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太子破戒醉花楼

作品:《被造谣十年,我复活了

    从塔楼出来,巳门主叫他们记得上晚自习。


    晚自习本就就枯燥,听巳门主讲课更是枯燥中的枯燥。


    但又不能拒绝,谁让他们是学生呢。


    在岳淹第三次看了眼时辰,将脑袋转向斜后侧,那是无为兄弟的座位,可如今却空荡荡的。


    岳淹不免有些胆战心惊,心想无为兄弟该不会又在睡懒觉。


    讲台的巳门主故意咳嗽了两声,岳淹连忙缩着脖子把脑袋转过来看书。


    课堂上了大半,门口有人喊报告,岳淹看去,心道:来的可真早。


    也不知隐无为去哪鬼混了,浑身上下土苍苍的,发丝里甚至还插着片萝卜叶子。


    巳门主冷哼一声,放下卷轴乜了他一眼:“做什么去了?”


    隐无为回答:“拔萝卜。”


    巳门主拔高音调反问:“拔萝卜?”


    隐无为老实巴交说道:“我的兔子把师父菜园里的萝卜全吃了,师父将我种在地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拔出来。”


    整个课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隐无为的身上,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眨眼。


    就连巳门主也有片刻呆滞。


    这种死寂在接下来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岳淹率先反应过来,捧腹大笑时,其他人才感觉眼睛干涩,恢复知觉。


    祁昉用折扇挡住半张脸,光是那弯起的眼睛都知道笑得有多凶。


    整个班里,哄堂大笑,延绵不绝。


    隐无为郁闷。


    巳门主尴尬的轻咳几声,挥了挥手,让隐无为回座位。


    隐无为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怎知头上的萝卜叶子掉了下来,恰好砸在了谢客轻的衣袖,叶子粘了泥土,弄脏了月白素衣,谢客轻的脸色可想而知的精彩纷呈,又引来大片笑声。


    祁昉更是拍桌大笑。


    隐无为摸摸鼻尖,拾起菜叶强忍住笑意回了座位。


    巳门主拿起戒条在桌面敲了三下:“肃静。”


    课堂才安静了下来。


    巳门主是古板中的古板,催眠的口吻除了谢客轻,没人能扛得住。


    这堂课主要讲十六字心传,课堂氛围昏昏欲睡。


    尤其是巳门主喜欢用之乎者也,噫吁嚱的语气,更是将夜自习的悲怆氛围渲染的寸草不生。


    虽说枯燥,可却丝毫不影响后两排的三巨头。


    隐无为鬼画符,岳淹擦珍珠,祁昉当睡神。


    偶尔抽搐一下,把前排坐的缪之休的屁股踹了一脚,缪之休回头,却见祁昉睡得和死人似的,立刻举手打报告。


    就这样,一代天骄,景泰祁氏的祁家少主祁昉陨落了,被巳门主罚站在了墙角,岳淹呲着个大白牙直乐,隐无为也笑得肩膀不停抽抽。


    巳门主想要给祁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于是问祁昉,对于十六字心传有何见解。


    怎知祁昉却“啪”的一展折扇,笑道:“祁家三不堂有训,知之为不知,不知为知之,是智也。”


    巳门主道:“你到底是知之,还是不知?”


    祁昉说:“知之。”


    巳门主道:“那便解释。”


    祁昉却说:“老师,我说知之为不知,所以我这知之的意思,就是不知的意思。”


    巳门主:“……”


    班里再次哄堂大笑。


    岳淹小声给隐无为嘀咕:“都说景泰祁氏比静宁魏氏还神神叨叨,以前还不觉与,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隐无为只是点了点头,就被巳门主盯住,把他叫了起来。


    隐无为有些自闭,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再看岳淹,躲在谢亭背后笑他,隐无为掐了个纸团子了过去,却被岳淹拿书挡住。


    巳门主敲着戒尺:“隐无为,你来解释。”


    很早之前隐无为便知晓这十六字心传,这几日的反复思考,也让他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


    他自信肆意的将“人心惟危”“道心惟危”作了阐述。


    说起后八字,隐无为顿了顿,继续道,“所谓‘惟精惟一’,意思是悟出来的道理有很多,但不是每个道理都是有用的。所以需要将这些道理进行筛选剔除,留下有用的并做梳理,这便是“精”和“一”。


    至于‘允执厥中’,学生认为是十六字心传的关键点,在悟道的过程中切不可钻牛角尖,心如明镜,恪守中庸折中之道。”


    隐无为的声音铿锵有力,自信满满,阐述起十六字心传时,语气亦是抑扬顿挫,很有说服力。


    缪之休与谢客轻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就连不爱读书的祁昉都听懂了大半,默默竖起大拇指。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隐无为的这番阐述会得来巳门主的夸赞时,巳门主却脸黑如墨,怒骂隐无为胡说八道。


    隐无为不服:“既觉得我胡说八道,那便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巳门主怒不可遏,直接将隐无为赶了出去,甚至叫他以后不准来上课。


    如此过激的反应让众人猝不及防,不知道巳门主究竟在气什么。


    甚至还有风声,说是仙门决定将隐无为剔除八阵图人选。


    被赶出来,隐无为和没心没肺的人似的,不生气,不着急,在玫瑰庄园四处瞎溜达,溜达累了就去山下喝酒,喝完又回玫瑰庄园。


    完全将玫瑰庄园当成自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天,隐无为恰好路过一处课堂,这里是十二仙门内门弟子的学习之处。


    隐无为斜倚在墙头,怀抱今朝醉,听老师讲课。


    恰好他们也在学习十六字心传,对于心传的全是,仙门老师说道:“这十六字最正确的意思,就是人心是危险的,大道也是看不见的,唯有将精取出来,放在盒子里,我们才能看见道。”


    听到这番理解,隐无为噗嗤笑出了声,唾了句:“狗屁不通。”


    就听老师又问弟子:“你们可知‘精’是什么?”


    弟子道:“幽精!”


    老师满意点头:“不错,所以古往今来,我们恪守十六字心传,为了不让内心充满危险念头,也为了接近大道,我们须得将幽精抽离出来,放在盒子里,扔到荒无人烟的地方。”


    有弟子困惑:“老师,幽精果真如课本所说,等我们死后,会消失,不会变成恶幽去伤害百姓吗?我们身为仙门弟子,若是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我们又怎能有脸去守护苍生?”


    “胡说八道!你们身为仙门弟子,必须要将仙门定制的课本奉为圭臬,幽精,永远变不成恶幽!”


    “……是。”


    老师的动怒让课堂里的弟子们静若鹌鹑,不敢反驳。


    一朵兰花砸在了隐无为脑勺,隐无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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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看清来者,连忙坐起来喊了声“师父”。


    卯门主没好气道:“别叫我师父,做什么呢。”


    隐无为耸耸肩:“如师父所见,我在巳门主面前顶了嘴,被赶出来了。”


    卯门主:“你也就只会犟嘴了。”


    隐无为不满:“可我并不觉得我说的有错。”


    卯门主道:“你觉得你没错,巳门主也觉得他没错。”


    隐无为眨眨眼:“为何?”


    卯门主道:“巳门主自幼受了先辈熏陶,早已将先辈对十六字心传的阐述奉若真言,刻在心中,你叫他去接受你的思想,这就好比你能接受他的思想,可能么?”


    隐无为沉吟片刻,还是很不服:“老一辈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卯门主反问他:“你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少年心性最忌讳自恃清高,什么都想反驳,试图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幼稚。”


    卯门主的话严重挫伤了少年的心气,少年跑去酒楼,掷了一把和田玉,找了个安静的雅间,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辛辣苦涩的酒水刺激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隐无为捏紧拳头怒捶桌面道:“岂有此理!”


    一句“岂有此理”,让少年顷刻间长了八百斤反骨。


    他对不对他现在不知晓,可仙门对十六字心传的阐述完全是通篇胡扯,毫无逻辑。


    隐无为又怒倒满一杯酒灌入肚中,飘飘然的微醺感逐渐袭来。


    恍惚间他好似看到房门被人推开,涌入清香的桂花气,那人拿走他手里的酒杯,坐在他对面。


    隐无为酡红着脸,眯起眼仔细瞧了瞧,在无数个古板虚影逐渐重合为一个小古板时,诧异道:“谢亭?”


    谢亭正注视着他。


    隐无为纳闷:“现在这个时辰你不该上课吗?”


    谢亭动动嘴皮子道:“翘课。”


    隐无为惊讶:“你还是谢亭吗?”


    谢亭道:“我是。”


    隐无为笑着摇摇头:“大爷的,小爷竟然醉酒醉到出现如此离谱的幻觉,是该以毒攻毒,再喝点酒清醒清醒。”


    说着,拿起酒杯继续倒酒,怎知酒杯再次被谢亭拿走。


    隐无为就用酒壶直接喝,谢客轻飞速抓住酒壶。


    “胎毒刚解,不宜饮酒。”


    隐无为噗嗤一笑:“我怎么记得老天使没说有忌口啊。”


    谢客轻思考了半晌,说:“醉酒不好。”


    隐无为笑他:“会露出丑态,会伤风败俗,是不是?”


    谢客轻一言不发,隐无为哑然失笑,他可没忘记这厮在甬道里说的那些话。


    坏笑道:“如果你能把你手里的那杯酒喝了,我就跟你回去。”


    谢客轻垂眸看酒杯。


    隐无为咧嘴笑道:“还是把酒杯还我吧。”


    谢客轻又看向隐无为:“一言为定?”


    隐无为笑道:“这回我当个君子,君子一言。”


    本就抱着捉弄的态度,就谢客轻那厮,定不会喝酒。


    怎知谢客轻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隐无为凑过去一瞧,里面空荡荡的。


    又绕过圆桌跑到谢客轻那边看地毯,地毯上也不曾有倒掉的酒水。


    登时傻眼:“你真喝了?”


    谢客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