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工作人员，把黄果和青年，带到了似乎是野外，远离居民房屋的地方，这里是一大片的平地。


    适合种植，黄果想到，但她并没有看到上面有种着什么的，算上外面的，这已经是守护在这里的第二伙人了。


    这里的景色是绿色之间，带着黄，适合种植的土地上的杂草确实已经被拔光了，可又有那种叶子细长发黄的植物生长在那里。


    黄果他们跟着工作人员，从那旁边走过。


    适合种植，但偏偏不适合种植那种植物。


    早就有人等在那里的大门口了，那个人背靠着木门，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根本不睁开，但大概不是因为困意，而是不想，他一只脚向后踩了门上，一会儿后，开始摇晃。


    黄果抬头看了看，一座大木屋，大概一共三层，每层多个小房间，一圈围栏围在外面，那其中就带着大门。


    等待的人看见他们走近，就勉强睁开了一下他的眼睛。


    “这就是……”


    他看了青年一眼，“这就是……小岛主派过来的人，是吧？”


    他说话不再像之前那样懒散，但他的身姿也没有变挺，而是往前含了含。


    “是，交给你了。”


    “好的。”


    “请进来吧。”他打开大门后说着。


    黄果走进院子里，在灯光下，她看见了院子里其实是种着花的，只是长势不好，里面还长着一些杂草。


    “先去休息吧，明天再干活。”他说。


    “有……能分享的那个人的资料吗？”黄果说，“我们想了解看看。”


    “有。”


    “那就跟我来吧。”


    大木屋之外的小书屋里，那人找出了几页纸。


    “都找出来了。”他说。


    这个人确实挺奇怪，黄果想着不再看他，而是要去看清那些资料上的字。


    “我……我们没有什么要求，你们随意。”


    “这样的。”青年说。


    “嗯，就是，就是你们也得小心点，那个人已经完全疯了，上面，有她的确诊精神病的材料和证明，你们见了之后，也会发现她的确是个疯子，疯疯癫癫的，有时候还会做出来一点伤害人的事情，你们还是得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黄果说。


    “还有就是……前面的人，跟你们讲过吗？”


    “什么？”


    “就是这个人，常常有几句疯言疯语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明白了。”


    “好，那……哦，对了，你们的房间，在一楼，最左边的那两间就是。”他说，“那个人住在三楼，二楼有我们的工作人员守着，不用担心她会突然出现。”


    “好的，谢谢。”青年说。


    “那……”


    “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如果没有别的要交代的事？”


    “我……不不不，我不困，我等你们看完。”


    “我们可能要到天亮了。”黄果说，“你可以去休息了，还是在深夜起来的。”


    “那……那好吧。”他说，“我明白了。”


    “明天见，你有事叫我们。”


    两个人看着他离开。


    “看看资料，我们能不能找出来点有效的沟通方式。”青年说。


    黄果也收回目光。


    “好。”


    两个人真的是分析到了早上，而他们却没能在早上见到那个人，听说他们是要在三楼，喂她吃点东西，因为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可看样子并不顺利，两个人站在楼下，听着上面，时不时传出来的摔破碗筷的声音。


    这些声音和她的叫喊声，有时候，让人觉得心惊，或许一个人，还是不要在这种环境下待得久。


    黄果和青年一直在楼下等待，而昨晚那个人告诉他们，恐怕整个上午，他们都见不到她了，因为她刚刚，弄伤了自己，现在，他们要去叫医生来。


    青年问了他，那么这里，有没有可以用来练习神力的地方，那人指向了屋后，两个人还是去那里练了一下午。


    等回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除了住在他们旁边的，剩下的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住在哪里。


    在大屋子后，还建着一栋木楼呢。


    或许，真的是在很多地方，都用不到黄果和青年了。


    下午的时候，黄果他们才被告知可以去她的房间看一眼，她已经睡着了，最好是不要离她太近。


    黄果和青年来到二楼，看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和一边的木墙边上，有一些明显的，有什么坚硬物刻出来的痕迹。


    而三楼，长廊与房门的磨损，就更加严重，大概是用什么击打，或者磨出来的。


    这些痕迹，的确让人有些心惊，所以当眼前这个工作人员，一下从房间里出来到他们面前时，两个人多多少少也被吓到。


    “在这里。”出来的姑娘说，“进来吧。”


    而黄果和青年，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能看见那张大木床，床垫很厚，那个人躺在床上。


    突然，她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这里。


    她的眼睛白眼球更大，你能从她脸上，清晰的看见她的整张脸骨了，肩膀上也就是一张皮和一层肉。


    她的头发掉得差不多了，或许牙齿也没有多少颗了，她眼神里，痛苦与煎熬，依旧十分没有半分减少。


    让人看见了，在心生怜悯的同时，也会生出几分害怕。


    她依旧是那样的眼神看着黄果他们，没有别的反应。


    “进来吧。”一旁的工作人员又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了今天就点到为止，再朝那个人看去一眼后，两个人离开。


    夜晚，没有轮到自己守着的工作人员都入睡了，而黄果和青年却谁都没有走入准备给他们的房间。


    两人再各自，在树林里练到深夜。


    回来到时候，又听见那个人在哭喊，在说什么……


    分辩不出来。


    但声音一听，就像是谁在殴打她一样，让人怜悯又害怕。


    “上去看看？”青年说。


    “走。”


    “是你们。”


    在三楼的楼梯上，两个人迎头撞上了一个工作人员。


    “是。”黄果说，“她……还好吧？”


    现在没有哭喊声了。


    “嗯，情况好了很多。”他说，“不过你们最好是不要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免得又刺激到她。”


    那人说完，又朝房间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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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被他惊到了，喊叫声又开始了，很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去看一看。


    “又开始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别出现。”


    也许是因为这么晚还需要工作，也或者是逐渐被里面的人喊得失去耐心，那个工作人员，看起来愤怒。


    两个人也只能下去，而这喊叫声，是持续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结束。


    黄果以为她至少要晚起一些时间，但却听说了，她已经下来吃饭了，在二楼，她和青年可以上去看看。


    两个人也是小心着来到那个房间，房间里，也有别的工作人员在用餐，而那个人……


    她才带着自己的饭碗走过去，皮包骨头，走起路来有些摇晃，这样子确实也有点让人不敢靠太近。


    青年和黄果，也是从那一边，领了饭菜来吃，她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黄果他们就坐到她左下角的桌上去。


    黄果和青年也只是用余光注意她，她吃东西有些慢，但也没有一点食物掉出来。


    她用勺子在碗里转了几圈，吃了那一点，碗里也就干净了。


    她就起来，要离开时，却不小心膝盖撞在了脚边的椅子上。


    “啊。”


    她扔了的碗筷，就从黄果他们眼前飞过去。


    “啊。”


    她蹲在地上。


    “我错了。”


    “我错了。”


    “我错了。”


    黄果和青年站起来，她就注意到了他们，“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她说着说着，就突然朝他们跪下来，不断磕起了头。


    黄果和青年见状，就赶快过去要扶起她。


    “没关系，不会的。”黄果说。


    “别打我别打我。”


    黄果他们一过去，她就往桌子下面钻去了。


    “我错了。”


    “错了。”


    “别打我。”她说着。


    工作人员们，现在才聚到那里。


    “交给我们吧。”一个人说，“你们先回避一下，免得……”


    两个人离开了那里。


    又站在楼下，现在，两个人大概也能知道了她一直在喊的是什么。


    或许不是他们想的，只是刚刚听到了，就把内容想成那些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黄果也发现了，她似乎没受到什么刺激也能变得暴躁，而更多的，她就突然静止不动，连呼吸也没有，到最后也不肯松气，整个人就往后靠，身后有墙的时候，才仿佛这样的举动才是完整的。


    她这样静止下来，再躲避在有遮挡物的地方，其实是还能让人察觉到的。


    夜晚，黄果突然睁开眼睛。


    “青年？”


    “青年？”


    “黄果？”


    似乎他现在才睡熟。


    “我好像听见楼上，有什么声音，像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


    “那些工作人员不是说，她最近有些异常，前两天，还打伤过守在她房间外面的工作人员吗？”


    “我有点担心，要不我们上去看看，免得她或者那几个工作人员出什么事？”


    “好。”青年打起精神，也没带上他房门边挂着的外套，“走吧。”


    两个人一起上楼去。