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平稳,被子里的手却是攥紧了。


    看吧,某人真的按捺不住了!要准备作案了!


    今晚要被她抓现行了!


    沈桑宁正在想抓现行要怎么罚他,此时被褥被掀开一角,什么东西进来了。


    是他的手,触上了她的右手腕,缓缓下移,握住她右手。


    似是怕把她吵醒,裴如衍的动作很轻,慢慢地将十指相扣。


    裴如衍没有看见,床榻上的人儿睫毛颤了颤。


    沈桑宁没有挣脱,想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毕竟那天可是动了她肚兜的。


    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牵牵手。


    结果等了半晌,他都没有动作了。


    就这样?就牵手?


    沈桑宁睁开眼睛,想指控他夜半牵手的恶行,话还未出口,就对上他幽暗的眼睛。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没避开她的眼睛,不等她指控,就率先道:“牵手而已,应该影响不到孩子。”


    避重就轻。


    偷偷牵手的重点难道不在偷偷,而在牵手吗?


    沈桑宁冷哼,想撒却撒不开他的手。


    忽听他道:“夫人,我睡不着。”


    “陛下敲打我了。”细听,声音还透着丝丝委屈。


    被陛下敲打,在沈桑宁听来,可是大事。


    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过去,她忽略了手上的触感,郑重地问,“为何?是有什么事做错了?”


    裴如衍不动声色朝着小床边沿移动,沉吟道:“因为告假。”


    “告假怎么了,还不许人告假了,”沈桑宁下意识替他说话,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谁叫你装病告假,陛下也不是没道理的。”


    语罢,就对上他幽幽一瞥,在昏黄的光线中,泛着如幽怨般的光,慢慢随着光线黯淡下去。


    这......


    她哪见过这么委屈的裴如衍啊。


    又听他一字一字道:“被蛇咬是真的,没装。”


    他闭上眼睛,仿佛是不高兴了。


    沈桑宁听他重重叹息,知道他素来是个爱装心事的人,又怕他郁结于心,伤心过头。


    毕竟陛下说过他了,她还是不说了。


    她温声道:“是陛下不好,你平时忙于公务,偶尔休息两天怎么了,别难过。”


    他不动。


    沈桑宁轻声安慰他两句,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


    尝试着将手抽出来,奈何他握得太紧,根本动不了。


    算了,握着就握着吧。


    她缓缓进入梦乡,睡梦中,床板发出轻微的响动。


    被褥再次被掀开,周身渐渐暖和起来。


    清早,身上的触感难以忽略,她是在裴如衍的怀中醒来的。


    腰腹处不可避免的炽热,更是让她整个人都惊坐起来。


    这个混蛋,一点都不把她的话听在耳里!


    都讲了不要一起睡,不要一起睡,不是他难受就是她难受,偏就是讲不听。


    讲不听!


    沈桑宁刚想理论,就被他捂住了嘴——


    “夫人,只是抱着,应该影响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