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想见你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房子定下就安家了,府城生活正式开始。


    顺哥儿以为陆杨会去看铺面,或者去码头转转,但陆杨在家里洗手作羹汤,一天天围着灶台打转。这跟他想象的大干一番事业完全不一样。


    陆杨乐悠悠的,早上蒸上馒头,炒个鸡蛋酱,再做一盆杂菌汤。清早,夫夫俩一起出门,请谢岩的同窗们吃早饭。主要是他熟悉的几个同窗。


    他们在府学吃,小书童把食盒送出来,陆杨拿回家收拾餐盘,把余下的面团收拾了,做了些超级小馒头。


    这种馒头是他在谢岩进考场的时候琢磨着做的,很适合当零嘴。小小一颗,放到锅里,小火烤熟,做法更像烙饼,外皮烤得焦黄,一口一个。胃口大的,一口能抓一把,吃起来很香。


    陆杨在县城也做过几回,手法熟练了,小馒头烤熟以后,他会用灶里余火再焖烤一阵,把馒头内芯的水分都烤干,吃起来是脆香的口感,很酥。这是谢岩喜欢的口感。


    他做了两大碗,留一碗在家里,让顺哥儿跟娘一起吃,另一碗则倒到竹筒里,趁热给谢岩送去。


    正好赶上中饭。今天中午没送饭,就这一竹筒的小馒头,让他吃个乐子。


    谢岩高兴得不得了:“你怎么又来了!”


    陆杨哄着他:“想见你啊。”


    把谢岩给美的,脑袋左右动动,唇角高扬,看什么都笑眯眯的。


    他们的新家离府学不远,陆杨让谢岩就留在府学,跟在县里读书时一样,早出晚归就行,中午不用赶趟回家。


    谢岩听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中午见一面,陆杨转道回去,把娘和顺哥儿叫上,去街上采买。


    他们搬家是轻装上路,就收拾了些家当,像铁锅和锅铲肯定要带走的,竹筒筷子之类的小物件则没拿。


    竹筒是他们日常装食物的主要器具之一,陆杨要买一些回家放着。以后还要给谢岩炒面粉吃,给他装炒面粉和糖,饿了能有个吃食顶顶肚子。


    洒扫用品都添置齐了,灶屋里还有缺的。


    陆杨买了好些调料。可能是府城的饭馆酒楼太多,商业链齐全又红火,这类消耗品比县城便宜一些。自家过日子,这都少不了,常用调料买齐,陆杨再把平常少见的调料,像淀粉、花椒之类的,他都买了些。另外买了芝麻酱和花生酱,他还没吃过,听说拌面香,他想尝尝。


    食材也要买。他想做驴打


    滚吃,买了黄豆粉、糯米粉和红豆。外面买的驴打滚用的红豆沙很少,多吃几块会腻,他自己做,可以调整比例。


    搬家以后,还没摆乔迁酒,他们商量着,做几道家常菜好了,都是自家人,不讲究那些。


    三人到市场上,买了时蔬。现在有韭菜、豆角和茄子吃了,也有人卖野菜和竹笋。陆杨都买了些。来晚了,没碰到卖鸡蛋的,改天过来转转。


    再去割肉,给威猛买了根大骨头。肉吃完了,还能啃着磨磨牙。


    这一圈逛完,背篓都装满了。


    最后去杂货铺,添些日用品。牙粉不多了,要买几盒。再有簸箕竹篮和洗脸盆泡脚盆之类的,都要添置。再买些皂豆和胰子。看见竹刷和搓衣板,也都买一件。


    回家的时候,三人手上都满满当当的。


    顺哥儿很心疼菜钱,“以前在家吃这些东西,都不要钱的,各家之间还送来送去的。


    买菜都用了一串钱,这还只是买了一次。


    陆杨心里有数,他跟顺哥儿说:“城里过日子,吃喝是小的开支。跟在乡下不一样,城里讨生活,要么去给别人干活,要么自己支摊子。不论是哪种,都要跟人打交道,还是跟很多人打交道。人情往来是最贵的,日常要走动,过年过节要送礼,赶上别家下请柬,还要随份子。


    “你肯定要问,给别人干活,为什么还要走人情?我只能说不走人情的是老实人,老实人,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钱,随时都能被人走关系顶下来。这么多人抢一份工,他送不起礼,嘴巴就要甜,眼里要有活,能把人捧得舒坦、离不开他,也是本事。


    顺哥儿还没到外面干过活,只知道挣钱难,不知道拿到一份差事,能长久做下去更难。


    到家里歇歇,泡壶茶喝,三人一块儿收拾晚饭。


    陆杨喜欢吃茄子,也会做茄子,他弄了一盘干煸茄子和一盘酱烧茄子,再是豆角炒肉和竹笋炒肉。没买到鸡蛋,韭菜干炒。


    晚上没去接谢岩放学,家里饭菜上桌,谢岩自己跑回来了,到家看见家人都在,脸上才见了笑。


    进入三月,气温转暖,早晚寒凉。


    陆杨给他取热水兑凉水,用温水洗脸洗手。


    谢岩今天不知做了什么,两手都有大块的墨迹,用胰子搓半天都有浅浅的印子残留。


    他说:“我把墨条拿手里盘了半天,在府学就洗过了,没洗干净。


    陆杨问他为什么要盘墨条,谢岩说:“季明烛塞我手里的,我在想事情,他塞过来我就接着了。


    陆杨说他呆,谢岩只是笑。


    家里没买酒,晚上以米汤代酒,随便喝点应付了事。


    晚饭丰盛,谢岩问一句,听说是乔迁酒,喝米汤都香。这几盘菜他喜欢吃,夹菜又快又频繁,一副饿极了的样子。从前只能吃一碗饭,现在能吃两碗了。


    席间说些吉利话,再聊聊今天做了什么。各自都说两句。


    吃完饭,陆杨把谢岩叫到屋里,扯扯他的袍子,看看裤腿短不短。


    “好像没长高。


    谢岩挨着他比划比划。


    以他的视角来说,他应该又长高了一点点。


    他问陆杨:“你想我长高吗?


    陆杨不太想,“太高了,我要抬头看你,不舒服。


    谢岩就说:“我没长高了,你放心吧。


    哪有人能控制自己身高的?陆杨说他傻兮兮的。


    夫夫俩出来,到灶屋搭把手帮忙。


    顺哥儿很勤快,在家干活都抢着来。陆杨说了他几回,他还要抢,就让他搭手干活。


    等他俩到了灶屋,就让赵佩兰跟顺哥儿先打水洗漱。


    灶屋和水井都在前院,方便得很。


    顺哥儿说不急,看他俩过来,不想酸倒牙齿,就去畜棚喂马。


    陆杨带谢岩把大骨头从锅里捞出来,拿去喂威猛。


    根据顺哥儿的说法,狗狗是要吃认爹饭的,以后就跟他亲。


    谢岩之前常来府城,跟威猛不亲。今天买了大骨头,让谢岩去喂。


    谢岩拿着狗碗。狗碗是陆杨特地去杂货铺挑的,是个中号的浅口汤盆,能装很多饭菜,放汤都能放很多,喝汤吃饭都方便。每天给它洗得干干净净的。


    因黎峰说小狗会认饭碗,他们搬来府城,这么远的路,人的饭碗都没拿,把狗的饭碗拿了。


    大骨头装到碗里,陆杨还盛了汤水出来,让谢岩端着去。


    谢岩说:“这不像认爹饭,像婆婆茶。


    陆杨不爱听:“那我是什么?我是狗儿子了?


    谢岩靠着他笑,“我没有,我就是说我像小媳妇。


    陆杨说:“你跟我是一起的,说你的时候,要多想想我,要说好话。


    谢岩听着喜欢,可惜汤盆太大,不然他要抱抱陆杨。


    威猛的狗窝在畜棚对面,都在前院,搭畜棚的时候一起搭了个小窝,因


    它熟悉了竹筐的味道,陆杨收拾完行李,就把竹筐拿来,给它放到了狗窝里。


    它都等急了。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它在桌边都流口水了,吃完也没它的份儿,把它委屈得趴在窝里呜呜呜的。


    闻见肉香,它又爬起来摇尾巴。


    陆杨让谢岩把狗碗放下,夫夫俩一块儿蹲它面前。


    陆杨让威猛叫谢岩爹,威猛不知叫了没,总之它汪了一声,陆杨就当它叫了,允许它吃饭了。


    这顿饭把它香迷糊了,吃得喉间咕噜噜的。


    谢岩看着很感慨:“我们家的日子真的好过了,养狗都能喂肉喂大骨头了。”


    陆杨伸手摸摸狗头,想说个什么,被谢岩伸过来的脑袋打断思绪,他失笑,推推谢岩的脑袋,“你跟小狗争什么?”


    威猛已经不算小狗了,站起来有半人高,身型像三两多一些,只是身上肉多,体型是那个体型,整体不如三两矫健。要有个地方给它撒欢消耗体力才好。


    谢岩听陆杨嘀嘀咕咕说狗的体型与身材,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他最近饿得快,饭量大,课业重,有锻炼,总体强度不如干体力活的汉子,他不会也长成个胖子吧?


    魁梧和肥胖是两回事,他想要好看点。把陆杨迷着。


    陆杨侧目:“怎么了?你饿了?”


    谢岩没饿,他想散散步。


    他们的新家是个假二进的房子,可以散步走动,从前院走到后院,进了卧房,还能从门口走到书房,再从书房走到外头。


    顺哥儿喂了马,看他俩手拉手的走来走去,目光顿了顿,再不拖延,麻溜儿打水洗漱,早点回房歇息。


    陆杨侧头看谢岩:“你看看,那就是小孩子。”


    谢岩也不拖着了,也打水洗漱。


    他晚上要写功课,陆杨先泡好了红豆,醒着面团,然后回屋坐他对面,拿本书看。


    看得懂看不懂的,坚持读一读,养养语感。谢岩会跟他讲一些典故,他偶尔读到相关内容,会感到惊喜。这是他读书的动力之一。


    等谢岩停笔,收拾书包,陆杨也放下书本,对后面的内容毫不留恋。


    谢岩问他:“怎么不看完一篇再停下?”


    陆杨答话直白:“看不懂,记不住,下次看的时候,都跟新的一样,停在哪里都一样。”


    谢岩没这个体验,很难懂。


    他稍稍想了想,这感觉,大概就是陆杨跟他讲人情关系的时候,他


    跟听天书一样。


    睡晚了,夜里不折腾。


    今夜无话,次日早起。


    今天陆杨蒸了包子,他开店后,做包子的手艺愈发纯熟,这两笼酱肉包子光看卖相就把人馋得口水直流。


    再做个面疙瘩汤,让谢岩一并带到府学去。


    他中午会给谢岩送饭,让他不要在外面买饭吃。


    谢岩不想他太辛苦。灶屋里做饭,点菜的时候简单,操办起来特别累,洗菜备菜,收拾料理,弄完了还要洗碗擦灶台。


    做一顿饭就够累了,一天三顿的来,陆杨别说做其他事,歇息的空闲都没有。


    陆杨说:“也就这阵子了,等黎峰再来府城,我就会去码头转转,到时就偶尔给你做个糕点吃吃,间隔着送个饭,不会这么勤。


    谢岩说:“我知道你,你是要帮我维系一下人脉。其实不用,等乡试考完,不知有几人跟我是同窗。


    陆杨好惊讶,“你变霸道了。


    说完话,陆杨收拾食盒,跟他一起去府学。


    “这事不能这样算,我听你们辩论的话题,这应该不是所有同窗都能参与的,他们允许你旁听几回都够善良了。可能撵过你,你没品出意思。现在能拉你一起探讨,是把你当朋友,不管这里面有几分利益,能把你当朋友,我们也该有所表示。一点吃喝而已,也不是天天供着,不要紧。


    谢岩听到“朋友二字,对这种情感陌生。他没几个朋友,乌平之算一个,别的人,他还以为就是同窗。


    陆杨让他不用多想,“你跟人相处舒坦,就不用计较太多。


    谢岩应下了,不知黎峰什么时候来府城。


    陆杨说:“应该是过了清明再来,大概三月半左右到。


    等他们来了,乌平之也该从县城出发,来府城备考。


    谢岩恍惚:“日子过得好快。


    乌平之是四月来,陆杨的生辰也是四月。


    他又长了一岁,岁月给他带来的痕迹都沉到骨肉里,让他沉淀了性子,变得大方从容,少了尖利。


    相比去年的温柔坚定,今年的陆杨,有种成熟韵味。


    谢岩侧目看他,差点撞到行人。


    陆杨拉他:“你在想什么?


    谢岩说:“你的生辰要到了。


    陆杨点头:“我想好要什么礼物了,今年你跟我一起去码头,买块石头。我年年都在变,不会每年都是破石头,也许多年以后,你就要给我买


    玉石了。


    谢岩现在就想给他买玉石,陆杨不要。


    “我还不算是玉石,你不要急,我也不急。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们一起雕琢。


    谢岩差点听哭了,他的净之很好,是块宝玉。


    两地离得不远,到府学门口,陆杨不进去,也不让谢岩出来,让书童把食盒送出来就行。


    谢岩心中有感触,早上吃个肉包子,吃得眼泪啪嗒掉。


    跟他分食包子的几个同窗都顿住,问他这是怎么了。


    谢岩不告诉他们石头和玉石的事,他擦擦眼睛,跟他们说:“前年年底,我跟我夫郎刚成亲的时候,我们就是卖包子起家的。那年很冷,我们厚棉衣就一件,穿脏了舍不得换,出门一点体面都没有。当时还住在村里,家里连驴车都没有,第一回到县里,我们是顶着风雪走去的。每天做几十个包子卖,起特别早,卖完再回家,一文文的数钱,一文文的算成本,算着每天要卖出去多少个包子,才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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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束脩攒够。现在日子比从前好,可以请朋友们吃包子了。


    同桌吃饭的几人,都知道谢岩休学的原因,再听这一段往事,思来想去,只得一句:“你夫郎对你情深义重,难怪你常念着他。


    谢岩又擦擦眼睛,三两口把手上的包子吃完,招呼他们趁热吃。


    “肉包子要趁热吃才好吃。


    吃过饭,他们去上早课。


    中午陆杨来送饭,做了三菜一汤,酱烧茄子、麻婆豆腐、竹笋烧肉,肉丸菌子汤。


    大份菜,大盆汤,数量少,分量足。


    食盒最下面,还有一盘驴打滚。


    接连数日的好吃好喝,全府学的人都知道谢岩有个好夫郎了,见面都说羡慕。


    家里,顺哥儿看了几天,还是不懂陆杨这样做的原因。


    陆杨告诉他:“开书斋需要大成本,银子之外,还要很长的时间来筹备。除非我是接手别家书斋,否则雕版到印刷,需要数月的筹备时间。而接手书斋,会让我立刻变成穷鬼。


    “卖书是这样,成本高,利润高,零散卖书却很难快速回本,没有一本大爆的书,就需要细水长流,慢慢回本。这个生意,是有钱人做的。我手里的银子,够起家,却熬不到回本。


    他已经跟干爹说好了,让他们在县城准备一些雕版。这些是书斋必备的书籍,像启蒙书、四书五经、诗集文集,游记传记,还有大热话本,都要有一


    些。


    筹备要半年左右,他正好要先送谢岩上考场,书斋也需要个时机。


    开书斋,银子两头花,筹备的银子拿出去,铺面的租子,以及刻印作坊需要的银两,就要缓一缓,这会把他的老底掏空。


    所以这期间,他照顾好谢岩,把码头的生意稳步扩大就够。


    而且人脉是很重要的事,谢岩现在交好的人,都不是只会读书的书生,他们会思考,会往实践的方向去讨论。结交他们,没有坏处。


    顺哥儿听他这样算账,把事情记下了。


    清明有雨,陆杨看看天色,跟他说:”等天晴,我带你去书斋逛逛。你看看他们有多少书,各自是什么售价,心里估摸一番,就能粗略算个账了。”


    顺哥儿知道雕版,问过纸墨的价钱,能算个粗账。再算算人工和损耗,把铺面租子加进去。月盈余、年盈余粗粗算来,回本的事,需要几年,明明白白。


    这样算,顺哥儿就觉着开书斋好不划算。


    陆杨笑道:“只靠小铺子,我们来不了府城。”


    第一次卖书挣的银子,让他们把山菌生意做起来了。第二次拿到的定金,让他出手阔绰,谢岩的府城之行,他吃药的银子,以及各方面的人情往来,家里的吃穿用度,提升了不止一点点。再到尾款送来,家里置办了那样一份祖产,手里还能有多的银子,能到府城讨生活。


    长远来看,书斋比一般小生意挣钱。


    只是他需要合适的时机,能像《科举答题手册》那样大挣一笔,度过最初的困难。


    要么就只能拆东补西,用一个生意,养另一个生意。拿钱置办产业,再用产业来生钱,过一阵清苦日子。


    陆杨说:“你熬熬性子,我让你读书识字,不是耗着你。我们不考科举,却要开智明理,越是大生意,越是跟聪明人打交道。你莽莽撞撞送过去,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只笨鸟。”


    顺哥儿问:“为什么不是笨猪?”


    陆杨上下打量他,“太瘦了,笨猪不是谁都能当的。”


    顺哥儿鼓鼓劲儿,说:“当肥羊行不行?”


    陆杨真要好好教他。


    “笨鸟是说雏鸟,什么都不懂。肥羊是被宰的。笨猪有个说法,叫扮猪吃老虎。你修炼修炼,以后可以做别人眼里的‘笨猪’,越是瞧不起你的人,越要栽大跟头。”


    顺哥儿喜欢这个:“那我要当‘笨猪’!”


    陆杨扶额,放


    下手里活把他拉到一边好好说。


    这孩子心眼儿太实了等黎峰来了听他张口闭口要当笨猪这门亲戚都不用做了!


    白天费了口舌下午飘起小雨直到天色将晚还没停陆杨让顺哥儿好好想想他拿伞出门去接谢岩。


    到府学外头有好几个人跟谢岩一起站在门前等着。


    谢岩看见陆杨脸上就扬起笑都等不及陆杨走近就拿手遮着头顶跑到雨中挤到陆杨的伞下。


    陆杨原说一人一把伞见状又看看门口站着的书生们问他们:“我这儿还有一把伞你们要用吗?”


    谢岩抢答:“他们不用!他们是来笑话我的说你不会来的你不要管他们。”


    陆杨:“……”


    这群人真无聊啊能不能好好学习。


    季明烛笑嘻嘻说:“我要伞陆夫郎你把伞给我。”


    谢岩不给压着陆杨的手带他往家的方向走。


    他都没回头望着前方的雨幕喊话:“明天没有包子吃你们回吧!”


    陆杨给他补了一句:“明天吃馒头!”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还有零碎的话语隔着濛濛细雨飘到他们耳朵里。


    他们说:“你快别做了你家夫君都要心疼坏了!”


    陆杨挤着谢岩走:“你在府学不好好读书天天念叨我做什么?我是孔圣人还是文曲星?我能开你的窍做你的文思做你的泉水?”


    谢岩与他挤来挤去说:“我有好好读书你不是孔圣人也不是文曲星你是我的心窍是我的泉水还是我的净之。”


    看把他给甜的。


    陆杨一路都在笑。


    清明节府学休沐有些书生家离得远往返不够便没回家。


    谢岩也来不及回县城但他想休息一天。


    陆杨让他休息刚来府城就送他去上学了


    因次日不上学谢岩晚上便能偷闲。


    他俩在窗边坐听雨声煮一壶桂花茶享受片刻安宁时光。


    谢岩拿了纸墨过来把陆杨煮茶的样子画了下来。


    他画画比他写文章有趣画面总是灵动的会有一些夸张的修饰人物看起来很活泼可爱。


    一面写实一面却是小小的陆杨大大的茶杯陆杨躲在茶杯后探头脑袋上还戴着一顶桂花帽子。


    陆杨看画数遍问他:“你写文章的时候能这样想吗?大胆一些说不定就有趣了。”


    谢岩不想说文章“我在想你你想文章做什么?”


    陆杨就放下画给他倒茶喝。


    桂花是去年秋季自家晒的存量不多。正好配这个雨夜。


    谢岩品一口茶侧目看窗格外雨点淅淅沥沥他的心好宁静。


    为这一刻的宁静前路奔波都值了。


    两人难得话少互相陪着坐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