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两棵大树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年前,陆杨跟谢岩专门去乌家走了一趟,主要是跟乌平之吃饭,说说来年读书的事。


    今天就他们三个年轻人吃饭,乌老爷不掺和,就在乌平之屋里摆上茶点。


    乌平之消瘦很多,这一年吃足了读书的苦,之前经常能见到,只是看出来憔悴,好久没见,他再被棉衣裹着,那样臃肿,却那样瘦削,看着跟生病了一样。


    他俩一问,才知道乌平之这两个月都在赶进度,谢岩从府学带回来的文章和笔记,他总觉着他能看懂,模模糊糊的,就差那一层窗户纸了,一直捅不破,他就一直着急,做梦都想着这件事,难以入眠。


    谢岩还给他留了功课,他要上课,有课业,私下再琢磨琢磨别的,写写谢岩给他留的功课,人都要熬没了。


    谢岩皱眉,不赞同他这种学习方式。


    “你越逼得紧,越是容易钻牛角尖,这样会忽略一些细节。你都忽略了,你怎么可能捅破窗户纸?”


    乌平之揉揉眉心,说他知道。


    “控制不住,两眼一闭就是琢磨。”


    陆杨问他:“是什么事?你不会也在想什么是好文章吧?”


    乌平之没想这个,他作文水平不稳定,琢磨这个死路一条。


    他是在想怎么藏住他的想法和立场,尤其是谢岩提醒他可以多关注一下告示和政令推行等方面的事以后,他只要去想,就是商人的想法,根本绕不过弯。


    谢岩给他带回来的文章和笔记,有部分是辩论的过程,他能看到不同的想法,也尝试过换角度去想。能想,但想不深,好不容易多想一点,写文章又写不了几个字。


    他这阵子困在这里,梅先生都说没法教,他必须自己走出来,外人点拨再多,他没走出来,听见的话就只是一些词句罢了,根本领会不了其中意思。


    今天碰面,乌平之就想问问谢岩有没有找到办法藏住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谢岩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比较好藏,我少写一些过于理想的东西就行。前人经验我都记得,我看着题目,挑着合适的内容往里填就差不多了。”


    他也认真帮乌平之想解决的办法,“其实这个思路的转变,没有那么复杂,你考虑一下各方利益。如果你是官员,你要怎样做,才能利益最大化的完成某件事。这既要平衡,又要有得挣,说起来跟做生意是一样的。我之前说过,乡试对你来说不会很


    难。你虽然不在官场但你们跟各方势力打过交道构思一篇文章的时候能考虑更广扣题更深。平之你想一想你是写不出来还是狠不下心?”


    谢岩谈起学问话很多。


    他继续往后说:“如果是写不出来那你最近不要想这件事你把我的笔记看完再多看些文章年节出去应酬你别想着学业空空脑子。我常说读书要换换脑子不能一直闷在那里读你总怕浪费时间其实不然你换换脑子学得更好。过了这阵子你照常写文章放松一些你写完了再去挑错下次再改慢慢来。这法子笨却稳妥。不要嫌慢慢即是快你要先走出这一步。”


    “要是狠不下心我就要劝劝你。藏住想法不是让你把某个人、某一方当做假想敌去除之而后快。它其实就是博弈。文章论题你会提出意见再有反例或者正例也就是引用一些典故来叙述。你知道你要守住的立场是什么然后去说服自己说服考官。不用舍不得太狠辣的文章你说服不了自己你写出来自然会去调整。”


    陆杨在旁坐着拿一块枣糕吃眼睛直直看着谢岩。


    他家状元郎真的长进了以前谈起文章说的是文章段落的写法分析每一段的用意主要是教文章结构将它拆分然后填空一样的把符合立意的句子写出来。这样就是一篇能碰到及格线的文章了。


    他会再说明更上一层楼的文章是什么样子的却很少从学问之外走出来结合实际来聊一聊。


    乌平之倒是平静他看谢岩的笔记已经发现谢岩的长进了。


    他说:“可惜我名次太低没考进府学。”


    谢岩觉着没事:“你每天都在学习


    乌平之叹气:“我就怕再等三年。”


    他很少说起家事今天难得开口也就是一句想出人头地。


    “我们不能再让人瞧不起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前阵子我爹还劝我说哪里都一样当官还分大小分了大小还分职权虚实分了虚实还要分个京官和地方官。分了地方官还有富庶之地和贫瘠之地。要争就没有出头之日人要知足。我才刚开始争呢说这种泄气话。”


    陆杨说:“乌伯伯是心疼你你照镜子没


    有?你脸色可吓人。”


    乌平之照过了,“我从私塾回家,就没翻书。睡不着我就躺着,今天跟你们见一面,我还继续躺着,让郎中开了安神的方子,我是要歇歇,都喘不过气了。”


    才说着歇息,他再寒暄两句家常,又拉谢岩说起了文章。


    陆杨在旁听着,没出声打搅。


    他时不时看一眼乌平之,忍不住回想他养病期间的事。他那时总说放不下、闲不住,吃着药还要往外奔波,坐在家里都要操心劳神,家人看见了,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急躁又无奈,心疼又可气。


    他们俩在乌家待得久,中午还留了一顿饭。


    谢岩看乌平之这样子,就问他:“要么你跟我一起去府城?我能常教你。”


    乌平之暂时不去,“我不懂的东西很多,常跟你一起读书,就不会动脑子想。自己琢磨很难很痛苦,我要动动脑子,体会这个痛苦。我资质一般,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时间短,重复都重复不了几次,我只能让自己感到痛苦,痛苦才深刻。”


    谢岩听了这番话,脑中突有灵光闪过。


    他在府学的时候,请教崔老先生,就是说他没有思考的过程,他脑子里的存货,都是前人经验里提取的精华。


    他是从辩论中得到结果,像没有根的花,美丽而脆弱。他需要自己种下一颗种子,让它慢慢发芽,长出蕴含他思想的果实。


    谢岩张张口,看看乌平之憔悴的面庞,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路要一步步走,学问也是,一步步修习。等乌平之踏过这个坎儿,再来教他。


    他们赶着马车过来的,今天把马车还了。


    马是那匹马,板车换了一辆。乌平之不介意这个,还说不用还,听说陆杨给谢岩买了一匹马,他莫名其妙笑了下。转头看谢岩,谢岩都笑成了傻子,乌平之又笑了下。


    “行了,那我不多留,你们回吧。等过年,我去给婶子拜年。”


    陆杨跟他说好日子,要晚一些,等初八以后。他们去村里过年,会等吃完小宝宝的满月酒之后再回县里。


    乌平之知道陆柳,听闻这个消息,便跟他们一起出门,把他们带到裁缝铺,挑了几身小孩衣裳带上。


    陆柳来他们家吃过酒,也算有缘分。


    再次告辞,回到家里,天都黑了。


    赵佩兰做了晚饭,放在堂屋的石板上热着。


    家里烧炕,堂屋里就有两个壁炉。


    石板上热乎着饭菜放上面冷不了。


    夫夫俩回家见此情状都夸她说她想的法子好他们平常就没想到。


    谢岩问她:“娘我们这么晚回家你好像不担心?”


    赵佩兰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在村里你们去乌家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回来就行。”


    她变了这种变化让谢岩很高兴晚间吃饭叽叽喳喳说不停。


    今天有文思饭后他就去写文章。


    陆杨先洗漱休息都睡过一觉了谢岩才爬上炕。


    陆杨迷迷糊糊问他:“洗脚没有?”


    谢岩说洗过了。


    “我很爱干净的脏脏的时候都不会抱你。”


    陆杨都没回话只是问问就睡了。


    次日休息一天买点酒菜买些红纸收拾东西回村过年。


    张铁跟他们同行帮着把小马驹赶到庄子里就可以回上溪村看看爹娘再回铺子里等休市回家过年。


    今年在农庄过年


    他们放下行李安置好马驹给佃户们留下三斤猪肉五斤面粉让他们两家一块包饺子吃。


    佃户们要等开春才种地这几天都坐一起发愁这么多的地连个牲口都没配来年怎么犁地?见东家出手大方他们惶恐又高兴趁着年节的喜气磕磕巴巴提了一嘴牲口的事。


    不买耕牛买个驴子也是好的农具也缺。


    陆杨让他们放心:“今年太赶了反正不急着翻地先过年该有的都会买的。”


    有他这话佃户们比吃饺子还高兴。


    饺子只有一顿种地是长长久久的事。


    他们一家三口带着狗狗威猛去陆家屯从这儿过去就快了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地方。


    先到陆家的小破屋子里坐坐、暖暖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陆杨带了些油盐酱醋来再是一些米面还去陈家豆腐坊买了些豆腐。


    豆腐坊是陈老大接手他开心坏了陆杨去买豆腐他买一送一基本没挣钱十块豆腐收十文钱让陆杨体谅体谅他在攒租子不然就送了。


    这些豆腐陆杨拿了一半出来再拿了五斤油五斤盐跟谢岩一起去大伯家坐坐。


    大伯家的二媳妇生了孩子是个男娃家里喜气得很早说要杀年猪只等着陆杨来。


    他俩才登门,苗青就喊出两个儿子,让他们再找几个兄弟,把猪杀了。


    这都下午了,陆杨还说劝他,根本劝不住,苗青笑得眼都成了一条缝。


    “我都惦记好几天了,你就别劝了,等着吃酒就行!”


    陆杨再去看看二堂嫂,把给孩子准备的长寿锁给她。


    小宝宝还没满月,现在太小了,长寿锁给二堂嫂拿着,孩子大一些再戴上。


    他一出手就是银子,让二堂嫂不知道说什么好,喊着话,把苗青叫进来了。


    苗青见他出手就是银子,还愣了愣,怎么都不肯收。


    “又是油又是盐的,怎么还有银子?你快拿回去,不拿走我可生气了!”


    陆杨跟他推辞,塞回来他又推过去,说:“我给孩子买的,你们急什么?孩子都没说不要,你们留着,等他会说话了,你们问问他,他说不要,那就给我退回来。现在急什么?”


    这简直不讲理了!


    苗青推不过他,收了长寿锁,让他坐下,给他做了红糖鸡蛋吃。


    农家过日子,手里一点钱都要攒下来,平常吃喝大方一些就了不得了,这么多张嘴巴,买什么都要分,落到个人头上没多少。


    他们家现在就是割肉频繁些,还没大方到把红糖鸡蛋当水喝的程度。现在一家人,就生娃的二媳妇能吃。


    陆杨来了,能吃一碗。


    给他家状元郎也来一碗。


    要不是陆杨用劲儿拦着,他们还要去给赵佩兰送一碗。


    这头是闹哄哄的热闹,客气里感觉得到亲昵。


    陆杨却不久坐,说:“我还没跟我爹说话,刚到就过来了,我先回去,待会儿跟他们一起来吃杀猪酒。”


    苗青答应了。


    夫夫俩吃完了红糖鸡蛋,回家来说说大伯家的热闹和晚上的杀猪酒,再问问家里的卖猪情况。


    母猪配种成功了,不知怀上没有,要等等看。


    刘屠户把大肥猪都买走了,生猪是八文钱一斤。他们家留了母猪,把两只公猪都卖了,一起挣了二两四钱多的银子。


    陆杨听着这个数,感觉还不错。


    要是三只猪都卖了,能有个三两六钱多。


    这只是养猪的收成,农家能攒下这一笔银子,很了不起了。


    王丰年还说晚上吃饺子,听说大伯家摆杀猪酒,一时不知道收拾什么饭菜。


    陆杨说:“剁肉做丸子吧,你们肯定没吃过炸肉丸和炸豆腐,我


    带了油回来等会儿炸两锅。油不好浪费等会儿再揉面炸点面食试试今年都吃点油水。不知饺子能不能炸


    油炸的东西想想就香。


    他们吃猪油渣都感觉香。


    王丰年看是他带回来的东西数次张嘴想劝一劝又怕扫兴只欲言又止的看着陆杨。


    陆杨拍拍他手:“我嘴馋我想吃你们让我试试。”


    他们人是老实哪能一点暗话都听不出来?


    陆杨真想吃在县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大老远的带这些东西回来分明还是孝敬他们两个的。一时眼圈都红了。


    外头都在杀猪了可以去看热闹。


    陆杨问娘跟谢岩去不去“我还没见过杀猪你们怕不怕?”


    赵佩兰有点怕谢岩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王丰年看多了以前陆二保出去杀猪他都怕陆二保被猪撞坏了每次瞧着都提心吊胆的这么多年下来陆二保会杀猪了他反而不敢看了。


    他说他在家里跟赵佩兰聊聊天说说话让陆二保带陆杨和谢岩去看。


    两个内向的人能聊什么?


    他们说他们要剪窗花、剪福字。


    陆杨就放心出门了。


    村里过年很热闹大大小小的孩子满地跑。


    都说穷人难过冬没有厚衣裳穿都要躲在家里不出门。


    顶不住小孩火气旺、爱热闹几场雪过后他们出来堆雪人、打雪仗。


    个别孩子还拆了鞭炮拿着一个个的小炮仗到处找老鼠洞炸。


    陆杨看着都感觉新奇威猛听着鞭炮响一响一激灵吓得夹着尾巴走围着陆杨呜呜呜。


    它这都怕还怎么看杀猪?陆杨就像溺爱儿子的老父亲抱着威猛送回家让它在家里待着。


    再次出来谢岩还摇头叹气:“哪有猎犬怕这些的?净之你得让它见世面。”


    陆杨哼声道:“它黏人会哄人开心就够了。”


    谢岩:“……那我怎么办?”


    陆杨侧目:“你为什么要跟狗比?”


    谢岩说:“你说的不就是我吗?”


    陆杨说的可不是他“你还得会读书养家呢。”


    跟一条狗有区别谢岩还乐滋滋的。


    旁听的陆二保:“……”


    今年捉的八只猪卖六只留一只母猪再有一只杀了吃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二保就会杀猪把猪套头捉来


    以后,他去操刀。


    谢岩原来还兴奋,听见猪的叫声,又吓得连连后退,他就差跟威猛一样了,等着陆杨把他抱回家。


    陆杨可怜他,带他走远一点,去看小孩子们炸老鼠洞。


    等这头听不见猪叫了,他们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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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


    杀猪后放血,再来去毛,把猪分割。


    村里人想买猪肉的,可以来买。


    杀猪过后,要做猪血和血肠,也会炸猪油。


    这个肉很鲜,陆杨要买一些,猪血和血肠都要一些。


    他开口,苗青不要他钱,说弄好给他装两碗送去。


    杀猪是个体力活,以前是陆二保一个人干,他是驼背,墩墩的显矮,猪躺案板上,他要踩着凳子分割。


    这样不好发力,切肉剁骨头他都能要抓着猪肉或者案板做支撑。今年陆松帮忙,两人分了猪,一人剁半边。


    陆杨知道他会杀猪,没想到真杀的时候是这样。


    他是常年下厨的人,知道切肉剁骨头很累,这样一头猪弄完,浑身都是汗。


    陆二保挺高兴,他从黎寨回来后,附近村子走走,杀了五只猪,加上这只,有六只,一起能攒个三钱银子。还能拿些猪下水回家。


    他收拾完这头猪,后面的事不用他管,一身的血气,要回家洗洗。


    陆杨牵着谢岩,跟他回家,路上问问杀猪的事。


    这么累,杀一头猪,才五十文钱。


    陆二保说这是涨价后的,以前才十几文钱。


    十几文钱有什么挣头?


    陆二保说:“养猪的人家都会自家杀猪,这样比卖给屠户的钱多。他们多养猪,我就能多杀猪。你们到集市上,能看见有人卖猪肉,有些肉就是村里杀年猪的肉。村里卖不完,就去县里转转。屠户那儿要十三文一斤,他们可能十二文、十一文就卖了。”


    杀年猪,自然是年尾的时候杀。这样算起来,他是全年无休,都干的劳累活。


    陆杨再看他披着的稻草衣裳,他都杀出经验了,知道在外面披一件草皮。


    沾血的草皮他要留着当肥料,脱都是回到家里,脱到后院里放着。


    烧热水不费事,他们刚出去,王丰年就把热水烧上了,剪纸的时候去添柴,回来就直接泡澡换衣裳。用的艾草,能压压血腥味儿。


    赵佩兰问起杀年猪,谢岩说:“我胆子小,听着声音就不敢看了,过去的时候,都杀完了。”


    赵佩兰也听见声音了,怪渗人


    的。


    王丰年从屋里出来,跟他们说:“看着猪的样子,还会不忍心。猪眼睛就那样盯着人看,把人看得心里难受得很。


    赵佩兰没想太多,就问这个手艺是不是家传的。


    王丰年说:“不是,那时家里割不起肉,柳哥儿病弱,他想挣点肉,就去给人杀猪了。


    这话说得,室内一片沉默,王丰年想找个话头活跃气氛,陆杨帮他把话题接上了。


    “杀猪太累了,明年不干了,以后我给你们买肉吃。


    王丰年含含糊糊的没应声。他们两个人,很难得有个能挣钱的差事,不想扔开不干了。


    陆杨算算日子,明年去了府城,他们就没有年猪可以杀,便不为难他,没追着劝说。


    大伯家要摆杀猪酒,陆杨不好干坐着,只等着吃喝,又把谢岩带过去帮忙。


    家里就两口锅,用不上他俩。


    他俩硬要来,就让他们坐在灶膛后烧火。


    今天陆杨送了豆腐过来,苗青打算弄一锅炖菜吃。


    煮一锅肉,往里面加白菜和豆腐,又香又解腻。血肠煮好,也切切,加进来一起煮。要是想吃猪血,也切些进来煮煮。


    这一锅,就是一大盆菜。


    再有蒜泥白肉和蒜苗炒肉,再炖个肘子。


    菜式少了些,份量足足的。


    家里还有一坛酒,是丁老板收麦子后送来的,他们一直没舍得喝,陆杨回来吃酒,就把酒开了。


    开席都入夜了,三家人在堂屋里吃,从邻居家借了桌椅,拼出好大一桌来。


    苗青单独夹了些菜,让陆柏给他媳妇送去,然后开席吃饭。


    他们家今年挣了些钱,二月县试时挣了一笔;今年卖席子给义庄又挣了一笔;再是新粮下来,丁老板买麦子,挣了一笔;陆杨从他们家买面粉,这是长期生意,又挣一笔。还卖了炒面粉。


    年底又卖了猪,再杀了年猪。杀猪酒摆得丰盛,算下来,这头猪没挣多少,苗青看得开,就当这头猪瘦,没多少肉,还是挣了。买猪苗才多少钱?


    最值得提起的是他家林哥儿在县里当上大掌柜的了,满村子走走,谁家不羡慕?


    陆杨之前答应过,以后有美事肥差,要先照顾大松哥。


    明年他就要盖磨坊了,那头一个人忙不过来,两个人就差不多,让陆松陆柏兄弟俩都去。不忙的时候兄弟俩轮休,忙得时候一起上。


    平常媳妇夫郎看着就行,离这


    么近,有事好支应。


    席间说说这个话,这桌酒就更热闹了,恨不能把酒席续到天明。


    迁坟的事有他们帮忙,酒过三巡,不用陆杨多说,他们就提到了坟地和谢家族亲的事,指着脑袋拍着胸脯担保,一定不让人来闹事,一定把坟看好了。


    赵佩兰谢谢他们,跟他们碰杯。


    陆杨跟人说话聊天,筷子忙得很。


    他家老实人多,两个爹不提了,娘也是,都只敢夹面前的菜,桌子又不会转,陆杨就给他们碗里夹各种菜。


    今晚谢岩没争宠,跟陆杨一块儿,把家里长辈招呼得好好的,他们碗里就没空过。


    太晚了,陆家住不开,只隔着一里多的路程,他们不留宿,回庄子上歇觉,陆松陆柏赶着驴子车,把他们送到地方。


    庄上是预留的土屋,破旧了些,炕都修过,睡觉足够暖和。


    佃户们吃了一顿饺子,干上了打杂的活,帮着烧炕烧水的,十分殷勤。


    隔天,他们睡饱了又去陆家屯,到地方都中午了。


    这天开始,准备过年的吃食。炸些肉丸子、豆腐块、面圈,陆杨还试着炸馓子、麻花。


    杀猪酒吃得好,这些东西他没吝啬,让谢岩跑一趟,给大伯家都送了些。


    家里地方小,灶屋挤不下人,陆杨想跟爹爹亲近亲近,父子俩在里面坐着,让谢岩陪着父亲和娘。


    谢岩生硬的找了个话题,拿出红纸写对联,问陆二保想要什么对联。


    陆二保都不识字,往前几十年,贴对联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岩:“……”


    去年家里贴没贴对联?应该贴了吧,他都没注意。


    肯定贴了,他没注意,陆杨也会看见。


    谢岩看看门楣大小,裁纸写对联。


    红纸买得多,可以多写几幅。


    余下的碎料,还有娘跟爹爹剪窗花多出来的碎料,他都收集起来,在炉子上煮点浆糊,在外头的墙上,用浆糊写个“陆”字,再往上贴红纸,让他们家变得特别喜庆,特别醒目。


    同样的方法,陆杨在铺子里用过。


    他用红纸在铺子外面贴出了好多字,让他们的铺子很不一样。


    谢岩看碎料多,又在旁边拼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等词。


    等陆杨从灶屋出来看见,把他好一顿夸。


    谢岩得意,他一得意,就想搞点事情。


    他又用浆糊,糊出四个人形,再贴上红纸。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