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红衣檀发少年郎

作品:《被造谣十年,我复活了

    隐无为被谢客轻带走了,大师兄出来时,就看到两个孩子在嘛尼寺大门口站着,都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寅荷。”大师兄笑着唤道。


    寅荷走了过去,心中复杂:“师兄,难道……”


    大师兄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问他可否记得刚才在殿中说过的话。


    少年人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早就把殿中事忘掉。


    被大师兄突然提及,寅荷不免脸有些发烧。


    “自,自然是记得的。”


    大师兄叹了口气,低声道:“寅荷,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寅荷仰起头。


    “客轻兄这辈子没几个朋友,能让他视为知己的,唯有隐无为。你以为他认不出么?他第一眼,就看出那个孩子身躯里的魂魄是谁了。”


    寅荷惊诧地看向大师兄。


    大师兄道:“比起向天下证明自己的清白,客轻兄许是有比这个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寅荷不解:“难道还有比太子之位还重要的事?他要是自证清白,就不会被废掉太子之位,不会沦为人人唾骂诅咒的废太子,更不会被秦州谢氏逐出族谱。”


    大师兄微微一笑,只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代天骄隐无为被人像拎狗似的拎着。


    “谢亭你松手!”


    “我服了你特么松手啊!”


    “我这么被人像是拎垃圾袋一样拎着很丢人的好吧!”


    “啊啊啊杀狗啦,有人要杀了狗啦救命啊林灼哥哥救我啊——!”


    任凭隐无为的呼叫声有多大,谢客轻依旧无动于衷。


    直到抵达寒潭,才将隐扔地上。


    打了个响指,箍着隐无为的金圈飞离,在空中缩小,变成项圈箍在自己的领口。


    “怎么不叫了?”谢客轻问。


    隐无为鹌鹑似的瞄了眼谢客轻,嘴皮子动了一下。


    过了很久,谢客轻突然很平静地问了句:“我为何杀你?”


    问他,问隐无为。


    在隐无为还未回过神,发呆时,谢客轻抬手就是一推。


    “扑通!”


    隐无为猝不及防被推进寒潭,谢客轻转过身背对寒潭,捏紧非攻。


    侵入骨髓的酷寒冻得隐无为四肢僵硬,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水面愈来愈远。


    水中光线也暗沉了下来,宛如深渊,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湍急的暗流冲走。


    隐无为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不再挣扎了。


    耳边的水流发出沉闷闭塞的咕咚声,好久没有这般宁静。


    随着肢体彻底被酷寒夺取知觉,灵魂似乎要被寒潭深处吸走,绵绵密密的眩晕刺痛感让隐无为想到了很多,想到谢亭的玉箭射在他的心口,想到了,他初到秦州的那段时光——


    十五年前,妙善国都城,秦州。


    一群人围在公告板安安静静看新张贴的告示,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救命”,引得大家纷纷回头看去。


    入眼的,便是一庞然大物,山似的矗立在他们不远处,是一头白象,白象似是受了惊,不停在原地缓慢转圈,边转,边甩起长鼻,一声接着一声的啼叫,惊得众人后退十数步,唏嘘不已。


    而在白象身上搭着个垂帘软塌,帐子左摇右摆散出冲天香阵,帐中有人被颠的随着纱帐东倒西歪。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透过纱帐看到了帐中人的模样。


    醒目的红衣檀发,额前歪着一串玉质厌胜钱,腰间的玉葫芦与靠椅碰的乒乓作响。


    虽说是在喊救命,却也是笑眼迷人,毫无慌乱。


    明显是有意而为之,故意引起某人注意。


    当然,他成功了。


    众人随着帐中人的目光,也看到了距离白象不远处的另一人,仅是一眼,便惊艳了初春。


    一袭洁白藏袍,耳边被丝带编在一起的小辫子上坠着颗蓝玛瑙,背着把九弦琴。


    要说此人是谁?


    乃当今妙乐国太子,林灼。


    字如其名,灼灼沐华,犹如海底明珠的雅量君子。


    见林灼终于舍得转过身看他,隐无为“嘻嘻”笑了声。


    怀里的肥兔子从象背上跳下来,蹦跶中肥肉乱颤,跑到林灼面前,林灼抓起兔子的耳朵抱到怀中,浅笑道:“这都进城了,还舍不得下来?”


    话看似对是兔子说,但真正对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隐无为跳下来,凤纹玉屐发出清脆的响声,看得众人眼睛不由得紧闭,生怕这少年将玉屐给踩碎。


    然玉屐完好无损,在阳光的映衬下,里面似有萤火流星涌动,玄之又妙。


    隐无为拖着腔调撒娇道:“哎呀我的好哥哥,我这不是坐的高看得远嘛,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要看个尽兴才是。”


    林灼将兔子还给隐无为,帮他将歪在一边的额饰摆正:“无为到底是来参加八阵图人选的选拔,还是来见识秦州风采?”


    隐无为笑道:“都有,都有!”


    要说这秦州风采,就不得不提及秦州八大景——


    麦积烟雨、天水瀛池、仙人送灯、石门夜月、伏羲卦台、南山古柏、东柯草堂以及诸葛军垒。


    然这八大景众所周知,并不新鲜,倘若还想了解一二,可以拉住一位妙善国子民,那子民便会十分自豪的说秦州还有一景。


    此景此间仅此一个,以前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只在当下方可见。


    行人好奇究竟是什么景。


    子民答曰:秦州太子,谢客轻。


    关于秦州太子的故事那是七天七夜都讲不完,隐无为与林灼走了一路,就听大家都在讨论此人。


    林灼也被这位太子的故事所吸引,隐无为却不同。


    他只是在找酒肆。


    走了一路,竟是一家酒肆都没有,莫不是妙善国没有酒?


    嘀咕完,隐无为就敏锐的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还伴随着恢弘典雅的仙乐。


    初来乍到,林灼想去公告板看看张贴的告示,于是对身边道:“无为,我们去看看那个告示吧。”


    然而手却抓了一空,待他转过头,就看到隐无为一阵风似的卷进了对面装修十分华丽的酒楼,肥兔子稳稳当当的趴在少年头上。


    林灼无奈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哟,新客呀!”迎出来的老板掩嘴笑道。


    不光是新客,模样也长得俊。


    “无为。”林灼好不容易跟过来,老板看到后眼睛更是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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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是”


    林灼仅仅是往楼内瞥了眼,就看到楼内被装扮的犹如仙宫。


    白雾喷洒,清水自上而下一泄数丈,假山嶙峋,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牡丹月季争相竞艳。


    无数身着华彩的美人在缭绕中来回舞动,真可谓是缥缈天香满座,缤纷仙蕊仙花,有种身临天宫的奇妙感觉。


    四周则是喝酒碰杯说笑的客人。


    加之妙乐国本就民风开放,仙子们穿的衣服各具特色,自信大方,林灼耳根子泛红,小声对隐无为道:“我们还是走吧。”


    隐无为被里面的风景吸引,一步也挪不开,笑说:“兄长是没瞧见里面的美景?”


    “二位”一旁插不上话的女人有些尴尬,但还是很热情的试图打入圈子。


    “老板,有酒么?”隐无为问。


    女人当即笑开了花:“有的有的,咱们秦州啊只有我们一家酒楼,也只有我们才有资格酿酒卖酒,酒的品种不算多,只有上千种。”


    隐无为大喜,朝林灼眨眨眼。


    林灼实在是不敢靠近,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先走一步,你莫要贪杯,明日还得去面试。”


    “知道啦知道啦!”


    隐无为刚踏入门槛,一众香气扑鼻的蝴蝶就飞到了他周围,簇拥着他去了一处雅间。


    隐无为拿出一颗和田玉,问可否代替银两支付?


    女人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当然可以!”


    收了钱,女人又问侍者是选男选女,这里男俊女美,千姿百态,保君满意。


    隐无为弯起狐狸眼笑道:“只要长得好看,我都喜欢。”


    女人扭着腰去安排了,隐无为在包间闲得无聊,打开窗户,却见天上飘着无数盏天灯。


    天色渐暗,天灯宛如秋日圆月挂在天上。


    觉得天灯有趣,便掏出弹弓,拍了拍小肥兔的屁屁,肥兔吐出一颗晶亮圆润的和田玉,隐无为拿起夹在弹弓里,拉开弓弦。


    随着一道敏锐的破空声,那天灯被击中的瞬间绽放出金色阵法,晃动了几下,竟是一点破损都没有。


    隐无为对此很是惊讶,索性坐在窗口,微微仰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准斜上方,继续打天灯。


    砰砰数下,覆在天灯上的阵法接二连三绽放出金色华光,甚是好看。


    最后一下,阵法破灭,天灯坠落。


    隐无为修长的手指曲起,绑在右手无名指上的五色绳幻化成轻灵的丝线,将那天灯勾了过来,稳稳落在掌心。


    远距离并不能看清天灯模样,如今眼前细看,天灯的灯壁上竟然画着点点桂花,甚是风雅。


    隐无为对此爱不释手,双手捧端到桌上细细打量。


    越看,越觉得这幅画画得妙不可言。


    期间有人推门而入,隐无为并未看去,而是笑道:“你只管斟酒便可,若会琵琶,那便再好不过了,届时我会支付你两颗和田玉。”


    隔着雕花屏风,对方竖抱起摆放在梨花柜上的琵琶,端坐在一旁。


    指尖带起绵密的震颤,奏出清丽的琴音。


    隐无为狐狸眼稍稍眯了眯,依旧端详面前的天灯。末了,才笑着开口道:“阁下好雅兴,在下一进城门,阁下便用天灯监视,莫不是仰慕在下许久,才一路尾随慰藉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