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作品:《破日

    可是......宿延躺倒在床上,沉沉注视着天花板,可是他明明可以感觉到,沈掠星并没有那么排斥自己。


    心脏似乎被什么拖着下坠、又裂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苍白,像自己和沈掠星的关系,越来越远、一点点淡去。


    搞砸了。


    宿延自嘲地想,他甚至莫名其妙勾唇笑了一声,然后觉得眼睛酸麻,手也拿不住手机,他闭上眼,大脑在下一瞬不由自主勾勒起沈掠星的模样。


    很漂亮、很坚强、看起来冷静疏离、其实对一切充满好奇,是宿延很喜欢的男孩。


    今晚估计睡不着了。宿延想。


    明天一大早还有训练。


    要不请个病假。


    他不喜欢我。


    不是设想,是真实在发生。


    ......


    “你怎么了?”杨牧斋蹙眉看着似乎正开小差的沈掠星。


    已经趋近凌晨一点,11楼宿舍依旧灯火通明,客厅餐桌旁坐着三个男孩,面前摆着一大摞试卷,正在挑灯夜战。


    沈掠星钝钝地转过头来,把试卷递到杨牧斋面前:“我写好了。”


    “还有一篇英语作文,别发呆。”杨牧斋严肃地把作文本拿到沈掠星面前。


    沈掠星垂眸“嗯”了一声,提笔,却忘了作文要求是什么。


    “你困了?”杨牧斋感觉到沈掠星的状态明显不对:“困了就去睡,明早写。”


    沈掠星喉咙里很干,他下意识抬手拿杯子,是宿延送的那个保温杯,现在显示水温40℃,温暖、但不烫,正适合入口。


    “问你个问题。”沈掠星喝完水没去睡,而是转向杨牧斋,面色有些苍白。


    “哪个?”杨牧斋扫了眼沈掠星的试卷,都答得不错,按理说没什么问题。


    “你和宋晚桐分手的时候,难过吗?”


    杨牧斋翻试卷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另一个在奋笔疾书的男生也猛然抬起头,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杨牧斋莫名其妙地看着过于认真等待答案的沈掠星,面色僵住:“别问学习以外的问题行吗?”


    沈掠星叹了口气,他点点头,说好。


    就在沈掠星准备写英语作文时,杨牧斋却慢半拍的开口了:“难过也没用,那样下去不会有将来的,我们和他们不同。”


    沈掠星停下手里的动作,重新将视线投过去。


    “他们的试错成本一辈子都用不完,我们试错一次就完蛋。”


    凌晨本身昏聩,可杨牧斋眼中却清朗明净:“难过一次好过以后无休止的煎熬。”


    所以,杨牧斋或许还是喜欢宋晚桐的?只是他强迫自己用理智战胜情感,不再继续下去。


    那我呢?沈掠星想。


    他脑袋里很乱,情绪沉重得厉害,胃也不舒服,拉扯着五脏六腑挤压着心脏,呼吸困难。


    杨牧斋反应过来沈掠星不对劲的状态来自什么,没再催着人写作文,只换了个无谓的语气:“但人和人不一样,我的想法不适用每个人。”


    “我们没在一起。”半晌,沈掠星低低开口,另一个男生无意窥见学霸的八卦本就没心思做题了,这会儿又来一个,忍不住放下了笔,聚精会神听起来。


    “只是拒绝他这件事,让我……”沈掠星面上纠杂,他描述不出来。


    沈掠星沉了口气:“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应该也......不会有将来,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认为我做对了,可还是不舒服。”


    不舒服是个很轻的形容,现在沈掠星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不适配自己的身体,他很少有这样的状态。


    “这么痛苦的吗?”另一个男生没谈过恋爱,沈掠星的模样让他很新奇。


    痛苦。


    对,沈掠星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他现在很痛苦。


    但这和爸妈去世时的痛苦很不同,没有撕心裂肺和悲痛欲绝。


    只是忽然变得六神无主,无数次想转移注意力,无数次转移失败。


    仿佛自己被困在一个出不去的循环里。


    他不停想着自己给宿延发出去的那两句话、像是两柄利剑,明明发给了宿延,却刺向自己。


    他确实没有做好接受或回应宿延的准备。


    可他也真真切切地,无法干脆而决断地拒绝他。


    从图书馆回去后,沈掠星一整个下午的课都在分心,他不停回想着他和宿延的相处、以及宋晚桐的分析。


    他没有宋晚桐说得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希望宿延遥遥无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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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受自己无法下定决心的踟蹰,宿延是个足够好的室友、朋友、哥哥、以及喜欢他、等待他的人。


    所以下定决心后沈掠星便搬了出去,沉重的心情却一直无法缓解,直到凌晨、直到第二天天亮。


    这晚过后,由于上课时间的不同、教室楼层的不同,如果有人刻意避开,宿延和沈掠星便可以如同两条平行线,各自在他们的生活轨迹里平稳地走着,仿佛再也不会遇到。


    直到一月初,宠物医院打来电话,告知沈掠星可以把沈志强接回家了,他已经完全恢复。


    “那我下课后去接,大概六点


    半到,可以吗?”


    沈掠星特地跑到礼堂楼洗手间偷偷接宠物医院的电话,现在快期末考了,他们班查手机越来越严,据说钱宽最近整天在办公室看高考班附近的监控。


    此时本该回应的护士似乎被什么转移了注意力,过了好几秒才回复:“诶?志强还有一位姓宿的家长是吗?他说现在就安排人来接了呢!”


    沈掠星顿了下:“嗯,是的,他去接吗?”


    “是啊,他说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俩没有沟通过?到底是谁来接?”


    “那就他去接。”沈掠星妥协,声音微微发紧,一时忘了还要问什么,草草挂了和医院的通话。


    他去接吗?


    接到学校吗?


    要不要去问一下?


    沈掠星把手机灌进口袋,心事重重地走出洗手间。


    刚走了两步,不远处就传来乌泱泱的人声,以及嘈杂的脚步声。


    沈掠星抬起头,礼堂外巨大落地窗边的走廊上,整个南墨橄榄球队的队员正穿着他们的训练服,朝正门走来。


    洗手间恰好离正门不远,甚至没有任何视觉盲区。


    沈掠星转头想躲,却被眼尖的队员第一时间看到,那队员嗓音洪亮:“沈掠星!”


    在空旷的礼堂里,这一声吼甚至产生了不小的回音。


    沈掠星脚步顿住,他蜷起手指,转过身,硬着头皮迎向那群人。


    “最近大胖汉堡都不送了,不仅不送汉堡,还不回消息!”


    那喊住沈掠星的队员朝他抱怨:“你们什么时候考完试啊?考完了是不是就能送了?”


    沈掠星稍一抬眸,一眼便望见站在人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