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攻略疯批

作品:《攻略疯批男配的正确方法

    余晚晚的胆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此时她既害怕,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她猫手猫脚地挪向了那一整面的木柜,怕烫似的抽开了一个抽屉,往里面瞧去。


    抽屉里空荡荡,什么药也没有。


    她又接二连三地抽了几个抽屉来看,里头都没有药。


    难怪没有寻常医馆里的药香呢。


    余晚晚搓了搓指尖的灰,自言道:“也是……这儿的一切估计都是摆设。”


    此时沈之礼已经将这家医馆的门合上了。


    他招呼余晚晚过来,几人举着火折子的,围在一块开始分析讨论如何突破。


    沈之礼道:“既然我们一来,那些小鬼就变作了我们的模样,是不是就代表着,凡是踏进这座小村庄的人,都会被小鬼们模仿?


    至于为什么要模仿,我们暂且还不得而知,但……凡是有人进来,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若今日来的不是我们,换作其他人,也会被他们模仿。”


    所以来者何人,并非重点,小鬼们的“模仿”这一举动,才是重点。


    他们为什么要模仿?


    模仿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人类幼崽的学习能力很强,天生具有模仿的能力,大人做什么,他们也会学着去做什么。


    鬼也曾经是人,即便变成了鬼,他们与人也有一定的相似性。


    所以不妨暂且将这些小鬼看作人。


    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去模仿另一个人呢?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身上,一定有他们没有的东西。


    而且是让他们喜欢的,否则他们厌恶还来不及呢,是不会去模仿的。


    他们想变成这样,喜欢这样,所以才会去模仿。


    所以……


    小鬼们喜欢变成他们的模样?


    沈之礼与汪明珠手中的火折子,将余晚晚的脸照得暖黄,在一片幽黑中显得有点儿温暖。


    倒有点儿类似冬夜里的火堆,看着心头便暖了起来。


    余晚晚转了转眼珠子,眼睛忽然间一亮: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些孩子他们早早的夭折了对吧?如此一来,他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点——没能长大。


    我们和他们不同的是什么?我们几个长大了呀!


    他们认为自己永远都无法长大,无法陪伴在家人的身边,他们走得太早了,于他们而言,长大成人是一件遥不可及,无法达成的事情,所以这便是他们的执念。”


    听到此处,其余几人的眸光也随之一亮。


    沈之礼悟道:“晚晚的意思是,这是他们模仿我们的原因?”


    余晚晚略带疑惑的点着头,眉头并未舒展开来:“我猜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又或者可以说……这是一个他们被人利用的原因。”


    当一个人太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很容易产生执念,从而听不到外界的一些声音。


    这个时候是极其容易被利用的状态。


    况且这些小鬼们留连在人间,还是孩童的心智,更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沈之礼点头,显然他也认为这背后确实有东西在操控。


    “有人利用了这些夭折小儿的执念,以此操控他们的心智,借助他们的力量,获取某种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余几人对这个结论并无异议。


    正准备另一步讨论如何引出背后的东西的时候,几阵女子的凄烈惨叫声传来。


    几人顿时精神一凛,快速辨别着声音的来源。


    宴寻率先听了出来,他警惕地盯着医馆后面的那面厚麻布帘:“在后面。”


    “走,去看看。”汪明珠像一阵风一样率先闪了进去,沈之礼提剑紧跟。


    最后是宴寻,旁边还跟着一个缩头缩脑的余晚晚。


    说到底还是书中废物女配的人设。


    啊……她也好想像个女侠一样冲在前面,可是她没本事啊……


    没本事就要猥琐一点,否则死得更快。


    余晚晚一手拽着宴寻,一手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去。


    眼前是一片方形小院,院内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可供观赏的植物与可供休息的桌椅。


    有的只是泥巴地和两面灰墙,还有……还有面前一间屋门紧闭的房间。


    方才听见的女子凄惨的叫声,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余晚晚吞了吞口水,扭头环顾四周。


    “进去吗?”沈之礼盯着屋门问。


    “快看天上的月亮!”


    余晚晚压着嗓音,声调却止不住地扬了起来。


    光听她这声音便知不妙。


    几人齐刷刷仰头看去,头顶的圆月已经变红了,如沾了鲜血一般的红。


    今日并非月圆之夜,这处的月亮却是圆的,已经够令人疑心的了。


    如今这月亮还变成了鲜红的血月,血月是非常不吉的象征。


    屋内,女子痛苦不堪的嘶喊声一接一声地传来,比先前的更为激烈。


    “呼——”


    “呼呼呼——”


    阴风又贴着地面传来,余晚晚的脚踝透凉。


    “轰——”


    面前的几扇屋门被一阵风“哐当哐当”吹开了,屋里只有一堆晒干的草堆,还有一名满头大汗的女子。


    看她的模样,是在分娩。


    夜里独自一人在这处产子的女子,本就十分可疑,况且门打开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妖气强烈至极。


    那女子显然有问题。


    汪明珠飞快摸出三张黄符,身影一闪便进了屋内,意欲将她收了。


    “哐当!”


    方才还像张了嘴似的大开的几扇门,忽然之间猛的被一阵风关上了。


    这令余晚晚想到了铁制的捕鼠笼。


    在笼中放上食物,一旦老鼠走进去,笼子的门就会啪的一下关上。


    余晚晚着急了起来:“珠姐姐可能中圈套了。”


    沈之礼伸手推门,发现单凭力量,根本无法将这门推开。


    这时里面传来了一阵打斗声,门外的他也步入了待战状态。


    沈之礼提剑一挥,将门劈开,纯白的身影一闪便冲了进去。


    “哐当!”


    女门再一次被关上了。


    “怎么回事,怎么进一个关一个?”余晚晚心头慌张,紧紧揪住宴寻的手臂:“我们不要进去,不要进去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门内就传来了汪明珠的声音:“宴寻,我需要你的帮助,快来。”


    余晚晚脸色一变,恐有陷阱。


    “你小心里面有诈。”


    汪明珠性子有些倔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求助。


    一片打斗声中,汪明珠的声音再次传来:“宴寻,我快撑不住了。”


    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宴寻往余晚晚手中塞了一沓符,他漆黑的眸子写满认真。


    “你不许死。”


    话毕他拔出背后的剑将门劈开,直冲了进去。


    “哐当!”


    门又被关上了。


    如同一张巨嘴,来一个吞一个。


    沈之礼进屋内的时候,那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正在与汪明珠打斗。


    她出手利落敏捷,完全不是方才虚弱的模样,只是额角还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似乎身子仍然带给她很大的痛苦。


    没几下,汪明珠就被她打倒在了草堆上,而后往底下掉去了。


    “珠儿!”沈之礼惊呼一声,立即跟着她跳了下去。


    眼前还是那间屋子,一点也没有变。


    汪明珠倒在地上,沈之礼将她扶了起来。“珠儿,你没事吧?”


    汪明珠警惕地看向四周:“我们不是往下掉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沈之礼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们不能走散,小心为妙。”


    “对,不能走散,现在我们上去和宴寻晚晚集合。”汪明珠道。


    沈之礼点头:“一起上去。”


    沈之礼拉起她的手,试图利用轻功向上跃,然而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不能上去了?”二人的眉头皆蹙了起来。


    汪明珠朝着四周看:“若是不能上去,我们岂不是中了圈套,被困了起来?”


    沈之礼以剑指着方才汪明珠掉下去的位置:“在上面那一层,你是从这儿掉下的,我也是从这儿跳下找找到你的。”


    汪明珠道:“你的意思是,既然上不去,我们再往下跳一次试试?”


    沈之礼点头,他拉过汪明珠的手,两人一起跃下。


    还是那间屋子……


    “莫非这儿有许多层?”两个人面面相觑,得出了一个结论。


    ————————


    医馆的屋内,宴寻进去后,并未看见沈之礼与汪明珠,只有那个正在分娩的女人,她吃力地正站着,混身颤抖着。


    “他们人呢?”宴寻的剑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女人抖了半天,才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色血丝。


    “来啊,杀了我啊……”


    宴寻正欲挥剑,那女人忽然又变了神态,跪在地上哀求道:“别……别杀我……求你了。”


    刚说完这句话,她又站了起来:“来啊……杀了我,现在我就杀了我。”


    她一手紧紧抓住他的剑,用力一握,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像是吃了痛,她忽然间手一缩,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好疼,好疼……不要杀我……”


    宴寻眉头一皱,咬牙道:“疯子。”


    汪明珠和沈之礼凭空消失,难道是被这女人吃了?


    他四处看了一圈,踩上草堆的时候,脚下一空,直接掉了下去。


    立稳,看向四周,还是那间屋子。


    一扭头,那个女人也跳了下来。


    宴寻皱眉。


    他又走向了面前那草堆,提剑一挥,草堆之下居然是一个散着光的结界。


    看样子,这块地方有好几层?


    他想继续下去看,想到余晚晚还在上面那一层,便向上跃去。


    奈何无论如何都跃不上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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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地方,只能向下走么?


    只能下,不能上,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毫无退路?


    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此刻没再管他,虚弱地躺在一边,颤着身子生她的孩子。


    宴寻没有往草堆下的结界跳下去,他开了门,准备走出这间医馆,去外面看看。


    “宴寻。”余晚晚高兴地朝他跑了过去,“你终于出来了。”


    看到余晚晚,宴寻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可是……这里不是向下的另一层了吗?余晚晚也下来了?


    他问她:“晚晚,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门口等我吗?”


    余晚晚道:“这里不就是门口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


    宴寻环顾四周,一切如同之前那间院子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根本没有所谓的向下一层,方才是他的幻觉?


    既然如此,沈之礼与汪明珠又去了哪里?难道不是往更底下的一层去了吗?


    又或者,真的被那个女人吃了?


    “宴寻,你怎么了?你有心事吗?”余晚晚问道。


    宴寻扭头看她:“你怎么不问你的沈哥哥去了哪里?”


    余晚晚一愣,笑了笑:“哦对了,沈哥哥人呢?”


    宴寻盯住余晚晚的眼睛,眯眼笑道:“余晚晚,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往下掉了一层的,为什么开了门,余晚晚还在门口?


    如果说余晚晚也往下掉了一层,那按照她的性子,他开门的那一瞬间,她一定会告诉他。


    而这个余晚晚却说:这里不就是门口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


    太奇怪了。


    ————————


    三个人都进了屋内,只剩下余晚晚一个人立在门外空荡荡的院子里。


    她握着手中的那沓厚厚的符纸,望着眼前巨笼一般的屋子,心头愈发沉了。


    她除了在这里等待,什么都做不了吗?


    贴着地面而来的阴风还在往脚踝上吹,余晚晚急得团团转,立都立不稳,在院子里迈着小碎步跺脚。


    怎么办怎么办?


    她在脑袋里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办。


    之前的关卡她知道大体走向,故而从未这样地慌乱过。


    眼下她却像一只无头的苍蝇,闲也闲不住,四处乱撞乱飞,也撞不出个明堂来。


    沈之礼和宴寻都能用剑劈开这道门,可她没有剑啊!


    难道她用手劈吗?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余晚晚还真用手试着劈了劈。


    那扇门纹丝不动。


    好吧,是她异想天开了……


    沈之礼和宴寻都需要用剑劈开,她怎么可能做到用手劈开。


    就在这里等他们吗?


    他们到底在里面干嘛啊?


    余晚晚警惕的环顾四周,而后趴到门前,试图用手捅破纸窗户。


    费劲地戳了几下,戳不通,她便拔下了头上的一根发钗,对着纸窗戳了下去。


    纸窗捅破后,余晚晚弓着腰,将一只眼睛对准小孔儿,朝里面看去。


    里头哪还有什么人啊。


    汪明珠沈之礼,宴寻都不见了。


    甚至连那个先前惨叫着分娩的女子也不见了。


    余晚晚一瞬间如坠冰窖。


    果然是圈套。


    这下好了,他们都不见了,这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周围的空气,好像更冷了。


    一直在这里等下去,他们就会回来吗?


    余晚晚将方才拔下来的发钗原样钗进头发里。


    她摸了摸系外左手上的红色发带,攥紧手中的符纸,掉头朝门外走去。


    若是有妖来,靠着符纸和发带的力量,她能扛一会儿。


    但若是那些小鬼头来,她该怎么办?


    余晚晚给自己打了打气,硬着头皮走出了这家医馆。


    她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探着脑袋朝外看去。


    街道上仍旧是一片空空,一只小鬼头都没有。


    余晚晚像只软体虫一样,从医馆里钻了出来,迈着小而密的步子,跑到了一家玩具店里。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当然也没有小鬼头。


    空荡荡冷飕飕的。


    余晚晚念着如烟给她的简短好记的咒语,将铺子内所有的玩具都收进了脖子上的项链里。


    而后她又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去了隔壁另一家店铺,那家店铺是卖“父母”的,都是一些纸人。


    余晚晚又念着咒语,将店内的纸人一扫而光。


    街道上的铺子一眼望过去,空了两家。


    会不会太明显了?


    她想了想,没那么多功夫管这些。


    反正她拿这些是防身用的,到时候小不点们来缠她,她说不准可以拿这些应付他们。


    多亏了如烟的小项链,从这儿回去后一定得好好地感谢感谢她。


    前提是,能回得去。


    现在她掏空了两家店铺的玩意儿,接下来她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