    “敢吓我，我草你全家！**傻*！”


    这么一骂，谢圆圆彻底不怕了，然后她们发现，敲窗的声音停止了。


    文春来惊喜地看向谢圆圆，对视一眼后。


    文春来激动开嗓，“我去你大爷！敢吓我师父，我扭掉你的头！”


    敲击声停下了，谢圆圆和文春来也就不吼了。


    但她们还是站在卫生间门口，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后，门被敲响。


    “到底是谁在作怪？”


    “别怕，你准备好拨110，我去看一眼。”


    文春来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忙嘱咐：“不要开最外面的门。”


    工作室有两扇门，外面一扇有手腕粗大的铁柱排成的铁门，内里是更华丽古典的门，其中有玻璃镶嵌，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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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里面。


    庭院的围墙不高，但都让陆明筠安排上了带电的保护栏。


    只有鸟儿能从上空飞进去。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再来骚扰。


    谢圆圆打开了庭院里的灯，来到门前把门外的灯也打开，一抬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庞，吓得尖叫。


    原来，门外的人脸紧紧贴着里面的门上，眼睛努力睁着打量。


    那是个女人，她斜挎着精致的小包，穿着一身缀满蝴蝶结的白裙。


    谢圆圆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找谁？”


    大门前的女生看到灯光亮起时便退后了，她对着门说：“你是谢圆圆吗？”


    “你为什么要敲窗户？而不是敲门？”


    文春来从室内慌忙跑出来，俨然不放心谢圆圆一个人的样子，她捧着手机站到谢圆圆旁边。


    手机界面停留在一个号码上，只要按了绿色键，就能打过去。


    谢圆圆安抚性地揉了揉文春来的头发。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女人不说话。


    谢圆圆咳嗽着，想要借此缓和吼坏了的嗓子，“咳咳…你不说那我就回去了。”


    “我就是吓你的！吓死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狐狸精！你会害死他的！你会毁了他的！”


    “……”


    谢圆圆颇有些无奈，上一次被骂狐狸精还是上一次，搞得她都有些免疫了。


    但是对方深夜敲窗户的手段，属实把她们俩吓得腿抖，现在都还颤巍巍的。


    “他是谁？”


    女人突然抓住铁门，发了疯似的晃动，“你别给我装傻充愣！”


    谢圆圆能够看到她很用力，但因为铁门实在太重，只是微微动了一点点。


    这个门连开门都要花挺长时间，谢圆圆有点体恤对方。


    结合前几次的挨骂，谢圆圆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段雾的粉丝？”


    “是！你也是粉丝吧！但你不要脸地和他发生关系，逼他跟你交往！”


    “谁告诉你的？段雾？”


    “对！”


    谢圆圆只是皱了皱眉，她不相信对方的话。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但你不要造谣。”


    女人激烈地捶门，“你开门！我倒要看看你卸了妆有多丑！”


    “开门！”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在强烈的灯光之下，谢圆圆也能看清。


    文春来突然摇摇头，小声跟谢圆圆说，“不要开，那可能是硫酸！”


    那种浓稠的感觉，瓶内有些部分微微发黄，只可能是浓硫酸。


    谢圆圆答应着。


    她对着门外的女人开口：“我不是他的粉丝，网络上的热搜很多都是假的，我没跟他交往。”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隔着门打电话给段雾，问问他。”


    “你就是个狐狸精！段雾被你耽误了，你根本不理解他，不配待在他身边！”


    谢圆圆怒极反笑，她问文春来，“我这个工作室还开不开了？”


    文春来啊了一声。


    “我非要问问段雾，他是不是成心挡我发财路。”


    门外的女人骂得更狠了，说谢圆圆就是个人渣。


    谢圆圆不再说话。


    眼神示意文春来，径直走进了屋。


    “喂，你好，这里是明圆工作室，现在有人堵门……可能造成生命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