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让哥夫给你生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一回生,二回熟。


    去府城的行程,黎峰安排得妥当。


    哪里减速,哪里歇脚,他都知道。


    晴天赶路很热,人能熬,牲口都受不了。他安排在早晚赶路,中午休息。天有亮色,人就在路上。太阳升顶,就找荫凉地停靠。


    谢岩找黎峰问人参,“我听说你有人参?”


    黎峰还没挖,上回说起时,陆杨也没说要。


    谢岩说:“我要两根,你哪天去挖了,把年份好的留下。我照价给你。”


    一两人参要个八九十两银子,他说得真是大气。


    黎峰问他:“你发大财了?”


    谢岩只买得起一根,有一根就够给陆杨再做些补身子药丸了。再吃一阵,就不用人参这种大补的药了。


    另外一根,是帮乌平之问的。他觉得乌平之可能会买两根,一根现在就给他爹入药、炖汤,留一根备用。


    “你放心,不会拖欠的,卖给我们也一样。”谢岩说。


    黎峰还不知道陆杨的药方里有人参,这东西就是山里挖的,给一根算了。


    他说给,谢岩不用,非要拿银钱买,相当得意:“现在不是我求你的时候了,我挣钱了,买得起!”


    看他这得意劲儿,黎峰就不爽。


    他跟谢岩说:“你得意什么,挣几个银子就乱花?”


    谢岩还没拿到分红,定金有二百两,足够买人参了。


    他冲黎峰扬下巴,看他这一车车的货,问他:“还是我挣钱厉害吧?”


    要这么算,那确实是。


    但读书人投入多,往前十几年,都是拿银子喂的,分文不挣,全是倒贴。


    现在挣一笔,前面的投入就值了。


    黎峰又看看他的读书脑袋,跟他打听:“别的读书人挣不挣钱?”


    谢岩摇头:“你听过‘穷秀才’吗?大多人都穷。笔墨还好,可以将就,纸是省不了。好字要练,功课要写。既然读书,那就要买书、看书,书价高,我是记性好,所以省钱。一般书生,一年能花个十五两、二十两的。省一些,也要十二两左右,不能再少了。再少,看不了几本书,写不了几篇作文,白耗着熬日子,不如另谋生路。”


    黎峰见过的读书人确实都穷,现在也不流行嫁书生了。


    早年说着风光,喊一声秀才媳妇、秀才夫郎,把人美得很。


    平常过日子,是苦是甜,他们自己知道,旁人也看得见


    。


    供一个书生,熬一家的命。


    谢岩这是熬出来了,挺好。


    黎峰岔开这个话题,让谢岩多教他几个字。


    大路上没法研墨铺纸,他去折两根好树枝,就用这个在地上比划。


    学字要慢慢认,他挑拣着来。赶路时,再让谢岩念念诗词,讲讲学问。他听着,挑几个好听的、大气的字记下来。以后给孩子取名用。


    教他认字的事,谢岩办了。这是好事。


    念诗词、讲学问,谢岩不干。


    “你又不是我夫郎,要求这么多,想得美。”


    这句好怼,王猛等一帮人都笑哄哄的。


    黎峰问他:“想不想要人参了?”


    谢岩:?


    “你不是答应卖给我了吗?”


    黎峰说:“看在亲戚的份上,卖你一根。你想要买多的,要劳动来换。让你念诗就念诗,茶水管饱,念你的。”


    谢岩:“……”


    他稍作思考,很想让乌平之拿劳动换。毕竟多的人参,是给乌平之问的。


    但他跟乌平之是朋友,朋友之间还是不计较了。


    对着黎峰,他也念不出什么有关感情的诗,就念一些山河相关的诗词,正好符合黎峰要求的大气。


    猎户脑袋不会背书,谢岩路上偷懒,有些诗重复念,他也不知道,让谢岩好一顿笑话。


    这次货不多,又是熟路,雨是一阵阵的下,没有连绵的暴雨,用了六天抵达府城。


    到了府城,他们先找客栈。


    黎峰没听陆柳的,还是住的大通铺。


    他们每个人都赶车了,骡子也要收费,能省则省。


    黎峰留王猛他们在客栈歇脚,他送谢岩去府学。


    谢岩有小书童随行,行李拿得完,黎峰帮忙,两人轻松一些。


    从这儿到府学,把这段路记下来。


    “我们会在府城待十天,这十天里,你有事可以过来找我们,要是没碰到人,就给掌柜的留口信,我听见了去找你。”黎峰说。


    谢岩记下。他一听黎峰等人只在府城待十天,就知道他不能回家过中秋了,轻叹一口气。


    多走几条街,他看黎峰好熟悉路况,不由侧目。


    “你只来过府城一次吧?”


    黎峰上次过来,在府城逛了好几天,该记的都记熟了。


    按照上次的卖货情况,他带来的这点货,不用十天。


    他是想带着兄弟们在码头多混一阵子,找个扛大包的活,连日


    在码头蹲着跟常居码头的汉子们聊一聊也好对码头势力深入了解。


    他们现在没依靠也没根基擅自打听很容易出问题。扛大包累了些他们不怕他们有得是力气。


    平常大家聊天肯定会喊人这个老大、那个老爷再听听哪些人不能惹唠唠谁跟谁有矛盾、有旧怨哪家互相结仇了就差不多了。


    一个城市就这么大最乱的地方是码头。城里的地头蛇跟码头的人互有牵扯或者本身就是一家的。他们还没对上号。


    以后是常去码头做生意黎峰想从码头入手。在城里找关系太难了都没地方落脚。


    谢岩看他很有计划卖货就卖货还知道搞点人情关系回首一看大家都很努力情爱之外还有生活便愈发定心。


    他跟黎峰说:“你们要是遇到什么难处也能到府学找我。”


    他在府城暂时没有什么人脉可以去乌平之家里问问他们家在府城有商铺识得一些人多的帮助不提至少能给一些消息不用当睁眼瞎。


    到府学外头黎峰就不多送了谢岩带小书童过去。


    他科试结束之后在府学办理了请假有学生的牌子也有当时予以请假的书信上头还有学政大人的签名门童看过之后就领他进去先到茶室稍坐片刻没一会儿就有个教官来领他去学舍。路上与他聊起学问对谢岩小小摸底一番。


    距离科试没过去多久都要下场考乡试了教官料他也不敢松懈。以他的排名他在甲班。


    甲班的学舍好一些只住两个人。


    书童的生活条件较差基本都是在床榻下边打地铺。


    谢岩看过以后觉着这样不是事。


    刚来就算了他确实需要人搭把手。


    等过几天就让这书童回客栈找黎峰


    书童受了乌平之的死命令怎么都要跟谢岩一起回乡。


    现在天热打地铺不要紧。


    理由很狂野:“我家少爷说了我在这儿看着您要是没了我还能回家报信。”


    谢岩:“……”


    回家就骂他。


    另一边黎峰回到客栈发现还是要开一间房这样洗澡方便。


    他说好了兄弟五个轮流住房间。待十天一人住两天。


    他洗澡换衣裳穿得齐整干净点各样菌子都拿了些到登高楼找余老板问他要不要货。


    余老板跟陆杨说好一年要三五百斤的货上次送了三百斤还差两百斤。雨季到了属于山菌的季节来了种类丰富的山菌数之不尽看看余老板要不要丰富一下菜单。


    登高楼的生意好黎峰进门在柜前说明来意就这一阵的功夫好几桌人都点了菌子菜照这个销量三百斤实在不够看。


    不过他没见到余老板掌柜的就能做主。


    掌柜的引他去后院几样菌子看过各样一起凑三百斤的货。


    之前送来的竹荪卖得好他们新要一批。


    黎峰跟他说了些菌子的处理方式提醒他一定要煮熟了。


    他们一般不会采毒菌子只是有些微毒的菌子实在好吃。


    拿出来卖的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万一毒到人了他们别说生意了人都得蹲大狱。


    这处货款就二十七两多点儿旁的货要去码头转转。


    掌柜的知道他们是外地来的还要去码头卖货问他们住哪个客栈。


    “晚上厨子试菜味道合适我们会再买一些免得断货了。”


    依着府城的特色黎峰连带街坊名一起说:“福民坊东街口的平安客栈。”


    这头生意定下时辰已经晚了外头行人没几个掌柜的不留他只说有信儿明早就到客栈。要多少货


    黎峰告辞走人路上已有官差巡街他一路急走不敢跑就这样还被盘问了数次。


    府城人多官差看看路引确认来路就把他放了。


    黎峰回到客栈兄弟们都洗完澡吃过饭了。


    大通铺的味道不好他们都在屋里等着黎峰听说登高楼要货他们都松了口气。


    生意刚开始他们都担心老顾客成不了回头客。


    迎来开门红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因菌子在府城出名了晚上要留人守夜看着货物。守夜的人白天能在房间睡大觉。


    抽签定黎峰不参与。


    第一晚守夜的人是三苗。


    三苗骂了一声:“我还想出去长长见识呢。”


    王猛说:“你晚上熬着白天出去以后你叫三猛。”


    屋里人笑成一团。


    他们在府城的人欣欣向荣陆家兄弟俩在县城和和美美。


    夏日炎热院子里都坐不住人哥俩爱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啃西瓜看花哨小狗威猛啃着一根比它身子还大的骨头


    呜呜汪汪。


    陆杨跟陆柳说:“别想臭男人了我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陆柳说他没想男人。


    陆杨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还想蒙我你那小心思就骗骗狗子。”


    陆柳干笑两声说:“我怀着两个孩子惦记孩子爹也是正常的。”


    说起这个陆杨又夸他:“真是厉害怀孩子都怀两个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


    陆柳笑得不行:“我怎么给你生?让哥夫给你生嘿嘿嘿。”


    陆杨也笑了“他要是能生就好了你看看男人有什么用?孩子都不会生。”


    陆柳被他叨叨了几天现在感觉他说得十分有道理连连点头。


    “你说得对没用的男人。”


    哥俩吃完西瓜在门口再坐坐吹会儿风就要起身回屋了。


    陆柳肚子大了台阶太低


    陆杨都不想说他:“你该跟姓黎的好好学学你管别家怎样?你舒坦不就行了?”


    陆柳追着他说甜话:“我哪管别家?我就管你家。我看这附近的媳妇夫郎都在干活怕他们见我们闲着心里不爽都是邻居以后对你不好怎么办?”


    陆杨“哎哟哎哟”的叫唤。


    真是不得了瞧瞧这嘴甜得慌。


    他们中午做饭吃陆杨才买的红薯淀粉给陆柳做了两顿麻婆豆腐又给他做了一顿酸汤面疙瘩把他香迷糊了。


    两个爹给陆杨捎带了一大袋小麦。他们炒大麦茶喝也装一口袋的小麦在兜里嘴馋就嚼两颗。新粮特别香嚼着有味儿。再煮大麦粥喝也磨新面粉蒸馒头吃。


    过了麦收时节陆林跟张铁回了铺子里陆杨就没在铺子里多待忙着带弟弟去玩。


    他在县里长大对很多娱乐项目却极为陌生从小馋到大。现在带着弟弟他也长长见识。


    还说要带娘出门玩娘总是不去只跟他们去茶楼听过一次书后面都说吵闹不愿意出门了。


    兄弟俩倒是很喜欢去茶楼茶楼有很多好吃的糕点陆柳最爱吃小麻花了。茶楼还有很多故事听说书先生不光会说一些话本桥段也会讲本县的一些故事。比方谢岩当街骂七秀才的事。


    头一回听见的时候陆杨都喷出茶水了。


    当然更多的还


    是话本故事。


    话本里书生多是薄情郎,高中以后,就会抛弃糟糠夫郎,再做高官婿,平步青云,好不快活。


    陆柳听得很生气,显然是把这些薄情郎想成了谢岩。


    他当时不说什么,回家了实在憋闷,憋着也不好跟陆杨叭叭叭,憋得他夜里做噩梦,梦见谢岩跟话本里一样,他哥哥哭着求,把他气得不行。


    陆杨从他说第一个字开始就在笑,笑到后边,都差点岔气了。


    “难怪说梦都是反的,我跟你说,只有我不要他,他哭着求我的份!


    陆柳看他好威武,擦擦脑门的汗,仰脸笑了。


    孕期睡觉不舒坦,肚子大了,像抱着大秤砣。


    陆杨也会摸摸他的肚子,贴着肚皮听听声音。


    他们长得太像了,陆杨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自己怀孕的样子。


    那么大的肚子,那么瘦的身子,细细两条腿,都支应不住,身子没法保持平衡,被压着后仰,压得腰腿都发酸。


    他还不能静躺着,还是要活动活动。太难了。


    陆杨说:“我要是怀孩子,就生一个。宁可多生几次,这个肚皮太大了,你看得见路吗?


    陆柳也觉着大,等过阵子回了山寨,他就不会轻易出门了。


    路不好,万一踩到坑里,被石子拌到,他哭都晚了。


    兄弟俩聊一阵,迷迷瞪瞪睡了。


    白天时,陆杨还带弟弟去俗话书斋看书。陆柳学认字好久,还没到书斋看过书。


    书上字多,陆柳觉着他已经认识很多字了,翻开以后,还有很多像天书一样,看得他两眼发晕。


    陆杨告诉他:“书面写的字,比我们平常说的字文绉。所以我才说,你们学会一些常用字,日常够用以后,就要开始学文章了。学几篇文章扫盲,以后就能自己买书看了。读书开智,都学认字了,一定要多读书,读好书。


    陆杨给他买了启蒙书籍,有《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三本。


    百家姓好学,陆柳已经识得一些姓氏了。千字文里还有姓氏,比如“黄。这三本书的“数字,他都认得,他念念书名,发现唯独《千字文》的“字不认得。


    学认字这么久,不认得“字


    外头热,出来一趟不久逛。


    他也没去过衙门,平常都难得经过,陆杨带他到衙门附近转转。


    县城有寺庙,他们还


    去寺庙拜佛求签。


    兄弟俩默契,嘴里说着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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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男人,求签都是求平安,得两支上上签,把他俩喜得不行。在庙里留用斋饭,给了香火钱。


    陆柳还是舍不得财,始终记得他父亲杀一头猪,只能挣一斤肉的事,往外给钱,他抠抠搜搜的数十个铜板,扔到功德箱,都一枚枚的放。


    他明明对食物是大方的,十文钱买的饼子,他会意愿分享。


    陆杨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没急着说他。


    寺庙在城区角落,相当偏远,从城区回来,天色已晚。


    他们回家吃饭洗漱,晚上坐在书桌前写信,陆柳写着写着,就要问陆杨某某字怎么写。


    他把他之前写的信带来了,上面画的圈圈,都被他填了字。原本他画麦穗的地方,一串的圈圈,还没让黎峰猜。


    陆杨这时不打趣他,想念不丢人,去异地他乡讨生活,不说想念了,心中担忧是常事。


    陆柳写信快,他每次收笔的时候,都看见哥哥还在写,他起初只是看着,后来会问:“哥哥,你都写的什么?我怎么没那么多话写?”


    信写完了,陆杨就要笑话他。


    “我没几句话写的,我在写旁的东西。”


    写一些地位与能力的关系,写一些商人大小的思考,写一些他对未来的想法。


    陆杨简要跟他说:“小富即安。有多大能耐就架多大的锅,多少人吃饭,就下多少米。人不能干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就像三水县的土地爷,管不了府城的事。”


    陆柳“啊”一声,回望桌上的信纸,突然好心虚。


    他们难得能相处这么久,陆杨想教他一些事。


    “我这阵子跟着谢岩一起读书写文章,常听他说‘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旧书读熟了,自然就懂了其中含义。


    “我又不考科举,没那么多书看,但我的想法很多。我一时不能确定哪种想法好,哪种想法合适,我就会写下来,一遍遍思考、审视。会换着角度去想,结合其他经验去考量。我写文章,就是写我对这些事的看法。


    “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事、难以取舍的事,也能试着写写文章。写文章,就像写信,你不要想太多,可以一条条把你的想法记下来。比如你想做什么、能做什么、现在有什么,每天又在做什么,以你日常生活入手,把这些事理顺了。然后你再想想,你想要做的事情,和你


    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有没有冲突,比如你忙不过来。还有你能力上有什么能够提升的。比如你现在在读书识字,这肯定有帮助。”


    陆柳听得认真。他其实有想过,他们家的活太杂了,这些都能挣钱,他们还没挣到大钱,没办法说舍就舍。


    家人都没说什么,暂时忙得过来。但他知道,在黎峰回来前,他要做出决定。


    娘让他管家,他要把家里管好,不能把一家人带到阴沟里。


    他跟陆杨说:“哥哥,晒场的事你知道,家里已经在请人做杂活了,等大峰回来,就能开工。晒场盖好,只山菌就够我们一家忙的。炒酱的事我想让出去,这个我能舍得。可养鸡养兔子的事,我总舍不下。


    “兔子还算好养,我养兔子这么久,有养死的,总体不多,也挣了二两多银子。养鸡还没满一年,长期来算,因为是卖鸡蛋为主,不是卖土鸡,不如兔子挣钱。可是我就会养鸡,别的东西我都不大会。


    “今年实在不好,怀孕太快了,我什么都没学,菌子只会认,别的都没学好。别家的夫郎都忙得红红火火的,我也不能经常弯腰,就守着小铺子,一日三餐的料理兔子和土鸡。实在舍不下。”


    陆杨握着他手,轻声喊他名字。


    “柳哥儿,你不要急,像我说的那样,你有空也写写文章。这些东西我听着,你是有想法的,知道要舍,只是还舍不下。你多写写想法,慢慢就想通了。你是乖孩子,做事勤奋认真,不会的东西都愿意学,不怕苦累,也不怕熬日子,这对你来说算什么?


    “银钱的事,你算得清楚。我不会跟你算钱,不会把两堆银子摆你面前,让你选多的那一堆。我希望你做出决定的时候,你是心甘情愿的,明白这样选择,对你会更好。你会高兴,而不是因为什么挣钱不挣钱。挣钱的办法很多,让人开心可不容易。”


    陆柳垂头不语,过了会儿,兄弟俩收拾笔墨,上炕睡觉。他躺下了,还在想事情,他喊“哥哥”,跟陆杨说:“哥哥,我其实前阵子想过了,虽然没有写下来,但我那阵子想了很多。”


    他想当个独立的强人,一刻都没坚持。


    室内熄了灯,陆柳抬手擦擦眼睛,憋着哭腔,跟他说:“我什么都不会,你好厉害,做什么都做得好,哥夫会读书,大峰也有本事。就我什么都不会。我就会养鸡,现在也不用养鸡挣钱,我心里好急。”


    陆


    杨侧身抱他,“傻柳哥儿,想什么?会养鸡难道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也很了不起啊,你以前就是这样养家的。现在出去,谁会说你这个本事是不值钱的?只是我们没有选择用你的能力来挣钱。这事不怪你。”


    陆杨认真跟他说:“养鸡不比养猪,年年出栏。鸡便宜,少了卖不出价。那么一座山在那里,年年自然有产出,不需要长期的养殖,就能见到收获,我们会这样选,你应该能明白?那养鸡能不能成事?我很确定,它一定能成事。一件事做成了,或是利己,或是利人,或是双赢。你可能不懂什么叫利人,我说简单点,你把它当人情往来,你帮了别人,别人也会帮你。”


    陆柳在家没说过这些心事,拿出来说,还哭了一通,哥哥没说他,反而肯定他,鼓励他,他不知怎的,眼泪更凶了。


    他没听太明白,他会再好好想想。


    陆杨起身拿帕子,给他擦擦脸。


    “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你不要急,事情一样样的办,饭一口口的吃。一样事稳当了,再做第二样。”


    陆柳问他:“哥哥,你当时让我们炒酱,是不是想让我在寨子里找人炒的?结果我自己炒了。”


    陆杨否认:“怎么会呢?我肯定是想你挣钱的。”


    陆柳擦擦眼睛,他知道的,开始炒酱以后,他都在灶屋脱不开身了。如今分出去,四家合伙,一天炒两三锅,才算不忙。他当时就是太贪了。


    陆柳又问他:“我们前阵子说搭晒场,一家算账的时候,娘教我们,说手缝里要漏财。她说我们越挣钱,寨子里的人就该吃得越饱,跟着我们有汤喝。这是不是跟你说的一个意思?”


    陆杨笑了:“对,就这个意思。”


    他还说谢岩呆,看来他也一样,这阵子看书多了,办事少了,人变得文绉绉的,这样不好。他也要改。


    这个说法,陆柳就明白了。


    他说:“我会好好想想的,想不明白我也写下来,平常多看看。”


    下半年不用急,鸡都开始下蛋了,再捉鸡苗,是来年的事。至于兔子……哎,好难舍得。


    陆柳拍拍心口。上次黎峰回来,问他要不要数钱,他就该说要数。


    多见些银子,手里抓过大钱,他就不会这样小气成精了。


    今晚他们聊得很晚,次日都睡了懒觉,赵佩兰担心他俩,在外敲了几次门,陆杨要吃药,应声出门,漱口过后,垫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