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流动的黄金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进入十月,天上落了两天的雨。
赶上晴日子,陆柳准备收拾房子了。
新租下了三处房子,都差不多大,原来能有两家合租。陆柳都看过格局,算着各家人口,大小刚合适。
鲁家是招婿,老两口和小两口能在一个屋檐下住远点,还能有房间给小孩子。
罗家兄弟一直是合住一间院子,陡然分开,会觉着太宽敞,住久了就习惯了。大人小孩都有屋子睡觉,和兄弟隔一个院子,跨出大门就能见面,两家都方便。
黎峰已经检查过炕灶,让海有田叫人来清理了烟道,有个老炕重新盘了。屋顶修缮过。水井不用掏,一直住人的房子,水井都好着。
陆柳是请人收拾房子。他越来越习惯把手里的活分出去,没事事亲力亲为,在学着、也在习惯做一个“主君”。
因是请人干活,家中声音各不相同。
两爹节省,总觉着他俩有空,就能多干些活。这房子离得近,还有些日子才住人,他们一天收拾一点都能收拾出来。
他俩经常去铺子里,在后院忙活,跟贺青枣说话多,这样一来,贺青枣也觉着他能去收拾。铺子里的忙碌是根据饭点来的,他要在后厨看着炉子,平常空闲的时辰多,可以来洒扫。
赵佩兰跟陆杨还有陈桂枝天天见面说话,想法受到影响,认为没条件的时候就该省,有条件的时候就该享受。人哪能一直过苦日子?挣钱舍不得花,那不白挣了?
顺哥儿在这件事里发表了小小的意见,他说大家都是有事业的人,又算了一锅汤能挣多少银子。有空多炖汤,不用去洒扫。
他劝到了点子上。入冬了,汤汤水水卖得好,从早到晚,都有人来买汤喝。最初定下的几种汤羹分量,都广受食客们喜爱。
人多上一锅,人少买小罐汤,囊中羞涩的可以买小碗汤,全照顾到了。除了鹿鸣书院之外,附近几间私塾的学生也会绕路过来。小食铺的生意蒸蒸日上。
意见统一了,陆柳便带洒扫的人去房子里转转,让他们各处仔细点。
这头只等着验收,他看日头好,把两个小宝送到哥哥那里,让他跟赵婶子照看着,他要跟娘出门,去找媒人。
听闻这件事,顺哥儿悄不声的走了,去铺子里忙。
陈桂枝说他的脸皮一会儿薄一会儿厚,不知随了谁。
陆柳说:“他脸皮是薄的,现在出
来跟人打交道练出来了有些事情他听了没感觉看着脸皮厚其实就是听多了。”
陈桂枝说:“你现在也是一套套的说话做事越来越顺了。”
把陆柳给夸的!一路都在笑。
娘俩个到多家媒人那里打听过有人给他们说个实诚话他们看这媒人还不错便留个三五钱银子让人帮忙留意留意。
接连两天
母子俩这时才知道官媒这儿除了上门寻摸亲事的人还对一些适龄人员有所了解。像他们想给顺哥儿招婿除却登记在册说明了入赘意向的人还能再去劝劝条件不算好的男人让他们对入赘动心。
以此来说招婿的人家家庭条件要好要足够诱人。
陆柳把这件事交给娘来说。他在外头说话办事还不够老练。
陈桂枝就给人吹名下有商号——入伙的。名下有良田——不足二十亩。家里有三匹马——其中两匹是小马。养了三条狗——一条是陆杨的。家产数千两白银——都是客商的定金等着拿下铺面、年底分红能剩一成就不错了。
这等条件官媒都听得连连挑眉。
他问:“家里几口人?成亲以后怎么过日子?”
陈桂枝还给人吹说:“家里两口人我家老大成亲了孩子都两个了他们一家单过。我带着小哥儿给他招婿撑个门户。”
她知道赘婿的顾忌他们能接受上头有双亲吃苦头受气也罢能有个盼头。把人熬死了他就翻身了。
要是家中还有同辈兄弟这兄弟又十分强悍除非他们穷得要死了否则不会愿意入赘。这不是往火坑里跳么?
官媒见多识广听了陈桂枝这番话怕她唬人的要上门瞧瞧。
母子俩答应了回家就让陆杨和赵佩兰帮忙让他俩去陆家小房子待会儿他们骗骗官媒。
官媒过来看见两家紧挨着都是巷子里的“高门大户”确实是个富裕人家。再看看顺哥儿的模样身段听他口齿伶俐见他孕痣红红的便跟陈桂枝说:“这亲事好提你们等我消息年底这阵能相看上。”
顺哥儿问:“到时是去哪里相看?”
官媒说:“你招婿行男方礼去男方家里看。”
这倒是让顺哥儿意外。他还以为是男方过来看
,来多了,就不好骗了。
亲事放出口风,只等相看的日子。
这天,海有田找到了养蜂人,得了准信儿,过来说一声。
顺哥儿这阵子得闲就在家里做针线活,娘让他缝喜被。
虽说是招婿,但该有的样子要有。等到饭点之前,铺子里要忙了,他就歇歇眼睛,过去帮忙。
赶巧,他放下针线,跨出门槛儿,跟海有田撞了个正着。
海有田是个爱笑的喜性子,这都是熟人了,他看顺哥儿出来,顺口招呼了一句:“干啥去?你大哥在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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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哥儿突然见到他,被唬了一跳!
有些人就是这样,关系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相处很自然。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哪怕是单方面的,还处于观察期的,都会引起一丝莫名的窘迫感。
顺哥儿不太想见到他,眼神避开了,又很有气势的回瞪一眼,然后昂首挺胸往小食铺的方向跑。
海有田摸摸鼻子,当他是记仇。
他站门口喊两嗓子,见陆柳出来,笑呵呵道:“上回去找老马头,这事没办好。这不,我又寻了些养蜂人,你们要去瞧瞧不?
天冷了,外头不好坐人。陆柳领他进屋说,还特地到娘跟前说,让娘再看看海牙子。
海有田浑然不知他在被相看,陡然见到陈桂枝,想到老马头的不敬之语,又记得陈桂枝骂人的厉害,坐在凳子上,屁股夹得紧,只敢坐个凳子边边,回话都不敢笑嘻嘻了。
他说:“这几个养蜂人都是乡下的,情况都不一样。有两个是老人,家里女儿小哥儿出嫁,就剩老两口养蜂种田,他们能帮忙炼蜜,也愿意教人手艺,价钱不同。我尝了蜂蜜的味儿,他们的蜜不如老……老马的蜜好。
他把“老马头的名字说得特别轻,见陈桂枝和陆柳都没说什么,才舒了口气,继续往后说。
有两家是家庭式蜂房,养蜂炼蜜都会干,炼蜜和教手艺都行,但他们要入伙。他们有人有手艺,自家还有蜂房。要是陆柳想做蜜坊,他们能合伙。
蜜坊需要的本钱太多,这两家银钱都不够。
海有田问过他们愿不愿意去外地,两家都婉拒了,只肯在府城干。
最后一家是个寡夫郎,姓孙,带着两个幼子。他娘家几代都是养蜂人,他养蜂炼蜜的本事好。
现在男人死了,他有这么个挣钱的手艺,跟没有任何保护的肥肉一样,上门提亲的人
能踏破门槛儿。
娘家也想给他再说个男人嫁了他不想嫁现在独自养着两个孩子。
孙夫郎不愿意帮忙炼蜜他想到蜜坊干活能把手艺教给东家。但要签契据他要有房屋住要能带着孩子上工。要东家能护着他不给他配人。
这条件简直太好了!
陆柳立即心动最后一个人选。
海有田苦笑道:“但他不敢去山寨里。这地方听起来就是会逼婚的……他人生地不熟的别说他配人了他孩子被人卖了都没处说理。”
手艺不好的条件最容易达成。合伙开蜜坊是其次。能用银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开蜜坊银子多所以难度高一些。
最后一个跟银钱无关要得人信任要对得起自己的承诺。
陆柳拧眉想想觉着没问题。
他看向陈桂枝问:“娘你觉着哪个好?”
陈桂枝不论是私心还是公事都想选最后这个孙夫郎。合伙办个营生以后矛盾多。请人干活就不一样了。
大强的整片猎区都有野蜂窝覆盖显然不是一般养蜂人能达到的规模。办一间蜜坊人家出了手艺也有人手和蜂房分股太少肯定不乐意。分股多了对大强他们来说就不值当了。
她让陆柳说说想法陆柳一样样说。
“他的条件对我们来说很好满足哥夫是举人等会儿我去找哥哥问问看他能不能让哥夫帮我们做个见证两方把契据签了。有举人老爷担保他肯定放心。
“安哥哥他们是没有本钱开蜜坊的。等哥夫回来大峰要回一趟山寨为着蜂蜜也为着二田和那孩子。我们商量过了到时看大强是找我们拆借银子还是把蜂房合并到商号里他们出蜂房和蜂蜜商号出蜜坊的银子和炼蜜的手艺。这样商号能扩大一点他们也能早点以此挣钱还能借着商号现有的声名去找客商。”
不论是哪种选择一起合伙的人数少一些以后就方便些。
实在不行就再找其他养蜂人。
陈桂枝听着点头让陆柳这就去问问。
隔壁左右的事陆柳立即起身走了。
屋里就剩下陈桂枝带着两个小宝和一个愈发坐立不安的海有田。
陈桂枝嘱咐过黎峰让黎峰找机会探探海有田的口风但黎峰这几天忙海有田都在乡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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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问海有田:“你家人都在府城安家了?他们都在做什么?”
海有田老实道:“我们一家住城西边的郊区,种菜养鸡谋生。家里地方小,我进屋站不住脚,抬头低头都能见到人,转身都跟人撞到一起,大家都不自在,我回家就送点银子贴补贴补。”
他这两年给的银子少了些,家里人都勤快肯干,现在都熬出头了。地里能挣钱,鸡越养越多,除了房子小,日子还算不错。
陈桂枝再问他想不想家,怎么不赎身回去。
“你攒攒银子,你们置换个大点的屋子,你再娶个媳妇夫郎,以后有个家,家里有人等着你,过几年抱个娃娃,这日子才踏实。”
这些家常话说着,海有田对陈桂枝的恐惧少了,又是笑呵呵的喜样子。
他说:“我刚到牙行的时候,还在学本事,没挣到工钱,长大了,挣钱了,惦记着家里,回去看看,他们一窝挤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就先安置他们了。每个月的银钱都有去处,家用开支、生病买药,我还央着管事,先借了几分田地,让他们种菜,月月从工钱里扣银子,过后再捉鸡苗,能卖鸡蛋卖菜,他们勉强能糊口了,我就放心攒银子。
“我想买块田,结果赶上冬天。我们一家子连个炕都没有,这哪里行?我赶忙给他们换个屋子,好几个月的工钱都花完了,又找其他大牙子求来求去,拿了些租客不要的衣服被褥,给他们过冬。一家子熬出头,要三年五年的,我忙,他们也忙。等家里顺了,他们觉着对不住我,我又没跟他们一起过日子,反而生分了。”
海有田挠挠头,“外头的日子难过,我家条件也没特别好,我赎身过后,不知干什么去。外头挣钱难,娶亲养家想都不敢想。”
陈桂枝看他办事挺伶俐的,怎的这点胆子?
“就拿你熟悉的作坊来说,你找人拿货,转卖出去,也是银子啊。从个货郎干起,哪能养不起家?”
海有田说:“这生意没这么简单的。货郎有地盘,误闯了别人的地盘,会被打的。我倒是认得一些大小商人,但我是个牙子,我能有什么信誉?能有几分本钱?经商的人聪明,不会让我挣这个差价的,我给人带路卖消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在牙行干,还要做这行生意,又会得罪其他牙子。我这样的,就适合找个东家去干活。我又见过太多动辄打骂的东家,实在不敢。”
他叹气道:“
我对牙行熟悉,管事的做什么都惦记着我,牙行就是我家了。管事的还说,我再熬一熬,哪天他跟大东家举荐我,也提拔我当管事。我身契在牙行,是信得过的人,以后就让大东家给我指配婚事。就像大户人家的家仆一样。我不大想要,这样我的后代都是卖身的奴才了。
陈桂枝问:“由得你想要不想要?
海有田笑道:“我在牙行挣的银钱不多,月钱就二三两银子,不起眼。
陈桂枝夸他聪明,海有田只是笑,还往外看了看,疑惑陆柳怎么还没回来。
陈桂枝又问他:“你娶不起媳妇夫郎,可以入赘啊。你年轻,人机灵,到了别人家里能挑梁顶事,岳父家干什么的,你就干什么,娶亲的事也不用愁了。这不好么?
海有田吓得连连摆手,话语连珠的跟陈桂枝说了很多赘婿的惨样。
“富家赘婿不好做,穷人家更是不把赘婿当人看,我可不敢!
他是连东家打骂都害怕的人,怎肯去跳火坑?
陈桂枝给他说:“我有个老姐妹,就山寨里的,家里在商号有入股,她家孩子跟大峰是兄弟,条件不错,人也和善,舍不得把孩子嫁出去,想给孩子招婿。她看我在府城,托人带了口信给我,让我帮她寻摸寻摸。我看你不错,你仔细听听条件,不打你,不骂你,你入赘过来,就到商号干活,以后就跟大峰一起干,这样的人家能入赘吗?
海有田:?
他都听迷糊了!
什么?这年头还有人给牙子说亲,还是个签了卖身契的牙子?
他当即扭捏起来,“陈婶子,你……
陈桂枝纠正他,“叫姨。
海有田改口快:“陈姨,你的话我信,黎老板也是好人,我都知道。你说的这户人家,也要搬来府城吗?我、我觉着他们可能不是想找我这样的……
陈桂枝找了很多媒人,虽然看好海有田,却没把话说死。只说若是顺利,年底、年初就能相看。
要是顺哥儿没有找到合适的,她就安排他俩相看。要是找到合适的,就当她的老姐妹已经给孩子招到合适的哥婿了。
黎峰早说过想请海有田到商号帮忙,她不耍人,这事过后,就让海有田到商号去。
不论跟顺哥儿的亲事能不能成,海有田都能有个自由身,能在外头有个根,可以踏实过日子。
陈桂枝说:“你要是能接受入赘的事,我到她
面前好好夸你。”
海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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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这儿低头想了很久,如果是这个条件,他愿意入赘。
能有自己的家,干什么都有盼头。
陈桂枝这便转移话题,大声说了一句:“柳哥儿怎么还没回来?问个事情这么久。”
早都回来的陆柳,在外头听见问话,等了会儿,才敲门进屋。
他说:“我跟我哥哥玩了会儿,他说好了,能让哥夫做担保。”
海有田想好好表现一下,说好了要选孙夫郎炼蜜,他就又跑了一趟乡下,去找那个孙夫郎说事。次日又来一趟,带回来一个消息。
蜂蜜可以沉淀,也能过滤。沉淀和过滤后的蜂蜜,拿出去卖就行了。余下的东西,孙夫郎要等签了契据再教。
家中蜂蜜沉淀的时日很长,不需要静置、过滤。
有这个准信,陆柳很是欣喜。
黎峰今天在家,搬了一坛蜂蜜到院子里,陆柳拿来勺子,稳稳当当的挖取蜂蜜,装到新买的木桶里面。
木色与蜜色很配,陆柳眼里映着它们的颜色,想着蜂蜜的价格,他呢喃道:“像流动的金子。”
黎峰蹲身,视线从勺下倒出的蜂蜜里看见陆柳。陆柳的脸上有些蜜色的投影,暖暖的,很温柔。
今天只取一桶蜜,他们一起送到食铺里。
陆柳找来小瓷碗,盛取蜂蜜摆在桌上,给客人们看。
他想过怎样挽回蜂蜜的口碑,修补食客们失望的心。
往来食客,多是文人。文人秉烛夜读是常见的事。
蜂蜡可以做蜡烛,黎峰打听过,这蜡烛有香味,烟小,价格稍贵。文人们肯定不会拒绝蜂蜡。
陆柳不打算做试吃摊征集意见了,他已经知道问题,也即将得知解决方式。
他想以蜂蜡做赠品,限时三天。买一斤送一根。这阵子,就在铺子里正常售卖蜜水,一碗碗的冲泡,让食客们看得见蜂蜜的成色,知道他们家的蜜已经去除了杂质。
但蜂蜡需要制作。等山寨的货,就太迟了。
等哥夫回来,他把那位孙夫郎的存货购入,以示诚意。这样既能满足铺子里的需求,先把蜂蜜口碑拉回来,又能解决孙夫郎的后顾之忧,让他安心去山寨炼蜜。
他侧头跟黎峰小声说着,忍不住去拉他的手。
“大峰,安哥哥和大强也要熬出来了。”
姚夫郎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大强做什么都晚了一步,
能搭伙去深山的时候山寨里有了营生大家都不用如此冒险。
他晚一步搭伙在黎峰把弟兄们拉入商号分股的时候也就没他的份。
现在他们能靠这个“流动的黄金”翻身了。
黎峰回握他的手
府城的街巷有不同的光景居民区很有烟火气过了中秋附近租客渐渐多了各家炊烟升起巷子里能聚些人聊天说话隔着院墙也能听见院内的人声。
到了街上入耳的都是吆喝叫卖。在人群中多走一会儿才会听见身边人的说话声。
黎峰来到城里以后很久没去过特别静谧的环境他逐渐习惯了城里的吵闹。他听着陆柳说着以前、以后什么事到他这里都很有喜气说出来很有盼头跟身边的嘈杂混合落他耳朵里却自动过滤只剩下一些满足的喜悦。
他带陆柳到茶馆听书消遣。天色不早他们待不了多久一回书都听不完。
陆柳乖乖跟着他走找到一处前后没有茶客的空位坐下。
家里人多热闹他俩很难得独处。
陆柳问他:“大峰你是不是想我啦?”
黎峰摇头“我就是想带你出来待一会儿。”
陆柳抿着嘴巴不大高兴。
怎么不说想呢?就点个头的事他又不知是真是假。
黎峰伸手摸摸他的脸“怎么这么爱听甜话?”
陆柳哼了声心说:我平常说的甜话也不少呀!
黎峰大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把陆柳的脸皮都蹭红了得人一眼瞪视才笑道:“我想带你出来缓缓。”
陆柳不明白。他缓什么?他挺高兴的。
黎峰说:“以前还好虽然在家里打转但你能去姚夫郎家里串门往来的人都是山寨的人能跟他们聊很多家常回头看看就是大山你能出去挖野菜我们家还有小菜园。前屋后院都大着你一天忙很多事情样样不一样心是敞快的。城里还是太挤了路都不宽敞到处都是房子到处都是人。虽说热闹但也热闹过头了。家事、人事一件件的你两只耳朵都没得闲过你的心怎么能不愁?”
陆柳都瘦了些。他每天跑不了多远的地方餐饭都好着时常能喝汤一天天笑眯眯的也没生病却熬瘦了。
陆柳也摸摸脸他说:“可能是看书看的。”
他望着黎峰笑笑不计较什么想不想的还反
说黎峰好酸情。
“怎么了?蜂蜜能继续卖了,不高兴吗?还是看见海牙子不高兴?我看顺哥儿都没过来瞧瞧,这么早就躲着人,可能有戏。
黎峰跟他聊着。顺哥儿的亲事,他都看开了,人能留在家里,没什么舍不舍得的,总要成亲的。
蜂蜜的事,他自然也是高兴的。这件事解决,他会劝说大强并入商号,以后寨子里的人也能学着养蜂,在家里挂蜂房。大家伙多个营生,他们这些闯出来的人才不负家乡。
他就是觉着蜂蜜事成,也见过媒人,探过海有田的态度,压在心上的大事告一段落,陆柳能歇歇了。
陆柳听他轻声细语的说,粗犷嗓音因压低变得略微沙哑,听得他耳朵痒痒的,好像痒到了心上。
他想到他请黎峰吃酒那天的事。他们单独在屋里吃酒,他给黎峰解闷,让人有事要说,让人心情敞快。
今天黎峰带他来茶馆,也有着一样的目的。
陆柳没动桌上的茶点,他伸出手,掌心落在黎峰手背上,笑道:“大峰,我跟你不一样,我的心小小的,就喜欢在家里。我忙得有滋味,不觉得累。而且我不像你,你要面子,有些事不会告诉我,我是不要面子的,我爱黏着你,有什么事情,都要到你面前嘀咕几句,我的心都给你了,它很敞快!
黎峰自愧不如。论哄人的本事,还是他家小柳更胜一筹。
他带人出门解闷,反被哄着压不住笑。
陆柳像是蜜罐里泡出来的人一样,里外都是甜的。
黎峰这便转移了话题,跟他说了些外头的趣事。
等到天色暗了,两人打包了茶点,手拉手回家。
像他们这种亲密的人,在街上少见。尤其是进了居民区,遇见的人都要笑一笑。跟寨子里的揶揄不同,这些人多是惊讶,然后在轻视里掺杂一丝羡慕。
陆柳跟黎峰说:“要说在府城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那就是这些眼光了。我们在村里,在山寨里,谁能有本事挣到钱,是一件很风光的事。可是城里不一样,会挣钱能遭人羡慕、眼红,也被人瞧不起。
因为摆摊和开店的地方很近,周边人都看得见,对他不太亲热。这阵子好了些,他知道是沾了哥哥和哥夫的光,不想跟这些势利眼来往。
黎峰说:“我尽早把大强他们弄来,你以后有朋友聊天说话,就不管这些人了。咱们吃香喝辣住大房子,管他们瞧不瞧得起,没空搭理。
陆柳笑容灿烂,挨着他贴贴,“大峰,我听见了,也记住了,你说话算话。
黎峰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