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35
作品:《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 第35章黑皮糙汉老实人35
杭柳出院的那天站在医院的门前等了许久。
弱柳扶风的beta套着件单薄干净的白色线衣,线衣上起了隐约的线球,并不显眼,显然,主人已经细心打理过了。
青年的额头上贴着两张浅色的创可贴,创可贴的边缘隐约透出淤青的伤痕,可以看得出,主人约莫十分关注自己的样貌,又或是,今天会有于他重要的人会来迎接他。
人群如梭,beta的面色也变得愈发柔弱无助起来。
他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正亮着,页面正停留在昨夜他与江让聊天的界面。
江让告诉过他,今天他会亲自来接自己回去的。
从早上八点开始,杭柳便等在门口了,他已经许久没能好好看看他的阿让了,这段时间江让来医院看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杭柳能理解,青年受制于男主人,同时也要兼顾着父亲的病情,他没法抽出太多的时间来看自己。
但理解并不代表心中不难受。
杭柳心中没安全,只能幼稚地缠着青年在手机上聊天,但江让并不能时时刻刻回复他的信息,通常是他发了大段的话,青年隔了许久才会回复寥寥几句。
每每这个时候,杭柳便只会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不停刷新,期待着爱人的消息会突然降临。
他的世界苍白的像是只余下了青年,或许在乡下,他没什么通讯工具能寻到青年时,尚且有江父能伺候、有简单的农活消磨时间。
来到峤城后,杭柳像是逐渐走入了一个困兽般的死胡同。
青年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娱乐活动、没有想要做的事情。
他所有生命的一切都围绕着江让转,可以说,杭柳所认为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成为江让的妻子。
日后,他们成婚后,他们会生下一两个可爱的孩子,那个时候,杭柳的目标又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合格的父亲,他最是传统,全部的重心都会放在家庭中。
江让不是没和青年委婉提过这些,他甚至想着给杭柳买些感兴趣的书籍、打发时间的手工物品。
杭柳也确实对它们十分感兴趣,只是,青年之所以对它们起兴趣,也是因为江让。
诸如《如何让爱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三招让小三彻底退出》、《抓住他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还有一些诗文词赋,大多也是风月之作。
那些手工物品就更不必说了,秋季还没过,杭柳便张罗着为青年织了毛衣的帽子、内搭、秋裤甚至是袜子。
青年手艺很好,江让却难免觉得负担,但任凭他怎么说杭柳都只是一副温柔、体贴、可怜的模样看着他,江让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又不好出言打击,最后便只好放之任之了。
杭柳垂着头,微长柔顺的发垂在眼畔,青年站在路边,身形单薄,他专注地盯着手机,信息已经发出了数条,却始终没有等到一条回音。
“嘀——
汽车喇叭按响的声音有些刺耳。
杭柳惊喜的抬眸看过去,整个人宛如傀儡被激活了一般,只是很快,青年的表情便淡了下去。
黑色汽车上走下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是江让。
“您好,是杭柳先生吧。
男人面容清贵雅致,穿着一件细密蓝条纹内衬,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风衣,气质翩翩,说话间也是一副斯文精英的模样。
杭柳看着男人,慢慢蹙眉:“你是?
陈景旭微微一笑,唇角翘起:“我叫陈景旭,是江让的朋友,他让我今天来接你回李家别墅,他那边.
男人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恐怕赶不来了。
杭柳微微捏紧手掌,指骨都泛着近乎透明的白意,青年忍耐不住地问:“陈先生,那阿让有说过赶不来的原因吗?
陈景旭声音似是有些迟疑:“江让说,戚先生恰好今天也要出院,又怀着身孕,走不开。
beta一瞬间险些跌倒,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丢了魂,脸色白的得灰败,好似浓浓糊了一层稠厚的烟灰,深黑的眼毫无神采,他口中喃喃道:“.怀上了?
陈景旭微微挑眉,感叹道:“是啊,戚先生的丈夫去世已有三月,谁能想到戚先生如今才查出怀孕呢?
男人说着,轻笑:“不过也是奇怪,戚先生便是怀孕了,身材也维持的很好呢,三个月的肚子,竟一点弧度都看不出来。
青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近乎成了一堆腐肉与烂骨,苍蝇与蛆虫成群结队
地啃食着他的身体,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心跳,仿佛在这一刻,他便已经彻底死去。
“呀,杭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alpha略带惊讶嗓音忽地响起,杭柳这才像是慢慢反应过来,他迟钝地擦了擦面颊上的濡湿,哑着嗓音道:“没事,我们走吧。
陈景旭眯了眯眼,只是回到车上,慢慢解开袖口的袖扣,手臂上稍露出几分绷紧的青筋。
男人散漫的想着,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人总不会还能忍下去吧?
闹吧。
最好闹翻天,闹得江江对他厌烦,闹得戚郁流产最好。
陈景旭慢慢别开额边几丝碎发,抬眼看了眼后座一副懦弱的、丢了魂似的beta,眸底闪过几分嘲讽,看来还得加把火。
车辆启动,alpha慢条斯理地打着方向盘,好半晌,才突然出声道:“杭先生,其实江让都和我说了。
杭柳忽地一顿,他微红的眸看向alpha,眼底的惊讶与提防霎时升起。
陈景旭垂眼,音调显出几分叹息道:“江让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曾经帮过我,如今知道他落入这般境地,我也觉得很难过。
“他和我提过你,杭先生。
杭柳微微愣神,下意识问道:“他怎么说的?
陈景旭垂眼,斟酌一般道:“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们十分相爱。但很可惜,他被那位戚先生看上了,迫于对方的势力,沦为了贵族的借种工具,逃脱不得。
汽车后座的青年捂住嘴唇,似乎伤心极了。
陈景旭慢慢勾唇,语调无奈:“其实我也曾想帮着江让逃脱戚家的掌控,但.
“但什么?杭柳语调急促,几乎语无伦次。
男人顿了顿道:“但戚家实在权势滔天,逃脱的代价太大,你们得重新换一个身份生活。
青年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便急切道:“没关系的,只要能离开就好。
陈景旭叹了口气,应下道:“其实江让也是这样说的,这样吧,后续等我准备妥当,会给你放消息,江让被监视得严密,恐怕需要你带着他才能逃出来。
beta近乎感恩戴德,因着这番话,他将alpha当做了好人,甚至想不起来
思考男人前后话语中的异常。
陈景旭慢慢敛眉,无声嗤笑一声。
蠢货就是蠢货,这种货色,都不配被他当做对手。
*
杭柳当晚就跟青年哭了一通,江让固然心疼,却也没办法。
beta甚至没法去辩解什么,连安慰都显得虚伪。
江让只想这段时间能安稳地过去,只要等到陈景旭的消息,他与阿柳也就算熬出头了。
但这样的美好期盼显然是不现实的。
杭柳自回来的第二日清晨就被安排了活计。
青年被安排去收拾楼上的主卧,其他的仆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再看向杭柳的眼神便带了几分贬低。
杭柳甚至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议论道:“.就是他,据说之前有人看到他晚上出入江让的卧室,现在安排他这个差事,指不定就是靠着江让爬上来的呢。”
“可不是,整天一副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样,苦着脸丧气死了。”
“江让能看上他?说不定只是被他勾引了,这种.谁敢娶回家啊。”
青年忍着胸腔沸腾的血腥气,垂头拿着清洁工具,去了二楼。
他显然忍得很辛苦,一双眼睛泛着深色的红晕,嘴唇咬得近乎溢出血液来。
杭柳僵着身子,敲了敲房门。
房内半晌没什么动静,好半晌,青年听到了隐约的水声与呼吸声。
他尚且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了男主人嘶哑的嗓音慵懒响起:“进来吧,收拾快点。”
杭柳抿了抿唇,慢慢走进了微暗的主卧。
主卧其实并不乱,只是床榻有些移位,地上散着凌乱的衣物,空气中浓郁的气味令人十分不适,香的过分,闻多了甚至令人产生一种晕眩的错觉。
杭柳不敢多看,只一边收拾,一边心中骂这不守夫道的寡夫是个烂货,都怀了孩子,还这样不安分。
好半晌,等他收拾到床榻边时,无意间瞥到了床上的景象,整个人瞳孔微缩,血液逆流一般的,浑身克制不住地打颤。
只见宽大的深色床榻上,长发的omgea正半躺在beta的怀里,青年似乎并未睡醒,上半身裸.露着,眉头微蹙,睡得不太安稳的模样。
他们亲密的仿若一体,青年宽厚的
手掌紧紧揽着omega的腰,男人便半伏在其身侧,玉白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beta的脸廓,男主人的长发垂在青年的肩侧,殷红的唇染着鲜亮的水光,印在身边人蜜色的颈侧。
他做这动作时,美艳的似是一条缠着人绞杀的美人蛇。
好半晌,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另外一道尖锐到撕裂的眼神,他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不详的红唇勾起一个艳色的弧度。
他一边笑着,一边轻慢道:“没规没矩的,收拾完了不知道自己滚出去?
戚郁慢条斯理地半坐起身整理衣襟,他的姿态十分清闲悠然,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晨,而他与丈夫一夜温存刚醒。
“贱人!
杭柳从未如此脑热过,这几日的事情在他的脑中无限转圜,包括江让的失约、陈景旭的挑拨、戚郁的炫耀,桩桩件件让他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病弱的青年从未爆发出这样大的气力,他径直粗暴地拽起床榻上的长发男人,将对方拖至床下,一巴掌扇上了对方的脸颊。
男主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他从未想过杭柳这样懦弱的贱种居然有这样的勇气,一瞬间被扇得没反应过来,长发罩盖住他一半惨白阴冷的脸颊。
猩红的掌印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活像是被无数火星子灼烫了一般。
杭柳还不肯放过他,他上前用力推搡着戚郁,见对方下意识护住肚子,郁怒的火焰几乎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疯狂的想要捶打对方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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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口中几乎疯魔地咬牙切齿道:“贱货贱货贱货,你肚子里的贱种怎么还不死——
“呜呜呜——
青年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光裸着上半身的江让抖着手捂住了杭柳的口唇,将对方用力锁进自己的怀里。
他显然根本没料到杭柳会亲眼撞破这样的脏事,一时间头脑发蒙,但他很快便注意到了戚郁恐怖的脸色,整个人近乎被一盆冰水浇灌而下。
他只能压住疯魔的青年,口中安抚道:“阿柳、阿柳,你冷静一下,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回头再和你解释,我——
杭柳眼睛恨的发红,他全然失去理智,整个人像是一只癫狂的野兽,拼命挣扎开江让的手掌。
他嘶声道:“江让,你跟他上
.床!!!
“这才第二天,刚回来的第二天!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要逼死我是不是,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他尖叫着拿起手畔的洗漱刷另一边尖锐的头,颤抖着就要往自己青筋爆裂的颈侧扎。
江让被他吓得险些没了魂,青年整张脸白得不行,他拼尽全力从杭柳手中抢下洗漱刷,死死抱着青年。
戚郁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江让不敢多看他,只垂着头压抑道:“先生,对不起,我、我先把阿柳送回房。
戚郁此时倒是看不出先前一瞬的阴郁扭曲样,他惨白着脸,长发垂在一边脸侧,露出另一边红肿起来的脸颊,男人声音颤抖,听上去竟有些可怜孱弱:“好江让,你要快些回来,我很怕。
孕夫湿漉漉的眼盯着青年,他一手捂着肚子,嘴唇颤抖着,单是看着,便叫人忍不住怜惜。
江让本就心中有愧,自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应下。
倒是杭柳,见omega一副绿茶贱货样,险些又发了疯。
江让赶紧就要将人拉走,可beta抵抗得厉害,忍无可忍,便直接将对方打横抱起来,带离了主卧。
“砰。
房门关闭的声音十分刺耳,戚郁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抚着自己的肚子,慢慢自言自语起来。
男人的声音十分诡谲,他像是在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一般,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却全然是病态的兴奋。
“宝宝,听到了吗?他骂了我们,你爸爸一定会维护我们的,是不是?
他微微侧头,静静听了一会儿,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回复他的话了一般,惨白的脸露出一抹鬼森森的笑。
“是啊,我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他看到,就是要让他发疯。
“凭什么他总是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勾引人?就是得扒了他那层皮,让你爸爸好好看清楚,那是个什么脏玩意。
男人轻笑一声,坐在床头,以手为梳,慢慢梳理起被抓乱的长发。
他向来很珍惜这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因为江让总喜欢在到达巅峰的时候含住他的长发。
可不能弄乱了。
*
江
让将杭柳送进自己那小屋,他脸色煞白,还没缓过劲。
杭柳还在挣扎,只是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
江让将房门关上,一瞬间,他宛如困兽一般咬牙道:“阿柳,你清醒一点!”
“你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杭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咬着牙道:“我没忘,但是江让.”
他哽咽着摇头:“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青年指着门外,哭得凄厉:“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我吗?我明明才是你的未婚妻,他们都说我是勾引你的贱货!”
江让眼睛也红了,他张了张唇,太阳穴处绷出鼓胀的青筋。
杭柳靠近青年,他红肿着眼,猛地用力将beta推倒在床上。
他努力压抑自己的哭腔,一张粉白的脸正对着青年的脸,他咬牙道:“江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我?”
江让没有立刻回答,青年的眼眶便溢出大颗大颗的泪,直直砸在beta的脸上。
江让清楚对方这会儿没什么理智,生怕出什么意外,他咬着牙哄道:“爱。”
杭柳哭道:“爱什么?你爱什么?爱那个贱货还是爱我?”
江让抖着嗓音道:“爱你,只爱你。”
杭柳的哭声突然一瞬间收了回来,他猩红的眼直直盯着青年,空气寂静的似乎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他的脸色近乎扭曲,如此问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碰我?”
“你爱我,但是对我没有欲.望。”
他嘶哑道:“我不信你的爱。”
江让闭了闭眼,他近乎无力道:“那你想怎么证明?”
杭柳缓缓俯身,他将自己完全贴入江让的怀中,他轻声道:“我们现在就做吧。”
江让眼眶微微湿润,他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蜜色青年轻轻抚摸着身上的beta,声音很哑,生锈一般的,仿佛喉头咳血。
江让红着眼中:“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就如你所愿。”
“但是.”beta眼眶的泪从眼尾滑下,他哭道:“明明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下一章《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