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告状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陆杨拿到了两封信件,他晚上拆了看。


    一封是陆林写的,他讲了些铺面的经营情况。尤其是庄子上产出面粉和时蔬以后,成本降低了多少,又增收了多少。


    因商号也开了铺面,三家铺子都搭着卖菜,村里送来的时蔬和鸡蛋,他们还是会收。菜太多,就在“蔬菜日”的时候大力清货。


    铺面开在县里,受街坊四邻信任,赶上季节,菜再多一些的时候,陆林会压压称,给客人多装一些,挣个和气。


    这些洋洋洒洒说完,陆林又简要说了下铺子里的事。


    银杏和石榴都有人说亲了,他们家里看陆林是带着男人在铺子里干活,把这个事拿出去说。他都没松口,两家人就跟媒人说能到铺子里干活。前阵子来了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店里打量,还找他打听工钱。


    这件事银杏和石榴都不知道,为此都气哭了。他特地回了趟村里,让他父亲和爹爹把人说说。哪有这样办事的?


    再是陈老爹和陆三凤到铺子里闹过两回,罗家兄弟把他俩打发走了。陆林不知道他们怎么办的。在信上跟陆杨提了一嘴。


    公事说完,再说说私事。


    陆林天天在铺子里忙,没什么私事好说,信里写一堆话,都是问陆杨在府城好不好,各处顺不顺。


    信的字迹很工整,内容有些文绉用词,一看就是陆林口述,请人写的。


    第二封信是罗家兄弟写的。他俩开门见山,直说陈老爹找上门的事,说是陈老幺在村里听见的消息。


    陈家湾和陆家屯离得不远,村落之间有姻亲关系的人多,两头走动之间,听说陆二保跟王丰年要跟着孩子们去府城了,他就坐不住了。到县里找陈老爹说,所以陈老爹才上门来闹。


    这件事不难处理,他们找陈老大谈了谈,以后要想过安生日子,能好好的开豆腐坊做生意,就把家里的老爹老娘管好。


    陈老大一直在攒钱,去年攒出租子,今年新买了些豆子,到端午的时候,他手上有些余钱,委托媒人说亲。好日子要到手了,罗大勇跟罗二武都没讲几句威胁恐吓的话,陈老大就气得不行,回家就放了狠话,以后陈老幺来一次他就揍一次,要是二老再跟着闹,他以后再不给老幺银子花。一文钱都不给。


    老幺没本事,别说种地了,他在豆腐坊长大,做豆腐的手艺都没练出来。孩子都有了,媳妇天天闹着,说


    日子没法过了。


    再不给他们钱,老幺一家就没了活路。陈老爹跟陆三凤服了软,没再去闹了。


    两位哥哥让陆杨放心,一定不让陈家拖累他。


    末了,他俩说,和家里人商量过,决定不来府城讨生活。故土难离,他们也习惯了,让陆杨别惦记。


    陆杨把两封信都看了数遍,然后提笔写回信。


    陆林那边的信好说,报喜不报忧,说他日子好,身体大好就行。再说说银杏和石榴的婚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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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拦着人婚配,但还没成亲,就惦记着到他铺子里来干活,他决不允许。要是两家大人执意如此,就把孩子接回去。


    成亲以后,看各人想法。


    要回归家庭,他不拦着。要继续干,就让陆林看看他们夫家的品行,合适的话,给安排个送货的活。送货到县里,下午能把人接回家,两口子天天见面,省些事端。


    旁的东西,陆杨没怎么写。


    再是给罗家两位哥哥的回信。


    他看得出来意思,他们是怕拖累自己。


    府城安家贵,他们攒点家资不容易。到时工钱少了,生活水平跟县里差不多,没必要跑这一趟。工钱多了,他们拿着不心安。


    陆杨拖着这么多人,实在没必要再从老家拉拔人。就近在府城请人,能省很多事。


    陆杨回信简单,说了下书斋的进度,目前只在筹备,还没开起来。再说会去接他们。


    大包大揽的事他不会做,这样死撑着面子,到最后害了自家,也害了别人。


    两位哥哥初来乍到,他会稍作扶持,比如帮着找个房子,给个一年、两年的租子。让他们快速安家,然后月月挣钱,积攒财富。


    给他帮忙,又不是合伙做生意,大富大贵不好说,至少比当小吏挣钱。攒出些家资,还想回家,那就回去置办些良田,靠着庄子养老。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尽所能聚一聚,全了这场缘分。


    写完信,陆杨又拿稿纸过来算算开支。


    小房子的年租是十两银子一年,兄弟俩各出五两。自家房子的年租是十六两银子一年。房租便有二十一两银子。


    以他们这几个月的吃喝来算,月花销约莫是三两五钱。这是陆杨经常让谢岩带饭去府学的缘故,否则,就他们这几个人,养匹马,养条狗,月开支不会超过二两银子。


    照贵的算,一年吃喝要个四十二两银子。


    再是杂项支出


    ,比如添置些物件、买点零碎的东西,再有衣物鞋袜,笔墨纸砚的开销,这里需要个十五两到二十五两之间,全看消耗情况。


    余下是人情走动。人情走动是最贵的,旁的不说,乌平之给他们的礼都很贵,回礼自然不能便宜了。然后是弟弟一家、两爹那里的走动。这里一年能有个十两左右。


    府城朋友少,合作的商人多,往来的体面得有。再有请客、摆酒,需要打点关系的,这些算在商号上,属于商业支出,可以记账,不用陆杨独揽。


    如此算下来,他们一年需要九十两银子左右的开支,全看是省还是大方。


    县城的铺面与庄子的收益,他照原计划,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去动。


    商号一年能有个二百两左右的分红,足够覆盖这些花销。能有剩的,他搭把手帮帮两个哥哥没问题。


    同理,只要书斋能盈利,他手上松一些没关系。他不需要压榨亲人来攒银子。挣钱的法子多得是。


    陆杨写完,核对下数目,心中账目明晰。


    等谢岩写完功课,他把“账单


    “我们真是大户人家,一年能花这么多钱。


    谢岩看得仔细,说吃得太多了。


    “根本不用吃这么多。


    他们铺子里卖菜,数百斤的菜卖出去,才得一两多银子。每个月吃三两多银子,真的很贵。


    陆杨跟他细数菜价、肉价、蛋价。他让谢岩带饭到府学去,跟同窗们一起吃,手上用料大方,别说菜蛋肉的份量了,就是调料他都给得大气。饭菜端上桌,都说不比酒楼饭馆的味道差。


    陆杨说:“这里是我按照年度算的,到明年二月,我们刚好来府城一年。你顺利的话,会去京城赶考。以后的事两说。


    这一年的开支大一些,算是他们提前跟几个书生交好,以后都是人脉。谁知道他们哪个会有出息?


    谢岩放下纸,不提这事了,问陆杨:“你怎么突然算账?手上紧吗?我们家没钱了?


    陆杨失笑摇头,把罗家哥哥的信递给谢岩看。


    “他们怕拖累我,我也怕把他们接过来以后无法安置,算算账,心里踏实。


    谢岩看过信,再看看账目,帮扶两位兄长一把,绰绰有余。


    陆杨看他和以前一样,说什么都没意见,便说:“这次花的银子会多一些。


    谢岩点头,“我知道,该花就花吧。你有数就好。


    谢岩放下信隔着书桌握陆杨的手。


    他说:“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县里的时候你带罗大哥回村住了一晚他给我们把面粉和猪肉都买了我们只用做包子就行。”


    不提从前不问他们以前对陆杨有多少恩情只这雪中送炭的情义谢岩都不会说个不字。


    更何况铺面开起来能迅速在县里站稳脚跟少些麻烦也有衙门官差常来巡街常到铺子里照顾生意的缘故。这都是罗家兄弟的情面。


    后来他们家能收拾了族亲拿回田契状告公堂收拾了那帮恶人两位兄长也没少出力。


    这两年来往多他们日子好起来罗家没找他们挟恩图报还把陆杨当弟弟看待


    谢岩说:“你哥哥就是我哥哥我们一家人没什么多与少的该花就花。”


    陆杨夸他嘴甜、识大体“不愧是我家状元郎就是明事理太得我心了!”


    谢岩的成熟姿态在他的夸赞声里迅速垮塌笑得露出牙花把他给乐的!


    陆杨看他笑成这样也跟着笑起来。


    晚上没别的事他们上炕再试试别的脂膏。


    已经五月中旬了天热了可以试试薄荷的。


    这东西凉飕飕的陆杨抹一点在手臂上见风凉爽。他少取用一点凉得他缩缩身子把手指都夹住了。


    凉感只一瞬过会儿就升温了。


    陆杨愣了下又试了试去感受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他不把谢岩当外人自己弄来弄去的把谢岩看得眼睛都直了还没品出滋味就被谢岩拉到了考场里。要一起研究这个“文具”。


    研究耗时到三更天才收拾睡下。


    陆杨说“玩物丧志”又给一个词附加了旁的意思。


    谢岩听了张张口回他一个“有辱斯文”。


    夫夫俩笑嘻嘻窝一处睡得香香的。


    次日清早谢岩起早蒸上馒头把他昨晚炖下的银耳汤从炉子上端下来拿一个汤碗、一个汤盆各盛了些出来先端着汤碗去巷口小房子敲门给岳父们送碗银耳汤喝。


    “馒头过会儿就蒸好了你们别忙活早饭了!”


    来得不巧陆柳也在家刚过来送了鸡蛋饼。


    他想着两个爹肯定舍不得吃鸡蛋饼他念叨再多次不如做好送过来正好跟谢岩打了个照面。


    谢岩见他拿了鸡蛋


    饼,分量够吃,就说不送馒头了。


    两人送了饭就走,陆柳问他:“怎么是你来?我哥哥呢?”


    谢岩得意杨杨:“我体贴,我早起做饭,让他多睡会儿。不像黎峰,懒鬼。”


    陆柳:“……”


    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家大峰!


    陆柳说:“我家大峰勤快着,早上喂狗喂马,剁了很多草料备着,柴火也劈了,灶屋里的水缸都挑满了水,孩子的尿布都洗了!”


    谢岩不知道早上这点空闲,能干这么多事。


    是勤快人,那就不说他是懒鬼了。


    谢岩说:“哦。”


    陆柳:??


    陆柳都急了,“你哦什么?我家大峰不是懒鬼,你知道了吗?”


    谢岩很有哥夫风范,不跟他拌嘴,说:“我知道了。还有,你要叫我哥夫,说话不要那么大声。我夫郎听了不高兴。”


    陆柳气呼呼回家了。


    没过一会儿,谢岩过来送银耳汤,他开门见到人,话都憋回去了。


    算了,等下去找哥哥告状!


    谢岩再回家,馒头都蒸熟了。


    三家住在一条巷子里,他带饭的频率随之降低,家里做个什么好吃的,先给另两家送去尝尝,下回再做,才带到府学去。


    锅只有那么大,嘴巴多了,不够吃,要分批。


    他跑两趟,再回来的时候,陆杨也起来了,蹲台阶上刷牙漱口。


    谢岩看见他就喜滋滋的,左右看看,见娘不在,弯腰在陆杨脸上亲了下,被陆杨瞪了眼。


    “我还没洗脸,你也不嫌脏。”


    谢岩不嫌,“你白嫩着,不脏。”


    陆杨继续漱口,收拾完,去洗脸,看娘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问她:“娘,昨晚没休息好?”


    赵佩兰说:“帐子不知怎的,破了个洞,有蚊子在里面飞,我半宿没睡好。”


    这是要紧事,陆杨说吃过饭跟她一起缝补,把房间里熏熏。


    三人上桌吃饭,陆杨把馒头都装到小竹箩里,喝着银耳汤,吃着馒头。


    这个搭配不下饭,银耳是甜的,白口喝一碗,陆杨再拿了咸鸭蛋过来配馒头。


    吃过饭,谢岩去府学。


    陆杨收拾过灶屋,到屋里,跟娘一起缝补帐子。


    没忙一会儿,陆柳带着绣箩过来了。


    陆杨看他气呼呼的,问他怎么了。


    “黎峰给你气受了?”


    陆柳睁大眼睛,“没有,大峰对我可好了!”


    看把他急的。


    陆杨说:“我就是问问。


    陆柳看赵佩兰在,没开口告状,看看没有要他帮忙的,他就坐一边,给护心镜缝制布套。


    赵佩兰的帐子是搬家时,不小心刮破的,沿着折痕,有相同的口子。两人展开帐子,合力缝一会儿,再细细检查,没看见破洞了,再给挂起来。


    赵佩兰说她自己熏屋子就行,让陆杨带弟弟去玩。


    陆柳不好意思,“我不用哥哥带我玩……


    他都是两个孩子的爹爹了,是大人了。


    陆杨把他牵走了,到他们房里坐。


    他房间大,直来直去。他带弟弟去书房坐。


    陆柳抱着绣箩,很是拘谨,话都憋着。


    陆杨见状,又带他出月亮门,到卧房,坐炕上。


    炕上还有味道残留,陆杨等早上才放上香膏,以此压压味。


    陆柳闻着,有些是暖香,有些是凉凉的薄荷味,还有一些他不好说的味道。他顿时红了脸,比在书房里还拘谨。


    陆杨都看乐了,凑过来挨着他,用肩膀撞撞他的手臂,说:“哇,这还是我们柳哥儿吗?是谁要研究吃鸡当大厨的?这就不好意思了?


    陆柳支支吾吾,说:“那不一样。


    陆杨拿香膏过来,放到陆柳鼻子边扇扇风,让香味都往陆柳的鼻子里钻,问他:“好些没?能不能说话了?


    陆柳好了,能说话了。


    他从绣箩里拿出两件肚兜,展开给陆杨看看样式。


    两件肚兜绣样不同,一件绣着鸳鸯。看起来就是水鸭子,如黎峰所料,陆柳亲手做的衣裳,陆杨只有夸的,没有说不好的。说是鸳鸯,那就是鸳鸯。


    另一件绣着连理枝。陆柳仿着丝绸手帕的样子来,边缘缝了一圈枝条,朝中心收拢,中心留出一个圆圈。手帕中间是绣的鸳鸯,他绣活不好,这点地方,不敢再绣鸳鸯了,就绣了个“喜字。看起来跟成亲时穿的衣裳一样。


    陆柳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看看喜不喜欢?


    肚兜小,绣样却多,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陆杨不与他客气,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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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再打趣他道:“难怪你不肯在书房里拿出来。


    陆柳嘿嘿笑。


    天热了,正适合穿肚兜。不用在里衣上缝布块了。


    “可凉快了。陆柳说。


    陆杨拿起来比划,就一块布,顾前不顾腚的,当然凉快。


    他臊陆柳一句:


    “这会儿你就好意思了?


    陆柳脸又红了,但他跟陆杨说:“你穿这个好看,你们多办事,就能早早有孩子了。


    陆杨哭笑不得,“你来催生的啊?


    陆柳笑眯眯的,“羊毛睡袋我也带来了,等我收拾干净,就给你送来。


    说到这个话题,陆杨就想去看看孩子。


    他弟弟生的孩子,他很稀罕。


    陆杨把肚兜塞到枕头下,跟陆柳结伴,过去看看孩子。


    孩子早上吃过奶,这会儿在炕上坐着玩,顺哥儿看着的。


    他俩能坐坐了,也长出了小牙。唇红脸白,眼睛黑溜溜的,又大又圆,瞧着很是可爱。


    兄弟俩进屋,俩孩子都伸手咿咿呀呀。


    他俩不知是分不清哪个是他们的爹爹,还是纯粹的不怕生。


    陆杨过来抱个孩子,孩子跟他亲近得很,笑声清脆。


    他再仔细看看,发现宝宝眉心有颗小红痣,就喊他小名:“小麦,小麦,你知道我是谁不?


    陆柳抱着壮壮,问顺哥儿:“你们刚玩了什么?


    顺哥儿说:“没玩什么,娘说他们要练坐,我就把他们扶起来坐,两个小祖宗闹着玩,我扶了小麦,壮壮就倒了,我扶了壮壮,小麦又倒了,他俩玩得开心,刚才坐住,你们就回了。


    陆柳听笑了,他给顺哥儿准备了一双鞋子,让顺哥儿从柜子里拿过来。


    鞋子绣花了,陆柳还用的青蓝色的布料打底,颜色很鲜亮,正适合夏季穿。


    顺哥儿拿出来,就移不开眼。他知道陆柳爱给陆杨送漂亮鞋子,眼底都是喜欢,没说要,只挨着陆柳坐,想要学学这鞋子怎么做的,他也想做。


    陆柳故意逗他:“你哪有空学?你跟着我哥哥学本事,忙得很,还是不要学了。


    顺哥儿缠磨数次,没能让陆柳松口,他就试探着问:“那你有空给我做一双吗?这个好漂亮,我想要。


    陆柳说忙,“你看我,针线活就没停过,哪有空再做鞋子穿?


    顺哥儿扁扁嘴,有些委屈。


    陆杨往他俩身上瞧一眼,又瞅瞅那双绣花鞋,再看看顺哥儿脚上的布鞋。比着大小,一看就是给顺哥儿做的。


    陆杨笑了声。柳哥儿学坏了,会逗孩子了。


    顺哥儿听见他的笑声,更加委屈了。


    “我怎么没有个弟弟给我做鞋子穿。


    陆柳说:“你是弟弟,你要给哥哥做鞋子穿,哪天


    给你大哥做双趁脚的鞋子穿穿。”


    顺哥儿答应了,天也塌了,眼圈都红了。


    陆柳空出一只手,把鞋子塞他怀里,让他试试看。


    “我今年是空不出手再做一双了,来年再说吧。”


    他说给两个爹做衣裳,没能抽出空闲,黎峰各买了两身成衣,说是他做的。两爹想着要来府城,穿得破破烂烂不好,便收下了。


    这个夏季,他要赶着做夹袄和冬衣,让双亲能体面的过冬。确实没空做鞋子了。


    顺哥儿拿着鞋,很震惊,“是给我的吗?”


    陆柳笑眯眯逗他:“是给你的啊,你没弟弟做鞋子,但你有个大嫂啊。”


    顺哥儿感动哭了。


    试过鞋子,都舍不得在地上踩。


    漂亮鞋子就是要穿出去见人的,留在家里放着,白白浪费一番心意。


    陆柳说他几句,陆杨也催他几次,顺哥儿就踩着鞋子下地走走,喜滋滋出门显摆去了。让娘看看,去隔壁让赵婶子看看。再到巷子里走走,给陆家两个伯伯看看。


    他真是孩子气。陆杨看得感慨,跟陆柳说:“你要是在我身边养着,我不会让你这么早出嫁。”


    他们就比顺哥儿大两岁多。他们十八岁的时候,都嫁人了。


    陆柳笑道:“大峰比我大几岁,我再晚一点出嫁,就不能当他的夫郎啦。”


    他俩感情好,黎峰对陆柳没话说,陆柳手腕上的金镯子还灿灿生光,陆杨便不说扫兴话,只顾着打趣揶揄他,兄弟俩笑闹一阵,到中饭的时辰,陆杨要回家了。


    两人说两句中午吃什么,陆柳终于想起来要告状的事。


    这事都过去一早上了,他气都散了,就跟陆杨说:“哥夫骂大峰,把我气坏了。”


    陆杨和稀泥:“男人的事你别管,你家大峰也骂他的。我俩亲热就行了,管他们呢。”


    陆柳扁扁嘴,跟顺哥儿刚才要哭的时候一样,小委屈样藏不住。


    陆杨只好说;“行,行,你等着,我回家就说说他。”


    谢岩下午放学才回来,黎峰跟他前后脚的进巷子。


    陆杨早早在巷子口等着,当着黎峰的面,把谢岩说了两句:“你做哥夫的,跟弟弟计较什么?有话好好说,骂他做什么?”


    然后他好鄙视黎峰:“八尺高的汉子,两句话听不过去,还找夫郎告状,真是瞧不起你。”


    什么都不知道的黎峰:“……?”


    谢岩实事求是


    ,跟陆杨认错:“我早上说错话了,黎峰是勤快人,我不该说他懒。”


    然后谢岩也说黎峰:“你不服气,你找我说,你告状做什么?”


    根本没有告状的黎峰:“……”


    黎峰额角跳跳,让他们两口子闭嘴。


    “揍你们信不信?”


    陆杨让他客气点:“你竟然想打我,我让柳哥儿收拾你。”


    黎峰说:“我打谢岩。”


    谢岩躲到陆杨身后,又怂又挑衅道:“我也找柳哥儿告状,你打了我,我夫郎会不高兴。”


    莫名其妙受了一肚子气的黎峰:“……”


    他看着这两口子喜滋滋离开的背影,快步跟上,在谢岩家门口,把谢岩的肩膀捏了捏。捏得谢岩嗷嗷叫。


    在这个叫唤声里,黎峰大跨步到隔壁大门口,喊陆柳。


    “小柳,你快出来评评理,你哥冤枉我!”


    陆杨:“……”


    好你个黎峰。


    今晚热闹了。


    他们四个站巷子里拌嘴,陈桂枝坐门槛儿上嗑瓜子看着,顺哥儿围着他们团团转。


    赵佩兰从屋里出来,看他们七嘴八舌的好像在吵架,顿时急了,跟过来瞧瞧,被陈桂枝拉着坐下,得了一把瓜子嗑。


    不一会儿,陆二保跟王丰年听见外头的动静,从院门口探头一瞧,见是他们在吵嘴,急急忙忙过来劝架。


    到了地方,听见了如下对话。


    谢岩:“柳哥儿你快收拾他,我夫郎都不高兴了!”


    黎峰:“小柳你别信他的话,他们两口子合伙欺负我。”


    陆杨:“柳哥儿,你信我还是信他?”


    陆柳:“你们快别吵了啦!”


    ……


    二老:“……”


    哦。还是回家吃饭吧。


    难得两孩子没空送饭,他们终于可以烧火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