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抚琴九弦十三徽
作品:《被造谣十年,我复活了》 父女还魂,双喜临门。
藏在安将倾肚子里的亡魂也去了城隍庙,在外面游荡了好些年,突然去报到,被城隍庙的老爷一顿臭骂,骂归骂,老头心软,把地府通行证给了亡魂。
而安将倾这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问及将来打算做什么,安将倾说她想去妙善国学习。
这给县老爷差点气背过去,但思来想去,在如今这个破地方,女儿壮志难酬,空有才华也没机会录用,兴许去别国,的确能闯出一番天地。
怎知安将倾却说她只是去妙善国学习,待到学成,她还是会回国。
县老爷人都蒙了:“你个死孩子,回来作甚!”
安将倾握住老爹的手:“阿爸,你曾跟我讲过‘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这句道理我悟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现如今妙乐国内外腐烂,可我毕竟是妙乐国出生的孩子,一日是,终身是。
能承担国家的不足与屈辱,能承担国家的祸患,才是真正的社稷主,天下王。若因为祖国不是心中所想的强大与完美而逃离,那便不是我安厦了。”
县老爷怎么也没想到,一次醉酒后念叨的经文,竟是被闺女记了这么多年。
抹了一夜的泪,第二天把家底都掏出来,全数给了闺女,又派了五名孔武有力的打手,还有一名丫鬟,一路护送。
安将倾洗去吓人的险妆,发髻也不再那般夸张,姑娘拿了钱,迫不及待就跑了。
本来还以为闺女能一步三回头,至少能表现出恋恋不舍的做派,谁知在看到那脱缰野马般的速度,县令抖袖痛心道:“逆女!逆女!”
怒骂后怅然若失,再三打量谢客轻,忍不住道:“阁下莫不是来自妙善国?”
县令是认出了谢客轻的身份,但碍于谢客轻如今时臭名昭著的废太子,若是直接喊他“妙善太子”,怕对方伤春悲秋,但若不这般叫,他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几番周旋,就把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只问他是否来自妙善国。
谢客轻作揖:“正是。”
县令心中有了答案,叹道:“罢了,女大不中留,就由她去闯。”
道别县令,隐无为等人又来到慎言仙门。
仙门此刻倒是变化巨大,只见包裹着大雄宝殿的十二排二十四堵弧形石墙尽数不在,悬挂在上方的网悬铃也消失,整个石台除却大雄宝殿,周围一片平整苍白,只有不远处有口浇筑的井。
里头水已发绿发黄,不能食用。
指尖蘸了点井壁上的干灰,在鼻尖嗅了嗅,卯骅开口道:“这里面果真有迷药的成分。”
隐无为莞尔一笑:“慎言仙门自作孽不可活,即便没有将倾小娘,也会有别人前来投药。况且就这种败类,换做是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他们并非吃不饱穿不暖,走投无路的堕落者,可却为了更多的钱财去用谣言抹黑别人,这种人,死有余辜。”
寅荷困惑道:“究竟是谁假扮林灼太子灭了他们。”
卯骅冷笑:“还能是谁,如此借刀杀人,定是仙门手笔。”
寅荷提醒:“你应该说是仙门某些败类。”
众人又走进大雄宝殿殿内,没了结界的约束,上方的魂魄全数被附近城隍庙收走,投胎的投胎,下地狱的下地狱,好不规整。
而石棺仍然摆放在殿的正中央,静静的躺着,上面积了曾数年攒下来的苍白灰烬,与殿外苍白刺眼的光线似的。
之前棺材壁板,一面有刻画,一面没有。
如今棺材壁板的刻画却极其完整,四面皆出现了太子林灼身前最为刻骨铭心的记忆。
隐无为眼睛受了重创,无法摘下眼布,只能随着指尖的摩挲,在心里把触碰到的轮廓组成一幅幅壁画。
末了,他将抚琴放入棺材中,棺材里的尸骨早已不见,那是幻化。
“师叔,这林灼太子的衣冠冢,我们该通知妙乐国的皇族,让他们下葬吗?”
隐无为笑说:“他们若想下葬,早就下葬了,不可能让林灼荒野曝尸那么多年,教别人收尸入棺。这附近有桃树?”
隐无为突然发问,大家东张西望,纷纷摇头:“没有。”
隐无为道:“可我却嗅到一股桃花香味。”
正说着,卯骅就看到从殿外飘进来一片桃花,也不知这桃花是从哪座山上吹过来的,飘入殿中,在众人的视线里打了个旋儿,洒下香阵,又飘了出去。
小午将这事给师叔说了,隐无为当即将棺材收入囊中,一路追随桃花的香气。
期间谢客轻递过来一条胳膊,隐无为起先没理会,被台阶闪了好几回,差点栽倒磕掉门牙,没办法,直接喊三个孩儿。
怎料那仨小崽子诡异的都不过来,喊也不吱声,隐无为有些气。
不得已,只得铆足了力,把手重重搭在谢客轻的蝶花箭袖上,结果谢客轻稳稳托住,隐无为心里更气了。
一行人寻着桃花走走停停,在抵达一处山顶时,寅荷惊讶:“这里竟然有一个坟堆!”
卯骅和小午跑过去,墓碑上一个字都没有。
“这是个无名冢。”小午道。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桃花轻轻落在了墓碑上。
隐无为:“就将这里定做衣冠冢。”
说罢,跪在地上,双手摸索着尺寸,画了个轮廓,葫芦变铲子,着手挖了起来。
三小只不明白师叔放着法术不用,偏要手动挖坑。
从中午到傍晚,大家终于把坑挖好,将棺材抬了进去。
临走时小午忍不住道:“师叔不在墓碑上雕刻字么?”
隐无为愣了一会儿,笑着说忘了。
走到墓碑前,取下发冠上的判官笔,用在墓碑上用隶书写了一行字。
【抚琴九弦十三徽】
端正流畅,但没什么个人特色,可却真情流露,旁人不可比拟。
“走吧。”做完这一切,隐无为笑着说。
一行人下了山,本打算去清台缪氏,帮缪爱交个差。
毕竟这么多年,若不是清台缪氏,隐无为的随身之物怕是早已烟消云散,无从查找。
不论判官笔,珠玉红袍,还是凤纹玉屐,玉葫芦,追根溯源,都是清台缪氏亲手打造的绝世珍品。
清台缪氏遗落在外的宝贝,只有清台缪氏才找得到。
隐无为命丧山道十年,如今醒来,随身之物轻而易举归来,无论怎么说,始终欠清台缪氏一个天大的恩情。
去,也是不可推卸的去。
然而就是下山的路上,却突遭拦截。
寅荷定睛一看,这群人可不就是之前在村子里奚落他偶像的子门外门弟子。
不由得捏紧拳头,愤愤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碰到了。”
那些个外门弟子也不知这一路上吃了些什么,比起之前,圆润了好几圈,束起的腰带上下挤出两圈肉来,十分滑稽。
“师叔,要杀了他们么?”小午问。
隐无为虽说看不见,可修成的摄幽之力却让他能敏锐感觉到方圆百公里的风吹草动。
他浅笑:“不用我们动手。”
挡在前面的外门弟子凶神恶煞的卖弄十八般兵器,什么刀叉斧勾,一个劲儿朝这边挑衅。
唾沫星子飞溅,指着谢客轻破口大骂,说什么弑父逆子,三界反骨仔。
隐无为吃味道:“当年我也不过是修仙界反骨仔,到你身上,竟成了三界反骨,比我高出不止多少层的档次。”
谢客轻:“……”
寅荷华丽丽翻了个大白眼,忍不住道:“连反骨你都要争高低?”
隐无为无辜:“不然呢。”
寅荷:“……”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毒瘤,正常人绝对不会有如此逆天想法。
外门弟子频频挑衅,却见对面的几人纹丝不动,连个生气的兆头都没有,不由得怒火中烧。
有人小声道:“要不咱们撤吧。”
那人:“撤作甚?”
旁边的人说:“那秦州废太子不是好惹的,门主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人哂笑:“不过都是江湖传闻,他要是真有和门主对抗的本事,就不可能被乖乖逐出家族,这么多年东躲西藏,连个屁都不敢放!当年仙门轻飘飘一句话,秦州谢氏就把谢客轻赶走了,就这种弱鸡家族,能培养出来什么好东西,上就对了!”
也不知这伙人从哪得来的勇气,被三言两语一忽悠,还真觉得自己是谢客轻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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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不由分说,纷纷操起法器朝这边攻击而来。
当然,他们的目标并非谢客轻,而是隐无为,将谢客轻缠在一旁,趁机偷袭隐无为。杀死他,便能拥有进入内门的资格。
天公作美,那隐无为如今眼瞎,蒙了一层布,打起来更占据上风。
想到这里,一股热血直冲后脑,有恃无恐。
眼看乌泱泱十几个外门弟子甩着武器朝这边冲来,卯骅捏紧流星锤,寅荷的手已然放在腰带处,只要他们冲上来,他一软剑就将他们弹晕。
就连小午都变出一根玄铁棍。
双方距离不过二十丈,就在他们做好抵御进攻的准备,突然“砰砰砰”连续数声巨响,那飞过来的炮弹当场便将外门弟子炸得残肢乱飞,红土飞溅。
亦在同一时刻,谢客轻从背后抽出非攻,撑开的瞬间将迎面冲来的尘土肉块尽数挡在了外面,伞面被砸得噼里啪啦的响。
突如其来的变故,教三位少年都懵了。
随着灰尘落地,非攻归位,好几个仙门门主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为首的自然是子门主。
后面,还跟着浩浩汤汤诸多仙门弟子。
卯骅一个大跨步,挡在师叔身前,举起流星锤,仙门的伪善他自是清楚不过。
当年仙门将师叔逼得去了野鬼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今日仙门突然围堵在这里,定然没安好心。
怎料他还没开口,子门主那厮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泪纵横道:“师尊,弟子们护驾来迟,还望师尊恕罪!”
他一跪,旁边的巳门主,亥门主等门主也都跪了下来,连带着身后的三千弟子,亦是匍匐在地。
卯骅愣住,在聊天室里吐槽:“他们当年不是绞尽脑汁要杀了我师叔吗?这么这会儿变得和孙子似的?”
寅荷:“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伙人,葫芦里卖的从来都是耗子药。”
方才还掉以轻心,收起铁锤的卯骅,在听到寅荷这番话后,又把铁锤举了起来,吓得跪地的子门主直接趴在地上凄厉喊道:“师尊息怒!师尊息怒啊!”
隐无为笑着说:“孩儿们,都把武器收起来。”
三人照做。
隐无为走上前,笑吟吟说:“诸位这番做派,仿佛我是个不通人性的暴徒,都起来吧,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
子门主这才被其他门主搀扶着站了起来。
隐无为笑说:“这些人肉炸弹莫不是诸位迎接我的礼物?”
子门主战战兢兢道:“师尊息怒,实在是这群外门弟子难以管控,弟子在得知他们竟然要找师尊寻仇,吓得赶忙追过来,如今可好,师尊安然无恙,弟子总算放心了。”
隐无为轻笑:“寻仇?”
巳门主暗暗碰了一下子门主的胳膊,子门主自知说错话,连忙一巴掌“用力”拍在发紫的嘴皮,讪讪道:“弟子口误,望师尊恕罪。今日师尊复活归来,弟子已在玫瑰庄园大摆宴席歌舞,就请师尊前去享用呢。”
说着,还将跪在前头的一弟子招呼过来,弟子领命,连忙走到隐无为跟前,单膝跪地:“晚辈子让拜见师尊!”
这夸张的拜礼,让寅荷三人头顶飞过去一片乌鸦。
隐无为嘴角一抽,笑着说了句“免礼”。
蒙着眼睛的他也看不见这孩子长什么模样,但就掷地有声的洪亮嗓门,想来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收到师尊的话,子让连忙站了起来,露出白花花的牙,灿烂笑着。
卯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子让啊,还不快把翡翠金凤辇抬过来,请师尊上座,好去玫瑰庄园。”
“是!”子让说起话来总是正气十足,掷地有声。
不多时,子让就率领一众师弟,抬来一顶华丽到闪瞎狗眼的翡翠金凤辇,恭敬道:“请师尊上凤辇!”
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徒儿孝顺自己,隐无为也不好旧事重提,拂了人家心意,就下意识看向了谢客轻的位置。
怎料这一习惯性的举动,却令子让回错了意,他抱拳认真地说:“师尊放心,内部宽敞,别说两人,就是四人也绰绰有余!”
于是乎,隐无为和谢客轻被一齐塞到了翡翠金凤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