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欠揍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海有田带来了养蜂人的消息和条件,正好撞到了黎峰的心坎上。


    他当即就说没空去,还跟陆柳挤眉弄眼的。陆柳懂他的意思,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就到小食铺里去找顺哥儿,委托他去办一件大事。


    “蜂蜜的事你知道不?海牙子找到了一个人,谁养他,他就把养蜂炼蜜的手艺教给谁。你大哥听了,觉着可以,但他没空去,我就说让你去,你把这事办妥了,娘肯定会夸你的!”陆柳跟顺哥儿说道。


    顺哥儿也没多想,反正家里人多,小食铺里忙得过来,让他去他就去了。


    消息是海牙子带来的,就让他把顺哥儿带过去瞧瞧。


    这位养蜂人姓马,年近五十,旁人都叫他老马头。


    原来好赌,家都赌散了。年纪大了,收了心,现在养蜂糊口。


    海有田往深了打听过,老马头这一两年都没去赌过,有三个蜂房,炼蜜的手艺稳妥,只在街上挑担卖蜜,街坊邻居都说好。


    顺哥儿听见好赌,就皱了皱眉头,不大喜欢。


    他俩一边说着老马头的事,一边往城东去。


    在他们身后,黎峰和陆柳不远不近的跟着。


    对于一个优秀的猎人而言,追踪是必备能力之一。黎峰在府城找了不同的人尝试消遣,现在跟在他们身后,没被察觉。


    若是街上的喧闹声小一些,他还能听见顺哥儿跟海有田在聊什么。


    陆柳是头一次干跟踪的事,他紧张着、激动着,稳稳慢黎峰一步,跟着黎峰的步伐来。


    街上的热闹,没让他放松身心,他连呼吸都是紧的!


    黎峰看他没走多远,脑门就冒汗,抬手给他擦擦,“好玩吧?早知你喜欢,我就常带你出来玩。”


    陆柳喜欢,他问:“那下次出来,我们跟着谁啊?”


    黎峰说:“随便在街上找个人就行。”


    陆柳觉着可以!


    他俩悄悄跟着,前面的人还无知无觉。


    顺哥儿有阵子没出门逛街,小食铺开门以后,他在铺子里待上瘾了,每天都期待客人到店,产生一些交集,听见些新鲜话,学到点新东西。今天出来了,他看街上热闹,两只眼睛都瞧不过来。海有田话多,跟他一样样的讲。


    职业习惯使然,他说起来都是铺面的租子、门前的摊位价钱。还有街上摊贩的货品,他有些认得,知道是什么作坊做的,有的他不清楚,就如实说。


    很多小摊贩都没有作坊,全是自家人劳作。


    街上有什么小吃,哪家饭馆的味道好,他也知道。


    他们牙子们也要吃饭喝酒的,偶尔会小聚一下。


    顺哥儿爱听这些。他还想去大酒楼当掌柜的呢!


    海有田眼睛一亮,“是租铺子还是买铺子?


    顺哥儿说:“肯定是租啊,先租下来,把银子挣着攒着,银子够了,再去买。


    海有田盘算着大酒楼的价钱,觉着这件事遥远得很。便又不激动了。


    他跟顺哥儿说府城的商铺变动,“饭馆酒楼都是变动较为频繁的,开得多,倒得快。你们别看它们外头的招牌没改,里头的布局没变,还是那个掌柜带着几个小伙计干活,就以为这些店铺都长长久久的。其实背地里换了不知多少个老板。


    府城繁华,是因为来往的客商多。


    年年有新客商来,年年也有旧客商往返。在府城扬名的大酒楼,都有“名菜,或者是其他特点。


    比如说最大的、最奢华的、楼外景色最好的。在特点之外,还要足够留客的手艺。


    海有田说:“所以很多饭馆都在做客栈生意,实在没地方隔出客房的,也会在后院搭个大通铺。有客人住店,堂食的生意能带动起来。但大酒楼不一样,大酒楼纯做食客生意,要求更高。


    顺哥儿记得他们刚来租房子的时候,海有田对书院私塾的数目与分布也极为了解。认识这么久,他们一家跟海有田往来颇多,他真是什么行业都了解。


    顺哥儿不由看看他的脑袋。


    杨哥哥说人在家里学本事,学了再多,也就是个空架子。非得到外面历练历练,才能把一身本事用出来。


    看来牙行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把人扔进去,整个府城的方方面面都能了解。


    他如此跟海有田说,海有田却笑了,“不是的,我们牙子也分活计的。有人负责租铺子,有人负责租房子,还有人负责良田牲口家仆的买卖。我是跟着管事长大的,管事要懂整个牙行的生意,我那时不知道是挑一样学,我就想留下来,所以他干什么,我就学什么。他也不说,想看看我能学到什么程度。后来我知道了,也没改。学着呗,我会的多,他就舍不得卖掉我。


    顺哥儿说:“我知道,我大哥上山的时候就这样。


    要活命,要挣钱,就要付出更多。


    他还说:“你们管事肯定舍


    不得卖你,你都多大了?再把你卖掉,他能挣几个钱?


    海有田笑得憨厚,明明是肯定他的价值,说出来却很平和,没有几分炫耀。


    他说:“有些大户人家来买家仆,就会挑些机灵的、会来事儿的。尤其是帮家中少爷买的仆从,更是要精挑细选,识字算一样,还得有眼色,嘴巴伶俐。我看了很多买卖,我这种,能卖二十两银子。


    顺哥儿不由指指自己,“我呢,我这种值多少银子?


    海牙子张张口,无言以对。


    他咋说?他拿什么价说?


    小哥儿能卖的地方多了,送到大户人家当小厮是一处,卖给别人当小妾是一处,卖到暗门子、楼子里,又是一处。


    价钱是一处比一处贵。去大户人家,最便宜。有没有好前程,全看主家好不好。


    卖去当小妾,看起来还不错。但内院熬人,把活人熬成鬼。不知能有几年活路。


    到暗门子里、楼子里,也看运气。或许能在染上一身病之前,挣够银子赎身从良。


    他们牙行一般是提供前两种的去处,最后一种极其少见。一般想卖去暗门子的人,不会送到牙行。


    海牙子想了想,照着他的去处来说。都是去大户人家当家仆,顺哥儿会比他便宜一半多。五两到八两银子就能卖掉了。


    顺哥儿瞪大眼睛,“什么!我为什么这么便宜!


    海牙子跟他说原因:“因为大多数人家都舍不得卖掉儿子,小哥儿小姐儿好寻摸,很多媒人都干这个事,十里八乡的找,有些人家三两银子就把孩子卖了。一般买小哥儿小姐儿,也不指着他们会识字算账,就是干些精细的活,把人伺候仔细了,不会让他们出去办事,价格自然便宜了。


    买这种家仆,需要年岁小一些的,十二到十四岁最合适,性子没定,好教导。


    顺哥儿要是小个几岁,就按照八两银子算。年长几岁,就照着五两银子算。


    顺哥儿:“……


    他来府城以后,没怎么花钱,兜里都有八两银子了。能买个人回家了。


    顺哥儿说:“我要是想买个小哥儿,是什么价?


    海有田说:“不卖给你。


    顺哥儿想买。


    海有田不卖。


    顺哥儿眼珠一转,说:“我要是买个男人呢?


    海有田吓死了!


    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过后不论顺哥儿怎么问,海有田都紧紧闭着


    嘴巴一言不发。


    尾随其后的陆柳发出疑惑:“怎么不聊了?刚才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黎峰看顺哥儿追着海有田问海有田死活不理人便说:“这小子欠揍。”


    陆柳:“……”


    你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一路到了城东海有田沿街张望找人打听领着顺哥儿找到了老马头蜂蜜摊子。


    他的蜂蜜是一勺勺的卖五勺一斤。一斤七十文钱。比铺子里便宜。


    摊子上有四种货纯蜂蜜、化开的蜜水、大块的蜂蜡和一盆蜂蜜糖。


    找到他就要办正事了。顺哥儿不提买男人的事跟海有田一起到摊子面前买蜂蜜吃。


    蜂蜜糖像麦芽糖两根小棍子搅出一坨越大越贵。


    顺哥儿取了一块吃了颜色略深容易吃到嘴巴边滋味还不错甜而不腻。蜜水和自家蜂蜜水的味道差不多都挺甜。


    他再买半勺纯蜂蜜尝了味道大差不离的没有蜜巢入口就跟喝齁甜齁甜的糖水一样他能接受却没有吃蜂蜜的口感。各有优劣。


    最后是蜂蜡。他对这个感兴趣。


    顺哥儿去买蜡烛的时候都是挑着便宜的买。家中添置的贵蜡烛就是两个哥哥成亲的时候买的喜烛红红一根换个颜色价钱翻倍。


    蜂蜡蜂蜡占个“蜡”字


    他问了一句老马头掀掀眼皮子说:“你买一块点火试试。”


    谁在大街上点火?而且他的蜂蜡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都没有放烛心怎么点啊?


    顺哥儿看看他又看看蜂蜡正犹豫着海有田伸手指着一块蜂蜡问:“这一块怎么卖?”


    老马头不称重直接报价:“一钱五分银子。”


    海有田就掰了一块小的下来问:“这块呢?”


    老马头显然不喜欢他掰蜂蜡的行为道:“一钱银子!”


    这点小好意思要一钱银子。


    海有田把掰掉的大块拿了让顺哥儿给五分银子。


    “他说的整块一钱五小的值一钱这块大的就是五分。”


    老马头不卖!当即起身要抢蜂蜡。


    他真是凶抢着抢着就骂街嚷嚷着满街的人都围过来看。


    海有田把蜂蜡给他放回去了。怎么这个狗德行!


    今天来是要找他学手艺的旁边人散了顺哥儿说明来意老马头听了眼里有精光生意也不做


    了还会使唤人让海有田把他的摊子挑着他们回家细说。


    老马头终于等来愿意给他养老的人心情很好走路都哼着小调。他瘸了一条腿拐杖用得灵活走得可快。


    顺哥儿看那担子重不好意思让海有田帮忙挑从上头拿了些琐碎玩意儿下来拎着跟海有田小声嘀咕:“我还没说非要他的手艺他怎么这副喜样子?”


    海有田说:“可能是你先尝过蜂蜜他对手艺自信。”


    他俩进了老马头的破房子黎峰带陆柳在外头绕了一圈往院子里瞧大门正对着院门没有遮拦他们不能从门口进屋。


    院墙都是开裂的土砖承重差他俩翻墙进来肯定会把墙壁压塌。


    没办法夫夫俩在屋侧面站着等这儿能依稀听见一点声音。


    屋里顺哥儿特谨慎的躲着房梁上悬挂的蜂房看屋里有蜜蜂飞来飞去身子都是僵的。


    海有田去过蜜坊有经验他把蜂蜡拿到桌上摆开也把蜜水敞着让蜜蜂闻着味儿朝那头飞去。


    老马头瞧着他俩问:“你俩是一家的?”


    海有田摇头说:“我是牙行的带他过来找你谈生意。”


    老马头目露疑惑“牙行还干这个事?”


    但他不管了反正不是他找来的酬金不归他管。


    他转而找顺哥儿问话顺哥儿还没问他手艺的事他把顺哥儿盘问了一番。


    年岁几何、家中几口人、成亲了没有、都住哪里、家里房子大不大、刚开始学养蜂还是怎么;要是办蜂房是在乡下还是在府城。


    顺哥儿知道藏话这些都照着山寨的情况说。连他家哥嫂已经有孩子的事都不提全照着一年前的家境来讲。


    “我们住在村里房子大得很里外七八间前屋后院都加盖过一家六口人住一起多你一张嘴没事。我家两个哥哥都成亲了还有十几亩地耕种现在多了几个蜂房但蜂蜜的成色不好想请你帮忙炼蜜以后就由我们供养你。”


    老马头数着他们家的人“你有两个哥哥?他俩都成亲了这就四口人。你没说亲


    顺哥儿说:“还有我娘我们兄弟三个都是我娘拉扯大的。”


    这老马头琢磨琢磨说:“你没爹也没男人你拿什么供养我?我给你当爹?”


    顺哥儿愣了下。


    海有田反应快大声道:“


    你说什么胡话!养你就养你什么爹不爹的!”


    老马头自有道理他说:“养儿才防老他不当我儿子我凭什么信他?我不当他爹又凭什么教他?一家人才好教。这不是刚刚好吗?”


    顺哥儿这次听明白了。


    这个老东西占他便宜就算了还想惦记他娘!


    顺哥儿立即怒了“你个老王八!我看你是找打!”


    老马头根本不怕他拿着拐杖喊顺哥儿“孝顺孩子”道:“蜂蜜什么价钱你看见了我这本事教给你以后你就捧着金饭碗叫我一声爹是你赚了!”


    这事办不了了顺哥儿想打他。


    老马头比他还先动手挥起拐杖把顺哥儿吓得连退好几步。海有田上前把老马头抱着不让他挥舞拐杖。


    顺哥儿让海有田抱紧点“我非要把他的头摁到冷水里让他冰冰脑壳照照水镜才知道他今天得罪了谁!”


    海有田犹豫着力道没出全被老马头带着在堂屋中央蹦着扭着朝顺哥儿扑来。


    他说:“这样不好吧?我们回去算了?”


    顺哥儿才不要!


    他娘跟他大哥在外头都没吃过亏他头一回独自出来办事事没办成莫名其妙多个爹他非要出气!


    顺哥儿跟他说:“你把他拦着!不然我回家告诉我娘!”


    海有田想想陈桂芝骂人的厉害抖抖身子把老马头拖住了。


    顺哥儿还说:“我还要告诉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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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有田大声喊冤“为什么是揍我啊!”


    顺哥儿说:“你们是一伙的!”


    海有田把老马头彻底治住了不让他往前踏出一步。


    顺哥儿出门左右看看找到灶屋去里头打了一盆冷水过来。


    这个时节一盆冷水泡一泡老马头好不了。


    顺哥儿在外吹个冷风人冷静了些但骑虎难下一时不知怎么办。


    他犹犹豫豫端着一盆水过来那老马头见状立即服软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哎哟!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让你老爹被人这样欺辱!我一把年纪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拿着本事去教人招来两个贼!我不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死了我奔着你去!你在地下接我我们爷俩继续养蜂不便宜了这两个贼!”


    海有田听得出来是装的看顺哥儿眉眼有犹豫搭着劝道:“算了


    吧这事也没说的了他这大嗓门嚷嚷着过会儿有邻居来敲门把我们抓去见官。”


    老马头唱得更大声了。


    顺哥儿:“……”


    他转身把这盆水泼到了院子里十分不解气。


    他俩出门到外面听见附近邻居说:“老马头哪里有儿子?他儿子不是被他卖了吗?”


    顺哥儿一怔记起来这个老马头是个赌鬼的事把家都赌散了。


    他又不气了。没谈成正好这种人接回寨子里也是惹事精一个。


    海有田理亏得很追着他跟他说:“这事怪我我没打听清楚你等着我回去再打听打听过几天找到合适的人我再跟你们说。”


    顺哥儿哼哼两声知道这件事海有田是帮忙也没拿银子只是跟他说:“不要找这种老王八他说的那话让我大哥和我娘听见了他能好?我家就我脾气最好!”


    海有田擦擦汗心中腹诽:你家就二黄的脾气好。


    这头没谈成今天先散了。


    顺哥儿回家


    陈桂芝说:“忙事情去了。”


    今天的事散了黎峰还带着陆柳又跟了海有田一路看他找了些牙子打听事说起话来有提到老马头却没说顺哥儿的坏话才满意回家。


    他俩没走多远的路但这一天都没坐下歇息过。


    临近晚饭的时辰他俩返程路上经过一处媒人的家里还上门问过有没有适龄男人愿意入赘。


    黎峰想多给顺哥儿一些选择结果在媒人这里找来了一肚子气。


    府城这样的繁华之地勤快肯干的人饿不着。能去入赘的果真没几个好的。


    懒都不提了品性也没见着但听听年纪听听身材样貌黎峰逐个想象要是给顺哥儿找了这么个男人还不如狠狠心把人嫁出去。


    陆柳哄着他跟他说:“这才找了一家他这里没好的我们再到别家问问不是还有官媒吗?别气了。”


    他还说:“日子真是快啊我相看的时候都没敢多瞧媒人两眼没想到我们现在都来跟媒人提要求了。”


    黎峰被转移了注意力他问陆柳:“你跟谢岩是怎么相看的?”


    陆柳说:“我那时相看了很多人家条件都很差。有的是流氓混子有些是带着几个孩子的鳏夫还有的是懒汉破落户也


    有些老光棍。有几家年纪合适的,来看过一回,后面都没消息了。最后剩下的,就是哥夫了。他跟赵婶子坐着,一声不言语,我跟我父亲爹爹坐着,也一声不言语。相看一回,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早上见面的,细碎的琐事问完,都到下午了。我现在都不记得跟他说了什么,就记得那天很熬人。”


    陆柳成长了,懂了很多。


    他跟黎峰说:“我那时候还想着,我家穷得可怕,来提亲的,一个好的都没有。现在都懂了,烂男人也要说亲的,多给媒人使些银钱,就能把夫郎娶回家,他们肯定舍得花钱。”


    现在顺哥儿要招婿,也是一样的。


    要从里面找到些好男人,他们要舍点银子试试看。


    黎峰点头,跟他说:“我跟陆杨相看的时候很快,我娘跟陈老爹坐一边,笑呵呵谈聘礼、嫁妆、席面之类的,他就跟我说家里的事,他那时说话没这么呛,说话都跟捧着人一样,说男人在外头辛苦了,家里的事就不要男人操心了之类的,我又不傻,一听就知道他是要当家做主。那时我就说了两句,没想到他憋着气,我一提他就炸了,我看他这个脾气,当时就不想要了。既然不要,我也不客气,跟他吵起来了。然后散了。”


    夫夫俩说完,突然发现相看很快。寻摸时慢慢来,选中了,就定下了。


    他俩回家时有些惆怅,但如实说了海有田的表现。


    陈桂芝再不瞒着顺哥儿,跟他说了这事。


    “我们觉着还行,你再想想。这些天让你大哥大嫂多跑跑,有合适的,我们都见见。”


    顺哥儿惊讶,想想又平静下来。


    他有些意外,也因熟悉感,多了底气,少了害怕。


    他看看家人,说:“我没什么感觉,我就把他当牙子用,聊天说话都普普通通的。”


    他以前在寨子里,看别人相看,那叫一个羞人!脸蛋是红的,耳朵是红的,脖子也是红的!抬眸看一眼,眼睛都含情。哎呀!


    他想着想着,脸红了。惹家人一阵笑。


    他想寻求大哥大嫂的支持,“相看的时候是不是这样的!”


    可他大哥大嫂没有经验分享给他。


    陆柳的相看次数多,但都不是他满意的,他有过脸红,那都是气的。


    黎峰相看的次数不少,但每一回都让他十分不爽,他跟摆到桌上的肉一样,被人挑肥拣瘦,又讨价还价。总之瞧不上。瞧不上还脸红什么?


    顺哥儿听完了,顿时觉着他这样是正常的,便不纠结这件事,说:“不算脸红的话,我跟他有话聊,能说到一处,他懂得多,我都喜欢听。”


    陈桂芝再看向黎峰,跟他说:“这几天还要继续找养蜂的人,你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入赘是什么态度。”


    黎峰应下了,又看看顺哥儿。


    还好是留在家里,不然他怎么舍得啊。


    因心中起愁思,晚饭后,天都黑透的时辰,他还带着陆柳到两爹那里去串门。


    两爹以为他俩有事。陆柳不给黎峰藏话,说:“大峰今天给顺哥儿寻摸亲事,很不舍得,他觉着你俩肯定也舍不得我,带我回家看看。”


    两爹听着心里暖呼呼的,说:“这怕什么?这不是很近吗?走两步就见到了。”


    这倒是说对了,还好离得近。


    黎峰和陆柳在这里喝了鱼汤,暖暖身子聊了会儿天,来时有愁思,走时干劲满满——要努力干活挣钱,有钱才能得团圆。就像看月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