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怜的大峰(捉虫)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县西一条官道太窄,陈老爹到陈家湾路口的时候,远远看见了陆二保和王丰年。
十多年没见,瞧着眼生,他轻飘飘瞥一眼,就移开视线,赶着骡子车下官道,回了陈家湾。
陆二保和王丰年走到陈家湾附近,像村里有凶兽一般,沉重的脚步猛地加快,几乎要跑起来,直到他们看不见陈家湾,也没力气了,才蹲坐在路边歇脚。
有三辆车经过他们面前,车上六个汉子,载了些红红的物件,极有辨识度,一看就是要办喜事。
有个赶车的年轻汉子说:“三苗,你怕什么悍夫郎啊?再悍能有大峰家的夫郎悍?人家敢跟大峰拍桌子瞪眼呢!你看看他俩成亲后,把大峰给美的,一说夫郎就在笑。”
陆二保和王丰年抬头看,分不清哪一个是大峰,也不知道这说的是不是黎寨的那个黎峰,视线追着他们走。
几人哈哈笑着,黎峰注意到路边的两个人,朝那里看去。
是对中年夫夫,年纪跟他娘差不多,灰头土脸的,满面疲惫。大冷的天,都一身热气,头脸冒汗。
黎峰拉住骡子,停在道上,问他们:“你们这是去哪里?顺路的话我捎带一段。”
陆二保知道不顺路,面对善意,还是回答了:“我们去上溪村的。”
他们夫夫俩不健谈,说了上溪村不算,还说:“去看看孩子。”
黎寨在西,上溪村往东,黎峰刚从那边经过,有个三里多的路程。
他看看天色,再看看这对中年夫夫的面貌,可怜天下父母心,说:“我送送你们。”
他让三苗换个车坐,把空箩筐都拿走。
“你们到寨子里,给我夫郎说一声,我晚点回。”
三苗笑嘻嘻道:“放心吧,到了寨子,我先去你家,再回我家!”
陆二保和王丰年不好意思,连忙起身,又是谢又是说不用。
黎峰牵着骡子转向,让他们上车坐。
“骡子走得快,你们上来吧。”
另外两辆驴车说走就走,陆二保跟王丰年看看远处,又看看等待的黎峰,连声道谢,上车坐着了。
他们夫夫俩坐车的机会少,要是大伯家去县里,车上有空位,才会顺路捎带。
坐车比走路舒坦,颠簸也舒坦。
陆二保生疏地跟黎峰搭话:“你们是去县里采办物件,要办喜事了?”
黎峰还算健谈,他说:“是寨里的小
汉子要娶亲了,定了腊八的日子。今天顺道把年糕卖了,再采买些肉菜、红事物件。”
年底嫁娶的人多,十一月还好,进入十二月,一直到正月,几个好日子都挤得满满当当,吃席都跟流水似的,到处跑。
王丰年说:“我们家前阵子也办了喜事,孩子出嫁,就冬月二十。”
黎峰挑眉:“巧了,我也这天娶亲的,你们是哪个村的人?”
陆二保说:“陆家屯的。”
黎峰没多想,他在陆家屯不认识谁。
“我夫郎是陈家湾的。”
陆二保跟王丰年都哑声了,盯着黎峰的背影,都要把他的脊背灼烧出一个大洞。
黎峰聊天的时候,就感觉车上那对夫夫的拘谨,渐渐没了回复,他就及时截了话题。
三里的路程,走了将近两刻钟。
到了上溪村的路口,陆二保跟王丰年下车,又连声道谢一回。
王丰年想了一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问黎峰的姓名:“我们以后找你道谢。”
黎峰不需要,这都是小事。
像他们这种经常上山的猎人,平时都有点讲究,日行一善也叫积阴德,好事做多了,山神会眷顾他们,在山上能逢凶化吉。
没问出来,王丰年没好再开口。
他们在路边站了会儿,看黎峰走远,才理理衣裳,往上溪村走。
上溪村,谢家。
谢岩今天没能去县里,留在家中做“人情功课”。
回门那天,陆杨特地教过他,具体怎么实施,让他列出个一二三四来。
因此,今天谢岩难得坐书桌前忙活了一天。
他娘赵佩兰看得很是欣慰,早中晚的,给谢岩死去的爹连上三回香。
谢岩:“……”
他默默把他写废的稿纸藏起来,想等烧火的时候扔灶膛里烧掉。
他娘识得一些字,要是发现他不务正业,能哭到昏厥。
眼看着天色已晚,谢岩越来越不安。
陆杨说中午之前就会回家的,这都要到晚饭的时辰了。
他在家中坐不住,跑去门口看,在门口又嫌院子遮挡,出了院子还怪村里房子碍眼,这么一步步走到了村口,站大树下缩着脖子张望,成了一座望夫石。
望夫石谢岩没等回夫郎,反而等到了他的两个岳父。
岳父们风尘仆仆,心事重重,从他面前经过,都没注意到他。
谢岩目光追着他们看,脚步不动,又回望
官道的方向,远远见着一辆驴车靠近,脸上露出欣喜笑容。
“柳哥儿!”
这一声招呼,让他的两个岳父打了个哆嗦。
陆二保跟王丰年回头看,见他们家的哥婿谢岩像个小老头似的,两手缩在袖子里,细长的脖子缩在脖套里,还戴了老大一个皮毛帽子,半分书生的文气都没有,一时无语。
谢岩回头招呼岳父:“爹,柳哥儿回来了!”
陆二保:“诶!”
他们大老远过来,谢岩也不知惊讶,真是心大。
王丰年:“……你刚没看见我们?”
谢岩说:“我看见了,你们没看见我,我刚准备追你们,就看见柳哥儿回来了。”
王丰年没话说。
柳哥儿柳哥儿。
你知道你娶的是谁吗,就喊柳哥儿。
陆杨今天回来晚了,冬天天黑得早,他看见村子时,天边还亮着,进村的时候,已经麻麻黑。
带出去的四箩筐菜和一背篓包子都卖完了,拉回来的还是满满一车货。
这是他临时起意,去东城门那边采购的。
东西哪里都能买,照顾下熟人生意,可以拉拢感情,也跟罗大勇汇报下他的生意,好让人放心。
如他所料,晚了几个时辰出来,就没有之前那么冤家路窄,他一个熟人都没碰见,一路走得很安心。
进了村子,他看见两个爹跟谢岩都在村口等他,脸上扬起笑容:“怎么都站这儿啊?走,回家去。”
谢岩喜滋滋跟上,问他:“你去买东西了?我看你没回来,都想去县里找你。”
陆杨没见过像谢岩这么粘人的小汉子,嘴上嫌弃,心里受用。
“你找不到我,乖乖在家等着就行了。”
陆二保跟王丰年在旁看着、听着,见他们相处好,心里那些话更是无法说出口。
不戳穿是最好的。柳哥儿过得好,杨哥儿也过得好。
可是县城就这么点大,县城以西四个村子,都互相说亲、婚配,陆杨回村住,还跟陆柳长得那么像,马上就年节了,各家各户走起来,别人肯定会议论,到时又该怎么收场?
陆杨看他们神色,就知道两个爹已经去过黎寨,心中了然。
他们一行人回家,谢岩想帮着卸货,力气太小,没帮上忙。
还是陆二保过来搭把手,把四箩筐的货卸下来。
陆杨买了煤炭,这东西放铜盆里取暖,比木柴耐烧,价格也贵
,一百二十文,一百斤。
烟气少一些的,以银两计价,他暂时买不起。
这些煤炭,装了差不多三箩筐,给谢岩读书时用,算冬季物资储备完成一项。
他还买了十斤猪肉和十斤面粉,继续做包子卖。余下零散买了大葱、蒜头等需要用的配料。
另外添置了三格蒸笼,一次能多蒸些包子出来。
赵佩兰看他们回来,两个亲家也来了,到院子里招呼一声,就回屋泡茶。
晚饭早早蒸上了,没做够五个人的分量,看是烙饼还是下面条,先将就一顿。
王丰年说:“不用忙,不用忙,我们就来找柳哥儿说个事,等会儿就回去了。”
陆杨留他们吃饭:“天都黑了,还走什么啊?晚上就在这里住,正好客房收拾出来了,也方便。”
上回罗大勇来村里住过的客房,还留着没收拾。今天刚好住。
他开口,王丰年想拒绝也说不出话,就想去灶屋帮忙。
陆杨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硬是使唤他干活,把一堆事情都推给他来干,他就喜欢偷懒,这里磨磨,那里拖拖,能躲就躲了。
别人抢着干活,让他歇着,他就看不过眼,总要伸手帮一把。
他自小干活麻利,又独立惯了,家里家外一手抓,他忙起来,旁人都插不上手。
晚上给烙的饼子吃,昨天调的包子馅还剩下半碗,陆杨把馅料包进面团里,用手搓圆,再慢慢擀平。
数着人口,他做的小馅饼,五口人,烙了十张。全是肉馅儿。
今天买猪肉时,又是找的刘屠户。
陆杨短短几天,二次照顾生意,刘屠户送他一斤猪板油,这东西能熬出猪油来,是好东西。
他割了一块烫锅,用猪油烙的饼子,香得不行。
灶屋门开着,香气飘到院子里,被风一吹,往左邻右舍飘过去。
从前这个时候,谢家的饭桌很热闹,会有人上门来抢食。
如今一家家都馋得在外张望,吃着早吃腻的萝卜白菜,眼巴巴看着谢家说酸话。
“他们家真是有钱。”
“连着几天了,咋还这样吃?”
“有钱就是不还,你说气不气人吧?”
“现在谁敢要账?一言不合就把你捉去打板子。”
“怎么是捉我?我又没要账。”
……
等陆杨端着一盘饼子出了灶屋,这些声音就戛然而止。
从他家门口经过的
人步伐都加快恨不得跑起来。
陆杨没在意进屋关上大门一家吃饭。
没有他在的饭桌无比沉默陆家两口子和谢家母子相对而坐互相尴尬的笑。
谢岩又恢复了话少的呆样感受不到气氛般由着三个长辈尬在这里也不知找个话题活跃气氛。
陆杨进屋就带来了生气一桌四人看他的眼神彷如看着救星。
陆杨不自觉挺挺腰又得意上了。
嘿嘿嘿。
这个家离了他真不行。
四方的桌子给陆杨留了上下两个空位陆杨坐下边。
饭都盛好了每个人半碗再吃些饼子垫吧等会儿喝点锅巴粥足足的。
赵佩兰已经问过陆二保和王丰年有什么事他俩不说赵佩兰不好再问。
陆杨也不问只招呼他们吃吃喝喝再讲讲今天的生意情况。
“包子都卖完了菜也卖得快。菜很好卖我打算在村里收菜去卖车不跑空一天能有个饭钱就算赚了。”陆杨说。
收菜会跟村里人打交道顺道把这帮人离间了。
谢岩听了眼睛一亮。
他的功课做完了
不知道陆杨会怎么奖励他。
有点期待。
席间基本上是陆杨在说话饭后不用他收拾碗筷婆婆赵佩兰在这方面很主动。
陆杨便带两个爹去客房正好跟他们说说互换的事。
谢家空有一个大院子房间都小小的说是聚气暖和。
陆杨不喜欢太窄了。
三个人待在屋子里互相看一眼都有逼视感很压抑。
陆杨主动问:“爹你们是不是去过黎寨了?怎么样?见着人了吗?”
话题从这儿开始就由他主导。
陆二保和王丰年只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看他说话的神态听他说话的语气连他大大咧咧的站姿和坐姿都看在眼里越看越惊越惊越看又有了早上在黎寨见陆柳的心情心肝儿都在发颤。
这两个孩子怎么这样胆大!
陆杨把话说得直白:“你们再帮我们瞒一阵尽量瞒到没办法藏了到时再说。”
王丰年揪心得很:“那你们怎么收场?”
陆杨耸肩:“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到时自然有办法。”
两个爹没读过书不知他这两句根本没对上只听了后边那个“到时自然有办法”
几乎要坐不住。
陆杨安抚他们:“没事,你们看我现在过得多好?柳哥儿应该也挺好的吧?这样不好吗?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只要我们不承认,谁都没办法。”
陆杨很清醒,也很理智,不会被眼前的小小幸福冲昏头脑,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万事大吉,看家里家外麻烦一堆,就当自己无可替代。
他还需要男人很爱他,离不开他才行。
最好能怀个孩子,到那时,情分在,孩子在,没什么事过不去。
他话说得笃定,这样大的事情都面不改色,说起来明明没有办法,给人的感觉又那样自信,好像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这是陆柳不可能展现出来的性格,两个爹看得很恍惚。
九成九相似的样貌,性格却天差地别。
陆杨再问他们答不答应帮忙瞒着,两口子无法拒绝,都是点头。
他们面对陆杨,愧疚又气弱,自然陆杨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杨不喜欢这种交流气氛,他说:“我回家看过,就没怪你们了,你们不用多想,我们照常过日子就行。”
家里确实养不起两个孩子,王丰年红了眼眶,看陆杨长大成人,能挑起一家的担子,想说他吃苦了,因夫夫俩没养育过陆杨,关心都显得假惺惺。
他说:“我们听你的,把劣田都卖了,多养猪,多养鸡。”
多挣钱,吃饱肚子,把门户立起来。这样陈家不可依靠时,陆家还能给他们遮挡风雨。
陆杨点点头。
王丰年又说:“我们今天好像遇见黎寨那个黎峰了。”
陆杨:??
那条官道应该改名,叫冤家路。
王丰年如此这般说完,告诉陆杨他的判断:“都是同一天娶亲的,夫郎还是陈家湾的,他又是黎寨人,那帮汉子里还有个人叫‘大峰’,应该没错。”
陆二保说:“是个好人。”
陆杨:“……”
除了霸道了些,别的方面倒也不错。
从客房出来,陆杨径直去灶屋,本想把婆婆替下,他来烧水,到了灶屋,却没看见赵佩兰,只看见谢岩在这里烧火,手里还拿着一捧稿纸往灶膛里递。
陆杨阻止他,不让他烧稿纸:“太浪费了,把这些稿纸留着糊墙,墙皮都掉灰了,我早看不顺眼。烧火就用干草、枯叶子。”
谢岩说:“还有很多稿纸,都给你糊墙,我这些就烧了。”
陆杨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不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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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
两人没羞没臊过着日子谢岩对他直白。
“都是我娘见不得的东西糊墙也不行我赶紧烧了。”
陆杨没霸道到什么都要管的程度。
他笑嘻嘻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现在怎么讨好讨好我我就不告诉娘。”
谢岩坐着矮长条凳往墙角挪让出一屁股的地方叫陆杨过来坐。
陆杨过来跟他挨着挤在灶膛前的小凳子上。
他胆大侧耳听听没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就在他家皮薄馅香的状元郎脸上啃了两口。
谢岩摸摸脸指腹能摸到浅浅的牙印。
“怎么真咬?”
陆杨嘿嘿嘿:“你香。”
谢岩便不说话了扭着身子把另一边脸递过来。
陆杨一高兴又啃了两口。
夫夫俩勤勤恳恳烧热水先给三个长辈送去两人等着水热躲着人香香啃咬等他俩也洗漱完回屋谢岩破坏气氛让陆杨等等。
“我要交功课!”
陆杨知道是什么但他假装不知道。
他说:“交功课?这是你想的新词?不错不错我记住了。”
陆杨说着说着就把衣服脱了。
“行你来吧。”
谢岩还没修炼成精看不出来陆杨是故意的为这个美丽的误会小小纠结一瞬就被陆杨推倒了。
他顺势躺平:“那行你来吧。”
和陆杨在一起他开朗许多都会说俏皮话了。
他说:“干个十文钱的。”
十文钱才两个肉包子够吃什么?
陆杨说他小气吃起了霸王餐。
-
黎寨。
陆柳听三苗来传信说黎峰在路上捎带两个人去上溪村要晚点回家。
他不常出门算不准骡子车的速度也就不知黎峰回家的时辰稍晚一点他实在坐不住就先把鱼汤炖了。
鱼汤他盛了一碗给二黄解馋又盛一碗给姚夫郎送去。
今天回礼又拿了姚夫郎两条鱼他实在过意不去。
恰好黎强要去新村那边也就是三苗家里看看陆柳就让他等等拿瓦罐盛鱼汤看看分量
“你家鱼养得好我下锅之前才杀可鲜了趁热给娘和弟弟尝尝。”
黎强头一次跟黎峰的悍夫郎
说话,他怎么看,都看不出陆柳哪里彪悍了,说话都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
把瓦罐接了,他回去赶车,还和自家夫郎说:“大峰家的夫郎性子挺好的,你是从哪里听说他彪悍的?”
姚安给他拿帽子戴上,说:“还能是谁?王冬梅呗,两个村子都传遍了。”
这也是姚安对陆柳大方的原因,村子里来往,人再阔气,不会短短几天就送出去三条鱼。
他看陆柳性子好,并非传闻中那样,就想跟陆柳交往。往后去山里,好让黎峰多带带黎强。
老猎户逐渐不进山,一帮年轻汉子挑大梁,就数黎峰最熟悉山林,回回上山都大丰收,看着他们好眼热。
黎强撇嘴:“二田家的啊。”
姚安给他一巴掌,让他别瞎咧咧。
“送完鱼汤,就去看看三苗想怎么迎亲,摆几桌酒,别瞎惹事。”
黎强应了,赶车走了。
他快到新村,跟黎峰碰见了,又嘴贱,大声喊话:“大峰,你家夫郎的手艺真好,炖的那鱼汤,哎哟,把我舌头都鲜掉了!”
他把车上的瓦罐拎过来,给黎峰看:“瞧见了吗,这都是他炖的鱼汤,你还没喝吧?我看他全都装到罐子里了,可怜的大峰,连二黄都喝了鱼汤,但没你的份,哈哈哈!”
黎峰:“……”
他是不是有病。
黎峰说:“你舌头鲜掉了,但还会狗叫,下次去我家,让二黄招呼你。”
黎强抱着瓦罐不怕挨打,说来说去就一句话:“诶,你夫郎炖的鱼汤你没喝着!”
黎峰看他这贱样,好想打他。
同时,他也在想,是该弄些鱼回来放着,那鱼汤是真好喝。
黎峰跟他说:“你送我家去,就说没二田的份。”
说起这个,黎强就不犯贱了,他怕挨打。
“好嘞。”
黎峰告别黎强,往家里赶。
家里的陆柳看看食材,临时起意,揉面擀皮,包饺子吃。
肉是两个爹带来的鲜肉,他再去地里拔棵白菜,回来做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
饺子他弄了两种,一种煮的,有热呵呵的汤汁。
陆柳自己吃饺子,不会特地调汤汁,大胖饺子怎么都好吃。
给黎峰弄,他是放了几片肥肉榨油,然后下葱爆香,再加了点辣子,再把这葱油辣子汁拿面汤化开,只等黎峰回来,根据口味往碗里加。
闻着浓香,陆柳就着锅里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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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葱油,拿筷子夹饺子摆到锅里,稍加一点水,就盖上锅盖焖着,用灶膛里的余火慢慢煎。
这样做出来的饺子外皮焦脆,和汤饺子是不一样的滋味。
黎峰回来得正好,刚好吃饺子。
他一天都在县里,买了面条吃,钱花了,没吃饱,刚进院子就闻着香,肚里馋虫咕咕叫唤。
陆柳看见他,两只眼睛就闪着欣喜,端来饺子,摆上汤汁,给黎峰打一盆热水,洗洗手擦擦脸,让他先吃饭。
“锅里还有煎饺,你吃完这碗,再给你盛。”
家里没鲜肉了,黎峰两口吃完一个饺子,问陆柳:“来客人了?”
说起客人,陆柳不大自在,“嗯,我二舅一家来看我,带了两斤肉,一罐糖。”
黎峰惊讶抬头,“这么厚的礼?”
他仔细想想,没这印象,“是不是没来吃喜酒?”
陆柳也在吃饺子,饺子烫,他回话慢。
“嗯,没来,听说我嫁到黎寨,过来看看。”
黎峰记下了:“忙完这两天,我去送个节礼。”
陆柳不知道该不该拦,只觉得好为难,应话含糊着,决定先想想,反正黎峰还没去。
他又说起鱼汤:“两条鱼炖出来就那么一点,我给二黄盛了解馋,又给姚夫郎送了一碗过去,看他家大强要去新村,就想给娘和顺哥儿尝尝,盛出来好少好少。”
陆柳从前只管三张嘴巴,鱼汤炖出来怎么够喝,头一次发现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
难怪都说挣钱是养家糊口,可不是糊口么,多一张嘴,就多一碗汤,一人一口都不够分的。
黎峰看他咕哝咕哝的说话,笑意压不住,这些家常的念叨,他听了心里很舒坦。
他吃完一碗饺子,自己去灶屋把煎饺装盘,煎饺是用葱油煎的,白口都能吃,黎峰不用蘸酱,一筷子一个。
他是饿狠了,煎饺也吃了五六个,才跟陆柳说起今天卖年糕的事。
“银子都在我这儿,明天去新村分,等会儿带你一起数钱。”
陆柳抬头,眼睛里闪着铜钱的光华。
“数钱!”
陆柳问:“我也能数吗?”
黎峰点头:“可以。”
陆柳迫不及待,洗碗收拾都麻利,等两人上坑了,摆上炕桌和两个小竹箩,黎峰还拿了戥子来称银子。
这架势,陆柳第一次见。
黎峰背出去的布包里装着整袋的铜板,碎银子都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