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逆转

作品:《[hp]圣芒戈实习医生手札

    事情要从邓布利多回来那天说起。麦格教授简单地听完了事情经过,就给校董发信,邓布利多和海格如愿返校。


    在给校长讲完冒险过程之后,哈利已经口干舌燥了。但还没来得及喝上巧克力奶,卢修斯·马尔福匆匆来访。


    哈利照旧解放了小精灵多比。然而当卢修斯满脸怒容地从平台上冲下来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楼梯末端的安柏。


    “下午好,马尔福先生。”安柏平静地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马尔福眯起眼睛,“哦,我知道了。你跟波特混在一起了。”


    他慢慢地走到安柏面前,打量着安柏,仿佛在看哈利的那只臭袜子:“叛徒的孩子和救世主。真有意思。”


    安柏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的恶意曾经带给她很多很多的不安和恐惧,在午夜闪烁在她噩梦的碎片里。但她现在直直地望过去,只是在凝视一片死去的灰海。没有退缩。


    “马尔福先生,我知道对我这样一个孤儿来说,不管是恶咒还是下药,想要弄死我都十分容易。”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我很幸运,我活下来了。希望你清楚,你有软肋在我手里,不是吗?我们没有彼此攻击的必要。”


    你的儿子跟我同一个学校,比我年幼,比我弱小。他虽然傲慢而愚蠢,但他能成为一把好用的枪,打穿父亲的心脏。


    马尔福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安柏能看见血色从他脸上退潮一般褪去。


    “恶咒?下药?你?”马尔福轻嗤一声,“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不过,我倒觉得,你该从另一种思路考虑考虑。”他绕着安柏转了一圈,打量着她,“比如,想想某些疯狂的正义之师,会怎么对付曾是食死徒的人留下来的崽子?”


    他满意地看到安柏的脸上流露出同等的惊慌。安柏努力地稳住声音,不让自己听起来颤抖:“曾经的食死徒?你是什么意思?”


    “啊,邓布利多没有告诉你吗?还是他愚蠢到认为败类的孩子能是什么好种?”马尔福轻声说,“你的父母,曾经都是黑魔王的手下。


    “所以什么恶咒,什么下药,你最好问一问你亲爱的老师和同学们。


    毕竟,在巴格诺领导的时代,审判一个人无比容易。你的身边,我想不乏正义之辈里的激进者,或他们的后代,想要制裁一个,恶人。”


    马尔福说完这一串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脚步轻盈无声,像一条蛇滑过安柏身旁。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哈利和多比走了下来,安柏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她没有心思注意哈利的表情,连招呼也没打就扭头离开了。


    她并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实性有多少,尽管竭力劝说自己马尔福可能只是希望用谎言来羞辱她,安柏还是忍不住把这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明明并不是自己的父母,但她好像在这里呆的太久,已经完全适应了“安柏”这个身份,因而无法自抑地感同身受。


    麦格教授告诉她,她的父母是英雄。


    马尔福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安柏无法想象自己身边埋伏着一个暗害自己的凶手,那个人可能每天与她一起上课,一起起居,但笑脸之下隐藏着杀机。她也无法想象哈利如果把这些告诉罗恩和赫敏,他们会是什么反应。虽然不会反目为仇,但疏远是一定的吧。


    安柏在宴会上几乎没怎么吃下东西,大家都在欢庆,她的寂寥显得格格不入。莱丽莎以为她是因为考试取消而不高兴,但当莱丽莎发现安柏不止一次抱着她的破兔子布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她发现情况不太对劲。但莱丽莎不敢问,安柏也不愿意说,莱丽莎只能每天给她打包一份糖浆水果馅饼,希望安柏哪天晚上愿意吃点东西。但最后都成为了莱丽莎第二天的早餐。


    她在特快列车上都没有跟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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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坐在一起,选择了一间完全陌生的包厢。几个同学热闹地推搡嬉闹,安柏盯着一本《魔咒前沿》杂志,半小时读了一页,还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像迷宫里的章鱼四处伸展触手,她反复地推想着各种可能性。问麦格教授,出于对安柏的保护,她不一定愿意说出背后隐藏的秘密;问弗立维院长,他没查出下药之人;问梅莲姆,她对此一无所知,而且,她要开始照料洛哈特了。问列格太太……这倒是个思路,她是自己生病的第一见证者。


    安柏推着东西准备离开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正在神游的安柏被吓得一激灵,一扭头,是赫敏。她满脸担忧地望着安柏。


    “嘿。”安柏心不在焉地说,“我还没有祝贺你痊愈了呢。”


    赫敏摇摇头:“不说这个。最近都没见到你。哈利说那天遇到你和马尔福先生在说话,之后这些日子你就一直躲着我们。出什么事了?”


    安柏躲闪着她的目光:“不是什么大事。”


    赫敏露出一个嗔怪的表情。“一定是什么大事。你这几天像丢了魂一样。”


    安柏看着她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只能苦笑一下,说道:“关于我父母的。”


    聪明如赫敏,她想必已经猜到了一些。格兰杰夫妇在一旁等待着女儿,于是赫敏紧紧地握了一下安柏的手:“你告诉过我,血统并不重要,不是吗?我想这对你来说也适用。我们相信你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安柏点点头,有一点想要流泪的冲动。


    “好了,如果你现在不想说,假期给我写信好吗?我会一直等着的。”赫敏抱了抱她,跟父母一起离开了。


    六月里伦敦的气候温热,安柏的心脏也随之温暖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拥有了面对未知的勇气。


    现在,她该回到圣芒戈医院,去面对失忆的洛哈特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